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这首诗应该横着读
虽然这首词他也听不懂都是啥意思。
看着“赤迦大神传人”一脸的懵逼,夜小四甜心地上前解释道:
“‘卧庭你从若城够,誓不若南闻东石。’这意思是说,作者一个人流落在外,听说有人从家乡而来,他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家乡东石村。‘答动剑走卧风勾,春人道道载誉德。’友人告诉他,自从他持剑离家之后,家乡的人们一到春天就赞颂作者的美德。‘绿花卧北哪急狗,石矮叶部哲城绿。’这作者就感叹,说自己在外面混的不好不如一条狗,转眼这城里就是一片绿意。‘上池香打理西时,醉湿霸步不捻屡。’站在池边还是怀念小的时候,脚步不稳,还屡次摔倒就抓着马尾巴走路。‘南鸟窝成曾识得,薰琵奇器遇局驴。’如今啊,南方的鸟儿做好了窝,却不知道,暖风熏的琵琶醉,而自己不过就像局限在磨盘边的驴,原地打转。”
“原来,是……是这样吗?”
西南蛮子错愕地上前一步,一把抢过夜小四手中的那页纸,那在自己面前,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
夜小四凑上前来,指着诗词解释道:
“大王你读错了,这首诗,是这样读的。”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赤迦大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首诗应该横着读。
此时不只是台上的这位西南蛮子,就连台下的看客们都是一副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操作?
“赤迦大神”大笑着,心情大好,朗声笑道:
“竟是我无知,到叫姑娘笑话了。哈哈。”
看着眼前的西南大神终于被自己糊弄开心了,夜小四不禁低声一叹。
世人常说,混迹红尘,自然免不了招惹红尘。
免不了招惹红尘,就定然覆于红尘。
如今看来,在这风尘之地,怕是要呆到头了。
不然,在这个是非之地,势必会万劫不复。
夜小四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莞尔一笑,向着那舞台边沿站着的西南蛮子点头微笑,轻轻滴问道:
“赤迦大王,离开家有多久了呢?”
说着,不顾身边凌霄的阻拦和眼神示意,抬手招呼侍女上酒,客客气气地请胖子收了武器过来喝酒。
同时吩咐醉红楼的其他演出继续,让醉红楼里的其他客人们继续喝酒,继续玩乐。
看着夜小四的这一顿骚操作让这西南蛮子收了一身杀气,也收起了手里的大环刀。
大厅里面刚才这一群站着发呆的,猫腰想溜的,持刀摆谱的,拿剑装叉的,也都慢慢滴各自收了神通,回到了座位上,忐忑不安地继续看演出。
虽然人是坐下来了,但抖成面条的两腿,抽筋抽出的面部表情,还是让在座的看客们心有余悸。
但至少现在算是没人提着刀威胁生命安全了。
西南蛮子看着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心情大好地一抚肚子,一把扯过身旁的椅子,大刀阔斧地在桌面坐下来。
“唉,要说,我离家……倒是有些日子了。”
西南蛮子这样一出口,倒带了几分思乡的清冷凄凉。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夜小四连忙拿起桌上早已被倾倒在一旁的酒盅,挨个地用自己的丝帕,里里外外擦了又擦,直到确定真的干净了,这才递给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的西南蛮子。
夜小四衣袖一挥,拎起酒壶,豪放地给自己斟了一盅酒。
将酒壶放在手边,双手端起酒盅,一脸的娇笑,向着西南蛮子盈盈起身,屈膝一礼。
清甜的嗓音带着勾魂夺魄的意味,甜甜地说道:
“刚才对大王多有不敬,小女子无知,大王,见谅啊~”
这几句话,满满的赔笑意味,但这些花停在西南蛮子耳中,却是十分受用。
尤其是夜小四这可以捏起来的假兮兮的娃娃音,像灌了一壶蜂蜜,甜到了骨子里。
浑身的骨头在这一瞬间都被泡软了,整个人也越发酥软。
“啊?哈哈哈哈哈……”
色眯眯地扬起头,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着捏起精致小巧的酒盅,就着夜小四的手一抬头一饮而尽。
豪爽地一把拉起夜小四的手,眯着眼睛,含糊地说道:
“美人说什么呢,大王我可不在意这些虚的。今晚,不如陪大王喝酒。咱们二人共叙佳话,共度良宵,如何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对西南蛮子这样放肆不羁的调笑。
夜小四的脸上不见一丝怒意,反倒是面目含春笑颜如花,娇嗔地嘟起嘴,娇笑道:
“大王好生讨厌,这种话岂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胡乱说的?若是再这样说话,那人家,可就不陪你了!”
说着,夜小四嘟着嘴,娇俏地狐狸眼勾人地一瞪,娇嗔地转过身去。
夜小四这气鼓鼓的样子,在西南蛮子看来,这哪里是生气了,这明明就是勾引嘛,就是蛊惑,就是盛情的邀请啊!
连忙将手里握着的酒盅往桌上一扔,抬起双手就要抚上夜小四的背。
可刚抬起手,就愣在了原地。
额……
这……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扶上美人那如同上好琵琶一般的纤细腰肢,还是附上美人那瘦削柔软宛若无骨的美人双肩。
就在西南蛮子僵着双手不知该如何的时候,夜小四却猛地回过头来。
西南蛮子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一块香气浓郁的柔软丝帕拍在了脸上。
一瞬间,呼吸都被扼制住了。
在这一刻,再也闻不到什么桌上的瓜果清甜,美酒芳香,满脸满鼻都是那丝帕上丝丝入骨的醉人香气。
西南蛮子眼神迷离,猥琐地耸着鼻子,嘿嘿笑着。
一条晶亮的口水在嘴角滑落,拱起鼻子,含糊不清地嘴里说着什么,双手已经不自觉地追这夜小四的身影,去抢那夜小四手里的丝帕。
贪婪地抓在手上,按在鼻子前,陶醉地闻着。
美人香,醉人的美人香。
闻着那丝帕的香气,西南蛮子更加放肆大胆,拉着夜小四的手将将她揽进了自己怀中。
夜小四神情淡定,扬起头来,躺倒在西南蛮子的怀中,眯着眼睛轻轻对着他娇笑起来。
一伸手,在桌上摸到了一个酒盅,向着桌边站着的,早已目瞪口呆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侍女浑身一哆嗦,连忙拎起酒壶斟满了酒。
夜小四小心滴托着斟满了酒的酒盅,托在手中。
保持着躺在西南蛮子的怀里的动作,抬起双手,十分精准地对着西南蛮子的嘴就把酒给灌了进去。
西南蛮子低着头,脸上早就一片迷乱了。
任由着怀里仰面朝上的夜小四,一脸笑意地一盅一盅地躺着喂他喝酒。
他倒是玩心大起,衔着夜小四托起到他嘴边的酒盅,仰起头一口饮尽。
躺在他怀里的夜小四弯起了细长的眉眼,开心地娇笑着,一边拍手叫好,一边继续喂他喝酒。
站在桌边的小丫鬟,捏着自己的衣服袖子,一脸地恐惧,瑟瑟发抖。
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安静地任由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滴下来。
霏雪姑娘不愧为魔狐,真名字,跟她真是配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舞台后面,阴暗角落里,一身青色衣衫的凌霄瞪着一双犀利的眼睛。
面目铁青,快要冒火的神情死死滴盯着那躺在西南蛮子怀里,娇笑的夜小四。
宽大的袖子里,一双手狠狠滴攥成了拳头。
十个指头的指甲在自己根本意识不到的愤怒之中,狠狠滴嵌进了掌心的肉里。
任由着滴滴血珠在宽大的袖口里慢慢滑落在地。
珍儿姑娘看见他还倔强地站在这里,不禁抬手,轻轻掩上自己面颊,向着凌霄严肃地咳了一声。
凌霄听到声音,豁然回过头来,这才发现,珍儿姑娘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走了出来,正站在了他的身后。
凌霄面上有着怒意,但还是教养良好地向着珍儿姑娘微微点头示意。
珍儿上前一步凑近凌霄,环视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刻意地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你与四儿的关系,心中必然恼怒。只是,还是要劝你一句,她也是迫不得已,现在惹怒了这西南蛮子,我们谁都无法善终。”
凌霄听着珍儿姑娘说的话,冷哼一声,面上的怒意瞬间窜上脸颊。
“竟如此悲哀!外族蛮横无理挑衅,满座七尺男儿慌张四散,只得由女子出来解围。泱泱大国,放眼望去,竟无一人是男儿。真是国之不幸,令人汗颜!”
说完,凌霄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只留下珍儿姑娘愣在原地,半晌,看着凌霄离开的背影,一脸的错愕。
难道他关心的不是夜小四,而是在忧国忧民吗?
珍儿叹了口气。
……
当天晚上,醉红楼的安排,满足了西南蛮子的所有幻想。
清醒愉悦之时美人陪喝酒,酩酊大醉后醉卧美人膝。
到了午夜时分,醉红楼的演出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自由活动了。
在那个时刻,醉成一团烂泥的西南蛮子,被热情的霏雪姑娘悉心地安排龟奴将他“请”到了醉红楼的上房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