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
晨芒用大拇指指着背后的晚月,对银烛说:“你以为她那个水平怎么当上圣人的。”
晚月悄咪咪摸到晨芒后背,死死锁住他的咽喉。
“不敢了不敢了,松手,要死了要死了。”
熊微笑地看。
“上次宴会说宴请了神宫里的所有人了,怎么没见到晨芒叔叔?”
“因为我现在住在晚月的心里,一般不会现身。”晨芒脱开束缚,说。
“心里?”
晨芒看着星空,回忆起往事,说:“晚月她天资弱小,不能长生,为了让她能活得久一点,我将自己的力量融合进她的身体里,小姑娘,我和你一样,生在乱世,战争夺走了我的一切,只剩这个妹妹,我不能眼看着她死去。”
“净说些让人肉麻的话。”晚月撇过头,故意不去看晨芒,娇滴滴的像小孩子一样。
晨芒化作一阵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没了踪影。
银烛看向正在篝火旁烤肉的银灯,这也是她唯一还有血脉链接着的亲人了,她们姐妹纵然不会如晨芒晚月一样千年长久,但这份情感永远是真实的,真挚的,在她们心里,哪怕是千年的牵挂也难企及二十年的同甘共苦。
颌日结束酒宴,抱着孩子醉醺醺的回到家里,家里没其他人,空落落的,他也不困,一个人在客厅踱步,累了,就躺在沙发上休息。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颌日跑过去看,通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有点喝多了,一时没认出来是谁,打开门便叫道:“谁呀?大半夜的敲人家门。”
男人不说话,顶开颌日,推门便入,到卧室看了一眼后坐到沙发上。
颌日仔细看了,才发现是瓦伦,大惊失色,酒瞬间醒了一半。
“不知元帅光临寒舍,有失风化,请元帅恕罪。”
“你喝了多少?”
“不多。”
“不多?哼!孩子呢?”
“孩子在床上睡觉。”
“你去看看他在床上吗?”瓦伦嗔道。
颌日到卧室看了一眼,孩子正趴在地上,紧忙跑过去抱起来放到婴儿床里。
“我听兰斯说你喜欢喝酒,小灯外出,你肯定会去喝酒,我担心孩子,所以过来看看。”
“元帅担心的是,知罪。”
“要是小灯知道,你俩又该打架了,你又打不过她,还总是自寻不快,真是没出息,我该说你什么好,孩子这么小,你一个人在家还出去喝酒,丽霞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别说喝酒,我恨不得上班都背着她。”
颌日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
“给我找条被子来,我今天就在你这住了。”
“是。”
颌日拿出一条被子,粉色的,是以前银灯孕期盖的被子。
瓦伦不管别的,接过被子盖在身上倒头就睡。
“元帅,您怎能睡沙发,屋里有床。”
“那是你和小灯的床,我不能睡,你也去睡吧,战时尸山血海也不是没睡过,你不用管我。”
比尔城群山里,三个人挤一座帐篷,夏天很热,但山里草木繁盛,又是在水边,还算凉快,银灯已经睡着了,熊倚靠着山脉也呼呼大睡。
银烛睡在中间,侧卧看着晚月,夏天睡觉时她穿的很少,只有一件轻纱睡衣。银烛注视着晚月美妙的□□出神,竟然有一种火热的感觉传遍全身,她的心里下起了一场火雨,要将骨头都烧成灰,她努力克制自己,但那股火怎么也不会熄灭,还越烧越烈。
“我怎么会对同样是女性的······”
银烛的精神经不住这种折磨,闭上眼,悄悄伸出手,想去触摸晚月挺拔的**,但手还在空中就被抓住,她惊出一身冷汗,猛地扬起脸,晚月在看着她,微笑着,温柔至极,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
晚月牵着银烛的手来到水边坐下,紫幕无云,月光正好,晚月将银烛搂在怀里,泪水打湿了她的纱衣,二人的发丝摩挲着,连结在一起。
夜在水中映着,还有鱼儿荡起的水波。
“对不起,我······我不正常,我是个变态。”
“我真恶心,一切都被我在今晚毁掉了。”
晚月抚慰着她,像慈祥的母亲在哺育饥饿的孩子,温柔的妻子在慰藉受伤的丈夫。
鸟儿还没睡,在林间唱起空灵的歌。
晨芒出现在二人身后,轻声说:“可怜的孩子,正视你自己。”
“爱是两个人的选择。”
“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直至你化为永恒。”
“不要悲伤,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银烛睡着了,但声音还在回响,她看到已经逝去的银光牵着银灯的手,走在一片废墟中,她还记得,这是她和银灯从空联体降落到达的城市。
晚月和晨芒也在梦中,站在她身后。
“她们都走了。”
“她们还没走远,总会在某个地方等你。”
“但,银光已经死了。”
“死亡还不是她的终点,你不是常常梦到她吗?”
“她是为我们死的,我心怀愧疚。”
“你怎么知道她恨你还是爱你,你还记得她死前的样子吗?”
“我想起了父亲,他对我很好,但我不曾感受到真正的爱与温暖。”
“总沉溺在过去的悲痛中,如何能感受到现在的爱。”
“我是个人渣,我玷污了晚月阿姨。”
“我能感受到你的情感是真实的,爱没有罪。”
“这是爱吗?我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
“没有欲望人便不会活着。”
晚月飞到银烛面前,亲吻她的额头。
透过晚月的发丝,银烛看到银光和银灯渐行渐远,那座梦中恒久不变的废墟之城正在瓦解破碎,泪水再次流下来。
“从桎梏中解放出来吧,不要让爱蒙尘。”
“这是你心中的选择,发自内心,持见本性。”
“废墟注定要重建,只是你何时能从那里走出来。”
银烛只眨了几下眼睛,便回到了水边,月仍然闪耀,她枕在晚月膝上,身边萦绕着晚月的体香,晨芒在后面笑着,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第一次觉得晚月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美。
水波轻轻推来,她微笑着,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天上还挂着点星星,银灯从帐篷里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赫然看到银烛抱着晚月还睡着,她想叫醒姐姐,但忍住了,她想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情。
走出帐篷,水上飘着晚月和银烛的内衣,那个陌生的男人在烤肉,今天是山羊肉,这个味道让她想起了五年前鬼烈在船上烤的羊肉,一模一样的技法和调味。
“你醒啦,过来吃早饭,她们两个估计还要一会才睡醒。”
“令人怀念的味道。”
“你以前吃过我做的烤肉?”
“没有,但有个人烤肉的味道和今天的如出一辙。”
“这可是我的秘方,等等,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
“是鬼烈。”
“那小子的厨艺都是我教的,他居然没把他的厨艺祖师爷介绍给你们吗?”
“呃,没听他提起过。”
“回神宫找他算账,必给他定个欺师瞒祖的罪名。”
山里没有餐具,晨芒拿出一把宽大厚重的巨剑当盘子,又变出一排短木剑当叉子。
熊闻到味道也睁开眼睛,略带困意地说:“肉还是要生吃才香,凡接触到火,便一点肉味都没有了。”
“那是因为你是只熊啊,我们是人,人有人的吃法。”
晚月也走出帐篷,□□的,连纱衣也没有了,还擦了擦自己的胸,上面全是银烛的口水还有牙印。
“阿姨你,不穿衣服吗?”银灯捂住了眼睛。
“我要去洗澡,这里又没有男人,熊只喜欢母熊,所以,其实只有我们三个女人而已。”
“那烤肉这位呢?”
“他也不是人。”
“我哪里不是人了?”
熊开口说:“我常常这样幻想着,如果有一头和我一样大的母熊就好了,我一定要在这山里给她盖一座大宫殿。”
晚月跳进清澈的潭水洗澡。
银烛醒来,她也是□□,仿佛还在梦里,像自杀似的,一头栽进潭水里。
清晨的潭水冷冰冰的,银烛瞬间清醒了,水里,她看到晚月也在洗澡,水面上还飘着她们的内衣内裤。
她急忙游过去,捞起来扔到岸上让银灯放在火旁烘干。
晚月在水里玩够了,游到岸上,扯下一根头发,吹了口气,那根头发即刻变成一套黑色连衣裙出现在晚月身上。
只剩银烛一人还在水里,仍然是□□的状态,想到昨晚做的事,她羞红了脸,扎进水里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