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即使是已经租住在狭窄巷子里的握手楼好一段时间，藤丸立香每次穿过垃圾和臭水沟遍布的暗巷时，还是会感到不适应。
手掌捂住口鼻时呼吸变得沉重而小心翼翼，但他对此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沉默地坠在义警们身后，在跨过地上老鼠的尸体时，藤丸立香伸手捞了玛修一把。
差点踩到脏东西的后辈冲她露出一个羞涩而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藤丸立香也对玛修笑了笑，用口型表示自己很好不用担心，毕竟他们可经历过比现在更糟糕的事，就在不久之前。
在爬上锈蚀的楼梯后，红罗宾给他们打开了铜绿色的铁门，示意他们走进去。
藤丸立香坐在沙发上，努力忽略空气中带着腐朽气息的尘埃，用尽量简短而容易理解的语言解释：“我、玛修和齐格来自一个叫迦勒底的研究机构......”
义警们静静地倾听着御主的讲述，时不时补充一些诸如“什么是从者？”“什么是特异点？”之类的问题，藤丸立香也一一解答，并且在结束的时候告诉他们一个额外的消息。
“在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位落单从者，”他回忆起对方被黑暗和披风遮掩的身型，突然意识到从者的制服居然是那么的眼熟，“说起来，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和罗宾的披风有点相似.....”
夜翼转身去看了眼罗宾，后者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语气不太好地叫他滚开，旁边的红罗宾抓住这一点开始了推理：“和罗宾相似的披风，她是崇拜者？模仿者？还是说她和罗宾存在什么过节，想干掉你然后炫耀自己的胜利？还有，藤丸说了‘她’，噢——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tt，闭上你的公鸭嘴巴！”
“关于这件事很抱歉我也不清楚，”藤丸立香小声说，“因为她的态度比较——警惕，她说她会处理好，然后劝我们及早离开哥谭，接着就消失了。”
“哇哦，熟悉的味道，”红头罩吐槽，“怎么听着那么的——蝙蝠——呢？”
“我愿意用我电脑里罗宾吃瘪的视频祈祷，对方不是个恶魔崽pro max版本。”红罗宾说着双手合十说道，语气里一点也听不出虔诚。
坐在他旁边的夜翼则脑洞大开：“说不定你看到的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是个女的？”
“呃，我想应该不是？”藤丸立香对报纸上关于蝙蝠侠的报道印象深刻，考虑到星之圣剑使亚瑟王和阿尔托莉雅之间的差异，他认为蝙蝠侠就算性转也应当是为胸大腿长腰细、大腿可以裸///绞到龙骨兵变成渣渣的猛人，当然这种有些冒犯的吐槽他只敢放在心里。
为了打消夜翼脑袋里可怕的念头，藤丸立香主动向他们讲述了那段不太愉快的认识过程，并简单描述了从者的体型和着装，末尾还补充一句，“或许你们有见过类似的人？”
“很遗憾，没有，”红罗宾埋头敲打着笔记本电脑键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按你所说的时间去查了附近街区的监控录像，没找到你所说的穿着藏蓝色兜帽长斗篷和短裙的年轻女性。”
“tt，蝙蝠侠绝对不会穿着短裙战斗！”罗宾嗤了一声，“就算是平行世界的蝙蝠侠性转也不可能！那种完全不实用的服装就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
“哦，但是很好看，罗宾，”夜翼勾着他的脖子说，同时娴熟地侧过头躲开罗宾的肘击，“你还小，你不懂，等你长大点你就懂了。”
“要么是她把监控录像清空了，要么是她变装或者躲避摄像头离开，”红头罩也凑过去看了眼屏幕，“小红，你觉得....？”
“大概率是后面那种方式吧，黑入系统可不轻松，而且多少会留下入侵痕迹，我们也不可能完全没发现。”
藤丸立香绞尽脑汁地试图给出一个联系对方的方法，他的直觉在催促她这么做，在毫无头绪的当下，神秘的从者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突破口：“我们可以在广告牌留下信息？或者晚上再去外面转转？”
“御主，我和武藏小姐一直有在市内寻找对方，”齐格摇摇头，“可惜那位从者似乎是铁了心不愿意出现，不过武藏小姐说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探视，是在顾虑什么吗.....”
他们坐在一起讨论了到中午，依然毫无头绪，但对藤丸立香来说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几位哥谭义警给他留下了联系手段，也口头约定如果遇到什么神秘侧的异常情况会叫上迦勒底的来访者们，因为他们比谁都迫切地希望哥谭能够早日告别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座城市渴望着和平。
*
进展出现在与蝙蝠系义警们接触过后三周的某个下午。
藤丸立香刚刚结束和达芬奇的通讯，并且按后者的指示准备与义警们合作寻找灵脉，无主英灵难以长期存在是一个很有用的切入点，或许他可以在灵脉附近找到对方的魔术工房。
就在藤丸立香揉着肩膀，苦中作乐地想自己又要过上日夜颠倒的猫头鹰生活多久时，哥谭的从者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我应该劝过你们不要再涉足了，”平静的话语经变声器扭曲成警告，滋滋地在空中消散，“如果你们还想活着继续救世主工作的话，就要学会审时度势。”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和义警们相处过后，他也沾染上了年轻英雄们的勇敢？），藤丸立香快步走向从者，甚至想要伸手去抓住披风下摆，虽然不出意外的失败了，那厚重而光滑的面料擦着藤丸立香的手指溜走，落在阴影里面。
“我已经见过夜翼，红头罩，红罗宾和罗宾了，他们答应协助迦勒底一起帮忙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我们不是孤军作战！”
然而对方对此无动于衷，语气里面警告和威吓的意味更甚：“你们不应该将完全不了解魔法的普通人拽进这摊浑水里面！”
藤丸立香的大脑在“完了好像说错话让她更生气了”和“她这么生气难道是因为牵扯到了普通人”之间打了个转，脱口而出：“对不起但是请问你是罗宾的粉丝？！”
哥谭的从者肉眼可见的满头问号：“？你在说什么？”
藤丸立香：完了，好像说错话了。
“前辈，夜翼先生发来求助消息了——啊！？是哥谭的从者？！”
藤丸立香听到对方重重地叹了声气，里面有无语、疲惫、再夹带一点“世界毁灭吧老娘不想干了”的摆烂：“Rider.”
“哎？”
“我的职阶是Rider，”Rider像漂浮在黑暗中的幽灵似的，悄无声息地落到了藤丸立香和玛修身前一点位置，“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有了熟知哥谭地形的Rider，他们很快就根据夜翼给的定位找到了惹出麻烦的怪物，它看上去像一只全身雪白的巨大豹子，头部两侧有扇状羽毛，三分叉的细长尾巴遍布蓝色斑纹，耳羽、尾巴尖端和四爪也是蓝色的。
但藤丸立香第一眼看到的是它尖爪下面血流如注的男人。
“藤丸！”夜翼的喊声从上方传来，动作灵活的义警拿着卡里棍，跑过来的时候警惕地与Rider对视片刻，目光转开定在了死者身上，“——该死的，这就是你们说的‘异常’吗？！”
“他身上的伤口不是卡拉玛造成的，”Rider忽然开口说，“衣服上有溅射血迹，腰间有褶皱，还有火药味，血的颜色和味道证明它们不是新鲜的——他大概是在枪战中受伤，引来卡拉玛的注意，于是被它拖着玩儿。”
夜翼复读了一遍，“玩？”他冷笑着动了动嘴角，“难道会有什么比好奇心和玩心很重，并且乐意玩弄人类至死的怪物更危险的吗？”
Rider没回答这句话，她漠然地注视卡拉玛一爪子从对方的伤口处掏出内//脏，雪白的皮毛上沾了点点暗红。
“我劝你们最好别轻举妄动，”年轻女性一把抓住夜翼，轻松将卡里棍抽走，又放出白鹳骑士拦下想要冲出去的玛修，“卡拉玛不吃人，它们也不会轻易死掉。就算被杀，只要母体还在，就能源源不断地复活再生，杀戮没有意义，只会引来它们抱团复仇。”
夜翼试图挣扎，发现失败后，转头怒目瞪着Rider：“所以你要我们放任怪物在哥谭市内横行？”
“不然呢？那家伙在我们赶到之前已经死去了，贸然冲出去除了会被卡拉玛攻击到死、丢掉生命以外毫无意义，你还想为自己一时的情绪付出什么代价？”Rider用看笨蛋三明治的目光盯着夜翼，随后又没什么感情地对藤丸立香提问：“这就是你寻找到的可·靠·帮·手？”
“夜翼先生是出于对哥谭市民安危的担心才这样说的，”藤丸立香试图缓解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Rider，你很熟悉怪物.....卡拉玛的习性吗？要怎么才能战胜它们？”
“找到母体，然后杀死它，”顺着Rider的目光，他们看到雪白动物左右摇晃的尾巴，“母体卡拉玛的尾巴是五分叉的。”
“那，只要打败五分叉尾巴的卡拉玛，就能够解决它们了？”
“前提是你得找到它们，玛修。”
“哎？Rider小姐，你知道我的名字？”
Rider眉头紧蹙，避开了这个问题，在夜翼小声嘀咕“这家伙给人一种又熟悉又不舒服的感觉”中，她放出一只通体银白的鸟类，它在空中飞了个圈，随后变成了一只随处可见的麻雀，远远落在电线杆上。
“母体卡拉玛比普通款脆弱多了，它们通常会躲藏起来，我们需要跟踪这只卡拉玛，找到母体在哪里。”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夜翼默默地羡慕了一下Rider拥有的神奇能力后，说，“我迫不及待要去把尾巴分叉的大猫咪们好好揍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