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园
秦鸳鸳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不可描述的味道,拉着渊满满的胳膊说“我们一起去听戏吧”
在去戏园的路上,三个人都默不作声,似是被什么扼住喉咙一般,乖巧的跟在身后,不说话就连脚步声也压的极低,微风吹落路边树上泛黄的叶子,树叶在空中打了个旋。渊满满驻足接住那片要打落在脸上的树叶,几个人也都停下脚步看着她,仿佛她的一举一动一句一话都跟他们三个有着密切的联系。她看着手里泛黄的树叶说“入秋了,时间过得好快”
偌大的戏园里,有的人抱着手,有的人嗑着瓜子,有的人看着台上的戏子傻笑,他们做着不同的表情跟动作但有点却是一样,全部目光都聚集在戏台上。唯有秦囡囡,她背对着戏台趴在桌子上,她觉得无聊透了。
妹妹看着她的样子有些疑惑,平时的秦囡囡可不是这个样子“姐姐,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只见她不知是真的伤心还是装作很伤心趴在桌子上作哭态,因为向她这种性格的人没人会在意她是不是真的伤心,大多都以为她在演“我现在很难受,看到王公子不开心,我也没心情听戏”
秦鸳鸳觉得不可思议,姐姐那么阳光的一个人既然也会难过。那当然姐姐的难过只有妹妹看得明白,因为只有秦鸳鸳的眼睛才能发觉姐姐稚童般的性格,似乎在人群里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才跟自己是一类人“姐姐,你为甚会看到王公子不开心自己也没心情听戏呢?”
秦囡囡看着只有八岁智力的妹妹心痛的说“你还小,我希望你永远是个小妹妹,永远也不要长大,所以姐姐的烦恼你也不要懂,我也不会告诉你”
秦鸳鸳看着姐姐,这句你还小说了十年了,每次她问姐姐问题她不愿回答的时候都是用这句话来回复。
正当她在思考姐姐的话时,突然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味,这个味道她在厨房看厨子杀鸡时闻到过,是血的味道。她从小味觉和嗅觉也是极好,她纳闷的问“谁在戏园杀鸡吗?”
姐姐被问的一头雾水,脸部做不知道表情,嘴里上也表示质疑“咹~”突然一条血色斑斓的布像她俩射过来,秦鸳鸳这才明白,这味道是那条布上面的。青衣一把薅过秦囡囡,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快被白绫击中。
突然秦鸳鸳感觉自己被什么人紧紧握住了腰身,那力气大的似要将肋骨都要挤压碎了,又感觉自己在空中旋转数圈,脑子有些膨胀眩晕,落地时因为没站稳差点一个马趴就脸与地面来个拥抱了,旁边的人为了不让她摔倒,用手环过她的身子放在了一个凹凸不平的位置上将她摆正。她好奇的看着胸前的这双手,指节修长,又抬眼望向那人原来是那个没头发的和尚。和尚将她扶正,似是知道自己不小心摸到了不该摸的位置,转过身去不敢看他们所有人的眼神。
秦囡囡气愤的不顾刚才发生了什么,走到成玉身边指着他口吃不清的说道“你你你,你占我妹妹便宜”在她眼里她可以放荡不羁,但对于妹妹她一点都不允许。当她看到成玉那愧疚好看的脸,那张脸除了额头猩红的梵文没有一点瑕疵,穿着白色的袈裟衬托的更加出尘。她突然色心大发了,也不是非王十安不可,刚刚如果不是他妹妹已经粉身碎骨了,一改刚才维护妹妹的戾气瞬间笑着害羞的说“你动我可以,但不可以动我的妹妹”说完白了青衣一眼“下次有危险先救我妹妹,我让别人来救”毕竟被这四个男人解救哪个她都不亏。
突然血色斑斓的锦缎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他们几个人包裹在中间,这些布一直都在移动似是越缠越紧,浓烈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又及其刺鼻。
秦鸳鸳被这血腥味跟奇怪的绸吓的有些慌张,她知道刚才是和尚救了她他的力气很大大到可以扶着他的腰在空中转圈。惶恐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姐姐有青衣保护,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知道还有谁能保证她的安危,她弱弱的扯了一下和尚的袖子“你可以保护我吗?我有点害怕”和尚看了一眼弱小无助的姑娘,她的那句话可以说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他手上了,可以看出此时她有多么的惶恐就对他就有多么的依赖。他愧疚的解释“刚才是我冒犯了,在慌张之下没顾及到男女之别”秦鸳鸳此时此刻在乎的不是这些,她乞求的看着成玉,看着四周恐怖的环境向成玉君越靠越近。
成玉看到她眼神里的紧张不安跟期待伸手说“拉着我的手”。秦鸳鸳突然眼里那些复杂的神情瞬间转变成了欣喜,她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好大好暖,甚至暖到了心里转化成了安心。
旁边的青衣说“这应该就是神鹰门的幻术,既然是幻术应该我们看到都不是真的”说完抽刀向旁边的布砍去,那些布被砍出一天裂缝又瞬间愈合,这边恰似证明了青衣的推断“虽是幻术但不知道它是靠什么伤人,这种幻术大多都是虚张声势引起我们的惶恐罢了,真正能伤到我们的应该是利器,但这些利器有可能也被幻化”
突然从四面八方飞射出无数像利剑一样的绸缎,他们躲避着那绸缎的攻击,没击中就扎在了脚踩的布上消失了,旁边不会武功观戏的人被绸缎击中贯穿身体倒在血泊里,鲜血染红了白绸,一层又一层渗透着。
看来杀人的利器就是这些碎布了,突然虽不又发起一波攻势,青衣用剑刃去挡,碎步碰到剑刃瞬间化为乌有,他似是看出端倪,突然恍然大悟的说“这些东西更像是从弦上射出来的,应该就是利箭,既然是从哪个方向射出来,那射箭的人一定就在那个方向”
佑龙飞踮脚跃起,运用内功将飞来的碎布控制在空中,那些布瞬间静止,后掌心攥力将碎步按照原来的方向射回去。周围的白布如同烧烬的纸灰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原来仍在戏园,旁边躺着几个被利箭贯穿的死人。
桑汐沅望着射箭的方向,正是舞台的上方,他腾空而起,落在舞台顶上,四合院的戏园,楼顶上一个红衣女子对着他笑,那笑容诡异而又轻蔑,纵身一跃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