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旗（2）

德拉科绕过拐角，脚步飞快，但一走出金妮的视线，他就立刻停了下来。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以一种非常不像德拉科的方式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脑海里回想着他们刚才的对话。

她是认真的吗？她想和他做朋友？这使他想笑。这是他听过的最疯狂的想法：最小的韦斯莱和斯莱特林王子，最亲爱的朋友。他哼了一声。难以想象。他露出淡淡的笑容，想起她抚摸他脸颊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出她说过的话：有时候，我能看见你。不是冰龙，是你。我喜欢在那样的你身边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心跳似乎加快了一些，血液几乎在血管里嗡嗡作响。她的触碰总是那么天真，仿佛她没有意识到她用这样简单的动作和自然的话语在他心中激起的欲望。德拉科想了想，认为她确实毫无察觉。

他身后的寂静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有是什么意思？刚才拐角的那个人不是他吗？”

德拉科皱起眉头，侧耳仔细倾听。那是波特的声音，他显然在和金妮说话，但他到底在说什么？

现在金妮说话了，但她的声音更轻，他不得不凑近些才能听见。“你是什么意思？”

“哦，得了吧，金。他不会被轻易认错的。那就是他。”

“好吧，你说得对，确实是他，但我们并没有真正交谈。我们只是像往常一样侮辱对方。我告诉过你，我还不够接近，但我有进展了。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德拉科皱起了眉头。她说她还不够接近是什么意思？

他听见有人叹了口气，鉴于接下来说话的是波特，他应该是叹气的人。“金，你知道我愿意给你世界上的所有时间，但如果这件事很严重呢？人们可能会有危险，如果你还没有从两个斯莱特林那里得到任何东西，这也许是浪费时间。”

“我和你说过，我有进展了！听着，扎比尼现在很愿意跟我待在一起；他迟早会说漏嘴马尔福的事。毕竟，人无完人。我会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好吗？”

德拉科的眼睛里闪着无法抑制的怒火。那个……那个……他甚至想不出一个足够难听的词。所以这就是她一直围着他转的真正原因，只是为了获取信息。她也在利用布雷斯。他想走出去勒死她或者击昏她，总之要做点什么。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但他忍住了这种冲动。他们还在交谈。

哈利听起来有点恼火。“发生了什么很明显，不是吗？他显然已经是食死徒了，还打算伤害城堡里的人！金妮，我们没时间了！”

“哈利！请听我说。你可能错了，谁知道呢，而且知道他到底打算伤害谁不是更好吗？我保证我能做到。我快做到了。好吗？”

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波特说：“好吧。但是再努力一点行吗？”

“当然。”她轻声回答。

没有声音了，德拉科知道他们已经谈完了。他觉得他的内心冰火两重天。他竟然相信了她！他真的以为这个小黄鼠狼想和他在一起。他几乎要吐了；他感到恶心。他咽下所有负面情绪，冲进大礼堂，砰的一声推开大门。

他没有理会众人惊讶的目光，大步走到布雷斯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把他从长凳上拽起来，走出了大礼堂。他不顾布雷斯的抗议和问题，一路把他拖回了他的男学生会主席宿舍。他们进去后，他对房间施了免打扰咒语，然后转向布雷斯。

“哦，她想对我投怀送抱，嗯？她没那么坏，是吗？告诉我，布雷斯，你把她当朋友吗？你信任她吗？”

布雷斯惊讶地看着他，根本不需要问“她”是谁。他慢慢地说道：“是的，我把她当作朋友……我信任她。”

德拉科哼了一声，开始踱步。“你没有你想的那么擅长判断人，扎比尼。”

布雷斯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他们走进房间以来，德拉科第二次转向他，激动地复述了一遍他听到的对话。说完，他一脸得意地看着布雷斯，仿佛在说“就是这样”。布雷斯的反应和德拉科预料的不太一样。

布雷斯恼火地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德拉科，你没想过她对波特撒谎了吗？”

德拉科目瞪口呆。“什么？”

“她知道很多事情，德拉科。肯定比你想让她知道的要多。她知道你没有黑魔标记，所以也不是食死徒。这对任何间谍来说都是很有价值的信息，你说呢？但她告诉波特，她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德拉科开始觉得自己非常愚蠢了。事实上，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小细节，他逻辑上的大漏洞似乎就挂在他眼前，嘲笑着他。“也许因为她就是那么蠢笨。”他嘟囔道，拼命地想挽回一些尊严。

布雷斯笑了。“她在帮你，伙计。”

德拉科扬起眉毛。“什么意思，帮我？”

布雷斯夸张地叹了口气，倒进几乎是他专属的扶手椅里。“你那里太明显了，”他指着德拉科的左臂说。“我们了解并讨厌的可爱的金三角认为你要做坏事。实际上，他们打算直接去找邓布利多。”

德拉科盯着他，震惊地睁大眼睛，然后又愤怒地眯起。“如果你感觉好像有人剥开你的皮肤，往上面撒盐，你也会很明显！”他大声为自己辩解。“那他们为什么不向邓布利多告发我？”

布雷斯扬起眉毛，得意地对他笑了笑。“你今早真的不太聪明，是吗？”见德拉科只是发出愤怒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说道，“如你所知，金妮主动要求当间谍，以便找出全部真相，因此在他们有更多证据之前，他们暂缓去找邓布利多。简单来说，她在为你拖延时间。”

德拉科看着他，显然不确定是否应该相信这个解释。“你似乎对此一点都不吃惊，看来你知道很多事情。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还是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布雷斯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其实金妮已经告诉我了。她想知道如何处应付梦之队，因为她不能给他们任何实际信息。当然，她是来找我寻求建议的。”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当然。你总是穿着闪亮盔甲的骑士。”

布雷斯坏笑起来。“又嫉妒了，德拉科？这真的已经成问题了。今天早上最小的黄鼠狼扑进你张开的怀抱里，还不够好吗？”德拉科能看到布雷斯眼睛里闪烁着笑意。

“真高兴你提起来了，”德拉科拖长声调说，“因为我一直想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布雷斯耸了耸肩，狡黠地笑了。“现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去吃被你粗鲁打断的那顿丰盛的早餐了。”

德拉科目送他离开，然后倒在床上，不打算去上课了。他的头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