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不是真的（1）

金妮·韦斯莱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城堡昏暗的走廊，在和德拉科长时间地飞行后，她几乎要站着睡着了。她停了下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和你说了，我能教你点东西。”德拉科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她知道他只是在调侃她；他几乎和她一样疲惫。

“你每次失意时都有试图自杀的习惯吗？”她抱怨道，微微伸展着酸痛的肌肉，然后又追上了他。

“这样很有用。”他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过了一会儿，他在一幅已经很熟悉的肖像画前停了下来。“好了，我到站了，”他叹了口气。“祝你和格兰杰顺利。”

她做了个鬼脸，但点了点头，握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继续前行。大约一分钟后，她也到了目的地。她轻轻敲了敲画像，祈祷赫敏不要回应。事实证明她的祈祷是没用的，因为画像打开了，柔和的黄色光线从里面照进了黑暗的走廊。

金妮小心翼翼地走进学生会主席公共休息室，对赫敏轻轻笑了笑。“嗨，”她无精打采地打着招呼，倒进一张沙发里。“你说你今晚想跟我谈谈？”

赫敏坐在一把宽大的长毛绒扶手椅上，双腿盘在身下，膝上放着一本很厚的书。“呃……是的……只是……关于之前的事。”

“之前怎么了？”金妮假装无辜，在垫子上扭动着，想更舒服一点。

“你和马尔福离开他的房间时……一起……单独。然后他表现得跟你很亲密……你们两个还有计划？”赫敏试探地解释道。

金妮恼火地叹了口气，费力地直起身子，盘腿坐下。“你还记得我是你们的间谍吧？”赫敏夸张地瞪大眼睛，迅速看向德拉科的房间。金妮正确地理解了她的举动，翻了个白眼说：“他没有在听。我离开他的时候，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我敢肯定，他已经给房间施了整晚的静音咒。”

“你们俩到底干什么去了？”赫敏怀疑地问，打量着金妮凌乱的样子和仍然通红的脸。

“我们去飞行了，赫敏。我们算是进行了一场比赛，看谁知道最高明的技巧：它会让人筋疲力尽，浑身酸痛。”金妮解释道，又翻了个白眼。“真是的，你为什么要拷问我？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你和你的朋友。”

赫敏皱起眉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点点头，合上仍然摊在膝盖上的书，小心翼翼地放在面前的咖啡桌上。“你说得对，我很抱歉。只是很震惊……看到你离开马尔福的房间，他还那么亲切地对待你。就像我说的，这太让人震惊了。”

“我知道。这对我来说都还有点奇怪。”她有些尴尬地说了谎。事实上，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她十分自然地就和他从敌人变成了朋友。“但正如你所看到的，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我知道有用的信息只是时间问题。这样很好，对吧？”

“是的，”赫敏有点勉强地承认。“我不得不说，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接近他。以梅林的名义，你是怎么做到的？”

金妮不自在地动了动。你看，我背叛了你们的信任，把你们的计划都告诉了你们最大的敌人，来换取他对我的信任，然后我们坦诚地探讨了他的问题。她隐约觉得赫敏不会喜欢这种做法，所以她效仿了布雷斯的傲慢态度。她露出自信的笑容，把头发甩过肩膀，说道：“你知道，我就是那么迷人。”

赫敏扬起眉毛，但还是微笑着耸了耸肩，表明这个解释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你看起来很累，所以如果你想走的话，就可以走了。”她说。

通常情况下，金妮会揶揄赫敏要把她赶走了，但她实在太想离开了，所以她只是点点头，对她的朋友笑了笑，匆匆抱了她一下，便快速走出了房间。刚一出门，她就深吸了一口气，好奇德拉科怎么能做到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对付历史上最强大、最邪恶的巫师。她对金发男孩产生了一种新的敬意，经过走廊里通往德拉科房间的肖像画时，她不禁露出了温柔的微笑。她想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在做作业……又或者他也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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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布雷斯叫道，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德拉科点点头，露出淡淡的笑容。这是星期六的下午，午饭后几个小时，布雷斯突然进来，说人们都是白痴，他想和一个聪明人待一会儿……因为找不到这样的人，他觉得德拉科也可以。德拉科没有理会他的话，让他进来了，他立刻舒服地坐在了椅子里，德拉科则斜倚在床上。

“听见没，她就睡在这张床上，甚至盖了被子。”德拉科重复道。他闭上眼睛，回忆着发现她的那一刻。他气得浑身发冷，冲进房间，却发现了枕头上闪闪发亮的红发。他应该感到愤怒；他应该为她侵犯自己的隐私而吼叫。但他却感到一股暖流慢慢地传遍全身，就好像伏地魔和父亲让他产生的沮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疲惫的遗憾。他选择不去细想这种奇怪的反应；他只是很感激有些东西能让他平静下来。

“见鬼。”布雷斯笑着说。随后，他的态度突然改变了，他捏着鼻梁大声抱怨道：“别告诉我你又用那种脾气把她吓跑了。”

德拉科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不，我没有。”他的声音缓和下来，还轻轻笑了。“尽管她显然以为我会生气。她就是那样知道有事情发生了：我不够生气。我想她的原话应该是‘我一次都没有威胁她的性命’。”

布雷斯哈哈大笑，他说：“她可真是独一无二。”

德拉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还不知道嘛。”

“什么？”布雷斯扬起眉毛问道，脸上露出了讨厌的笑容。他用手拢住耳朵，身体微微前倾。“我听错了吧。你认同金妮没那么糟糕吗？”

德拉科警惕地看着布雷斯，对他脸上得意的笑容皱起了眉头。“我可没那么说，”他反驳道。“我只是说她不一样。不一样并不总是好的。”

布雷斯对他朋友的否认嗤之以鼻，但没有继续追问。“那么，我们的睡美人醒来后发生了什么？”

“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他抬起左臂说，“然后她告诉我，她溜进来是因为韦斯莱惹她生气，你又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我有点坐立不安——你知道，当我因为什么事感到沮丧时，我就会这样——所以我出去飞行了，直到天黑。”

“你出去飞行了？”布雷斯问，听上去有点惊讶。“她呢？”

“嗯……她也来了。”德拉科不情愿地承认，拼命不去理会他朋友脸上的坏笑。“哦，别这样，”见布雷斯笑得更厉害了，德拉科厉声说道，“我只是想让她知道，不是只有她才知道像样的技巧。”

“当然，朋友，随便你怎么说。”布雷斯叹了口气，他的语气清楚地表明，他觉得德拉科彻底没救了。德拉科选择忽略他话中明显的讽刺之意。

“你今天有什么计划？”他漫不经心地问，唤出他的练习飞贼，把它扔来扔去。

“讽刺的是，其中包括我们亲爱的吉妮维娅。昨天在魔药课上，她提到，自从斯内普放松了作业，我们就没怎么见面了。”他耸了耸肩。“我提议我们今晚不吃晚餐，去湖边野餐。”

德拉科扬起眉毛，绷紧了身体，握着飞贼的指关节变白了。“那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呢……她叫什么来着？我怀疑她不会高兴你跟韦斯莱约会的。”

“又嫉妒了，德拉科？我以为我们已经解决这件事了。她和我不是‘恋爱关系’，所以你可以停止勒死你的飞贼了。”

他立刻松开了金色小球，因为过于用力，他的手指有些发麻。“我没有嫉妒，”他吼道。“你总是和她在一起，怎么能诚实地说你对她不感兴趣？见鬼，在大多数女孩看来，你们今晚的小会面都是非常浪漫的约会。我知道……我已经用过这个策略了。”

“我承认，”布雷斯耸了耸肩，“我觉得她非常迷人，很有幽默感，如果有一天她决定疯狂地爱上我，我也不会非常讨厌。但她看上别人了，我现在也……啊……身陷爱河。至于待在一起：我们是朋友，即使我们是异性，也都很有魅力，但朋友就是这样的。举个例子，你和我是朋友，我们现在就待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可以诚实地说，我不想吻你。”

德拉科没有理会最后一句讽刺的话，在床上直起身子，消化着布雷斯刚刚抛给他的所有信息。“她‘看上’谁了？”他问，最后决定先讨论一下这个小趣闻。

“好了，好了，德拉科，你不能指望我到处说闲话，对吧？”他嘲弄地告诫道，假装失望地摇着头。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但放弃了这个话题，问了另一个困扰他的问题。“你和谁陷入爱河了？”

布雷斯的脸颊有点红，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你知道，那个拉文克劳。我告诉过你，我们交往有一段时间了……”

“是啊，我知道那女孩是拉文克劳的，但她的名字，布雷斯。想告诉我那部分吗？”德拉科催促道，他朋友的不情愿让他有点起疑。

布雷斯假装咳嗽一声，大声地清了清喉咙。

“这是干什么？”

布雷斯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他说：“我一次也没有取笑过你喜欢韦斯莱吧？”

德拉科哼了一声。“哦，拜托，你什么时候没有取笑过我？”他停了下来，眯起眼睛。“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喜欢黄鼠狼，扎比尼！明白了吗？”

“是的，是的，”布雷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吧，也许我取笑了你几句，但是……那只是因为你太固执了，不愿堂堂正正地承认。你很快就会发现，我没有这样的问题；我知道我喜欢那个女孩。所以，别让我难堪。”德拉科只是看着他，布雷斯又叹了口气，含糊地说，“是卢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