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玩心十足的怪物很快就对断了气的玩具失去兴趣，摇摆着尾巴走向黑街。
迪克·格雷森作为在场唯二脆弱的人类，被齐格和玛修一前一后夹在中间，藤丸立香跟着Rider走在最前方，Rider则熟练地带他们踩着垃圾桶翻过墙头，借着黑街到处乱搭的电线缆和晾衣绳遮掩身形，不远不近地缀在卡拉玛身后。
他一心二用，赶路的同时悄悄打量着藏蓝色披风下Rider矫健敏捷的身子。身高大概在一米七，无法判断年龄，非常熟悉哥谭，一定在这里生活过很久，鉴于藤丸立香表示“哥谭成为特异点的时间应该不太久吧”，迪克猜测Rider很可能生前是个哥谭人。
在他思索人杰地灵哥谭市哪来的女性英雄（或者超级英雄的异性同位体）升华成了英灵时，Rider从铁丝网钻进废弃厂区，用于监视跟踪的麻雀魔偶也飞回来，重新变回了银白色的鸟型使魔。
“它就在前面那栋建筑物里藏着，”Rider冲着已经有数十年楼龄的建筑物扬扬下巴，“但那里有一些.....流浪的孩子居住在里面，我们需要在不引起卡拉玛注意的前提下疏散他们。”
“这件事可以交给我，”夜翼主动举手，“我可以让韦恩集团旗下的慈善基金会举办食物和救济金发放活动，将孩子们引走，我们再突破进去？”
“前提是你要联系韦恩集团......”Rider说着挑起眉毛，“现在吗？”
“看来你平时不怎么关注哥谭新闻，Rider女士，你竟然不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的资助者和正义联盟最大的金主。”
Rider没有搭话，安静地等迪克快速给兄弟们发了个紧急联络，红罗宾在耳麦那一头骂骂咧咧地抱怨迪克·格雷森又给他找事干，昨天才熬了二十小时的提姆快死了，现在在工作的是红罗宾的怨灵。
半个小时后，夜翼竖起拇指：“搞定！”
又过了一会儿，几个穿着灰旧的孩子跑进了厂区，离开的时候身后陆陆续续跟着十五六个小孩。
确认最后一个小孩也离开了建筑物，Rider提着手里的剑枪走了出去，但没走两步她就停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齐格问：“有什么情况吗，Rider？”
Rider转过身一把抓住迪克，在夜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跃上了园区里为数不多的几颗树上，趁着他还没开口抗议的时候用白鹳骑士变成绳索和胶布封住夜翼的嘴巴，熟练地把人捆得结结实实：“嗯，好了。”
还没从她那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中找回理智的齐格结结巴巴地说：“啊.....Rider，你在干什么....夜翼先生也是我们的同伴.....”
“带着他去太麻烦了，”她干脆利落地说，“我可没把握带着两个脆弱的人类进去找卡拉玛打架还全身而退。”
在玛修表示她可以负责保护御主和夜翼之前，Rider又说：“他在这里很安全，我放置了白鹳骑士，一旦出现危及生命的情况，绳索会自动解开，他还可以去及时通知蝙蝠侠给我们收//尸。”
“......你是在开玩笑吧，Rider？”藤丸立香小心翼翼地说，“你是在开玩笑吧？”
Rider瞥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我现在很烦，不想浪费时间去管束一个探索欲很强并且肯定会丢下我们单干的蝙蝠系义警，如果白鹳骑士不够让他安静地呆在树上，那我可能要采取更加快速的方法让他老老实实待着.....”
藤丸立香并不是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方法，但耿直的人工生命体已经提出了疑问：“什么方法？”
“打断他的腿，”Rider平静地回答，“然后用他的通讯耳麦对他爹说，‘你儿子在我手上，快点带着他滚’。”
*
直到进入建筑物的时候藤丸立香才理解了Rider举动的含义。房子里到处都是卡拉玛，这些纯白的生物拥有拟态能力，通过魔术掩盖自己的存在，刚踏入一层大门的瞬间就有三只卡拉玛解除隐身状态扑向年轻御主，被早有准备的Rider一□□了三个。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只用了几分钟就清理了整整一层的怪物，连齐格也认真地表示“那位借给我力量的英雄说她的枪术非常惊人，利用魔力的效率也很可怕”。
“好厉害啊Rider，”藤丸立香把惊得合不拢的嘴巴闭上，眼睛亮闪闪地盯着Rider，“这样的话很快就可以完成——”
他被Rider抓起手腕单手拎到空中，白鹳骑士组成的防护盾挡住了拟态成地板的怪物，玛修也加入防护，盾牌狠狠砸在纯白之兽的背部，它发出一声尖利的长鸣，齐格眼疾手快地将剑刺入它的后颈，把它的头颅切了下来。
Rider发出了警告的同时，自己冲到了最前面，“母体要来了！”
枪尖划破空气，血顺着利刃缓缓滴落，一头体型格外娇小、只有普通卡拉玛三分之一大小的白色怪物正在痛苦地摇摆它的尾巴，Rider趁虚而入，踩着另一头卡拉玛的脑袋跳到母体身后，剑枪再次刺向它的身子，被它往前跳跃躲开了，只虚虚擦着它分叉成五根的尾端而过。
“它们数量太多了，”齐格连甩掉剑身上血液的时间都没有，匆忙回到御主身边，卡拉玛是一种聪明的怪物，在发现四人之中最好得手的是藤丸立香后，它们一部分以肉//身为盾拱卫母体，抵抗Rider，另一部分则悍不畏死地扑向藤丸立香，“御主，玛修小姐，小心！”
盾牌被它们的体重压迫着，咬合地面发出渗人的嘎吱声，玛修带着些轻喘的声音在盾牌之后传来：“我、我没事！我还能坚持的，麻烦你保护好前辈！”
Rider踩在还没死去的兽的脑袋跳起，腿横扫踹中另一只卡拉玛的喉咙，它哀嚎一声下落的时候再借力踩着它的背部，剑□□入第三只兽的胸膛之中，大半个身体挂在空中，再松手，居然就这样直接落入了兽群组成的包围圈！
“Rider！！！”藤丸立香焦急地大喊，“齐格，麻烦你去支援Rider！！！”
Caster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听从御主的指挥，击杀拦在他面前的怪物后飞奔向Rider，在他靠近的时候，他看到白色的皮毛之中闪过一道青蓝色虚影。
鸟类缓缓展开双翼，同时张开爪子，狠狠扣下，血肉从利爪的缝隙中飞溅，它拍打翅膀时掀起阵阵气流吹飞了兽群，而暂时失去武器的Rider也没闲着，她顺手从二楼栏杆掰断一根钢管拿在手里，接着双手握住钢管，狠狠地将它送入母体卡拉玛的腹部。
“——！！！”
它倒地抽搐着鸣叫，钢管钉入地面，它不停地挣扎，却始终无法逃离。Rider召唤出来的青鸟松开爪子里的猎物，低头用鸟喙划开了母体卡拉玛的身躯。
它闪耀着微微蓝光的尾巴垂了下来，怪物死了。
母体消失后，战斗压力骤减，被玛修和齐格合力击败的卡拉玛不再复活，藤丸立香撑着膝盖大口喘息，缓缓朝Rider竖起大拇指：“Rider，谢、谢了........”
玛修收起盾牌伸手扶住他，小声关怀被好几只怪兽追着乱跑的前辈，Rider看他精神还挺不错，难得夸了句：“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坚韧一些。”
“那是，”缓过气来的藤丸立香拍拍玛修身上沾到的灰尘和血，笑着说，“怎么说我也是在十个特异点狂袭里活下来——.咳咳咳！”
水瓶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到齐格手里，他看到Rider收回手：“补充体力的饮料。”
Caster没有犹豫，拧开瓶盖递给了藤丸立香，少年也毫无戒心地大口吞饮，看得Rider忍不住扶额：“我说你们稍微有点警惕心吧.......”
“没关系啦......呜呜终于活过来了，”藤丸立香舔舔嘴角的饮料，傻笑着冲她伸出手，“现在我们也算是一起战斗过啦，怎么样，我们的实力还够看吗？”
“如果加上那个Saber的话，或许——”
她的话没能说完，金属碰撞的声音再次在建筑物内响起，藤丸立香猝不及防之下被Rider一把拨到身后，青鸟扑腾着翅膀，看似柔软的羽毛被飞镖击中仍然毫发无损，密集的攻击过后它才再次张开怀抱，露出衣服都没乱一点的Rider，她抬头盯着站在横梁上的黑影：“蝙蝠侠。”
“Who are you，”阴沉的声音质问道，“你们为什么出现在哥谭？”
“呃，蝙蝠侠先生，你好，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和你的搭档们解释过了？”
蝙蝠侠没理会藤丸立香，他的目光死死锁住脸掩藏在藏蓝色兜帽下的Rider，但在他下一步行动之前，另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冲了过去，和Rider打起来。
“罗宾！”
玛修的惊呼和蝙蝠侠的叫声重叠了，罗宾却置若罔闻，他按下发射按键，钩索嗖地一下飞出，瞬间绕住Rider的小腿，试图将她拽倒。
然而英灵像是早就预见到了一般，熟练地在被拽的时候调整身体重心，同时伸手用匕首割断了绳索——藤丸立香相信罗宾此刻一定很惊讶，因为他曾经亲眼见证过这种高强度纳米材质的绳索能够轻易将两个加起来接近四百磅的男性在街头巷尾甩来甩去，问就是哥谭人民在超级英雄论坛上老是传蝙蝠系义警们晚上荡绳索的小视频——噢，话题扯远了，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Rider和罗宾身上。
割断绳索后Rider以柔软度惊人的姿势弯下腰，一手拽住了断口，这下被拖走的人变成了罗宾，咚地一声过后，罗宾被她抡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吃痛声。
“嘶，”藤丸立香倒吸一口冷气，凑到玛修耳边小声嘀咕，“那下看着可真痛啊！我感觉我浑身的骨头都打了个冷战。”
玛修表情严肃地点点头，“确实！没想到Rider小姐看着个子纤细但是力量这么可怕呢！”
“但实际上罗宾没有受什么重伤，”齐格仔细看了看，得出结论，“Rider的力度控制得很好，这一下摔得很痛，不过对身体倒没有太大的伤害.....”
罗宾是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他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并且丢掉了手里的钩索枪，拔出了长剑，Rider依然站在不远处，没有进攻的预备动作，姿势放松自然，头也不抬地对仍然在横梁上戒备的蝙蝠侠说话：“普通人就不要瞎掺和神秘侧的事情了，管好你们自己，我不耐烦在清理兽群的时候还要被你们打扰。”
在罗宾骂骂咧咧之前，她瞬时朝天花板发难，水泥和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得到处都是，藤丸立香眯起眼睛，下意识将手挡在鼻子前，接着他感到自己被人拽住了手腕。
“前辈！”
“御主！”
蝙蝠侠和罗宾也从砖块之中刨出通道，爬到废墟上面的时候，刚好能看到身形巨大化的青鸟驮着Rider和黑色头发的御主，向远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