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藤丸立香扶着变回人形的齐格，他看到青蓝色的火焰席卷码头，构成环形的隧道，将大半个夜空映得发亮，把他们隔绝在外。
火焰驱散了入夜后的凉意，手臂和衣服上的血液很快就被烤干，地面也开始融化，沥青黏糊糊地流淌、冒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玛修，能看到那边的战况吗？”藤丸立香紧张地抓住学妹的手，紫发的少女戴上护目镜往远处张望，不出意外她摇了摇头。
“抱歉，前辈，火势有点太大了，”玛修说着将盾牌立在面前，以阻挡被风吹来的高热，“但是我能感觉到，战斗还在继续！”
透过缭乱着向四处迸裂的火焰，藤丸立香看到了被环形火焰包裹的Rider，藏蓝色的披风下摆被烧得焦黑卷曲，兜帽仍然好好地遮挡着她的面容，藤丸立香猜想这应该是类似她的固有技能——如果贞德在就好了，不知道【真名识破】能不能让揭示她的真实身份。
宫本武藏如同鹰隼一般从空中飞跃扑向Rider，骑兵灵活地从刀光之下滑行躲避过去，Saber立刻反手用刀剑向后发出圆弧状的斩击，风刃破开火焰组成的保护圈。
Rider见状，立即撤掉了火焰漩涡，蓝焰凝聚到她的掌心，沿着手臂攀爬附着到剑枪，在枪尖凝聚成锐利的尖刺，她向前奔跑的同时举起了武器向前刺去，刺中了宫本武藏的刀身，火焰猛地涨高，将二人笼罩吞没。
藤丸立香不禁攥紧了拳头，剩下的令咒在他的手背上微微泛着红光。
下一刻，火焰朝着外面扩散而去，撞击产生的巨响嘭地响起，缓过劲来的Caster也咬牙挥动剑身，应上被爆炸产生冲击破掀飞得到处都是的碎石和土块。
他们听到了宫本武藏夹杂着喘///息的声音，“胜负已分，虽说如果你之前不是因为抵挡齐格的攻击而花费了魔力，我还不一定有把握取胜......但是到此为止了！”
尘埃中隐隐浮现人形，Rider从土坑中爬起来，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集装箱：“你们还要在那里旁观到什么时候？”
蝙蝠飞镖擦着她的头发飞过，咔地一声深深嵌入她身后的水泥柱子，Rider叹了声气，扭头对藤丸立香说：“你还真是给我们找了一群不友好的合作伙伴。”
“我们？”藤丸立香一向很会抓重点，“Rider你答应加入我们了吗？”
“如果我没被蝙蝠侠吊起来，从二十楼扔下去蹦极，又提溜着腿拖进巷子里用摩托车压着头发刑//讯//逼//供的话。”
站在集装箱上的夜翼对着耳麦另一头的兄弟吐槽：“好极了，这位女士言简意赅地描述了她接下来要遭遇的事情。”
“别以为用耳麦说悄悄话我就听不到，”她说话的时候蝙蝠侠、夜翼和罗宾脚下浮现了银白色光点，然后它们化作白鹳骑士，把几位义警的手脚捆起来，“还有，我不喜欢你们在别人身上放的电子设备。”
义警们的耳麦里传来电流的滋滋声时，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在心里骂了句该死的神秘侧。
现在他们的通讯设备失灵了，本来准备好用蝙蝠飞机上搭载的军//火试探一下对方的计划要取消，最重要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像被绑着拖上手术台绝育的猫一样手脚都被捆住，达米安估计气得脸都通红，嘴里叽叽咕咕地叫骂着中东方言——好吧，阿尔弗雷德听不到这些脏//话真实太好了，至少他今晚回去不会因为不好好教育亲儿子被取消小甜饼——如果他还有机会安全回去的话。
在他努力思索如何摆脱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绳索时，Rider慢吞吞地走向藤丸立香，在那两个分别叫齐格和玛修的人戒备下，他们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了什么——Rider的脸藏在兜帽阴影之下，就算是高分辨率的夜视仪也看不清她的长相，该死的魔法——藤丸立香则背对着他们。
藤丸立香的动作似乎愣了片刻，然后他点点头，他们达成了共识。
上次交战时见过的青鸟出现在空地上，它蹲踞的地面被青蓝色光芒照耀着，Rider一手拎着藤丸立香翻身上了鸟背，盾兵和少年犹豫着跟着爬上去，那个被称为宫本武藏的女人则乐呵呵地坐在最后面，还不忘冲蝙蝠侠挥挥手。
“放心吧，我们先走一趟，有什么情报后续御主会再联系你们的！”
*
“跟上，”我走进裸///露在废弃工厂外的排水管道，示意身后的藤丸立香加快脚步，“哥谭市内到处都是蝙蝠的信号增强器和干扰器，我们要抓紧时间移动，他们跟鬣狗一样，一旦咬住猎物就不会松口，任何动静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我可不想还没开始真正的战斗先挨一记两百磅壮汉的上勾拳。”
藤丸立香张嘴想说点什么，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管道上方的水泥板都被震落了一些细小的碎块，于是他立刻合上了嘴巴，安静而快速地跟在后面。
我们在管道里穿行，在藤丸立香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我感觉我现在闻上去就像高文做的土豆泥放在垃圾堆里被清姬喷上一口火那样，可以臭晕所有路过的怪物，”一进门藤丸立香就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边吐槽边抬手擦自己脸上的汗，“Rider你为什么热衷于在各种地底下建基地，难道你真实身份是鼹鼠吗？”
我对他的俏皮话并不买账：“为了躲开外面的眼睛，”我从柜子里翻出两袋面包放在桌上，示意她去拿，“将就一下吧，如果在地面之上，一旦进入被祂的权能覆盖的范围里面，我们都得完蛋。”
在藤丸立香呜呜哼着大口干饭时，我将兜帽摘下，朝他们简单介绍了自己：“之前就介绍过我的职阶是Rider了，我勉强能算得上是哥谭召唤出来的从者。导致特异点产生的家伙我认识，她......祂很危险。”
我沉默了片刻，简单地和他们讲述了我被007切断了魔术回路和主从契约后，糊里糊涂就在哥谭醒来，发现这里还不是我熟悉的地方后，为了不引起兽的注意，只好自己在暗地里活动。
“韦德......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吧，应该是他帮助我到达了这里，”我心情有些消沉，双手叫握着放在膝盖上，“韦德说007已经是兽了，她......她想吞噬这个世界，我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我是一定会去找她算账的，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不会掉以轻心，她比谁都要了解我......”
“这可比想象中的更麻烦啊，”宫本武藏表情凝重地说，“这只兽（Beast）的力量如何，Rider，你和祂正面战斗过——”
“很强，”我下意识将手抚上胸口，韦德说我的心脏里还有007给我植入的圣杯碎片，它时不时就会将我与007连接，让我得以在闪回中窥探到一丝情报，希望它不会将我的想法也如实反馈到她那里，“她几乎只用了一下就让我的灵基濒临消散了。”
藤丸立香停下了手中敲敲打打的动作，脸色有些沮丧：“刚刚我问了达芬奇亲，她说迦勒底无法找到这里的准确坐标传送一些英灵过来.....”
“千万别这么做，”我立刻说，“她的权能很可能与吞噬有关，外面召唤来的从者很可能变成她的自助餐——我的直觉是这么说的。”
齐格询问道：“如果在哥谭进行召唤呢？我能感到这里的魔力很充足，这里是哥谭的灵脉上方吗？”
“是的，所以我把它作为据点之一，”我说着脑内突然出现一个想法，“藤丸，你会设置召唤阵吗？”
“应该没问题！”年轻御主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灵脉之上设置召唤阵！”
“一开始我就是在这里被召唤出来的，我本来也考虑过自己作为御主召唤从者的可能，但可能我没有相应的才能吧，召唤阵都失败了，有一次还差点引来眷属群的攻击，”我说着走到墙边，伸手点在哥谭地图上被红色圈标注的地方，“不过，我对魔力的感知度比一般从者要强一些，除了这里的魔力浓度相当高以外，还有这些地方——”
玛修的目光随着我的手指移动，落到了英文字母上面：“这里是......韦恩庄园？”
“嗯，其实还有阿卡姆精神病院，ACE化学处理厂，格兰特公园和哥谭古代史博物馆四个地方作为备选。”
藤丸立香有些犹豫地说：“或许我们应该去这几个地方碰碰运气比较合适？毕竟韦恩庄园是蝙蝠侠的赞助人生活的地方？”
“蝙蝠侠和韦恩家族，他们之间的关系听上去并不简单？”宫本武藏问我。
考虑片刻，我决定直接告诉他们：“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但关于这件事情还请你们保密，在哥谭如果义警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这很有可能会给他们的家人和朋友带来灭顶之灾。”
齐格面露惊讶：“可我记得在报纸新闻上看到，布鲁斯·韦恩是个生活荒唐的花花公子.....”
“那只是一种保护色，”我向同样惊讶的玛修和藤丸立香解释，“这样就没人会把他和蝙蝠侠这个形象联系在一起。否则那些被蝙蝠侠抓过的犯罪分子，他们会将这份仇恨还报在他的家人身上。”
“那，他的孩子们知道——”玛修看到我的表情，突然改口说，“啊！我想起来了！前辈，那天我们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个人！”
藤丸立香回忆了一下，也恍然大悟：“我就说他们的名字怎么有点耳熟！他们是韦恩的孩子们，难道他们也是？”
“格雷森是夜翼，陶德是红头罩，”齐格在我点头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猜想，“红罗宾是德雷克，最小的那个是罗宾！”
御主感叹了一下韦恩一家子满门英烈堪比卫宫家族，在我好奇的目光中介绍了一下他口中的卫宫们，我听完之后肃然起敬：“确实，他们很了不起，他们和韦恩家族就只差一个进了厨房会引起爆炸的诅咒了。”
玛修迷茫地看着我：“Rider小姐，这是在开玩笑吗？”
“我认真的，”我从脑子里挖出一个恐怖的闪回，沉痛地说，“虽然我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但这个冥场面我可能转生几十次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