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搭档
“好吧,不相信我是吧。我只是说看上去很可疑。”哈利抱怨道,抱着胳膊靠在座位上。
金妮翻了个白眼,也抱起了胳膊。像往常一样,她、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挤进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后部的一个车厢里。
“哈利,得了吧,”赫敏圆滑地轻声劝道,“我认为金妮不是说你在撒谎什么的。对吧,金?”
金妮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点头表示同意。她沉思了片刻,又说:“但你必须承认,哈利——你总是在找马尔福或斯内普的错处。也许这只是个巧合。”
“也许吧。但这种可能性有多大?我的意思是,马尔福和他爸爸吵了一架,我想没有人见过他这样做,他走开时还揉着他的左前臂?说真的,金妮,这有点可疑。我认为他在暑假时得到了黑魔标记。”
“你当然这么想,哈利。”金妮叹了口气,把前额靠在窗户上。
“你为什么执意要为马尔福辩护?”罗恩问道,满嘴都是巧克力蛙。赫敏有点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他故意视而不见。
金妮耸了耸肩,脸依然贴着窗户。“我只是不希望哈利让我们都变成超级格兰芬多,执着于调查。他可能是错的,我觉得他调查马尔福这件事很愚蠢。”
“他还坐在这里呢。”哈利不悦地说。
金妮露出歉意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膝盖。他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回应。
“哦!”赫敏突然叫道,“哈利,几点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快到中午了,怎么了?”
“哦!”她又叫道,看上去有点惊慌。“我今天要和男学生会主席在主席车厢里吃午饭的!我差点忘了,天哪,这是什么第一印象,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她喋喋不休地走出了车厢,他们听不见她的话了。
罗恩笑着哼了一声,金妮哈哈大笑。看到老朋友的滑稽举动,就连哈利也忍不住笑了。
“你们觉得会是谁?”罗恩问道,怀疑地看着一颗比比多味豆。
“什么会是谁?”哈利问,显然忘记了他应该不高兴。
“男学生会主席。”
“我本来以为是哈利,”金妮朝他点了点头,“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谢谢你的提醒,金。”哈利开玩笑地说。
“哦,拜托,反正你也不想当。”她嘲笑道。
他皱着眉头,然后耸了耸肩,赞同地点点头。“可是……”他几乎是惆怅地说。
她笑了起来,用鞋子踢了踢他的腿,然后在座位上伸开身体,打了个哈欠。“是只有我,还是所有人都觉得今天早上有人往他们的饮料里放了安眠药?”
哈利轻声笑了。“如果你没有熬夜到凌晨三点……”
“嘿,罗恩偷了我的作业单,又不是我的错,直到晚上十点钟赫敏提醒我,我才知道我还有一篇论文要交。”金妮愤慨地说,微微噘起了嘴。
“我没有偷,”罗恩反驳道,决定尝尝那颗豆子的味道,并做了个鬼脸,“在对角巷时,它掉进了我的书里,你知道的。”
她发出一声嘲笑,翻身趴在座位上,但没有再争论这个话题。他说的是实话,但她不愿承认。
她一定是睡着了,因为似乎只过了几分钟,赫敏就推着她坐起来,好让自己重新坐下。金妮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眨了几下,才意识到她在哪里。
“哦,对不起,赫敏。”金妮说,挪到一边,给她腾出地方。
赫敏对她露出了“没关系”的笑容,然后脸色阴沉下来。“你们不会相信的。”她说。
“相信什么?”罗恩关心地问。
赫敏面色不悦,咬牙切齿地说:“男学生会主席?嗯,是马尔福。”
“谁?”哈利滑到座位边缘,几乎叫了起来。“他们让马尔福,一个食死徒,当男学生会主席!”
金妮翻了个白眼。“哦,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别再叫他食死徒了。你又不知道。”
这时,一个非常熟悉的冰冷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金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最好听你女朋友的,波特。瞎说这种危险的指控可不好。”
他们都抬起头来,看到了臭名昭著的德拉科·马尔福。他摆出了他的经典姿势,靠在门框上,胳膊抱在胸前。他还是那么瘦,不过现在肌肉更多了,个子也更高了。他依然有着白皙的皮肤、浅金色的头发和浅银色的眼睛,但这样很适合他。他像往常一样,一脸满不在乎,还露出一丝得意的坏笑。
哈利红着脸坐了回去。“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嘟囔道,没有理会他的另一句话。
德拉科笑了。“没错。真遗憾。她那么崇拜你,一定很好搞定。你终于可以失去你坚守的童贞了。”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罗恩站起来吼道,脸立刻变成了和头发一样的颜色。金妮翻了个白眼,把他拽了回来。
“罗恩,控制好你自己。”她用堪比她母亲的语气命令道。“还有,马尔福,”她对站在门口的高大金发男孩说,“我对哈利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我相信你很清楚,即使我有这种感觉,我也不‘好搞定’。现在,你还有什么事吗,还是你只是想用你的肤色闪瞎我们?”
他扬起眉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的目光与她牛奶巧克力色的眼睛相遇了,她努力与他保持对视。他在考验她,他们都知道。然而他的目光过于强烈,最后,她移开了目光。他得意地笑了笑,转向赫敏。
“格兰杰,你落下了这个。”他慢吞吞地说,把一张折起来的羊皮纸扔到她的腿上,然后转向其他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祝你们今天过得不幸。”他转身走出了车厢。
“是的,金妮,你说得对。关于马尔福,我不应该妄下结论。”哈利假装真诚地说。
“赫敏,那是什么?”金妮没有理会哈利,指着德拉科刚刚送来的羊皮纸问道。
“哦,只是我的巡逻和其他任务的日程安排。我一定是忘了。哦,梅林……马尔福。”
金妮同情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胳膊。赫敏突然睁大眼睛,叫道:“哦,天哪,我要和他住在一起!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剩下的旅途里,他们都在安慰赫敏。等他们在大礼堂里坐下来时,她的心情至少好一点了。分院仪式开始了,金妮把一只胳膊肘靠在桌子上,心不在焉地用手指绕着一缕火红的头发。
“韦斯莱小姐,我有话要和你说。”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她发出一声尖叫,吓了一跳,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转身看向她的院长麦格教授。她迅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跟着她离开了大礼堂。她很庆幸分院仪式吸引了大多数学生的注意力,没有几个人发觉她们的离开。她能想象得到这会引起怎样的流言蜚语。
出来后,麦格带着她穿过几条走廊,金妮认了出来,它们是通往她的办公室的。她困惑地皱起眉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她忍住了问她的冲动。她很快就会知道的,毕竟,耐心是一种美德。
她们到达了目的地,教授示意金妮坐下,随后也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很抱歉把你叫出来,韦斯莱小姐,但在明天分发课程表之前,我有件事想和你讨论一下。
金妮点点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你在魔药课上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这门课对你来说没什么挑战性。”麦格看着金妮的眼睛,继续说道。
“……是的。”金妮迟疑地说,意识到麦格正在等待她的确认。她是什么意思?
“韦斯莱小姐,我想给你一个跳级到七年级魔药课的机会。”麦格开门见山地说。
金妮眨了眨眼睛。“什么?”
“这是合乎常理的,亲爱的。有这么优秀的成绩,学习六年级的课程纯属浪费时间。我已经和斯内普教授谈过了,他同意。当然,这取决于你。”
“但是……你为什么给我这个机会?为什么不是……赫敏之类的人?”
麦格遗憾地笑了笑。“我们确实也给格兰杰小姐提供了这种机会,全部的课程。她干脆地拒绝了。她想和朋友们待在一起。”
金妮有点震惊,但尽量不去表现出来。赫敏为什么什么也没说?她一定以为我们会觉得她在吹牛……金妮默默地想道。
“那么?”她听见麦格问道。
“嗯?”
“魔药课,韦斯莱小姐。你对这个机会感兴趣吗?”
“哦,对了。”她感兴趣吗?她的确厌倦了她现在的课程……去年就是这样的。她咬着下唇,认真考虑着提前一年的事。她觉得她喜欢这个主意。“是的,我想我有兴趣。”
麦格点点头,对她露出鼓励的笑容,然后说:“我相信你不会后悔的。如果你愿意,现在可以回去参加宴会了。”
金妮点了点头,走出办公室,开始朝大礼堂走去,但她在半路停了下来。分院仪式现在一定结束了,所有的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立刻走向了厨房。她在那里随便吃点东西就行。
她挠了挠那只梨,走进厨房,看到多比跑过来问哈利的近况,她笑着告诉他,他好极了,并礼貌地要了一个三明治。他用力地点着头,两只大耳朵扇动着,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开了。金妮笑着转过身,想找地方坐下,却突然愣住了。
“马尔福。”她生硬地打着招呼。
“黄鼠狼,”他回答道,英俊的脸微微扭曲,“你和我在一个房间里干什么?这真是令人不安。”
她耸了耸肩,选择无视他的无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找吃的,你以为呢?”
“不!我永远也猜不到。”他翻个了白眼,讽刺地说。
“你是不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时候都要做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天生就是这样。”他不屑一顾地摆摆手,无所谓地说。
“真悲哀。”她嘟囔道,多比拿着她的三明治跑了过来。她亲切地感谢了他,然后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你在做什么?”他微微眯起眼睛。
她翻了个白眼,在他面前晃了晃三明治。“傻瓜也能看出来,马尔福。”
“好吧,请允许我为你简单的头脑换一种说法:你为什么不走,还待在这里?”
“我在吃东西。我不想在走廊里边走边吃三明治。”她叹了口气,解释道。
他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你到底怎么了,黄鼠狼?”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你以前很害羞,害怕自己的影子。那时候多有趣啊。现在你……全毁了。”他说,听上去十分失望。
她笑了起来。“很抱歉破坏了你的乐趣,马尔福。”见他没有回答,她耸了耸肩。“我不知道,看来我改变了。这让你感到困扰吗?”
“是的,”他说,“快点出去。”
“你知道,这个地方不是你的。”她用对小孩说话的语气对他说道。
“没错,但我是男学生会主席,我相信你不该到这里来,对吧,黄鼠狼?”他坏笑着问道。
“哦,这也太差劲了,马尔福。你看见麦格叫我出去了,不是吗?如果我回去,就会成为开学第一个晚上的讨论话题。”
他将胳膊抱在胸前。“很抱歉;你似乎误以为我在乎这件事。”他命令道,用拇指指着门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也不吃东西。”她说,突然好奇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突然消失了,几乎像是戴了一个面具。这让她很不舒服。能够这样封闭情绪是很不正常的。
“不关你的事,如果你五秒钟之内还不离开这个房间,你回来的第一周就会被关禁闭。清楚了吗?”
“但是马尔——”
“一,”他打断了她,举起一根手指。见她没动,他又举起一根手指,“二。”
“好吧!”她叫道,从凳子上跳下来,朝画像走去。
“该死的自大狂。”她抱怨道,用力摔上了门。他到底在厨房里干什么,戒心这么重?她想起了哈利之前的指控,但又把这个想法推到了一边。谁想卷入那种混乱中?肯定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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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金妮拖着身体走进大礼堂,扑通一声坐在哈利对面,脑袋立刻落到了桌子上。
“早上好,金。”他欢快地说。
她嘟囔着“爱早起的人都应该下地狱”,但他没有理会她,而是高兴地吃着松饼。课程表开始出现时,赫敏和罗恩也加入了他们。
罗恩看了一眼,大声抱怨道:“一开始就是两节魔药课?和斯莱特林?这是谁安排的,撒旦吗?”
哈利哼了一声,赫敏翻了个白眼。
“啊,我也是。”金妮皱起眉头,瞪着她自己的那张羊皮纸。
哈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
她疑惑地看着他,然后才意识到,她忘了把她和麦格教授的谈话告诉他们了。她迅速说了一下这件事,不想小题大做。就算没有其他人的关注,她也已经很紧张了。
“你跳级了?但是……连赫敏都没有跳级!”罗恩不可置信地说。
“你想跳级吗,赫敏?”金妮打了个哈欠,又把头靠回了桌子上。
赫敏看了她一眼。“她告诉你了?”
“嗯。”
“告诉你什么?”罗恩怀疑地问。
赫敏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快速说道:“二年级时,麦格教授给了我跳级的机会。我拒绝了。”
“为什么?”哈利好奇地问。
她耸了耸肩。“我想我终于交到了一些朋友,没有必要因为学业而失去他们。我觉得不用那么着急。”她看向金妮。“无意冒犯。”
“嗯?哦,没事。”她半睁着眼睛嘟囔道。
罗恩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把她拽了起来。“走吧,亲爱的妹妹。我们最好现在就走,免得你昏睡过去,错过地牢里的乐趣。”
她哼了一声,但还是跟着他走了,赫敏和哈利跟在后面。几分钟后,他们四个来到了魔药课教室的门外。
“好了,”哈利说,滑稽地挺起肩膀,装出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开始吧。”
金妮夸张地吸了口气,点点头,像哈利一样挺起肩膀。罗恩笑了起来,赫敏只是叹了口气,从他们身边挤过去,走进了教室。罗恩跟了上去,坐在她的旁边,哈利和金妮坐在他们后面。几个学生也陆续走了进来,人变得越来越多,直到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走进教室,用力关上了身后的门。他大步走到前面,长袍像往常那样夸张地飘动着,他的目光扫视着学生们,最后落在金妮身上。
“啊,韦斯莱小姐,看来你决定加入你的小朋友们了?”
她生硬地点了点头。“是的,先生。”
“我现在就解释清楚,”斯内普严肃地对全班说道,“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们就会心神不宁;有些人需要全神贯注。”他瞪了纳威一眼,然后继续说道。“韦斯莱小姐去年表现优异,所以跳到了七年级的魔药课。她将受到平等的对待;换句话说,没有特殊待遇。清楚了吗?”
学生们纷纷轻声应“是”,斯内普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今年,”他走到桌子后面说,“你们将制作一些更难的魔药。我毫不怀疑,如果让你们自己做,一半以上的人都会失败。为了避免这种灾难,在这一年里,你将与班上的另一名同学组队。显然,两人智慧胜一人。”
他停了下来,观察着他们的反应,金妮觉得他是在装腔作势。她真的不介意。她更喜欢独自工作,但与别人合作也没有问题。
“好了,让我们切入正题吧,好吗?”斯内普说。他又扫了一眼学生们,然后开始叫出要结对的人。“格兰杰——隆巴顿,波特——布朗,马尔福——帕金森……”他继续说着名单,金妮看着人们发现自己的搭档是谁时的表情,觉得很有趣。
“嗯,韦斯莱小姐,”沉默片刻后,斯内普说道,“学生人数是奇数,所以似乎没有人可以和你——”
门突然打开,打断了斯内普的话,一个可以归类于“高大、神秘、英俊”的斯莱特林大步走了进来。他和马尔福一样,有一种“我拥有你们所有人”的贵族派头,但和马尔福不同的是,他的头发乌黑发亮,皮肤偏古铜色。
“对不起,教授,”他几乎是漫不经心地道歉说,“皮皮鬼……嗯,就是皮皮鬼。”
斯内普露出了坏笑。“实际上,扎比尼先生,你出现真是太好了。韦斯莱需要一个搭档。”他指着娇小的红发女孩说。
金妮又看了看那个男孩,试图回忆起他。扎比尼?是布雷斯·扎比尼吗?她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是马尔福的得力助手。她注意到了他脸上近乎惊恐的表情和鼻子皱起来的样子,她也有点惊慌。如果他和他的朋友一样——她没有理由不这样认为,这将是非常艰难的一年。
“韦斯莱?”扎比尼问。“你是说那只母黄鼠狼?”德拉科窃笑起来,布雷斯看向他,对他轻轻笑了笑,然后又看向斯内普。“我以为她是六年级的学生。”
“如果你准时到的话,就会听到我的解释了。她这门课程跳级了。现在,请坐到韦斯莱小姐旁边。”
布雷斯又皱了皱鼻子,目光落到了她身上。在他强烈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有些脸红,他扬起眉毛作为回应,然后优雅地坐进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好了,今天我们从一种比较简单的治疗混乱的魔药开始。”斯内普用枯燥的声音慢吞吞地说道。他用魔杖敲了敲黑板,上面立刻出现了他熟悉的潦草字迹。“抄笔记,然后开始。”
金妮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没有理会旁边的男孩,但她发现他仍然看着她。她值得称赞地无视了他五分钟,然后终于受不了了。
“怎么了?”她嘶嘶地说,放下羽毛笔,转头看向他。“我能帮你吗?还是你被我迷住了,连字都写不了?”
他又扬起了眉毛。“哎呀。看看是谁决定长了骨气。”
金妮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她恼火地说。
“嗯……只有我坐在这里,黄鼠狼。”他对她说,好像在给一个迟钝的人解释一个很难的概念。
“比如你和马尔福。”她说。看到他仍然很困惑,她又解释了一下。
“马尔福也说我变了。”
布雷斯笑了笑。“我相信他一定很高兴。”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哦,是的,扎比尼,他很激动。”
“好吧,”他说,向后靠在椅子上,“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太失望。如果我每次一看你,你就准备逃跑,那可太烦人了。”
她非常惊讶,拼命地想弄清楚他刚才是否称赞她了,这时,她感觉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身上。
“你在看什么!”她沮丧地叫道,微微提高了声音。
他咧嘴笑了。“你不仅长了骨气,韦斯莱。”他坏笑着说,用深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她发育良好的身体。“也许这次小合作不会太可怕。”
她愤怒地涨红了脸,紧张地嘟囔道:“闭嘴,扎比尼。”
他笑了起来。“别这么紧张,韦斯莱。我不会真的碰你的。”他做了个鬼脸。“那肯定会令人不安。我的意思是,你长什么样并不重要……你仍然是一个韦斯莱。”
她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放松了下来。她觉得她在他的眼中发现了一丝笑意,但她没有理会。“你到底记不记笔记?”她问道,改变了话题。“我们需要完成这个魔药,我不打算用差劲的成果证明你们斯莱特林是对的。”
“我从来不记笔记。”
她立刻看向他。“什么?我和一个懒鬼合作?哦,太好了。你知道,这样我会轻松很多。”她抱怨道,用手抓着头发。
“我不是懒鬼。”他反驳道。
“那你要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他笑着拍了拍太阳穴。“都在这儿呢,韦斯莱。”
“这是什么意思?”她几乎在咆哮。好吧,现在他越来越烦人了。
他只是笑着倒在座位上,摆弄拇指,低声吹着口哨。她又瞪了他一分钟,但他没有回应,于是她耸了耸肩,继续做笔记。她用余光看到,他引起德拉科的注意,笑嘻嘻地假装对他敬了个礼。德拉科只是翻了个白眼,又转向了帕金森。
“你们两个太不一样了。”她大声地说。
“什么,我的小黄鼠狼?”
“你和马尔福。我的意思是,你有点……嗯……你笑。马尔福……嗯……很马尔福。还需要我多说吗?”
他笑着摇了摇头。“啊,很少人能看穿德拉科极擅长的伪装。他和你想的很不一样。如果你愿意看透他习惯使用的‘冰龙’方法,他其实是非常有趣的。”
她扬起眉毛。“马尔福?有趣?哼。我从没想过这些词会出现在在同一句话里。”
“你的朋友们呢,黄鼠狼?波特忙着被人垂涎,根本没空注意你,格兰杰不是忙着看书就是斥责某人,还有你的哥哥,他……嗯……很你的哥哥。还需要我多说吗?”他模仿着她之前的话。
她脸红了。“你知道,他们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自我中心。你只需要更好地了解他们。”
布雷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跟我刚才说马尔福的话非常相似,不是吗?”
她瞪了他一眼。“不一样。马尔福是个混蛋。”
“而你是个讨厌鬼。你觉得呢?”
她又脸红了,猛地转过身去,飞快地抄着笔记。她听见他在她身后轻笑,这只增添了她的怒火。她抄完笔记,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然后转向布雷斯。
“好了,扎比尼,我们来制作这个魔药吧。”
他打了个哈欠。“别用那种语气。让你听起来很像格兰杰。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哦,天哪,我不知道,你只是侮辱了我的朋友,更别提侮辱我了。”她厉声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侮辱了我的朋友。”
“但我没有侮辱你。”她指出。
\"你当然没有侮辱我。我很完美。没有瑕疵,而你的瑕疵多到数不清。”
“哇。”她说,假装崇拜地望着他。
“怎么了?”
“我以为马尔福是世界上最傲慢的混蛋,看来你证明我错了!”
“听着,亲爱的,我很想坐在这里和你互相侮辱,但我们还有魔药要做,不是吗?”布雷斯慢吞吞地说,起身去拿材料。
她沮丧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尖叫,然后对照着她刚刚抄下来的笔记准备材料。沉默了很久之后,她发现他的那一半材料已经快准备好了,而她只处理了一半。
“你怎么这么快?”她问。
他笑了笑,头也不抬地切着根茎。“我不用照着笔记。我告诉过你,都在这里。”他又指了指他的太阳穴。
她翻了个白眼,但不禁感到很好奇。不过她忍住了问他的冲动;这样只会助长他已经很膨胀的自信心。
两个人在相对沉默的情况下完成了魔药,只在有必要或者纠正对方错误的时候才说话。成品很不错,金妮感到非常满意。布雷斯把它装进瓶子,交给了斯内普,金妮在旁边看着。她对他们组成的团队非常满意。工作进展足够顺利,他也没那么可怕。
“好了,”布雷斯回来时说,“谢天谢地,总算结束了。你知道,独力制作成功的魔药压力很大的。”
“什么意思,独力?我认为我做的和你一样多,扎比尼。”
他对她咧嘴笑了。“能让你晚上睡好觉就行,黄鼠狼。”他拿起他的书,走出了房间。
她眯起眼睛看着他离开的门口,阴沉地想,也许他就是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