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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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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你是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温序顿了一下,随机开口,“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上弦月,或许也可以这么说,我们的目标也许是一致的。”

“温序,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不会和任何人合作。”月遮和他视线撞上,见他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很是深情,“我要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殿下这么尊贵的身份,不便与我同行。”

“遮遮,我记得你是月氏嫡女,月长锋也是当朝尚书,不说地位多么尊贵,也是位极人臣,但你,怎会?”

“温序,说到底你还是对我的身份感兴趣。”月遮不疾不徐道,“人啊,还是要保持一些神秘感。”

“正宴上你想做些什么?”温序见自己问了半天,也没得到个答案,转念一想,“或许我可以帮帮你。”

月遮盯着他的侧脸,“这话应该这么问,殿下想要做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除掉几个人。”温序意味深长压了压声音,“在正宴上。”

月遮侧眸,“殿下能给我什么好处?”

温序眼神玩味,“前几日的事,既往不咎。”

“殿下真是做的一桩好生意。”月遮神色突然淡了下来,“那三个若水的人,武功并不弱,我也废了很大力气,想来在若水等级不算低,就这么死了,殿下毫无反应,若不是殿下真的云淡风轻,那么就是,这几个人并不是殿下的人。”

月遮停顿一秒,猛然凑近温序,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拳,盯着他的眸子,“我怎么听说,若水当今并不是殿下掌权。”

温序浅笑,将脸侧到一边去,“遮遮,果然是聪明,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我要上弦月三位长老的名字。”

时澈刚进到后院,就见月淮洲在后院练剑,心道,小师弟这剑术进步也太快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月淮洲就提着剑朝他刺来,他偏头躲过,将手中的秘信抛给他, “给,月遮姐送来的。”

月淮洲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寻了处地方坐下,将秘信抛还给他,“信上怎么说?”

时澈见他一点手都不想动,好气道,“臭小子,你是真懒啊。”

“月遮姐现在在王府,就南朝皇子住的地方,叫我们不必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

月淮洲此话说的咬牙切齿,时澈抬头,对上月淮洲的阴郁视线,他心中不禁一惊,等他再定睛望过去,月淮洲已经低下头,毫无刚刚的愤怒神情。

他只当自己看错了。

云然闭上眼眸,“出来吧。”

“云少爷。”月遮从帘子后缓步走出,撩起池中的水,“药浴?”

月遮从王府出来之后,便来到了云府,南朝皇子本就没有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二人达成了交易之后,月遮便离开了。

就是不知道南朝皇子此人真如旁人所说的性子阴晴不定,想什么就做什么,居然将她关在王府中,来往宾客不断,他是真的不怕被别人发现。

当时时间紧迫,她本是要杀了上弦月的,只是没想到此人是云然,想着他也算帮过自己,便手下留情,只能给云然下蛊。

但后来她就后悔了,正因为这人是云然,她只能控制住一瞬,还不如一剑杀了。

“云少爷,你的医术并不高明,还没解蛊吗?”月遮笑着摇了摇头,拿出药瓶在他面前,“这是解药。”

云然没有回头,他已经知道了此蛊的解法,派人去寻找药材了,不过这蛊确实难解,他将云氏祖传的医谱找到,才知道了此蛊的由来,极难炼造。

云然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他也不想受制于人,和她的眸子对望,视线是他自己都未曾想过的平静,“条件。”

“你怎么这么想我。”月遮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发出笑声,“你说的对,我确实有条件,我要上弦月三位元老的姓名。”

上弦月的三位长老年岁已高,退居幕后,其中一位已经告老还乡,下弦月成立不久,并不知晓这三位长老,她派下弦月去寻找过,一无所获,要说对满月知晓良多的,还须是若水。

她从温序那里得到了一位长老的名字,作为交易的诚意,但剩下的两个,温序要等事成之后才能告知。

她不相信温序,将这种重要的事寄托在一个外人,还是南朝皇子的身上,她没有那么天真。

云然收回视线,“不可能。”

“那我们来赌一局吧,云然”月遮缓缓开口,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喜欢赌这种玩法,但她又不曾真的去赌场玩过。

云然蓦地笑了,好似等着她能说出什么来,“说。”

“两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内,你若能解蛊,我便不再纠缠,你我就当不认识过。而你若解不了,每过一个月,我需要知道一位长老的名字,作为回报,我会将那月的解药给你。”

“但若你两个月内解不了蛊,那我也不会再要求你办什么事,我会一剑杀了你。”

“不可能,你放弃吧。”云然阂上眸子,不再与她多说。

月遮倒没料到会被拒绝,还是如此干脆,想来这人是云然,便也理解了,云家世代不参与朝廷纷争,在北朝凭借艺术悬壶济世,闻名在外。

月遮自嘲的勾一下唇,她抬手,将手中解药倒进池水中,“这药喝了便是解药,但倘若不喝,那便看看云少爷会忍到何时。”

瓶子中的液体入池,融杂在水中,察觉到身后的人消失,缓缓睁开眼眸,四肢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月遮回到月府之前,还将月淮洲从裴晗那接回来了,永安侯一直呆在宫中,处理事务,她便让裴晗对外发出消息,说自己和淮洲在永安侯府小住。

幸好温序将她放了回来,否则等永安侯回府,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姐姐,你在王府这几天,都知道给时澈递消息,都不知道通知我一声。”月淮洲垂着眸子,压住了眼底的情绪。

月遮怔怔地望着他,疑惑道,“可是时澈不是会告诉你吗?”

“可是……”

月遮听着他的嗓音,带着些许疲惫,“淮洲,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月遮自从回到了月府,二姨娘象征性地来看了自己一眼,月苓和称病没有来,月淮洲就赖在自己房间不走,难道她不在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下弦月并没有通知她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月淮洲突然拉住月遮的手,兴奋道,“姐姐,今天是寒食节,我们要出去逛一圈吗?”

“啊,寒食节?”月遮将手撤回,撤回的瞬间触碰到了他手上渐厚的茧子。

月遮算着日子,好像还真是寒食节,她一直在王府和温序斗智斗勇,一时忘了时间,怪不得白日二姨娘问自己是否晚上要一起用膳,原来把这件事忘了。

他喉结上下滚动,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她,“今天是寒食节,姐姐,我还从未和姐姐一起过节过。”

她确实没和月淮洲一起过过节,去年新年的时候,她因为要去恶域,和月淮洲约好了一起看新年的烟火,也没有实现。

他眼角泛红,重复问道,“姐姐,要陪淮洲去看看吗?”

他深邃的眸子灼灼,月遮本要拒绝,脱口而出的却是,“那便陪你去看看。”

虽如此晚了出府有些奇怪,但侍卫并未做阻拦,临近春日宴,皇城解去了宵禁,再加上今日是寒食节,街上的人众多,集市又很热闹。

“话本,柳大公子新出的话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龙须糖,小孩子们都喜欢吃的龙须糖,甜掉牙的龙须糖。”

“姐姐,你可有什么喜欢的?”

集市上的小贩正卖力气地吆喝着,月淮洲和月遮并肩而行,侧着头望着月遮,眸子中是他未曾注意过的温柔。

“我喜欢什么啊?”月遮没有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的注意力被周边的小贩吸引,她还从未像今日一般,如此风轻云淡地在街上逛。

“我喜欢天上的月亮。”月遮转头,弯着眸子对他笑着,“不过你可能要将月亮砍掉一半送我,我不喜欢满月。”

“好。”

听到月淮洲的答复,她刹停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月遮打趣道,“那我就等着淮洲弟弟礼物了。”

“老板,要一块龙须糖。”月遮抓着月淮洲的袖子,往旁边的小贩出走去,掏出银子。

月遮接过糖,拉起月淮洲的手,将糖放进他的手心,“给你的。”

月淮洲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糖纸粗糙的摩擦,嗓音有些干涸,“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谁说糖只能小孩子吃的了,大人不能吃啊。”月遮将自己手中的糖打开,撕掉糖衣,放入口中,“你不吃吗?”

“吃。”月淮洲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糖,微微蜷缩手指,趁着月遮转头不注意,将糖收进衣袖。

“你可知这话本说的,柳大公子是谁?”月遮向街前继续逛去。

“据说是今年新年,在江南突然出现的一位公子,善诗赋歌曲,做得一手好话本,流传遍整个江南,但从不留名,人人只称他为柳大公子。

“能写出这般话本的,想来不是一般人,有机会倒是想结识一下。”

“唔。”

漆黑的屋子中未曾燃起烛火,云然跪在地上,手边散落着银针,额间已经渗出汗水,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胸口处传来针扎般的疼痛,他觉得整个人要被撕裂成了两半。

云然蜷缩在地上,身体不自主地颤抖,不禁喊出声,城郊的钟声传来,他痛苦地闭上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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