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影玲王】哥哥爱我
*内含大量捏造注意
*真骨科注意
*双方有过其它对象注意
BGM——有我呢
写了一些非常古早和狗血的东西,本质就是恋爱脑。
“我爱哥哥。”
头一次意识到这点,大概是在六岁被迫跟他分房间的时候。我被妈妈抱住,看着即将被老婆婆带去新房间的御影玲王哭的撕心裂肺。
我嘴里喊着哥哥朝他伸手,老师教的礼仪全都被抛在脑后,声音很大,眼泪和鼻涕全都糊在脸上。或许是样子过于凄惨,原本下定决心不再回头的御影玲王终是停下自己的脚步,又折返回来牵着我的手。
“今天最后一晚。”
御影玲王叹着气拿手帕帮我擦脸,极力想要绷紧表情。看着我的脸,他大概是想笑的,这句话像是在跟我说,又像是在跟身后的妈妈保证,总归那天晚上我们没能分房间。我哽咽的抱住他的手回房间,洗澡的速度都比平时快好多,出来的时候床上的御影玲王正端端正正坐着看书。
枕头被他垫在背后,我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爬上床凑过去看,书上密密麻麻的汉字和数字一眼看的人犯困。
爸爸年轻时忙于工作,妈妈偶尔提及他有时需要安眠药才能睡得好,尚且年幼的我看着妈妈端着的托盘里的牛奶和药询问,只得到一个温柔的抚摸和模糊的解释。
于是这成了幼时我对御影玲王的形容。我说哥哥像安眠药,我只要靠着哥哥就能睡得很好。看着书的人一愣,表情有些无奈,他问这是谁教我的,又伸手摸摸我的头发,好像在确定佣人有没有帮忙吹干。
我跟他都继承了父亲的发色。从有意识的时候起,我睡醒时第一眼看见的,都是和自己一样的紫色。这或许也是我后来自己睡觉不习惯的原因。御影玲王睡觉的姿势很老实,自己睡的时候就双手交叠在胸前平躺着,跟电影里的吸血鬼躺棺材似的。跟我睡在一起后就侧躺着,把手跟我的放在一起,姿势有些像我们还在母亲身体里的时候。
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共享的东西更多,也更加亲密。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他靠的更近,脸颊蹭上我的头发。
“差别不大啦。”
我闭着眼让御影玲王给我念书,他说这本可能有些难懂,探着身就去床头够之前老婆婆念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故事书。我没有说那些故事我听过多少遍,其实念什么根本无所谓,我只是想听御影玲王的声音。
抓着他的衣服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又猛然惊醒,抬头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趁我睡着偷跑换房间后才又闭上眼睛。
御影玲王好像察觉到了,停顿一瞬,手轻轻拍拍我的头然后继续。
“我爱哥哥。”很轻,这句话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对他说一次,御影玲王只是嗯了一声,又轻轻开口念书。
“哥哥也爱你。”一个故事念到结尾处,额头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我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在梦里出现的,还是御影玲王亲自说出口的。
他靠着我,念的困了,自己也不知不觉躺下去睡着。而两个人用这样的姿势睡在一起下场就是双双落枕。老婆婆第二天早上来叫人的时候书还放在被子上,我跟御影玲王双手紧握着睡得很熟。到时间被叫醒后,两人脸上的表情都相当痛苦。
后面还是不可避免的分房间了。为此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闹别扭没有好好理过御影玲王,就连平时原本紧握在一起的手也不拉了。但住在一起碰面是不可避免的。走廊、餐桌、上学所乘的车子,甚至是教室,我们见面的次数比见到爸爸妈妈的次数还要频繁。
不过好在车子够大,我不用跟御影玲王坐在一起。我刻意选了他对面的位置,哼一声仰着头,巴不得让他知道我正在生气。
其实说分开住也不过是御影玲王搬到了隔壁的房间。他的很多东西,像是常看的书,才买回来的新发售的游戏和一些衣服都还放在这里,我默认这些东西的存在没丢,也让他有理由光明正大进出这间在他搬出后正式属于我的房间。
某个晚上他敲门进来说找睡衣,而我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的看书沉默着不理他,直到他慢吞吞拿着衣服要离开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御影玲王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他的手握在门把上欲言又止,长长的紫色头发前段时间被妈妈带回来的很有名的美容老师剪短了些,软软的贴在脸颊上,随着他转头的动作摆动。
“那个,你的书拿反了。”他忍着笑,肩膀微微颤抖。
“哥哥!”我啪一声合上书,企图通过提高音量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但哪怕是生气的时候,我还是会叫他哥哥。
“抱歉,今晚要一起睡吗?”御影玲王发动了连续攻击。
这是和好的讯号。
有时我们还是会瞒着爸爸妈妈睡在一起。通常是御影玲王半夜小心翼翼跑过来,定好闹钟第二天一大早又回自己房间。当然也有睡过头被老婆婆发现的时候,然而她只是笑着退出去说自己在楼下等着,没有要告诉爸爸妈妈的意思,于是原本偷偷摸摸的行为开始逐渐变得大胆起来。
我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和御影玲王手牵手一起上学的了。或许是自尊心开始发酵作祟,总是被当作优秀哥哥的小尾巴也难免会产生些不满的情绪。所以在御影玲王跑来我所在的班级打算拉着我一起回家的时候,我站在几个女生中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他微微睁大那双和我颜色一样的眼睛好像有些不理解:“可是我们是坐一辆车回家啊。”
“老婆婆还在等我们呢。”
说着,御影玲王就走上来牵我的手把我从人堆里拉出来。我低下头去看自己和他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觉得可能是因为夏天的关系,手心贴在一起很烫,还微微冒着汗。御影玲王走在前面一点,手被他握的很紧,第一次想要自己回家的事情就这么泡汤了,我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失落或者被哥哥掩盖光芒的挫败。
小学的男生很讨厌,常常用扯辫子,踢凳子恶作剧这种令人厌恶的方式来表达他们所谓的爱意。是跟哥哥完全没有办法比较的存在。大概是托了御影这个姓氏带来的便利,老师对我多有照拂,所以很少有人敢来招惹我。
但也有胆大的。
在第三次被后座的男生嬉笑着扯了头发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凳子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很是刺耳,但比不上课本拍上那个男生脑袋时他涨红着脸发出的怪叫强烈。
不出意外的被请出了课堂,但不至于到请家长的地步,顶多就是御影玲王下课过后找不到人来办公室把正在跟老师谈话了解情况的我给领了回去。
父母从不偏颇,我跟他上同样的课,受同样的教育,同样作为继承人,连带着要求也同样严格。
哪怕成绩不相上下,我也一直觉得御影玲王在某些方面比我做的要好得多。
放学的时候,御影玲王照旧牵着我往校门口走,只不过今天被老师留了会儿,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值班的老师还站在门口。
“哥。”我开口叫他,想说些什么,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你没错。”
御影玲王转身背着夕阳,我突然觉得光亮好刺眼,模糊的快要让我看不清哥哥的样子。他面视着我,伸手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让我重新对上那双紫色的眼睛。
御影玲王话放的很轻。
“哥哥在呢。”
那天恰好是周五,隔了两天假期后我跟御影玲王又重新返回学校。对我恶作剧的男生被批评教育一通后调去了离我较远的位置,可能是老师的话起了作用,事后再也没有来找过我的麻烦,校园生活可谓是顺风顺水。他来道歉时提到了我哥的名字,虽然我并没有接受。
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坚信我哥是超人。
除了一直贴身照顾我和哥哥的老婆婆外,其实很少有人能明显的看出我跟御影玲王这对感情甚好的兄妹在吵架。少有明显的两次,一次在国中,一次在高中。
最开始是某次骨头深处传来的刺痛。爸妈不在家,御影玲王让老婆婆叫来的家庭医生来的相当及时,哪怕我痛的全身冒冷汗,也敢保证她从挂断电话到被带来御影家宅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御影玲王焦急的站在旁边,短眉蹙着,看着那双戴着手套的手在我说出现疼痛部位地方按压确认。其实不过就是青春期都会出现的生长痛而已。御影玲王跟家庭医生问了很多相关事宜,大有一副要拉着我去御影家的医院做全套检查的意思。
那时的我突然抽条,肌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跟上身高才导致生长痛比旁人更加明显。御影玲王那个时候已经有一米七了,我隐隐有直逼他高度的趋势。
会介意吗?
我观察着坐在我身边的御影玲王的表情。他一只手覆在我的手上,表情认真的在听医生讲话,注意到我的视线后才又转回来看着我。
“怎么了,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没有。”
阵痛已经过去,我抿着唇,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早早泛起波澜,觉得御影玲王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在乎我一些。
我对御影玲王的分离焦虑并没有随着国中填进生活的琐碎事物被逐渐分散。学习各种事物,分时间跟朋友一起出门玩,被爸妈带着进行挂脸微笑的商务社交,御影玲王在做这些的同时还接管了学生会的职务,和我一样忙的不可开交。
国中也不在同一个班级,除了在家和上下学的时候,我跟御影玲王相处的时间大大缩短。他有时会路过我的教室门口,很短暂的停留几十秒或者一分钟,如果被我察觉到对上视线的话,他通常会很开心。
我坐在位置上,单手撑着下巴有些不解的看向窗外,不理解御影玲王高兴的点在什么地方。觉得和他作为双胞胎,这点心灵感应应该还是存在的吧。
“这个年纪还手拉手一起回家的话会很奇怪吧。”
课后的女子会谈很容易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一个之前看见我和御影玲王牵着手上车的同学话说的小心翼翼,又带着些八卦的味道。
我倒是不以为意,带着些不明所以的炫耀,点点头说我们从小就这样习惯了,接着又自然的转移开启另一个话题——喜欢的人是什么类型。
“最近会做饭的很受欢迎吧。”
“不过我是年上控啦。”
“冷脸帅哥在杂志上也很有人气诶!”
诸如此类的。围在桌前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吵得我耳朵有点疼,门口恰好御影玲王和学生会的同学抱着资料路过。
视线和我对上。
他的头发又剪短了,这次没有请什么著名的美容师,是我动的手,拿尺子一点点量着剪短那种。其实一开始也不太好看,一边长一边短,御影玲王还得对着镜子昧着良心夸上两句,直到现在长了一点,才又勉强能看。
但他夸的真心实意,高兴和喜欢的表情实在不像作假,我过意不去,只好把刚刚用过的剪刀塞他手里,自己往椅子上一坐,指着自己长到后背的头发说,来吧!
他挑挑眉,手里的剪刀咔嚓响,似乎是想吓我。
“那我剪咯?”
御影玲王的手艺比起我来说真的很不错,不知道是不是跟上次的美容师学了一手,镜子里的人样子看起来还不错,头发跟他也是对称的。
又长高一大截的人弯下腰靠在我身边,似乎对自己做出的发型相当满意。两颗相似度极高的紫色脑袋凑在一起,甚至在某一个瞬间会让我产生幻视,觉得自己跟哥哥是同一个人。
“你呢,你喜欢什么类型?”或许是看我沉默太久,一旁的较熟的女同学突然开口向我询问。
我不知道御影玲王听见了刚刚的谈话没有,只看见他突然在门口站定。咚、咚、我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睛心跳没由来的加快。
我撒谎了。
我说我喜欢冷脸帅哥,喜欢比我小的,都是假的。
我只喜欢我哥。
那年的生日,御影玲王头一次在拍照的时候没有跟我牵着手。他应该是还在生气的,镜头下的人挂着社交时会露出的那种营业微笑,手指微微蜷缩,被站在一旁的我拉着袖子。爸妈没看出什么我跟他之间的异样,像往常一样叮嘱几句后又转身奔赴今天的举办的商务宴会。
而御影玲王则是开启了跟我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想躲着我又不被人看出端倪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他没有等我一起放学,又或者是拉我去看他参加的社团活动的时候,我不免产生了一丝恍惚,开始思考自己和御影玲王之间究竟怎么了。
先前来搭话的男同学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只是嗯嗯啊啊的应付着,拎着包往门口走,脑袋里全是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哥哥的问题吧。
对了。我停下脚步。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御影玲王哥哥了。
“真的?你答应了?”
旁边突然起来的询问让我一愣,下意识啊了一声朝他看去。挡在身前的包很好的压制住了被风吹起的裙摆,旁边只见过几次的男生脸上不可抑制的扬起笑容。
“和我交往这件事。”
御影玲王的脸色很黑。他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我甚至没来得及跟那个人解释就被他黑着一张脸塞进车里。这下好了,那个人彻彻底底的误会了。
我觉得眼睛发酸,努力瞪着坐在对面的人“什么啊,又不说话。”
这样的情况很少,真的很少出现在我跟御影玲王之间。或许是之前被他娇惯的太过,谁责备我都好,但是御影玲王不行。
我在我哥面前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泪。
他不沉默着说话,我就撇过头不看他,咬着唇哭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紫色的长发挡不住打湿脸颊的泪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
御影玲王坐了过来,揽着我靠在自己身上,眼泪打湿了校服。他看着窗外,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对不起,是哥哥不对。”
不是,我想听的才不是这个。
和那个男生的交往属于意外。原本应该解释清楚的事情在后一天中断,我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看见了御影玲王和另外一个女孩儿站在阴影里接吻。
手心被指甲嵌入留下几个深深的印子。我没有出声,转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从小就受欢迎,我一直就知道的。
幼儿园时属于老师会偏心的漂亮又聪明的孩子,小学时有直白表达爱意的女同学和冲着钱来的老师,升入国中后鞋柜里的情书和饼干零食更是没有断过。
但那些统统被他处理掉了。
御影玲王只对我一个人好。
不过现在不是了。
扭曲的感情从内心蔓延至脸上,我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挽着那个男生的胳膊,笑着站到御影玲王面前介绍说,哥哥,这是我男朋友。
我觉得自己那张被哥哥夸过好看的脸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情绪露出下面丑恶的真实感情了。
我不想让御影玲王只是哥哥了。
升上高中过后,我就几乎没有在称呼御影玲王为哥哥了,父母对此感到奇怪,但也仅仅当这是我青春期的叛逆,除开嘱咐御影玲王要多关照我一点外也不再多加管束。
关照,他还能怎么关照?听自己的妹妹对他述说一般人不能理解觉得病态的爱意吗?就连交往的男朋友无法避免的被我拿来和他比较,没有哥哥高,没有哥哥温柔体贴,也没有哥哥爱我。我找了好多理由,在交往两个月后和他分了手。
话是在白宝偏僻的大楼后说的。那天御影玲王还是在车里等我,心情看起来不错,原本低着头看手机的人抬起头来看我。
“分手了?”语调上扬着,听不出惋惜。
我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后靠在玻璃上。
“他没那么喜欢我。”
老婆婆开车很稳,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身边多出一个热源。原本靠在车窗上的头被御影玲王用手带着靠上自己的肩膀,额头和眼皮上落下温热的触感,我放在膝盖上抓着裙子的手不自觉的蜷缩一下。
又想哭了。
御影玲王也爱我吗。
我很久没跟他说过我爱哥哥这句话了。我不想说爱哥哥,我想说爱玲王。在西班牙的日子,糸师冴总是用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嘲笑我。那时我刚刚成为他的投资人不久,交的第三个男朋友也在前段时间告吹,只能翻个白眼,故意在他面前吃薯条,顺带喝掉他不怎么碰的雪莉酒。
他问我为什么总是哭。
我说爱我哥,但是我哥不爱我。
“把过去忘掉不就好了。”他沉默一瞬,话说的轻巧。
忘掉痛苦的根源,忘掉御影玲王。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内心的答案是不。
我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恍惚好一阵后才拎着书包准备下楼。御影玲王最近在踢足球,早上晨练走的很早,老婆婆一般送完他后才又回来接我。
他难得又对某样事情提起兴趣,往白宝投了一笔钱改造训练场和活动室。我偶尔路过足球场,能看见那个紫色的身影奔跑在绿色的草坪上。御影玲王的头发又长长了些,这次没有剪掉,他随手从我那里拿了根皮筋扎了起来,绑成一个小尾巴在脑后。偶尔被队友调侃头上可爱的发圈是不是女朋友的,也只是笑笑不反驳。
我想他大概也是看见了我的,只是每次不等他开口叫我,我就已经走掉了。虽然有时也会去看的比赛,但我们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我只是坐在观众席上,隐在前来应援的学生里注视着那个紫色的身影,在看见他取得胜利后离开。
我觉得御影玲王离我越来越远了。
这年生日拍照的时候我跟御影玲王彻底隔开,分别立于父母身边,拍两人合照的时候我也不抓他袖子了。
最开始紧握在一起的手变成勾住手指,扯住衣袖,最后隔着一段距离自然垂在身体两侧。我不知道他的想法,尝试探究也被狡猾的哥哥圆滑的糊弄过去。我和他都在青春期里谈过几次不痛不痒的恋爱,粘连在一起的两颗心脏被透明的手用力扯开,痛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学期结束前夕,御影玲王接到一封来自不明机构的邀请函。我拜托人去调查后也不再多管,倒是他自己,这次相当固执,爸爸书房的灯亮到深夜。
御影玲王那晚又像以前一样溜到我的房间。我都快睡着了,被子里突然挤进一个人。他抱着我,下巴轻轻放在我的头上,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他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让我等他回来。我闭着眼,还醒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御影玲王的话。手被他放在胸口攥的很紧,抽不出来。
我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说不出话。打扰别人的喜悦是件不礼貌的事,于是我轻轻嗯了一声,靠近御影玲王,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御影玲王去蓝色监狱后的日子我也在准备出国的事情,材料早就让老婆婆帮忙准备好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偷偷告诉御影玲王这件事,不过就算是告诉好像也没有用,他现在在监狱里出不来。
我偶尔也会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据说是进球积分换来的手机使用权。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说,我在这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应,直到不得不回宿舍,他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的话。
“哥哥爱你。”御影玲王他久违的、认真的叫了我的名字。跟着这边行李箱搭扣扣上的声音一起。让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我也爱你。”不是爱哥哥,是爱你。
御影家在蓝色监狱上其实投了不少钱。爸爸妈妈虽然说着阻拦的话,但到底还是爱御影玲王的。我去看了BLTV转播,没有接受VIP席的邀请,我拎着行李箱坐在正对赛场的观看台上。
我打算看完他的比赛就走。
这场比赛进行了整整三个多小时,御影玲王所在的英格兰输了。他这次离我真的太远了,被队友围在中间,看上去比之前在白宝的时候又壮了很多,在面对失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更加从容。要准备离开了,我抿着唇,拉起箱子准备离开时却被附近的工作人员给叫住了。
休息区没有监控。御影玲王还带着满身的汗水,没有靠我太近。
他看着我身边那个不小的行李箱皱紧眉头:“你要去哪儿?”
“西班牙”
我扔给他一张照片,是今年生日时拍的合照,被我撕成了两半。裂痕横居在我和他中间,刺眼得很。
我说滚吧,滚去实现你的梦想。
国外一走就是五年的时间,我在巴塞罗那进修的同时尝试和其他人谈恋爱,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接吻已经是极限,手伸进衣服里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和自己格外相像的紫色眼睛,然后就再也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我刻意让自己不去过多关注御影玲王。只是后来听说他好像签了英格兰的满城,真的拿了w杯,跟他传花边绯闻的偶像明星不在少数,不过御影家通常很快就出手处理了。
休赛期的时候他也会飞来西班牙找我。彼时我正在伊维萨的海湾度假,转头就看见某个还穿着不合季节衣服的人站在身后。
大概是糸师冴那个家伙,只有他知道我今天来了这里。我扯出一个笑,显然不想在还没准备好的时候面对他。于是故作轻松,说那个家伙原来不仅毒舌还八卦,自己的家事都没解决好还跑出来管其他人。
记忆里,成年过后我似乎总是在跟御影玲王单方面吵架,他沉默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沉默。最后总是以我哭着被他抱住作为结尾。
桌上放着几个小时前我在邮箱里收到从日本那边寄来的的包裹。很薄,拆开只有一张烫金的帖子躺在细心包装过的盒子里。
结婚请帖这么重要的东西快递过来,有一瞬间我觉得御影玲王可能也疯了。页面上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手,我憋着一股气,略显粗暴的翻开里页。
时间是后天,而男方的名字上赫然写着御影玲王。女方是谁我没去注意看,但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某个世家千金小姐。
散落在衣柜的衣服被胡乱塞进行李箱,我拿手机定了最近的航班准备从巴塞罗那飞回日本。天气预报明明显示晴朗,车开到一半却突然下起暴雨,飞机延误不知道要多久,我被雨淋了个通透,连前来送行的糸师冴的毒嘴都没心思还。
空气是闷热的,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我没由来打了个寒颤,满脑子都是我哥要结婚了。
巴塞罗那的雨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但飞机好歹是能起飞了。御影玲王打了几通电话过来,都没被我接到。
从巴塞罗那飞往日本的万米高空,飞机遇上气流颠簸,我抓着扶手,耳边全是尖叫和呼喊,脑子却异常冷静。我想,我得活着回去见我哥。
落地后我见到了早早等在机场御影玲王,老婆婆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把伞。他穿着西装,眼睛是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婚礼现场跑出来的新郎。
我想说我都没吓到,你哭什么。
原本是打算这么说的,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但是御影玲王抱住我后就完全说不出口了。没办法,我在我哥面前就是会有很多眼泪。
我爱他,所以跑去了西班牙,他爱我,所以不得不用结婚请柬把我骗了回来。新娘的名字上甚至都只写了御影这个姓氏。
这注定是爸爸妈妈都不会祝福的感情。
御影玲王拉着我去了一座空无一人的教堂。原本应该放着圣经的礼台上只有一张被粘好的照片,是去西班牙前我撕掉的,跟御影玲王的合照。
新人结婚时会将手搭在圣经上宣誓,他紧拉着我的手搭在照片上,没有多余誓词。那双相似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开开合合。
“我们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