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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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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殄胡思乱想,被林再像个钉在架子上的罪人的架在墙上,呼吸困难,只能双手用力的敲击墙面,以示抗议不满时,明明两人是合作关系,凭什么他要被这样对待。

不就是问几个问题吗,这个男人至于吗,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呗,也没有必要要他小命。

在两人的身后,传来一声很微弱的声音。

“小乖。”

那声音很小,小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但足以让那个凶狠的男人停下身来。

然后张殄就感受到他周身的磁场都变了,他看起来视乎是没有那么的危险了,就像是变了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一刻林再觉得世界都安静了,只有她。

只有那个人。

张殄也跟着他呼吸一紧,他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性的替他喊出,那沉寂许久的名字,“杜倪。”

许久许久,两人都沉默了许久,那道声音的主人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还是笼罩在那个林再为她量身定做的罩子里,屏蔽掉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好似她刚刚声音的出现就只是为了安抚他,安抚那个在垃圾场哭得不成样子的林再。

安抚现在这个就只是因为一个没有关系就难过到想杀人的林再。

如果不是张殄在看到那个男人颤颤巍巍回过身去,小小又疼惜的想去抚摸她的脸,但又无从下手的双手垂落在身侧,大如金豆的泪珠从他脸颊上滑落,他肩上的乌鸦睁开双眼。

林再缓慢的蹲下身来,他像个打了败仗归来的将军,前来向她负荆请罪。

他弯着腰,半跪在她身前,一只手放在地上,另一只手无力的去拉着她的裙摆,掩面哭泣。

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他这样,那一微弱渺小的声音,就像是张殄在情急之下幻想出来的。

一时之间,天光大亮,百花齐放,百鬼散去,掐着张殄脖子上的手也松开了,他又获得了呼吸氧气的机会。

又过了很久,等他收拾好情绪,张殄才听到他说:“杀他的人脸上有道疤,就在眉尾处。”

张殄看向他,怎么都觉得他是在说他自己。

林再明白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和我脸上的疤差不多大小,位置也一样,我这个是学着他划上去的。”

他怕他忘记。

为了能够更好的记得,他也朝自己的脸上划上了一刀。

张殄看他时便觉得那里古怪,具体他看不出来,此时经他的提醒才反应过来。

少年时期的林再帅气俊朗,脸上平坦明眸根本就没有任何刀疤。

林再又说:“杀她的有四个人,一个头很大,很喜欢抽烟,身上有很浓的烟草味,手上带有一串佛珠。还有一个人很瘦,脸上有道疤,就在眉尾处,不过他胆子很小,在里面从来不敢吭声,他手臂上有很多针孔,平时会穿长袖盖住,不显出来。”他又仔细回想了下,那个对杜倪动粗的少年。

“里面还有一个穿得白白净净,看着年龄很小,二十出头。”

“还有一个是因为几年前失手杀了人,已经被你们抓起来了。”

张殄问他:“谁?”

林再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张殄听他讲完,还想说什么,林再不打招呼的就消失了。

杜倪苏醒过来时,对刚刚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在某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林再来到一个老旧的房子里,里面散发着浓浓的烟味,还有食物变质的酸爽,一袋袋不知道是装了什么东西的袋子被堆积在角落里。

林再看着矮小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他把一瓶瓶药通过针管注入体内,十多分钟后,那个男人才顺利的合上双眼,呼吸平缓。

“你又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什么时候死了。”

“我都已经为那件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够,我要看着你被折磨死。”

像我当年那样。

梦里,林再手里举着一把枪,他把枪架到男人的头上,他并没有朝他开枪。而是把男人的眼珠子扣下,放在马桶里冲洗,眼睛在水的助推下不断来回滚动,他把男人的身体放进比他身体还小的容器里,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放入玻璃容器里。

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你当年砍我手的时候,应该没想过我会再回来吧。”

那人即使没了眼睛,看不到他的脸也知道来人是谁,这声音他太熟了,那声音困恼纠缠了他很多年,他有些不确定害怕的朝着那声音的来处,张望,“林再?”

男人走路无声,眼里的狠却是肉眼可见,“记得我就好,要不然,我这几年不是白来了吗。”

许金孔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噩梦,林再会以不同形式进入他的梦里,有时会带上几个男鬼强上他,有时是把他当成肉酱抹到面包上,然后再让他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被他吃下。

而这次,他又来干嘛。

林再看着身边同样迫不及待的百鬼,邪着笑退到一边,“这人就交给你们了,我要看着他明天早上醒来时只有半条命吊着。”

那几只百鬼沉声应下,“是。”

许金孔这几年做了不少买卖,几乎都是做什么亏什么,还听了旁人的话买了只小鬼回来。

林再看着被当成神来祭拜,身前放着各种祭品的小鬼,轻笑着威胁,“他若不死就是你死。”

许金孔这几年生意做不好都是他在中间搞鬼,以及他现在必须要吃下大量的药才能睡着。

那只小鬼听见他的声音,半张脸露在柜子外面,小孩模样,长得可人,她颤抖着声音说:“好。”

之后,林再又看着他们把那个男人从容器里捞出,给了他逃跑的机会。

幽长狭窄的巷子里只有一盏亮着的灯,许金孔在里面疯狂打转,怎么都跑不出来,他急得爆粗口,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这次又会干什么,他害怕极了。

又由于许金孔眼睛看不见的缘故,所以他只能瞎跑,林再看着他因为不小心,撞倒了不少东西,贴心的去把他的眼珠子拿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过路的小鬼撕咬、折磨,践踏。

那两颗眼珠在林再的手心被整齐的摆放着,像是博物馆里的展品,瞪大了眼球。

他这样残忍吗?

不。

这还不够。

他只是给他精神上的折磨,他还没有让他也感受一下来自精神和身体双层折磨呢。

他明天要把这个男人的头皮骨活掰开,做成一个艺术品,挂在桥上,供来往的路人观赏。

他还要他永生永世不得转世,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林再看着他的头发被其他鬼抓掉,数百条蛇虫在他身体上挪动,源源不断的血从他的眼眶下T流出。

他拍醒在肩上睡着的乌鸦,随后把许金孔的眼睛喂到它嘴里。

夜还很长,正当他还想干嘛来着,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嘟嘟嘟。”

放在床头上的手机闪着白光,落在男人脸上,许金孔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一半的衣服都被汗给打湿,他借着床边还没暗下去的光,去探身下的床,干的,没有尿。

林再从窗外看进去,有些失望的从他身边离开。

屋里,许金孔摸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慌里慌张的看向安静如常的房间。

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变,陈设还是那个陈设,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他明明记得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容器,那个男人把他吊在上面,挖他的眼睛。

想着,许金孔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在摸到那颤动的两颗珠子时,他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都还在。

那这一切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做这么一个梦,还如此的真实。

他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摊开手心时,上面的头发被他抓下来,掉了一大把,像一团毛线球。

许金孔被吓一跳,他摸着自己半秃的头顶,人更憔悴无神了。

被摆放在柜子里的小鬼,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探出头来朝他看上一眼,这才心满意足。

床头上的手机铃声还在继续,许金孔看了几眼,有些疲惫的接起,“喂。”

“林再杜倪的案件被人重启了。”

“什么!!”

许金孔双眼瞪大,不敢相信。

“听说这次是交给两个新人,现在正在大规模的收集证据。”

“消息可靠吗?”

“你说呢。”那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谅他们也查不出来什么,我们当年可是什么都没留,况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要真能查出来早查出来了。”

许金孔心虚,虽说他当年不是主谋,但他是在里面下手最重的那个。

“不说了,你先睡吧,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这段时间都注意着点。”

“好。”

许金孔在挂完电话之后,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仍旧心有不安,左右睡不着,于是随便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警察局里,张殄给陈逸川来了三个深鞠躬,瞧那诚恳的态度,连头都快要碰到地面了,对此陈逸川感到很受用。

“谢谢陈大警官,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

陈逸川看他半响,赏了他一个平身的手势,随后有些担忧的说:“你说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真的好吗?”

他这人保守惯了。

张殄收到他的指示,直起身来,笑道:“不知道啊,先试试吗,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嗯。”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陈逸川看他双手叉腰没正经几秒,就又变成了那副无赖流氓的样子,眼不见为净的开始赶人,“行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你就回去吧。”

张殄不愿,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上衣扣子敞开着,手搭在椅背上,很大爷的坐姿。

陈逸川朝他那看上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你这是来这找姑娘呢,还是喝花酒啊。”

男人最后的啊带着鼻音,带着点蛊惑。

一开始张殄不解他为何这样说,陈逸川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丢了本书过去,直砸张殄头上,“这是警局,不是你想怎么坐就怎么坐的地方,你这样让别人来我们局里看到了,该怎么想。”

“哎,陈逸川你这——”

“咚咚咚。”

张殄刚想和他说你这地方怎么规矩那么多,就听到了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陈逸川点了点他,并没有立即喊请进。

张殄很是识相的收敛了点坐姿,没了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故意装作很深沉的样子示人。

陈逸川这才满意点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请进。”,声音低沉赋有磁性。

小周推门进来,看到他这样,还以为是两人吵架了呢。

陈逸川让他别管他,又问他:“找我是有什么事。”

小周恭敬的把手里的文件袋递上去,才道:“这是杜夫人在杜倪的房间里发现的纸条。”

陈逸川拿过来,低头一看,是一张欠条,还没等他细瞧,就被张殄一把抢了过去,“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好像是夹在她的书本里。”

纸条上散发着一种陈旧的书香味和一股清甜的花香,张殄看着上面的字迹,问道:“你们当年破门进林再家时,有没有拿回来和林再的字迹相关的东西”

小周说:“他的作业试卷算吗?”

“可以拿过来看看。”

陈逸川点头,又让小周去找,两人在屋里等着,张殄问他,“等下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

陈逸川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之后小周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林再的试卷,张殄对比了一下字迹,“还真是林再的啊。”

陈逸川以一种看傻逼的眼神他看,指了指那张被封在密封袋里的欠条,有些无语,他还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呢,“这里面落款不是写着林再吗。”

张殄对他莞尔一笑,“我这还不是为了辨别这张纸条的真实性吗。”

陈逸川没说什么,最后得出结论,“所以两人是债主的关系。”

张殄抱他肩笑,“嗯,像我们。”

“?”

他顺水推舟,毫不顾及这里有没有外人在场的说:“所以你欠我洗发水的钱什么时候还。”

“......”

一旁的小周,看着陈逸川,“老大,你和殄哥同居了!”

陈逸川阴沉着脸,“闭嘴。”

“哦。”

中午两人去吃了顿饭,陈逸川付的钱,张殄刚想要和他说什么,就被陈逸川的一记眼神给唬住了。

看得出来现在的陈逸川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陈逸川就已经把钱都给还完了。

在大学的他起不来的早餐里,在他拉着他去写春联,在现在的午饭里,在后来所有的朝夕相伴里。

一直都是他在欠着陈逸川。

只是陈逸川从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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