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笑了好多次
沈矜栀坐在屋顶上,看月亮轻柔的月光如牛乳沐浴似薄纱,笼罩我禁不住把心拿出来放到月下浸没,在凉水一般的光和影中,
起风了心有了丝丝寒意,沈矜栀不愿回屋就静静的坐在屋顶上望着月。
沈矜栀忍不住回想,沈矜栀当初也是这样坐在屋顶上,因为到了悲旭这里所以点竹派人盯着她,只好晚上这样坐着静静心。
“我这次比武又是第一你高兴嘛?”
悲旭故意扯开这个话题,问:“怎么一个人坐在屋顶?”
沈矜栀穷追不舍的问:“高兴嘛?”
“不高兴。”
“为什么?”
“因为你不高兴。”
沈矜栀转过头看着悲旭,竟然这句话让她鼻子有点酸,也觉得可笑至极。
“我高不高兴重要嘛?”
悲旭没有否认,这句对于无峰来说确实是这个理,但在他这里不是。
悲旭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重要。”
沈矜栀嘲讽的笑了一声,开口:“重要?你们无峰的人当年提着刀杀进来,而现在我却在为你们做事,我简直像个笑话。”
沈矜栀觉得这就像是侮辱,自己被别人踩进了泥坑里,自己却还要没脸没皮的爬起来给踩的人把鞋擦干净。
“悲旭,你说的对,人不能有软肋……”
宫远徵本来是想着出去走走,却不成想刚出房门余光中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勾住了他。他抬眼望去,就看到沈矜栀面无表情的冷着脸干望着夜空,看着那轮像被狗咬了一口的月。
宫远徵看着她,仿佛她身上写满了孤独寂寞。这几日沈矜栀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可就是没有表情。
她总是不爱笑或者是不笑,有时候自己看到她笑了也是笑的敷衍,皮笑肉不笑。
可她淡淡一笑,就能让宫远徵愣好久……
算了,还是别笑吧。
沈矜栀听到了瓦片的声音,心思也回来了。
宫远徵站在她身边,低头看着她问:“怎么一个人坐在屋顶上?”
沈矜栀一时语塞,只好说:“我想我娘了……”
宫远徵闻言皱眉,弯身和她并排坐在一起,也不说话就和她一起看月亮。
沈矜栀觉得倒是意外,换从前这男人早就不理她自己走了,今日倒是太阳从东边落下了?
好奇道:“徵公子这是做甚?”
“我这人张嘴说不出好话,所以我来陪你坐坐。”宫远徵嗓音轻缓。
沈矜栀低头掩笑,宫远徵不明白她为何跪在笑,好不容易陪她一次怎么……还笑?
宫远徵眉头一皱,疑惑道:“你笑什么?”
沈矜栀立马不笑了,回答:“难得公子说话这么温柔。”
宫远徵继续问:“我何时对你不温柔?”
沈矜栀被他这么一问就觉得不舒服,别过头不理他了,心想:“真是什么都能忘!”
宫远徵现在觉得后悔,前些日子还凶过她,现在又说这句,觉得自己到了她身上就是猪脑子。
宫远徵想道歉又拉不下脸来,毕竟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宫尚角之外,都没有和谁真的道歉过。
所以宫远徵只好问:“再过两天就是中元节了,你打算……怎么过?”
沈矜栀愣了一下,自己还在想怎么出去的办法,这会他自己送上门了……
沈矜栀故意拖着话题:“公子想如何过?”
宫远徵轻声细语道:“我不过这节,都依你。”
沈矜故意一脸悲伤:“我不知道该怎么
过……”
宫远徵看着沈矜栀,眼睛微瞪,仿佛觉得这是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你没过过中元节?”
沈矜栀苦笑着摇了摇头,“是不是觉得很惊讶?”
宫远徵眼睛微眨,没说话。
沈矜栀苦笑着继续说:“外人都说,花家的老爷对自己的女儿多好,过得多幸福……”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二十年过得一点也不好,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要哪里出了点小差错就不给饭吃。”沈矜栀顿了顿,眼里闪着光,“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培养成一个精致的娃娃,需要我时就把我拿起来给人欣赏,不需要时就丢到后院不让出来。”
宫远徵看着沈矜栀发愣,没想到原来她过得也不好也不快乐。她眼里闪烁着泪光和自己轻描淡诉的说着自己的这二十多年的生活,时不时抬眼望天空生怕自己的眼泪落下,可泪还是落了下来。
宫远徵这一刻莫名的心疼,情不自禁的想伸手去擦,可抬起的手又有些不知所措。
宫远徵伸手默默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里有些心疼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我希望你不要为这事伤心了,现在你也算是自由了,而且我对你好像也不差。”
沈矜栀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这是宫远徵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这个笑容,深深打乱了他的思绪,肤光胜雪,眼睛仍然像清水一样。
宫远徵脸颊微红,别过脸不看她:“你……你笑什么?”
“我当然知道公子对我很好啊,这上好的绸缎锦缎我之前可从来没穿过啊。”
“就这个觉得我对你好?”
“不啊,还有膳食,公子给我的可都是大鱼大肉,自己却吃的清淡,觉得我过不惯还给我安排了侍女。”
宫远徵没说话,轻咳了几声。
“公子。”
“嗯?”
“谢谢你。”
沈矜栀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了公子,我虽然没出去过但我听我家的随从说过,每年上元节,街上都会卖许多精致的糕点,有枣泥糕、桂花糖、龙须雪花糕,还有金沙馅的汤圆呢。”
“还有呢?”
“除了一些边塞地方的风俗有异,上元灯节在各个地方都很热闹啊,江南塞北,巴蜀江流,到处都有花灯呢。‘弦管千家沸此宵,花灯十里正迢迢’说的就是上元夜啊。”
“嗯。”
沈矜栀故意道:“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说的就是人们在节日之夜尽情地观灯赏月、歌舞游戏,年轻男女都会在这个浪漫的日子互相表达爱慕之意……徵公子见多识广,书香满达,不知可否听过?”
宫远徵轻咳一声,小声看穿道:“你是不是那天想出去看看?”
沈矜栀的笑容僵在脸上,现在写满了尴尬。
只好小小央求,轻轻扯了扯宫远徵的衣袖问道:“可以嘛……”
宫远徵嘴角轻轻上扬,仿佛很享受现在的感觉,可就是不说话。
沈矜栀见他不说话瞟了宫远徵几眼,又小心翼翼的说:“我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我就想看看……”
宫远徵故意严肃道:“求我也没用,宫门有规矩。不是重要之事不可踏出宫门半步。”
沈矜栀觉得没希望了,长叹了一口气,“哦。”
任务怎么办啊……
宫远徵双手抱胸,细细打量着她,见她一脸惆怅,小嘴轻翘像是在生他的闷气。宫远徵竟然觉得很可爱,也是没想到啊。
宫远徵失笑,还笑出了声。沈矜栀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宫远徵,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自己生气他觉得很高兴?
沈矜栀皱眉道:“你笑什么?”
“没事。”
“那我想问问公子,那日你为何生气?”这是沈矜栀真正好奇的。
“没什么,就是正好那天烦躁……”
沈矜栀一脸无语道:“可我又没惹你!”
宫远徵:……
说来惭愧,那天其实也不是。只是宫远徵想起了中元节的伤心事才没忍住的。
上元节的晚上……
两人都不同就想热恋中的小情侣,都在为出门约会做准备。沈矜栀特意拿出一套新款的朱红色衣衫,精心打扮了一番。
而对面的宫远徵已经踏出了房门,今日他很不同……
宫远徵束起了高高的发,乌黑的发闪烁着银光,仿佛会动的银河系。而身上的衣裳像是夜里鱼儿的鳞片,星星闪烁。
长街灯火璀璨,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片浓重的烟火气弥散开来,与宫家的高墙深院形成两个开办。各式各样的花灯映得街道流光溢彩,像一道流动着的彩虹。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徜徉在灯河花海中。水道里漂着各种河灯,船上载满了鲜花和缤纷鲜果。
“你先自己去逛会儿吧。”宫远徵对着身后的侍卫说。
侍卫有些有犹豫:“那公子这边……”
“我没事,不走远,况且还有花姑娘陪着。”说完,宫远徵凑近金繁,小声交待,
到周围盯着。”
侍卫应了一声,立即转身走进了人群。
沈矜栀亮着眼说:“真的好热闹啊!”
正好,她身边就有一辆贩卖花灯的巨大推车。
老板看着宫远徵笑着说:“公子快来看看我这的兔子灯啊,快给你身边的姑娘买一盏!”
宫远徵看了看,“多少钱?”
老板见成了,立刻兴奋的说:“不贵,十枚铜钱一盏。”
老板将兔子灯递到沈矜栀的跟前,沈矜栀微笑着接过。
宫远徵偏头看着她,自己也按耐不住嘴角上扬。
突然,沈矜栀抬头笑着对宫远徵说:“公子?”
宫远徵低头看着她等待她要干什么,沈矜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笑着说:“今日……公子很特别。”
“哪里特别?”
“很帅。”
“你还是别说话了。”
宫远徵被她撩的脸通红。
沈矜栀:……
上圆月满,人群熙攘。
突然,沈矜栀心头一惊,心脏突然刺痛起来。沈矜栀停在原地缓了缓,眉头紧锁,忍不住回头,偷偷看宫远徵,他赶过来握住她的胳膊。
“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心痛了一下,老毛病了。”
宫远徵觉得不对劲,问:“心痛?这是怎么回事?”
“小时候就有的毛病了,公子不必担心。”
“不舒服就和我说,我们……回家。”宫远徵说“回家”时停了一下,这词就像是夫妻之间说的话。
宫远徵心疼起她来,好不容易走出宫家大门,却还在担心受怕。
沈矜栀刚站直身子,宫远徵将她的细嫩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宫远徵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沈矜栀愣住,低头看了看他修长的手那只手很漂亮,骨骼分明,细长白嫩还透着一点粉红。
宫远徵紧张到不敢低头看她,只好看着前方,四处张望,沈矜栀捂嘴轻笑。
“公子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
沈矜栀本想嘲笑他,不料他冷冷的回答:“难不成你是第二次?”
沈矜栀:……
沈矜栀又找到了反驳点,小声嘀咕着:“我也是第一次,也没你这么紧张啊……”
宫远徵闻言觉得不服,停脚侧过去回怼:“我哪里紧张了?”
沈矜栀无语道:“公子,你的手都湿透了!”
宫远徵瞬间尴尬到爆炸,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宫远徵以毒攻毒,继续慢慢往前走:“那你陪着我一起湿。”
“徵公子。”
宫远徵突然听到沈矜栀叫自己的名字,愣了愣。沈矜栀停在一个挂着小灯笼的地方,指着灯道:“这灯笼有点可爱哦。”没等宫远徵说话,沈矜栀就拉着他已经走向了摊贩,掏出钱袋。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我们这个灯笼呢是奖品,不能直接买,若是姑娘喜欢,可以猜灯谜,猜中三个灯谜就可以拿走了。”
摊贩一指,一块牌子上果然写着猜灯谜的详细规则。
一排悬挂着的灯笼上都绑着红纸,上面写着灯谜的谜面。
沈矜栀沿着第一只灯笼走过去,拿起那张纸念了起来:“‘画时圆,写时方,冬时长,夏时短。’打一字?”
沈矜栀笑道:“这不是很简单嘛,这不就是日嘛!”
沈矜栀离开那只灯笼,又朝后面的灯笼走去。
沈矜栀再次念出谜面:“‘何火无烟?’打一昆虫……”
宫远徵轻笑,沈矜栀故意问:“公子你可知?”
宫远徵脱口而出:“萤火虫。”
沈矜栀故意装作一副不懂的模样,又问:“为何是萤火虫?”
宫远徵轻轻敲了一下沈矜栀故意装的榆木脑袋,讥笑道:“你见过哪个萤火虫屁股会冒烟啊?”
沈矜栀:这就是装傻的代价嘛?
两人继续猜,沈矜栀手里只拿了两张谜面。
沈矜栀看着面前的一只灯笼:“‘小时大,大时小,渐渐大,不见了。’打一水中物?”
沈矜栀同样也很清楚这是什么,还没问宫远徵就提前说了,“蝎子。”
沈矜栀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他好像对这样虫之类的物很敢兴趣……
猜完后,沈矜栀将那些猜对了的字谜拿去给老板兑换,老板笑着客道:“哎哟,你们这对佳人就是聪慧啊!”
随后老板拿出一盏龙形的灯笼,那灯笼让宫远徵一瞬间失了神……
那年的上元夜,宫远徵才十五岁……
热闹的上元夜与角宫无缘。这里,即便是节日,也弥漫着肃杀气,回廊没有彩灯,门前也无香炉,一如平常时的黝黑肃静。唯一不同的是,后院回廊里多了一点点火光。宫远徵兴致颇高,提着一只精美的龙形花灯,兴高采烈地朝宫尚角房间走去。
快走到门口,他遇到了一个下人。下人忙问安,“徵少爷,好漂亮的花灯啊。宫二先生属龙,应该是给宫二先生的吧?”
宫远徵心情好,脸上少有地带着笑:“我哥不喜欢这种无用之物,但我想着上元灯节,房间里亮堂喜庆一些总是好的。”
“少爷亲手做的?”
宫远徵没说话,但笑得有些得意,他看着房间问下人:“我哥呢?我来陪他一起吃饭。”
“宫二先生正在和上官浅小姐一起用晚膳。刚刚下人们在后院廊亭里生了些炭火,他们应该是在那里。”
宫远徵的笑容突然在脸上消失,就像灯里的光焰,突然冒出一阵烟来。他看着手上的灯,又抬头望了望院中,脚步僵在地上,长出一口气。
“徵少爷要一起用晚膳吗?我现在去通报一下宫二先生?”
“不用了。”
宫远徵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灯,默不作声。他慢慢转过身,再回头望,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仿佛是丢了什么。
曲折栈道伸向湖面,湖心一座廊亭。
湖面上飘荡着各种花灯,水面上空还飘着几只用绳子拴起来不让飞走的天灯,被风吹着在夜色里晃来晃去,湖面被照耀得波光粼粼。
廊亭周围生着几个炭火盆,让冬夜的室外不那么寒冷。
“公子?”沈矜栀见他出了神,试着轻轻唤醒,“公子?”
宫远徵回了神,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走吧。”
山谷的夜灯长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沈矜栀提着小兔子灯,宫远徵提着龙灯,与沈矜栀并肩走着,时不时就被人们议论指点一下。
一路上,姑娘家们提着可爱的小兔子灯,时不时侧着头偷偷与旁边的好友窃窃私语。
“好帅啊,这个公子!”
“是呢,旁边的那个姑娘也甚是好看呢。”
“是啊,真是郎才女貌一双人羡慕了……”
“咱们啥时候能有这福气啊?”
宫远徵高高大大的,整整比沈矜栀高了一个脑袋,她们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四目相对。
他们俩相互对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暖昧的情愫,眼睛微微眯起,眼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他们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流动。
两人走到一个编花绳的摊位前,摊贩吆喝:“公子,小姐,要编花绳吗?情缘花绳,能保爱情美满、夫妻和顺。”
宫远徵主动问道:“那我要两条。”
两条?
宫远徵边说边随手拉出了几条,还拉得老长,顺势抖了几抖。
摊贩提醒道:“公子编多少拉多少,我看小姐手腕纤纤,用不了那么多。”
宫远徵皱眉道:“我不是说了两条嘛?难不成我没手?”
摊贩立马解释道:“不不不,公子我不给那个意思,是小的错了,我在这就给两位做。”
沈矜栀离宫远徵近了些,两人的背影像是靠在一起。“公子?”
“干嘛?”
“不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那以后不说了。”
“公子?”
“嗯?”
“你都不装一下嘛?”
宫远徵偏头疑惑:“我为何要装?”
“公子不是对我没意思嘛?”
宫远徵被这话堵住了,其实自己的心思自己怎么会不清楚,若是真不喜欢怎会特地在她来徵宫之前就开始准备她的房间,在乎她的喜好,还去买上好的绸缎锦缎给她做漂亮衣裳,怎会在乎她吃不吃的好,瘦没瘦……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他默然不语,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她,那眼神里充满了摄人心魄的力量,深邃的眸子里燃烧着炽热的欲望,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这时候,沈矜栀的心又开始了发作,但还是硬生生隐忍了下来,沈矜栀别过头望向别处,闭了闭眼。
宫远徵牵着的那只手沈矜栀不敢用力,只好握紧自己的另一只手,指甲掐进掌心,掐出四个指甲印。
沈矜栀咬紧牙关,等过了那个劲之后,缓了一口气,给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新笑着看着宫远徵。
宫远徵从牵起她的手的那一刻自己就从未想过放开。
摊贩将花绳编好后,交给宫远徵。宫远徵拉起沈矜栀的手,给她系上一条,然后把另一条放进沈矜栀手里,并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暗示沈矜栀为自己带上。
沈矜栀哭笑不得:“这是女孩子戴的。”
“少废话。”
沈矜栀无奈,给宫远徵手腕戴上花绳。沈矜栀使劲地瞄了瞄两人的手,与宫远徵靠得越发近了。沈矜栀本以为他不会再重新牵手了,可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温柔地握在手里。
这次很温柔……
一股暖流涌向全身,整个人如浸在温泉中。她抬头看宫远徵,他则抬头看向花灯,四处张望,手却攥得更加紧了。
山谷中,宫远徵背着手,手腕上绑着与沈矜栀一样的花绳,两人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沈矜栀左顾右盼,他也左顾右盼。沈矜栀干脆放开了动作,在人群中明目张胆的搜寻着接头人的身影。
两人走着,沈矜栀突然看到了一个摊贩,那人时不时注意他们,沈矜栀能确定他就是接头人,而悲旭就在不远处……
沈矜栀突然指着另一个方向的远处说:“公子,有卖糖葫芦的啊!”
宫远徵看着她说:“你想吃?”
沈矜栀用力点了点头,叹气道:“可是人好多啊……”
宫远徵看了看她说的位置,又回头低语‘“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等他走后,沈矜栀瞬间冷脸。沈矜栀朝那个摊贩的方向走去,暗号:“老板这糖人看着好漂亮啊,是刚做的嘛?”是无峰嘛?
摊贩:“是啊,小姐我这后头有不同样式的,买回去尝尝?”在后面。
“好,我去看看!”带路。
“就那呢!”
沈矜栀朝这摊贩指的方向过去,后面是个小铺子,不过是关了门的。
沈矜栀走进去,就见悲旭在角落里等着她。
悲旭开始玩着手里的刀,可当沈矜栀走进来时他却被她美到不知所措,“你今天很漂亮。”
沈矜栀快步走到他跟前,将那日写的纸条给他。悲旭打开看是一串药名。
悲旭:“这是什么?”
沈矜栀:”这是宫门的百草萃的制作方法。”
悲旭:“还不错。”
沈矜栀冷着脸给完要走,被悲旭一手拉住,一股醋味:“这么着急回去跟他约会?”
沈矜栀闻言,回过头一脸妩媚的看着他,“你没资格跟我说这话,在你骗我喝毒时候我就已经不想和你废话了。”
悲旭顿住,又解释道:“那是必须的任务……”
沈矜栀完全不想听,“你再不松手,他过来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悲旭只好松手,沈矜栀快步走出,头也不回的走了。
悲旭从他们来这街上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心里满是不自在。
从她进来时就是冷着脸,悲旭更是不痛快了,恨不得飞出去和那个疯子打一架带她走。可奈何自己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能耐……
“小白眼狼!”也只敢这样了……
拿着糖人的沈矜栀回到原地,还在欣赏自己买的糖人,举着两个小面人儿走在前面,她看着手里的两个一男一女面人儿,忍不住把两个小人儿摆成面对面的姿势,互相靠得很近,随着脚步的迈动,两个小人儿时不时亲下嘴,每亲一下,他心跳就快一下……
猛然,“花清婠!”
沈矜栀还没来得及抬头眼前就黑了,只知道自己进入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里。拥抱的力度紧得像是要将她挤进身体里,他感受到麻里温热的身体,想起刚才那一幕,如同失而复得般庆幸。
宫远徵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立马放开怀里的沈矜栀,皱眉道:“你瞎跑什么?”
沈矜栀见他垂在下面的手还拿着五根糖葫芦,失笑道:“你买这么多吃得完嘛?”
宫远徵看了看手中拿着的糖葫芦,也觉得自己欠考虑。
但宫远徵觉得这是在扯开话题,“别扯开话题,说!”
沈矜栀将自己手里的糖人塞在宫远徵的嘴里,微皱眉头道:“好啦!我没有瞎跑,我是去买糖人啦!”
宫远徵被她的这举动搞得有些不自在,拿着糖人不说话。
沈矜栀又戳破他:“公子,你的脸……又红了哟。”
“玩够了没有,回家!”
“哦!”
宫远徵拽着沈矜栀回去,两人背影像极了闹别扭的情侣。
宫远徵:“今天开心嘛?”
沈矜栀:“开心。”
宫远徵:“真的嘛?有多开心?”
沈矜栀:“是这二十多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你呢?公子……”
宫远徵:“我也是……”
“花清婠,你为何总是不爱笑?”
“不告诉你……”
今天他偷偷看了她好多好多次……
今天我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