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德拉科的另一面（2）
“所以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了。”他讽刺地笑着说，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她没想到她还会更加吃惊。这一点也不像他，完全不是他的性格。他怎么了？
“不是那样的。”她温和地争辩道。见他只是盯着天花板，她走过去，蹲在他的椅子旁。“你打算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打算。”
“但你也没有让我离开？”
“是的。”
她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命令道：“告诉我。”
他慢慢地看向她，她不禁注意到，他的眼睛不是银色的，而是暗淡的灰色。“他又联系我了。”
“你的意思是——”
“伏地魔，”德拉科确认道。“给我派来一只猫头鹰，说他对我给父亲提供的信息太少感到不满。‘我不被信任’的老套借口越来越让人恼火，他希望能有所进展……否则。”
“否则什么？”她的声音很低，无法掩饰颤抖。
“否则我会受到惩罚。”他叹了口气，又往下滑了滑，闭上了眼睛。“他只是会对我施钻心咒之类的。”
“只是？！”
他的笑容很苦涩，没有任何快乐。“这不会是我的第一次。我会应付的。”他看向她的眼睛，她看得出来，他一定注意到了她痛苦的眼神，因为他突然显得很不自在，急忙改变了话题。“你为什么又来了？我是说，我知道布雷斯说他会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但你为什么要找布雷斯？”
“我告诉过你，”她说。“罗恩让我快疯了，我现在才发现我的公共休息室有多么让人窒息。他们装修的时候可能考虑了‘温馨舒适’，但当你生气的时候，那只会令人恼火。”
他微笑着点点头，好像他完全明白了。“黄鼠狼国王做了什么惹你生气？”
她选择忽略给她哥哥取的这个粗鲁绰号，说道：“和你遇到的事情一样……显然，规模要小得多。他很生气，因为我没有提供任何关于你的信息。”
德拉科突然露出担心的表情。“他们不会打算去找邓布利多吧？”
她摇了摇头。“我让他相信我已经有了进展。”
“哦？”
金妮不用等他详细说出那个未出口的问题。“我告诉他我进过你的房间。”
“我肯定他会喜欢的。”他笑了起来。
她惊讶地扬起了眉毛，但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声音，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有点生气。”她承认。
他们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思考自己的战斗和难题。最后，德拉科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我们走吧。”
她惊讶地抬起头来。“去哪儿？”
“出去。任何地方。整个城堡都让我心烦。”他站起来，在床边的壁橱里翻找着。他披上一件斗篷，又朝她扔了一件。“给你，我前段时间穿不下的。它应该适合你。”
她仍然不确定地看着他，抓住斗篷，把它披在肩上。看到斗篷几乎将她淹没，他笑了起来。
“梅林，我知道我一直叫你小黄鼠狼，但你真的很小，不是吗？”
她瞪起眼睛，叉着腰反驳道：“我仍然可以让你像个小女孩一样哭泣。”说完之后，她立刻畏缩了一下。他会认为这打击了他的自尊心吗？他会闭口不言吗？但他得意地笑了。
“我表示怀疑。别那么害怕。你在我身边总是小心翼翼的，很烦人。”他漫不经心地说，大步走向她，开始给衣服变形，让它更适合她。
“你——你知道我……我的意思是……你……”
他笑了起来。“这很明显。而且我不喜欢。很烦人。”他重复道。
“好吧，因为你在德拉科和马尔福之间来回切换，不是吗？”
他抬起目光看向她，暂时忘记了变形。“什么？在德拉科和马尔福之间？”
“是的。德拉科是你，马尔福是住在你身体里的混蛋。”她漫不经心地对他说。
“啊。我明白了。就像金妮是你，韦斯莱是住在你身体里那个暴躁又缺心眼的傻瓜一样？”
“缺心眼的傻瓜？”她愤怒地叫道。“我认为在你的问题上我已经很机智了！”
他在她的脚边蹲下，默默地缩短了长度，让它刚好垂到地板上方，然后慢慢地站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金妮既兴奋又害怕地注意到，他离她很近。“我知道。我也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这样。我讨厌被人分析，讨厌别人在我身边小心翼翼，所以从现在开始，做你自己就好了，好吗？”
她露出了调皮的笑容。“除非你答应同样的事。”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看见‘冰龙’或‘马尔福’，以及你变成的任何形式的混蛋。成交？”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你知道你要求的太多了吗？”
“好吧，”她耸了耸肩，“如果我认为你可能大发雷霆，你就不能指望我不再小心翼翼。”
“好吧。”
“你的‘好吧’是什么意思？”她问，他轻易的顺从让她感到惊讶。
“我的意思是，好吧，我们成交。如果这样能让你停下来的话。”
她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向他伸出手。他扬起眉毛看着她，露出了坏笑。“怎么了？”她放下手，戒备地问道。
“没什么，”他摆了摆手。“我只是在想，我能想到一个更有趣的方式来‘敲定交易’。”他的眼睛故意盯着她的嘴唇。
她夸张地睁大眼睛，张开了嘴，当她意识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才把嘴闭上。他向她走近一步，她几乎昏倒，但令她宽慰的是（也许是失望，她不确定），他只是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握了握，然后从她身边走出了房间。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拼命地想消化刚刚喷涌而出的强烈情感，但她立刻把它抛到一边，急匆匆地追上了他。她有点惊讶地发现，他们是在公共休息室而不是走廊里。
赫敏抬起头，看见金妮跟着德拉科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满脸通红，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马尔福？金——金妮？”她困惑又语无伦次地说。
“嗯，格兰杰？”德拉科冷冷地问，令金妮吃惊的是，她走到他身边时，他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肩膀。她没有动，认为他可能有什么想法……部分原因是她觉得这种接触愉快和令人兴奋。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和……和——”
“我告诉过你我要见德拉科，记得吗，赫敏？你给了我口令。”金妮提醒道，似乎对她的惊讶感到困惑。事实上，她在拼命忍住笑声。
“是……是吗？我还以为那是个梦什么的……”赫敏的声音越来越小，看起来很困惑。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不，这一切太真实了。说真的，格兰杰，以后对这样的个人信息要更负责任一些。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吉妮维娅和我有安排……”他轻轻握紧金妮的肩膀，把她拉得更近了。耳朵里的心跳声有如擂鼓，她不得不努力去听赫敏的回答。
“好吧。嗯……金妮，我能跟你谈谈吗？”赫敏慢慢地问，从沙发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德拉科，好像他随时会跳起来似的。
金妮皱起眉头，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德拉科。她感觉到他搂着她肩膀的手臂开始放松了，好像他已经猜到她会同意这个请求。不能变得容易预测，对吧？她在心里笑着想。“对不起，赫敏，德拉科说得对。我们有安排了。不过我保证改天。好吗？”
头发浓密的女孩盯着她，好像她刚刚说伏地魔就站在她身后比兔耳朵似的，但她很快耸了耸肩，对金妮微微一笑。“嗯……好的。那我今晚再和你说。”
金妮点点头，握住德拉科搭在她肩上的手，转身走出了公共休息室。画像在他们身后刚刚关上，德拉科就放下了手臂，金妮问：“那是怎么回事？”
他扬起眉毛。“你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我还会问吗？”她厉声说。
“我亲爱的黄鼠狼，”他带着笑意，慢吞吞地说，“那是为了让梦之队有东西可以思考。我只是为你争取了更多的时间。现在，跟我道谢吧。”
她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给你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哎呀，吉妮维娅，”他装出伤心的样子，用手捂住心口，“我的心里只有你！如果我碰巧顺便帮了自己……嗯……那只是顺便的奖励。”
她玩闹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大笑起来。“你和布雷斯一样坏。”
“我真不知道该把这句话当成侮辱还是赞美。”他若有所思地说，双手插在口袋里，穿过空荡荡地走廊。
她轻声笑着，改变了话题。“我们要去哪儿？”
他侧目看了她一眼，得意地笑了。她几乎能看到他眼睛里期待的光芒。“回报，吉妮维娅小姐。”
“回报？”她迟疑地咬着嘴唇。哦，天哪……
“是的。我们要去魁地奇球场，这次我要教你一些驾驭扫帚的方法。”
“哦？你真觉得你能教我什么吗？”她狡猾地笑着问道。
他扬起眉毛看着她。“哦，我很确定。”
“你为什么表现得那么正常？”她突然问道，他友好举止中的古怪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他笑了起来，这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还是太奇怪了……听到他的笑声。就好像某种自然法则被打破了。“你果然坚持如一。缺心眼。”他说。
她尴尬地微微一笑，只是耸了耸肩。“你打算回答吗？”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你知道，我一直像个混蛋是有原因的。”
“布雷斯总是这么说！”她突然叫道，又立刻停了下来，几乎期待地跳了起来。“但他从不解释！他说那不是他该说的。真烦人。”
德拉科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往前走。“这像是布雷斯会说的话。他是对的。”他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解释起来。“你已经知道，我不能四处宣扬这个，”他示意着他的左前臂，“如果你不是好人，人们往往会避开你，问你的问题也会更少。”他看着她，露出了坏笑。“想象一下，当我的小策略没有吓退你时，我有多么害怕。”她轻声笑了起来，他说，“不管怎么说，当个混蛋是让这件事保持低调的最万无一失的方法。不过，既然你知道了一切，在你身边我就不用担心这些了。和布雷斯一样。”
“似乎很难，”她默默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总是把所有人都推开，不能笑，也不能表现出快乐。似乎很难。”她重复道。
她可以看到他正在用余光看她。“是的，”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是的。但人总是会习惯的。而且，布雷斯会提醒我，我不是彻头彻尾的混蛋……只算半个；你知道，让我不要在游戏中迷失自我。”
“现在还有我，”她微笑着提醒他，碰了碰他的胳膊。“我也能帮忙。”
他笑了起来。“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一个韦斯莱进行这种对话。”
“是啊，因为我总是能预见到会和一个马尔福进行这种对话。”她模仿着他那讽刺的语调慢吞吞地答道。
他笑着摇了摇头，他们终于来到了魁地奇球场。他从扫帚棚里取出他的扫帚，流畅地骑了上去，向她伸出手。她抓住他的手，有点惊讶地发现，他立刻握住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她，迅速而优雅地把她拉到他的面前。他的一条手臂搂住她的腰，舒服地抱住她，另一只手抓着他们之间的扫帚。
“让我们看看我能不能教你点东西，吉妮维娅小姐。”他在金妮耳边轻声说，迅速飞上了天空，金妮的笑声在秋日晴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