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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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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卡卡西过来探望的时候,阿七已经在办出院手续了。

这几年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小姑娘的身量似乎又往上窜了点,堪堪及肩的乌发如鸦羽,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散发的温暖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一切都渲染得恰到好处。

她站在那里,鹄峙鸾停,恰如一幅画般赏心悦目。

——以至于卡卡西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她。

多欣赏几眼后,银发青年才悠哉悠哉地踱步过去,“怎么这么早就出院?”

阿七从包里掏出一叠钱抖了抖:“因为贫穷啊,队长。”

“报销就好了。”

“那我也是要吃饭的,队长。”阿七将恼人的碎发别在耳后,在手续单上签了字。接过递来的安眠药后,她便低声向小护士道谢,“谢谢,回见。”

“您太客气啦。”

小护士人很好。

她指了指阿七手中的药,告诉她使用方法,“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话,只需要吃一粒就够了,千万不要多吃哦,醒了以后如果头晕的话,是正常现象,多喝水就可以啦。”

“是,我知道了。”

出了医院大门后,银发青年才问:“嗯……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事。”

卡卡西的目光平视着前方,淡淡道:“那种药,暗部是不会去碰的。”

阿七没有接话,只是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似有所感,她抬起头,看见落在火影岩上的最后一缕余晖被阴霾吞噬,黑夜再次阴沉沉地笼罩了下来——也意味着她如果再次入睡,有几率又会被扯入那个梦境中。

……如果再次发生的话,是不是该去找个医生问问?

卡卡西瞥了她一眼,发现小姑娘早已神游四海,目光放空。

他埋怨:“喂喂,我说……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阿七骤然回神,从喉咙中滚出一道短促又轻微的声音。

“……万分抱歉,队长。”

意识过来有些失态,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才缓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最近一直在做噩梦,所以才会想到……服用这种药。”

“要我给你放个假吗?”

卡卡西垂下眼睫,懒散随意的语调微微收敛,“最近的确辛苦了。”

“不必了,”阿七垂着眸,心不在焉地开口:“我——”

话音未落,一道温热的触感骤然从额间扩散开来,她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黑色手套触在肌肤上那种粗糙的纹理质感。

阿七恍惚地抬了抬眼,发现他正一手插着兜,弯腰认真地看向自己。

俊秀的眉眼被银色额发盖住了几分,银色长睫如蝶翼般纤薄脆弱。他的眼睛其实很明亮好看,只是在垂眸时带着的那点漫不经心总会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慵懒感与疏离感,从而掩盖了很多东西。

甚至在这么一瞬间,阿七觉得心跟着轻颤了颤,晚风都灼烫了几分。

下一秒,她将这点轻微的悸动按死在萌芽状态中。

——阿七,醒醒,没人会爱你。他这么做,只因为他是个关爱下属的好队长。

——阿七,别忘了你来暗部是要做什么。

在一瞬间将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排空后,阿七若无其事地后退一步拉开与银发青年之间的距离,无奈地拖着嗓子道:“队长……我真的没事。”

“看上去有点疲惫啊,应该是受了伤的原因。”

就算感受到阿七的抗拒,卡卡西的神色也未变,他收回手,仅露在外的那只眼眸稍稍弯起,“晚上好好休息。”

“是,”阿七微笑点头,“我明白。”

谈话到了这个地步,是时候该分别了。

卡卡西抬头看了看天,开口说:“我还有事要处理。”

阿七接话:“队长去忙自己的事就好,不必送我。”

晚风吹乱了她的黑发,阿七别过耳畔的碎发,唇角轻轻地勾起一抹浅淡又疏离的笑容。

“谢谢您。”

卡卡西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最后只是抬头望了望夜幕下的阑珊灯火。

“那么……回见。”几秒后,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挥了挥,身影化作一团白雾消弥在原地。

那一晚,阿七并没有服用安眠药。

她没有再梦见那个她的“哥哥”,醒来的时候,是天光大亮。

***

新《和平协议》签订过后,山之国的事情暂时落下了帷幕。

但是它和雪之国的《国界协议》签约仪式并没有如期举行。雪之国国主风花怒涛表面一派友好,实则暗里手段阴险——以“渡河借道”为理由,他直接派遣武士和忍者占领了河道的另一半,将其据为己有。

而寺岛拓刚上台不久,根基未稳,不得不选择了咽下苦果,韬光养晦。

这些事,都与火之国、与木叶村暂无关系了。

***

八月末的时候,木叶迎来了年中之际的烟火祭典。

这种日子,向来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暗部最忙乱的时候。自宇智波一族被灭后,他们的一部分工作就分落在了暗部的肩上。

——夜巡就是其中一个。

第六分队休息室。

刚从火影大楼值完班的阿七甫一推开大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对她笑得一脸明媚的卯月夕颜。

还有天藏。

“欢迎回家。”紫发小姑娘的笑容似乎灿烂过头了点。

“怎么突然……这样子看着我?”阿七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一面解开绑在腰间的忍具包,余光瞥到了放在桌上的值班表。

是崭新的。

安排人那边签的是总队长的名字。

她拿起来潦草地扫视着,与此同时,耳畔也传来了夕颜略带羞涩和扭捏的声音。

“……那个、那个阿七……我……”

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旁的天藏忍不住插嘴:“阿七,夕颜想和你换个班。喏,就在祭典那天。”

“和疾风约好了吧?”正在埋头写报告的同僚顺势调侃。

夕颜脸爆红:“……”

阿七这才看见自己的夜巡时间正好是在祭典前一天,夕颜则在她的后面一位。

——恰好是祭典那天。

和她一起值班的有天藏、羚羊、青蛙、卡卡西。

说起来,其实暗部的假期很少很少,大家疲于奔波任务。所以夕颜和隶属于另一分队的月光疾风能够相聚的时间很短。

大概每个月只有几天时间。

反正自己也没有约会,阿七乐于成人之美,便道:“好啊,没问题。”

“真的吗,阿七!”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看到阿七再一次点头后,夕颜瞬间激动起来,语无伦次道:“真是万分谢谢!要不……我、我请你吃饭吧,或者我可以再帮你值一周的班,反正怎么样都可以哦。”

阿七摊了摊手,“那我不客气了哦,我想吃东街新开的烤肉。”

“没问题。”

“要不是我也值班,我就跟夕颜换了,那样吃烤肉的就是我了,”拾起那张值班表,天藏看了片刻后,忽然轻轻感慨:“大家,我发现了一件事——原来只有单身的人在值班。”

同僚:“不,是因为一直值班一直单身啊,简直是恶性循环。”

不知道是谁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唉——”

“暗部的任务真是太繁杂了,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可恶。”

“有什么办法呢……暗部的女生本来就少,其他女忍根本不属于一个体系,见起面来就更麻烦了吧,再说,我们也没有像夕颜那样的青梅竹马啊。”

一个手里拿着老鼠面具的同僚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看向阿七,“对了,说起来……我们阿七还没有男朋友吧。”

擦刀的动作顿了顿,阿七眉头忍不住轻蹙,“……什么?”

同僚点了根烟,目光怅然若失,“可千万不要被别的分队给骗走了啊。”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阿七半晌才憋出一句:“……知道了。”

其实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宇智波一族崇尚族内通婚,很多家庭都会在孩子尚未出生之时,或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为他们先订上婚约。

当然,阿七是没有的。

“唉,那除了阿七,好像也什么没别的女生……”

“阿七还小吧。”

“突然好羡慕夕颜哦——”

一时间叹气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惆怅。几只无人管束的单身狗明目张胆地流露出了对恋爱的向往,看得夕颜直发笑。

正沉浸在悲伤之际,大门的门把手忽地往下压了压,紧接着一头嚣张的银发探了进来,他眉眼弯弯似新月:“哟,大家,下午好。”

众人纷纷回神。

“啊,队长……你来了。”

银发青年左右环视一圈,忽然鼻尖皱了皱,调侃道:“总觉得好像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天藏:“大概是哀怨吧。”

卡卡西不怎么相信地摸了摸下巴,“……是吗?”

“队长——”刚刚喝完饮料的青蛙拿起表认真看了看,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地高扬起了眉,最后一锤定音:“——好像也是单身吧。”

卡卡西:“……什么?”

夕颜重复:“单、身。”

“你们今天还真是有活力啊。”银发青年悠悠叹了一口气。

他随意地扒拉了两下自己的那头银发,笑眯眯地说道:“……与其在这里八卦我的私.事,不如去训练场跑八十圈哦。”

“我们这是关心队长啊,”写报告的同僚十分肯定地回答,又看向卡卡西,坏笑道:“不过,如果是队长的话,还是算了吧,就算我们跑八百圈也不能帮你找到一个女朋友哦。”

卡卡西懵然:“诶,为什么?”

“队长看那种书,有些时候总给人一种很不正经的感觉呢。”

“喂喂,我说啊……”银发青年撑起那只无精打采的眼,无奈又随和地争辩:“请你们稍微尊重一下自来也大人的著作……”

大家笑了起来。

阿七放下了刀,也忍不住跟着笑。

她曲着腿靠坐在窗户边,透过玻璃的阳光温暖又明亮,勾勒着她纤瘦高挑的轮廓,似乎要将她眼里所有的阴翳和疏远都驱散。

***

八月的最后一天,是木叶的烟火祭典。

紫阳花开得盛,团团簇簇地绽放在街道两侧。

还未入夜,有些地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支起了摊位,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甜香,悬挂在绳上的仿古花灯随风轻轻晃动,泛着动人又朦胧的烛光。

穿着和服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喧嚣又繁华。

一开始分配工作的时候,卡卡西就将两条最难管理的街道划分给了自己和羚羊——那边坐落着木叶的居酒屋,大多是些醉鬼闹事,每年都会有忍者斗殴事件发生,处理起来颇为棘手。

剩下的那些就由她、天藏、青蛙任选。

阿七选择了最偏的街道,这边靠近废弃的宇智波族地,敌人趁乱入侵或者逃跑,往往会选择这边,而她曾生活在这边,对地形和建筑相对了解。

这不仅关乎到村民的安危,更关系自己的前途,她一刻都不敢懈怠。

前半夜,包括烟火大会开始到结束,都相安无事。然而到了后半夜,就在祭典快要结束的时候,她的写轮眼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异常波动。

——就像灭族那晚,她偶遇那个面具人。

藏在暗处,她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手指刚刚触及到冰凉的苦无,远处就骤然爆发一阵哭喊,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与节奏。

“有人抢钱啦!”

接踵而至的是一连串急促慌张的脚步声,哭喊叫嚷齐飞,秩序混乱。

没办法,阿七只能先出手把那个抢钱的人制伏,维持好混乱无比的场面。

她反剪过男人的双臂,将其按在地上时,只觉得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这是个失意的中年下忍,喝了点酒,歹念顿起,抢了商贩的钱就跑。

此事了结以后,阿七再回过头来——

空气分外安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错觉?”

祭典结束后,阿七在那条街来回检查了很多次,均没有发现异常。

如果不是天藏过来喊她,她正准备检查第五遍。

此时此刻,天空最边角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下一批换班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收工了哦,惊鹿,”天藏朝她挥了挥手,“一起回去吧。”

阿七这才恍然惊觉已经到了换班的时间。

她扶正鹿脸面具,将黑色风衣帽檐上的露水抖落,“稍微等我一下,换班的人还没到。”

“没问题,不过好像是迟到了吧。”

“可能在路上耽搁了。”

很快,和阿七换班的人就来了——是一个戴着黑白色吊梢眼精怪面具的棕色长发暗部。

他接过阿七手中的执勤表。

阿七也和他说了昨晚发生的诡异之事,希望他能多多关注。

棕发暗部颔首认同。顿了顿,他忽然从风衣的夹层中翻出一颗包装精致的苹果糖递到阿七的面前。

浇灌的红色糖衣在晨曦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阿七迟疑地挑起了眉,“……这是?”

“夕颜知道我接你的班,这是送给你的,”棕发暗部的嗓音听起来低沉沙哑,带着身患沉疴,久病未愈的虚弱感,“……谢谢你,惊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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