第 43 章
布鲁西宝贝光速滑跪，诚恳地表示自己管不住家里的小崽子，他摆烂了。
阿尔弗雷德微笑着鼓励我拿出未来韦恩家女主人的威严来，对吵闹的小混蛋们使用人格修正拳，我差点被他期盼的眼神吓得掀开桌布钻到餐桌下面去。
还好布鲁斯虽然是个笨蛋老爸，但还是对孩子们充满了爱——好吧可能不太多。因为他最爱的肯定是哥谭。
笨蛋老爸救了他的怨种崽子们，布鲁斯在达米安把弟弟妹妹们打得鼻青脸肿之前叫停自己大儿子，表示自己要给他们去开家长会，别把人打坏了，他不想被推特炎上骂家///暴///男，给归我管的公关部增加工作量。
就是我们都没想到他的父爱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那种。在达米安的十八岁成年礼上，布鲁斯·韦恩居然衣冠端正、没有带任何一个靓模就出现在了酒会现场，还深情地牵着他的好大儿，热泪盈眶地宣布他将把名下盈利最多的三家公司转到达米安·韦恩名下。
而作为达米安·韦恩的未婚妻，我也将分得韦恩集团规模最大的公司以及两个投资公司，还有两个慈善基金会——当时我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身份从达米安·韦恩的女朋友变成了未婚妻？！
我动作僵硬地随着宾客们的掌声微笑着，任由布鲁斯拖着我走到达米安旁边，并且把我的手塞进了他手里。
达米安的表情也很精彩，我惊奇地看着他的脸涨得比杯子蛋糕上的草莓还红，忍不住悄悄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他轻轻回握住我的手，我们在璀璨的灯光下对视着，为哥谭日报第二天头条贡献出了一张唯美的封面照片。
“哥谭首富之子与韦恩企业最年轻首席执行官订婚”，这个消息连续霸占了哥谭日报封面整整一周，后面跟着一串对这段联姻的猜疑和否定。
编辑用辛辣的笔触指出，阿德拉·莱德尔只是一个野心勃勃、追名逐利的坏女人，通过收养她的布鲁斯·韦恩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接近达米安·韦恩，把这位不受家人宠爱、高傲而坏脾气但继承了父亲对美///色喜好的大少爷拢在手心，还火速宣布了订婚，以断绝月历女郎们的上位之路——顺带一提，这位投稿者来自大都会，落款名是克拉克·肯特。
提姆用抑扬顿挫的语音在餐桌上朗读报纸，斯蒂芬妮凑到刚起床没多久浑身酸痛，完全没有精神并且耷拉着脑袋打瞌睡的我身边，小声对我说：“如果达米安敢像布鲁斯一样出去拈花惹草我就帮你暗///杀他！”
“我能听见你在讲我坏话，布朗！”达米安对准她的脑袋就丢出一把餐刀，斯蒂芬妮灵活一躲，它精准地插///在了座椅的木质靠背上，“这并不完全是我的主意，阿德拉，我本来想着要等我们满了二十一岁之后再向你正式求婚——”
“噫，你好逊，”斯蒂芬妮鄙夷地看着他，“你居然对阿德拉直接说了自己求婚计划，一点惊喜都没有，我瞧不起你。”
“这就是你和布鲁斯通好气，但不告诉我订婚消息的原因吗？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诚恳，韦恩少爷？”
我用力咬下圣女果表皮，把它想象成做完又把我按在床上的达米安·韦恩的脑袋，恶狠狠吞掉之后，脸色通红地瞪着他，“现在，你给我的公关部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你现在赶紧想办法让媒体停止猜测我们要多久分手，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韦恩企业的股票涨涨跌跌坐过山车！”
“我有一个好主意，”提姆坐在旁边举手，然后露出了让我感觉大事不妙的坏笑，“你们赶紧为韦恩企业准备一个能够接管企业的接班人——”
“就算这样你也不可能从总裁之位退下来的提摩西·德雷克！”我突然警觉，紧紧地盯着他说，“你可别想让我回去和你一起加班加到坐骨神经痛！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该死的社畜生活，谁也别想送我回去。”
布鲁斯切割小肉排的动作突然停了一瞬间，然后我听到他转头对他儿子小声说：“......你们记得做好防护措施？”
达米安红着脸怒气冲冲地朝他爹喊：“我们当然会！！！”
布鲁斯松了一口气，用锐利的眼神扫///射着他的亲儿子：“你最好是。阿德拉，如果他敢.....不用顾及我，你尽情用力打，打多两巴掌，你把达米安吊在外面的树上我也不会有意见。”
“达米安少爷，我真心希望你不会被吊在我最爱的那片花圃上。”
“阿尔弗雷德！我......啧，父亲，要我提醒你和我母亲之间的事情吗？”
达米安看上去快要被他爹气死了，甚至开始翻成年老账。我则强忍住站起来给他们跳啦啦操大喊打起来打起来的冲动，用力戳烂碟子里的菜叶。
斯蒂芬妮和提姆吃瓜吃到撑，被阿尔弗雷德提溜起来赶去厨房洗碗，我接收到老管家期待的目光，无奈留下来充当韦恩父子之间的调停器。
“先生们，早餐快要冷掉了——布鲁斯，达米安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如果他做了，我会在他的颅骨上开个大洞，相信我。达米安，你爹也只是关心一下，虽然他说话难听得和小丑的声音差不多，你稍微忍忍，不然你还能选择换个爹吗？”
阿尔弗雷德冷不丁开口：“我想达米安少爷还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不过当哥哥还是很有经验的？”
我想了想他平时和提姆还有斯蒂芬妮相处的模式，不太确定地开口说：“大概吧？可能？应该？”
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像被拔了舌头一样，支支吾吾半天，居然提出自己去公司转一圈，像火烧屁///股似的抓起西装外套就跑了！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我表情凝重地转过去，问达米安：“你有什么头绪吗？”
他同样表情严肃，摇摇头，于是我扯着嗓子喊了声“提宝”，还戴着橡胶手套穿着围裙的提姆就跑了出来，歪头看着我：“阿德拉？”
“布鲁斯不对劲，”我言简意赅，立刻看到他眼珠子转转，陷入思考的样子，“我们需要你的黑///客技术。”
*
有了聪明的鸭鸭侦探加入，我们接下来几周的工作新增一条：兵分几路去调查布鲁斯·韦恩的异状。
我去韦恩企业走一圈，重点走访布鲁斯·韦恩最近到访过的地点，为此我还从卢修斯那里拿到了布鲁斯近两周的行程记录。
达米安和提姆留在蝙蝠洞试图破译布鲁斯的绝密文件夹，斯蒂芬妮自告奋勇陪我一起去，于是我们愉快地临时将调查布鲁斯·韦恩的事情变成了购物日。
我觉得穿着套装和高跟鞋逛街好累，还特意在韦恩集团旗下的酒店找了个总统套房换了新买的卫衣和百褶裙，斯蒂芬妮穿着和我同款不同色的衣服，我们嘻嘻哈哈地挽着手准备继续血拼。
“阿德拉！你看看那个人，”突然，在路过一间中华超市的时候，斯蒂芬妮停下了脚步，压低声音说，“在我们侧后方。”
我也凑到橱窗边上，假装和她一起对玻璃后面陈列的调味品产生了兴趣，借着玻璃反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打扮得胡子邋遢，穿着几美金从二手商店买的大全套旧衣服，还特意佝偻着腰背，但我还是立刻认出来那是布鲁斯·韦恩——谁让他身上还黏了一小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往他身后丢的魔力丝呢。
“他在干嘛？”
等他走远之后，斯蒂芬妮才转过身耸耸肩，眼睛里全是跃跃欲试：“为什么不跟上去看看？”
我当然不会拒绝她的提议，分别给我和她上了一个混淆认知的魔术后，我们悄咪咪地跟在布鲁斯身后，穿过横街窄巷，又挤进了一间破破烂烂的酒吧，还要翻过酒吧的小破窗、走过坑坑洼洼的小路，他停了下来。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跟着一个穿着不合身宽松卫衣和破洞球鞋的男孩子出现了。
两人聊了起来，这个距离我听不太清楚，于是我想放出魔偶小老鼠，没想到它还没接近，布鲁斯就警觉地转过头：“谁？！”
斯蒂芬妮立刻拉着我撒腿就跑，不知为何布鲁斯没追上来，可能是顾及那个小男孩？我猜测，毕竟他一直都是以保护人为主，但他事后肯定会开始查，一查就会查到我们头上。
“不过问题不大，就算布鲁斯当面问我们，我们只需要反问他跑去贫民窟干什么就好，”回到家后，我淡定地安慰斯蒂芬妮，同时也是安慰自己，“被发现也没办法啦，那可是布鲁斯，我们还要努力好一段时间才追上他的水平。”
端着咖啡走过来的提姆听到了我说的话，哼哼着表示了不同意：“斯蒂芬妮，你的潜行技巧还需要更多的练习，而我已经翻到布鲁斯的小秘密了！”
我意思意思给他拍了两下手掌以示表扬：“真不愧是你鸭鸭侦探，所以布鲁斯的小秘密是什么？”
“一个小孩，叫杰森·陶德，住在贫民窟那边，”提姆回答，“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关注起这个小崽子了。”
我立刻联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个瘦小的男孩，心里有了一种大胆的预测：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又打算往家里捡流浪猫猫狗狗不打算养，丢给我或者达米安带吧？！
啊不过是男孩啊，那没事了，肯定受伤的是达米安或者提姆。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决定坏心眼地不提醒他们这件事，拉着斯蒂芬妮跑去捣鼓录像录音设备，争取拍下他们知道自己即将有新弟弟时的表情。
事情果然如我所想那样，过了没几天，布鲁斯突然间在晚饭之前领着一个穿着红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的男孩走了进来：“这是杰森，以后他会和我们一起生活.....”
提姆的表情变幻十分精彩，达米安倒是意外地很淡定，估计他大概也猜到自己亲爹又在搞事，不过斯蒂芬妮在好奇打量着杰森的时候随意说了句：“哎，也是黑发蓝眼睛哎，布鲁斯你收养小孩的标准就是黑头发蓝眼睛吗？”
“完了，我好像不是.....哦不对，我眼睛是蓝紫色的，也算蓝色？”
“那我怎么办！”斯蒂芬妮夸张地大叫一声，然后挤开提姆跑到我身边，搂着我的手臂，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大声撒娇，“阿德拉，如果我以后被布鲁斯赶出韦恩大宅了你要收留我，我可以和你睡一张床，达米安睡浴缸。”
我爱怜地拍拍她的金色小脑袋，心里说斯蒂芬妮你完了，今晚布鲁斯和达米安肯定要在夜巡之后分别拉你单独谈话和训练室一对一，“嗯嗯嗯，没问题，我挪用他的养老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