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汇聚一堂
小公主赶到京苑,派宫女去禀报皇后。皇后闻言瞅了一眼小公主,远远瞧见她脸上竟然带着泪花,急忙问:“这是怎么了?”
“公主请娘娘密谈。”
皇后只得嘱托两个儿子:“朕先走一步,你们俩继续主持。”继而她携贴身宫女与小公主一起离开农田,进了苑总监的政务厅,闭紧殿门。
小公主方开始向皇后投诉:“母后,表哥趁我午休,□□了我的侍女。”
“什么?”皇后闻言紧张极了,她将女儿拉过来,四处瞧了瞧,慌忙地问,“你怎么样?他欺负你了吗?”
小公主摇摇头。
皇后稍稍松了口气,但是这样也还是把她心疼坏了。女儿还这么小就目睹这种犯罪行为,得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那武敏之简直胆大包天,连小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公主的人都敢欺辱。她当即怒道:“岂有此理,反了他了!”
“母后,您要怎么处置他呀?”小公主委屈地问。
皇后心想,武敏之能做出这种事来,显然是要跟她撕破脸。她没有让反对派活着的必要,留他活着那是给自己徒增烦恼。况且,要是他这样胡来都不被干掉,将来必然会蹬鼻子上脸,要直接欺负小公主本人。她龙睛微合,正色道:“他想死,我成全他!”
就在此时,殿门被叩响。
杨丹拄着镀金拐杖紧赶慢赶总算及时赶到,敲门示意后,未经允许直接推开大门,发声制止:“且慢!”接着她再次关上门,走近皇后告诫,“畅儿,你不能杀他。”
“为何?”皇后面露不悦,疑惑地问。
杨丹直言不讳:“他还得为我侍寝。”
皇后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起身走到杨丹面前问:“阿娘,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杨丹平静地摇头,随后夸奖了武敏之一番,“自从他跟了我之后,我就感觉年轻多了,也更有心劲儿了。我能活到九十多岁,他是有很大的功劳的,那完全可以抵消这次的过失。”
皇后大无语,不可置信地问:“您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呢?他是你的外孙!您……”她少有说话卡壳的时候,但这次确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生生停住。
杨丹却不以为意,她说明道:“我不能生育了,又伤害不到别人。单纯让自己过得快活一点儿有什么错呢?我这把年纪,若是还要管那些世俗的目光,给自己戴着枷锁,岂不是一辈子都活得很累吗?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这次吧,我现在真的离不开他。”
皇后看了小公主一眼,孩子脸上明显挂着不高兴的表情。她不愿让孩子委曲求全,便略带诘责的攀问:“他都做出这种事来了,您还要他?不嫌恶心吗?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您再找一个不就行了吗?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他那种货色,他也配。您不觉得掉档次吗?”问罢她建议道,“您可吃点好的吧!”
杨丹叹息一声道:“这年头年轻貌美的男孩子有多稀缺,你是知道的。甘愿侍奉我这老婆子的更是没有。你总不能委屈我找个丑男吧。”
皇后还是不乐意,她回道:“可是他做出那种事,让大家怎么想朔儿。朔儿的名声都要被他毁了。她以后怎么办?”
“这你就想错了。放过他,才能保住朔儿的名声。”杨丹却如是辩驳,“兴师动众杀了他,才会让人怀疑是朔儿本人出事了啊。”
说到这儿,她觉得有点对不住孩子,思索须臾后,决定退后一步,“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等我走了再处理他。反正我也没几年活头儿了,你等不了多久。”
皇后是个孝顺孩子,听到母亲这么说就心软了,她语气缓和下来,“阿娘,别说丧气话,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说着,她搀扶杨丹打算把她请至上座。
杨丹却推辞了。她摇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时候不早了,你答应了我,我这就回去了。”
皇后虽然心有不快,终究还是点了头,“我听您的就是了。”
杨丹点了点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转头对小公主说:“我代敏之向你赔不是了。”
皇后不满道:“您不要代他,他不配!”
随后她走到小公主跟前蹲下,将她抱在怀里安抚:“朔儿,你先委屈一段日子,为娘得等些时日再收拾他。这段时间,为娘会给你换一批强壮的奴婢,绝对保障你的安全。你看可以吗?”
小公主听明白了母亲的苦衷,乖巧地表示全都听母后的。
皇后摸摸小公主的头,柔声问:“那我们一起送姥姥回家好不好?”
小公主自然点头同意。
不想她们一开门却见苑总监候在门外。见她们出来立马就拜:“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荣国夫人!”
皇后令其平身,问他因何前来?
苑总监答道:“回皇后娘娘,微臣有要事禀报。”
皇后很无奈,只好将母亲交给她的奴婢,令她们好好侍奉母亲回家。自己则留下,坐到上座处理公务。
苑总监随后汇报:“皇后娘娘,今日苑内有一幼年女犯,钻七岁免负刑事责任的法律空子,恶意持刀伤人。微臣以为虽有此律,但此女在举办皇家典礼时,搞出血光之灾,是为大不敬。应当罪加一等,破例不予免责,处以重刑,以儆效尤!”
皇后虽然并不认同这个法条,但今日恰好就是来挑刚烈女犯的,随口提问:“受害者是男是女?”
“受害者是名劳动很出色的男子。”
听到这儿,她已然不打算重判。这不正是她需要的人嘛。而且同为女人,又没有利益冲突,怎么可以刻意去刁难?便指示道:“按法律来就好了,若总是朝令夕改,法律还能有公信力吗?”
苑总监撇撇嘴,心内吐槽皇后这话说的冠冕堂皇的,仿佛是个正人君子似的。还公信力,她破坏的规则还少吗?他不喜欢这样处理,心内思考如何驳斥,就见两位王爷也寻过来了。
李贤犁地时,见苑总监被叫流着血的小吏叫走,再也没回去,心下着急。他还没有打招呼,让总监给小厨师些优待呢。要是没能嘱咐好,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母后、苑总监都离开了,还有人受伤,说明有大事发生,他和李显便都没心情耕田了。
他便临时更改规则,叫宰相在旁监督。剩下的时间,开放给群众体验曲辕犁,想试试的都来试一把。他则和弟弟一起来找人。
却见母后、苑总监都在此地,还在商议着什么。只好先默默站到小公主旁边,等人家谈完公事,再说自己的私事。
“怎么这就结束了?”皇后问。
“没有结束,给观众体验新耕犁呢,光看不够了解。”李贤回答。
说罢他轻轻揪了小公主的小辫子,小声问:“出什么事了?”小公主表示只是来找母后,没有多说。他便不再追问,静静等候。
苑总监觉得王爷身为男人,估计会同情那个可怜的男人,会站他这边。重新燃起信心。
便劝谏:“皇后娘娘,此案性质十分恶劣。那女犯一看就是反社会人格,不及早处理她的话,以后怕是会成大祸患。”
皇后记得他刚刚说的是伤人不是杀人,那就不能算恶劣啊。她打算再确认一遍,于是问道:“受害者很多吗?都死了吗?”
苑总监这下总算发现了皇后有多难说话,非得弄清楚细节,搞明白是非曲直,真够麻烦的。怪不得大臣大都不喜欢她。但他没办法,只能回答。
“受害者有三人,一人重伤,两人轻伤。都还没有死,已经止住血了。但重伤之人,命虽保住,却永久了丧失生育能力。轻伤之人其中一个是小吏。所以那女犯不仅伤及人物功能,还以卑袭尊,属实恶劣。”
“哦?”皇后疑惑不解,“怎么会伤到那里呢?还有哪里受伤了呀?”
苑总监不喜欢皇后抓的重点,很是后悔,不该图方便直接找在场的皇后禀报的,应该向皇上上疏。皇后身为女人,只会共情那个女孩儿,不会代入那个可怜的男孩儿。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他已经禀报了,就收不回来了。
只好如实跟皇后说:“重伤者没有其它地方。轻伤者被划伤了脸。那女犯是偷了专业的阉割工具故意伤人的。”
皇后觉得有很多疑点,她问:“不对啊。大冬天的,受害者肯定穿着棉裤呢。他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个小孩子阉掉吗?他连小孩子都躲不开吗?还有,那孩子怎么有那么好的准头呢?她的动机是什么呢?他们有什么奇怪的过节吗?”
苑总监吞吞吐吐地回道:“这,微臣不知。”
皇后命令道:“把他俩都宣过来,朕要问话。”
李贤听到是女孩子,就突然想起了小婉儿,他看了李显一眼,心道不会那么巧吧。
李显猜不出来,便摇了摇头。
小吏听命前去押人。郑离见此情形心态很崩。
小婉儿心里也没底,但是她不想让母亲伤心,只好强装镇静,连忙对母亲说:“阿娘,您不用担心我。您不是说,有仙人告诉您,我会称量天下吗?我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回来的。”安慰完母亲,她即被押着离开。
走在路上,她心中暗下决心,若是在自我防卫外加依律不罚的情况下都能被判刑,那就没天理了,那她一定要努力当场阉了那个判罚的。反正武器还没被收缴。
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有此疏漏,大概是怕受牵连吧。看来这刀真是个好东西,小孩子拿着它都能唬住一群成年男人。
小吏们将小婉儿押到皇后面前,她前脚刚到,就见那三个人后脚也到了这儿,伤口都包扎好了,还齐齐怨愤地瞪向她。她不屑地收回视线,恭敬地向皇后跪拜。壮汉跪不了,便翻身趴着行了个礼。
李贤、李显相视无言,这还真是他们刚认识的小厨师。
李贤见此情景心中有了猜测,感叹那壮汉怎么对孩子做那种事呢,未免也太变态了。
他的心还提了起来,觉得小厨师现在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干着重体力活儿,还被这种级别的变态盯上,虽然可能没成功,但是幼年碰到这种事心理很容易出问题的,这时候她要是再叠加个刑罚,很可能要挂了,太苦命了。
但他随即想起母亲的表现,又猜测母亲大概是不会对她判刑的,便又放松了些。他平静下来,决定若是不行,就找太子哥哥李弘去向父亲求情,干预一下。
皇后看了几人的情况,发现苑总监方才全然没提这小女孩也负伤的事实。她不仅满嘴血,还没有被医治的痕迹。真是能以偏概全。
她便先问小婉儿:“小姑娘,你对此作何解释?”
小婉儿从头说起,将苑史逼迫相亲和部分男犯羞辱、殴打、试图毁容她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却简洁清楚地描述了一遍。
在场的皇族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李贤这才发现他想错了,不过这事牵扯的人不少呢,小小的京苑竟然会有这么多复杂又黑暗的事,水还挺深。
他也有些欣赏小婉儿了。真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傲雪凌霜型的小可怜。
虽然双方下手都挺狠,但是毕竟起因不在她。她这个年纪真的远远不到可以涉及婚嫁的地步。但凡是个成年人,观感都不会这么差,他会认为其做事极端。但是年纪太小,就可以理解了。况且,小厨师和他们兄弟俩的相处是很正常的,一点都不凶。说明本身是个好相与的,只是特殊情况下反应过激了。
小公主听完这故事,则想起自己那可怜的没能逃脱魔掌的贴身宫女,不禁脑补了表哥碰上这小姑娘的场景,要是那样他就躲不掉惩罚了。想到这儿,她心生敬意,不由地赞扬:“干得漂亮!”
小婉儿循声看了过去。那是个小女孩儿。裹着粉嘟嘟的披风,隐约还能看到内里精致华美的衣着。她的年龄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有一张肉乎乎的小脸蛋,梳着双丫髻,戴着金银珠宝毛绒头饰。整个人像个团子一样,可爱极了。
余光中她见站在那小姑娘身旁的沛王李贤朝她笑了笑。她将目光移过去,发现没看错。沛王还隐蔽地对她竖起大拇指。随后指着小女孩儿用口形对她说:“我妹妹。”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能和王爷站到一起的小姑娘也只能是公主。于是向沛王点头致意后,她向小公主作揖致谢:“奴婢谢过公主殿下!”
那壮汉见状急了:“公主殿下,您还小,不会分辨是非,不要轻易下结论呐。她的话夸大太多了,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然而皇后听他说的是夸大不是撒谎,更加厌恶他。本来她在听故事的过程中,就无法控制地根据描绘,想像到武敏之猥亵小公主的画面。虽然双方都没有那事儿,但她知道武敏之确实是想那么做的,只是怕死不敢来真的而已。
而这群成年男子,一个暴力殴打小孩子,一个逼迫小孩子成亲,一个要标记小孩子,毁人一辈子。恰好这小姑娘又和小公主身高相似,太能让她代入了。她完全不能接受。正好刚刚又没能处理武敏之,她便决计把肝火都发在这群人身上。
于是勃然大怒看向几人:“你们几个成年人竟然这样对待祖国的花朵,简直罪该万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被吓到,殿中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皇后接着看向苑总监吩咐:“总监大人,京苑以后再不许强制相亲了,你要监督好,若是再有类似事件发生,朕就要免你的官了。”
苑总监解释:“皇后娘娘,催生是陛下的政策,苑内也是有指标的。不相亲怎么生育呢?”
“你照办就是,皇上问起就说是朕的命令。”皇后回道,“还有,你那几个下属苑史收受贿赂,统统革职查办。那小男孩儿,笞责五十。”而后她看向趴在地上的壮汉,“这个人,对儿童施暴,罪加一等,打入死牢。”
壮汉闻言赶忙爬起来些叩头:“皇后娘娘饶命,草民冤枉啊。”
苑总监不想要这个结果,出面帮腔:“皇后娘娘,您怎么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呢?她是加害者啊。而且您怎么给受害者判死刑呢?”
皇后回道:“人家小姑娘都说了,她是防卫不是加害。她讲述的故事,逻辑链清楚、明白、合理、没有漏洞。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苑总监道:“总要给受害者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施暴者,不是受害者。”皇后指正。而后她看向壮汉,“罢了,既然总监大人给你喊冤了,朕就给你一次机会,有话就快说吧。省得不服气。”
壮汉赶忙说道:“皇后娘娘,那小女孩是我小兄弟的妻子。我只是帮小兄弟管教了下媳妇儿,压根就没有犯罪啊。”
小婉儿扭头对他说:“首先,我不是他的妻子。那所谓的亲事不仅是被逼出来的,而且还没走任何程序。他没有文书可以证明我是他的妻子。其次,就算是他的妻子,也不能随意使用暴力啊。”
壮汉继续解释:“皇后娘娘,他们就是有确定的昏因关系呀,人证很多的。不管怎么样,答应就是答应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的,怎么能因为没有文书就不算数呢?”
小婉儿不解地问:“昏因是什么免死金牌吗?你老是证明夫妻关系干嘛?是他的妻子又怎么样?他就能伤害了吗?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壮汉回道:“是妻子当然就可以啊,那是妻子的义务。你的丈夫授权我教训你,我当然是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喽。”
“放肆!”小婉儿正要反驳,却听皇后先一步开口,“妻子没有接受暴力伤害的义务,丈夫更没有授权他人侵害妻子的权力。没有文书作证,法律上也就属于陌生人。不要狡辩了,安心去牢里休息几天准备上路吧。”
壮汉赶忙改口:“皇后娘娘,等等等等。就算他们不是正式的夫妻,但也是未昏夫妻啊。我也是没罪的。是这样的,她身为我兄弟的未昏妻,却还是不守妇道跟……”他停顿了一下,不敢说是沛王,只好含糊一下讲下去,“其他男人拉扯。□□人人得而诛之。我们宗族都有直接烧死□□的,官府也没说什么呀。”
李贤听出来他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己了,撇撇嘴表示不满。他看向另一位当事人,她正在满脸鄙夷地看着壮汉。她压根就无法理解这个逻辑。跟这种毫无逻辑的人,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逻辑讲理了,难得的沉默起来。
“那是官府失职,不代表宗族无罪。”皇后指出,随即她下达指令,“传话刑部,提审此人宗族族人,按故意杀人罪论处。本人直接打入死牢,不许重审。”
苑总监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想挽回一下,但是找不到皇后能接受的理由。只好退而求其次,决定将小婉儿拖下水。他问道:“陛下,这丫头故意重伤他人不治罪吗?”
小婉儿立马回道:“阉割不是重伤,它还能延长寿命呢。”
苑总监闻言呵斥道:“放肆!本官在跟皇后娘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皇后笑了一下说道:“她说的没错,宫里那么多宦官都过得很好。阉割确实不是重伤。七岁不加刑,小姑娘不用治罪,以后注意防卫的分寸就好。就这么定了,你退下吧。”说罢她摆摆手赶人。
苑总监还想继续说,然而他的手下纷纷听命散去,他渐渐孤立无援。于是他看向两位王爷试图寻求帮助。但是两位王爷的视线都在小婉儿那儿,没注意到他。
他失望至极,搞不明白为何他们面对会阉人的女犯都不憎恨,也不帮他说两句话。他心道她们一家果然是不行。皇后娘娘的裁决令人窒息,她的孩子们也随她令人窒息,他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跟皇后和她的孩子们打交道。
小婉儿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杵在那里不走。他不走她也不敢走。万一他又想出来什么说辞,她得当场反驳,不然她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苑总监的心理活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结束,他环顾四周,发现手下已经没了,他又无力扭转局面,只好也退下。
小婉儿于是跟在他后面离开,但是皇后把她叫住:“小姑娘等等,朕还有话要跟你说。”
经过这场闹剧,她也对这小女孩欣赏了起来。当今社会,大部分女子其实都有点逆来顺受、胆小怕事,看起来丧丧的,缺乏精气神儿。换个人碰到这些事情估计会早早屈服,即使走到后面也可能被壮汉吓坏,很难全身而退,更遑论反击。一个小孩子能做到这样真是不简单呐!
她就喜欢敢于抗争、凶猛、没有奴性的女孩子。在这种社会环境下,女孩子拥有这种精神简直太难得了。这小姑娘不仅有意识,还冷静,应对及时又有些过头儿,很适合培养成侍卫。
所以不能让她继续呆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否则被打击报复的可能性太大。于是待闲杂人等都离开之后,她说道:“你继续留在这里不安全,去掖庭吧。那里没有男人,不会碰到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