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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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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结果而言吴邪倒也没有猜错,即使过程中出现了些许波折。新的恋情开始之后,危夏果然没再提起过吴邪,似乎真的一夜之间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她自己不提,解雨臣当然更不会提醒她。只是每每看着她手腕上日渐愈合的伤疤,他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想法。

他的心思危夏自然是体会不到的,她那相当自我的性格,加上并不正常的精神状态,总是会让她自然而然忽略他人的想法和感受。她只会抚摸着解雨臣的脸,在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笑容的时刻询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解雨臣抬起眼睑反问:“不笑就是不开心么?”

他有着一张相当柔美的脸庞,和危夏以前的恋人们截然不同。但不笑的时候,难免还是会因为年少掌权而积攒下来的余韵,以至于有些令人害怕。

危夏自然而然地将这种威慑力判断为不高兴,她只喜欢对方最温柔最柔软的时刻,也就是抵足而眠的那些夜晚,她的手紧紧地抱着对方的肩膀和背的时刻。

“那你现在开心么?”危夏歪了歪脑袋,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疑惑。

解雨臣于是告诉她,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自己的情绪摆在脸上,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代表就是真相。说这话的时候,他发现危夏怔怔地看着他,那种神情是解雨臣从来没有见过的。

“怎么这么看我?”解雨臣露出些许她喜欢的笑容来问她。

危夏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很特别。”

解雨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却表现得很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激动,她抱着解雨臣的身体,趴在他的肩膀上问他:“他们都说我疯了,你觉得呢?”

她说无论是哥哥还是其他人,大家都觉得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所以总是要她吃药,要她配合治疗。甚至还要把她送进医院里去。危夏说:“我讨厌医院。”

“可是他们都说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好起来,才能够像其他人那样做一个正常人,你也这么觉得么?”危夏抬起脸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里闪烁着某种希冀的光彩。

解雨臣自然知道她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相处了这些天他也了解了危夏的状况。显而易见危夏和其他人是有些不同的,她的精神状态的确有问题,但往往这种有问题的人自己是不会承认的。

面对她这种情况,黑瞎子采用的方法是一哄二劝三强制,就算危夏不肯吃药他也能硬塞进去。但解雨臣的手段就比他要高明许多,他把药混进了食物里,反正以危夏的迟钝,顶多也就是觉得他这里的饭比较难吃罢了。

但他这种隐晦的方法,却间接起到了另一种作用,让危夏觉得他和其他人不同,让她觉得在解雨臣眼里自己可能是没有生病的。因为没有生病,所以就不需要吃药,这是很合理的逻辑链。

解雨臣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你本来就很正常。”

他说谎不打草稿,危夏却很高兴地相信了,她诉说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委屈。她说大家都不理解她,都不相信她。

“但是还好有你,”危夏的眼睛里满盈着欢欣和雀跃,她对解雨臣说,“只有你愿意相信我。”

解雨臣便顺势问她,为什么其他人会觉得她不正常,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她疯了。危夏一开始不愿意说,只是抱着解雨臣讲些没什么意义的胡话,但是慢慢的,她就开始讲述起最初的那些话了。

危夏贴在他的耳边告诉他:“我们进去了那里面,但是那里面不是外面的人可以去的,所以活人出不来,死人走不动……”

她的逻辑早就不存在了,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没头没尾的,只有最开始那几句勉强能让人听明白,但解雨臣却也从中提取出了些许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她和一些人去过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很邪门。

邪门的地方对于干他们这行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顺着这个线索,解雨臣去查了她以前的事情。不过她家里似乎很忌讳这件事,所以大部分信息都被故意隐藏了,他查起来也没那么顺利。但总归还是有了些眉目——在危夏高二那年的暑假里,她和其他五个朋友一起去了西藏。

西藏……吴邪也去过那里,为了寻找张起灵的过去,也是为了探寻汪家人的踪迹,他在几年之前去过西藏的墨脱,在康巴落部落里,吴邪知晓了阎王骑尸的秘密。

至于危夏当年具体去了西藏的哪个地方,在那里又遇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解雨臣只能查到和她一起去的朋友们都死了,只有她一个人还活着。但是从那以后她就精神失常了,并且因为经常产生幻觉幻听而进了好几次医院。

解雨臣意识到这件事里面或许隐藏着一些秘密,比如她究竟进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东西……但不管他用什么方法询问,危夏都说不出来。追问得太紧对她的精神状态是一种威胁,解雨臣尝试了几次,最后还是放弃了。

现在大部分时候危夏还是勉强能算“正常人”的,刨根究底有时候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也不是必须要把那些事情弄清楚。就让她这样吧。

在这个世界上,稀里糊涂过完一辈子的人比比皆是。有些人早早就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背负着重大的责任。而有些人穷极一生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要去追寻什么。并不能说哪种情况就更好,人各有命,随遇而安也并非坏事。

所以随遇而安的危夏很快又能够打起精神来了,因为她觉得解雨臣了解她,他看穿了真相,不像其他人那样“歧视”她,所以每次和对方待在一块儿的时候,她都觉得很开心。

虽然不止一次向解雨臣抱怨过这里的饭很难吃,有股奇怪的味道,但每次也都被解雨臣找理由敷衍过去了。

危夏甚至都被说服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味觉早就被酒精破坏了,所以才会觉得有奇怪的味道。这种说法其实相当合理,毕竟她自己也清楚之前自己几乎泡在酒精里的那些日子。

不过戒烟戒酒并非易事,再加上解雨臣其实也并不是每天都有空陪着她,所以危夏在忍耐了一段时间后又旧态萌发。解雨臣外出的时候,她也经常出门。常去的地方对她这位大客户相当包容,危夏那对金钱毫无概念的认知就是她备受优待的根源。

哥哥并不限制她花钱,也不限制她谈恋爱,他只是不想听到她发疯的消息,所以对于她日常花钱如流水的行径,也总是视而不见。

解雨臣本来也不知道她这作风,直到有一回从外面回来,却没有在家里看到她,才知道她的日常远没有他平时看到的那么简单朴实。

危夏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回来时,解雨臣早已在院子里等候多时,他本想发作一番,但危夏眯着眼睛还没看清人就已经坐进了人家怀里。她黏黏糊糊地去亲他,问他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她说自己一个人好无聊,本来是打算去找他的,可是又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所以我就自己出去玩了……”危夏说着说着,只觉得眼皮打架得厉害,干脆眼睛一闭就睡着过去了。

解雨臣根本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已经自顾自地翻过了这篇。要是等她醒来之后再算旧账,她又只会露出懵懵懂懂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还能拿她怎么办呢,解雨臣抚了抚额。

“你又不高兴了么?”危夏问他。

解雨臣说没有,所以他又笑了。他本以为这样就能敷衍过去,但危夏有时候却又有着奇怪的敏锐,在不该看穿的时候反而能看穿。

危夏说:“你有心事。”

解雨臣沉默了片刻,承认了。他说他有几个朋友,但是他们可能都会比他先死,“死”这种字眼其实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过于直白了,所以自古以来都有避讳,大家往往用“去”或者“走”之类的字眼来替代它。

不过解雨臣总觉得说得隐晦了危夏可能会不明白。

“朋友……”危夏说,“我以前也有朋友,但是都已经死了。”她所说的朋友,就是那次陪她出去玩的那群人。

危夏注视着解雨臣,可她的眼神是空洞的,既不快乐、也无悲伤,她说:“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

解雨臣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但他只能解释为危夏精神不正常。和她讨论生与死这种高深的话题,其实是不太合适的,尤其这个话题其实很可能刺激到她。

然而危夏却忽然告诉他:“有人对我说过,门的后面存在着伟大的秘密,那个秘密,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危夏声音平静而又柔和,她的神情甚至堪称温柔。

这回轮到解雨臣愣住了,他终于意识到危夏去过的那个地方可能比他想象得更危险、更神秘。他问危夏:“你的愿望是什么?”

然而危夏却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像是根本不知道他们刚才究竟都在谈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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