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三个弟子分别拜在了木叶三忍门下，空有一身忍术却无人可以传授的的卡卡西最近颇为无聊。
他单腿盘坐在窗台上，耐心地给怀里的猫修剪着指甲。楼下的这只流浪猫最近掉毛掉得厉害，不过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黑色的忍服便沾满了显眼的猫毛。
“你最近很无聊啊，卡卡西。”对于卡卡西爱狗阵营的动摇，帕克毫不掩饰地表示了不满：“流浪猫没有剪指甲的必要吧。”
“不要这么小心眼嘛，帕克。”
他这敷衍的回答让帕克更加不悦了一些。物似其主的忍犬，没精打采地垂着眼帘，不留情面地戳破了他蹩脚的心事：“再说了，小枝也有段日子没过来了吧。”
啊哈，被看穿了。
一人一狗沉默对峙了片刻。卡卡西收起了苦无，捏着猫的爪子向帕克示威似的挥了挥：“啊咧，真是超有弹性的肉垫。”
“你是在怪我不够可爱吗，卡卡西。”
“哪里的话。”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吧。”
“都说了不是…”
怀里的猫突然挣脱开卡卡西的怀抱，顺着紧挨着窗台的树，敏捷地消失在了浓密的枝叶里。卡卡西心中一动，还以为是小枝来了。他不免有了几分雀跃，估算着时间，恰到好处地打开了门。
门开了，叼着牙签的阿斯玛精神饱满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哟，卡卡西。”
所以他为什么要答应阿斯玛出门闲逛的请求。两个大男人到底有什么可逛的。
怨念的情绪在沿途“恰好”遇到夕日红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卡卡西懒得搭理身旁腻歪的情侣，专心看着手中最新一期的亲热天堂，直到阿斯玛捣了捣他，向着远处努了努嘴：“是那个吗？”
“什么？”卡卡西顺着阿斯玛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逆光的背影，隔着一段距离，看得并不清楚。
“小枝最近的约会对象。”
“你最近很八卦啊，阿斯玛。”他依旧懒洋洋的，心中并不十分相信。
腻歪的情侣腻腻歪歪地去了一旁的店铺买水，一双脚在他身前站定，小枝歪着头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你怎么在这里，卡卡西。”
不待他回答，她抬起手轻轻碰上他面罩。指尖的温度透过面罩薄软的布料，卡卡西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下意识握住她手腕。
手上的忍术手套隔绝了大部分触感，只有裸露在外的手指触碰到她白皙细腻的肌肤。卡卡西不受控制的回味起那一夜手抚上她脸的微妙感受，心猿意马的短暂间隙中，小枝很快挣开了他的手。
“帕克最近掉毛了吗？”她纤秀的手在空中遥遥比划了一下：“这边有几根狗毛。”
“他最近掉毛是有些严重。”卡卡西毫不心虚地将责任全然推到了帕克身上。
小枝伸手从他面罩上捻下几根猫毛，眼神越发狐疑：“可这看起来不太像帕克的毛。”
“是你多心了哦，小枝。”他略显亲密地拉长了尾音。
两人的对话没能再持续下去，不远处有人远远叫着小枝的名字迎了上来。
“那我先过去了。”她稍显刻意的向他行了个礼：“卡卡西前辈。”
她这礼貌而疏远的态度让卡卡西骤然醒悟，目光扫过她精致的编发和妥帖的装扮，卡卡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方才阿斯玛指给他看的年轻忍者，此刻正小跑着迎上了小枝。
两人脚步轻快地转过街角，在沿街商铺玻璃窗的倒影里，卡卡西看到对方态度亲昵地挽上了小枝的手。
小枝没有拒绝。
两个人看起来同木叶其他的情侣一样，似乎正处在认识不久的甜蜜交往中。
事情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样发展了。他一向照顾有加的后辈，正顺利地和同龄人步入了一段合适且般配的恋情中。
但不知为何，偏偏是在这种时刻，不甘的情绪格外强烈。他甚至隐隐开始有了几分后悔。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拒绝小枝了。
就算是青春期无聊的消遣，为什么交往对象就不能是他呢？他不得不在心中软弱地承认，先前自己的拒绝，不过是他患得患失的畏怯在作祟。
真是可恶。
卡卡西烦闷地将亲热天堂塞回了口袋。
这份闷闷不乐的烦躁情绪在几日后的见面中达到了顶点。
“我过几日要陪同五代目前往大名府…你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不要总做违规泄密这种事啊，卡卡西。”小枝一边随口抱怨着，一边将便当盒收进了手拎袋。
卡卡西轻车熟路地拿起了其中一份，还以为仍是留给他的。
“啊，抱歉。”小枝下意识按住了他的手：“这一份不是你的，卡卡西。”
他讪讪松开手。
“最近交往还顺利吗？”他的背微微挺起来，挺拔的身形在她身上落下淡淡的影。
厨房狭小的空间让她无处躲避，小枝不得不背靠着桌椅，在他身影略带压迫感的笼罩下，仰起头迎上他探究的眼神。
“嗯。托你的福。”
“那就好。”
他现在宁愿自己没有这样的福气。
小枝逃避似的转过身做着并不必要的家务，卡卡西颇感无趣的收起手中的书，神色恹恹嘱咐道：“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提前告诉我。”
“不必了。我这段时间大概也会去一趟。”她含糊道。
明明就是很喜欢各种稀奇小玩意的家伙。现在为着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就要刻意疏远他这位可敬的前辈了吗？
宴席中场，不胜酒力的卡卡西推门而出。环境清幽的日式院落里林叶窸窣，明月默然跌落松枝上头。
卡卡西盘腿坐下，单手支着脸，看得有些出了神。
某次任务的归途中，负伤归来的小枝强撑着精神，将高悬在林野之上的月亮指给他看。
“看，卡卡西。”
“嗯，看到了。”
“这一片是松林来着。”
“嗯。”他将她双手紧扣在自己身前，只想赶紧带她回木叶接受治疗。
“所以是我的名字…松，月，还有小枝。”
“真是美丽的名字。”他有些无奈，却还是真诚地称赞道。
“所以下次你要记得。”
“什么？”
“再路过这片林的时候…要记得我。”
想起往日的对话，卡卡西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站起身正要回到两国高层会谈的厢房。
庭院另一端的入口处传来低声的交谈，木屐踩过碎石子的细碎声响中，卡卡西认出了那是小枝的声音。
虽说是只有招待影级人物才会开放的超高级餐馆，但偶尔也会接待一些不吝金钱的豪爽客人。
那家伙看起来还挺喜欢小枝的…至少出手很大方。卡卡西酸溜溜地想。
本已向回走去的脚步，鬼使神差走下了庭廊。
卡卡西侧身隐匿在院墙投下的阴影中，看到了门纸上两人投下的影。
交谈的声音压得很低，偷听许久的卡卡西不免觉得索然无味，冷静下来的同时，也对自己的偷窥行径感到了几分羞惭和不齿。
“喂，卡卡西…跑到哪里偷懒了。”远处厢房的门被推开一条缝，推杯换盏的嘈杂声中，传来五代目醉醺醺的声音。
但愿小枝没有留意到此处的动静。
卡卡西在心中祈祷着，转身正要离去。
两人的影陡然靠近，卡卡西看到小枝抬起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熟悉的精致轮廓凑近了些，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着。
卡卡西猛然回想起那一夜她睫毛扫过他掌心的柔软触感。
“你这小子…没听到我在叫你吗？”出来找人的五代目，醉醺醺给了他一拳。
在五代目的怪力挟制下，卡卡西不得不转身向回走去。
席上交换着有关晓组织的情报，木叶的精英上忍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枝她一向很听他的话，学习东西也很快。
那么…她真的吻下去了吗？正如他教她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