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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糸师凛】戒断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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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向茶几上的烟盒,耳边再没有了冷冽苛责的声音。我几乎是下意识侧头往自己旁边空着的位置看去,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已经和糸师凛分手了。

不能全说是某个人的错,但我有时候实在是无法忍受他那张堪比童话故事里恶毒后妈的嘴。更何况我的年纪还比他大,这谁受得了。在又一次被他嘲讽抽烟死的快之后,我指尖夹着点燃的香烟,玩笑般跟糸师凛说再这样下去小心被我甩掉的话后,他诡异的没有反驳。

好像是生气了,他沉默着,那双绿色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久,随后一把扯过先前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简短的随你。

天气预报三十分钟后有雨,但是那次我不想哄他,所以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拿伞又或者是说些挽留哄劝的话语,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摔门离开。

外面雷声轰鸣,划过的闪电几乎要照亮整个房间,我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嘴里含着的烟,心想闪电怎么还没来把烟点燃。

糸师凛走的时候还顺手带走了我价值不菲的打火机,项链式的,挂在脖子上。那原本是被顺走打火机的次数太多为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后来他为了控制我抽烟的次数挂在了自己身上。

手机屏幕亮着,我看着对方一直显示输入中的界面心想要不要发个消息让他把打火机还回来。

然而上一条是我发送过去分手的消息,对面显示已读,紧接着跟过去一条让前男友还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我昨晚就连夜打包了糸师凛的东西放在门口准备扔掉,一点也不打算给前男友留什么情面。哦,对了,还有之前交给他的公寓的备份钥匙,也得要回来。我啪啪按上几个按键,字还没来得及发过去,那边就先发来了消息。

睡了。

简短两个字看得我直皱眉。这算什么,选择性无视?我被糸师凛气的想笑,连带着看堆在玄关门口用塑料袋装着的生活用品也不顺眼,恨不得上去踹两脚。如果今天是可燃物品回收日,它们现在就会出现在离公寓不远的垃圾回收点。

那些原本是替偶尔会来公寓过夜的糸师凛准备的替换衣物和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他踢球有时候会训练到很晚,爸妈又都是属于工作狂的类型,家里没人,他就干脆在结束晚训后来我这里住。

一开始还不太习惯的睡在客房,次数多了之后甚至不用开口提,糸师凛理所当然的进入主卧和我睡在一起。运动系的男生身上的温度大都偏高,他又喜欢抱着人睡,夏天的时候不用盖被子,两人贴在一起开着空调都能挤出一身汗水。社畜推搡的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正最后的下场还是只有调低空调温度后被他抱在怀里一觉直到闹钟响起。

糸师凛有晨练,有时候是去户外晨跑,有时候是呆在公寓阳台那块放置着绿植的空地做瑜伽。我偶尔也会在休息日提起兴趣跟他一起做两个小时,但大多时间,糸师凛晨练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补充自己缺失的睡眠。

没办法,加班或者熬夜后总是会有暴睡或者神志不清这样的后遗症。

糸师凛凌晨惊醒后没在床上看见人,自己原本抱在怀里的女朋友被揉成一团的被子替代。觉得她还把自己当作是没有玩具抱着就睡不着的小鬼。他脸色不太好,出了卧室门就看见自己女朋友蜷缩在一片漆黑的客厅沙发上,电脑莹莹白光照在那张惨白的脸上,皱着眉又披头散发的,看着有些像他们上次一起去电影院看的恐怖片里那个女鬼。

之后就是除了特殊情况外被勒令禁止熬夜了。

连续加班两个星期,身体因为过度劳累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休假里罢工暂停运转。一晚上空了大半盒香烟,糸师凛坐在床边看温度计还不忘冷笑着提起这件事。我躺在床上睁不开眼,浑身上下哪里都难受的要死,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胡乱伸手去抓糸师凛。

“下次还抽不抽了?”我的脑子烧成一团浆糊,恍惚间不知道跟糸师凛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东西,总之第二天醒来过后烧退的差不多,他看上去心情也还不错。

一夜的暴雨过去后太阳又重新冒出了头,潮湿的空气从打开的窗户钻进卧室让人难受。我在一晚反复变换的和糸师凛有关的梦里被折腾的面色憔悴,公司门口打卡时遇见部门的同事,还被调侃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酒去了。

“是的话就好了。”

我礼貌一笑,心想要是去喝酒那还挺不错的,毕竟和糸师凛交往这段时间以来,时间太晚的社交和联谊活动大多都被我推掉了。

周一比平时都要忙很多,早晨的例会、各组的报告、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是在午休。简单解决完午饭后我跑上天台,嘴里还含着用来代替香烟的糖果。

之前由糸师凛监督执行的戒烟计划因为分手半途作废,倒不是我不想抽,只是我拿出烟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打火机还在糸师凛那里。现在跑去公司附近的便利店买实在是麻烦,所以只好将烟盒放了回去,准备等下班回家时再买一个新的打火机。

糸师凛帮我戒烟的方式简单粗暴,每次我的烟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找他要打火机,代替香烟的吻已经压了过来。不是平时那种很温和的,这种时候糸师凛往往会带着些撕咬,不轻不重在唇上留下几个牙印。我被他攥住手腕压在沙发上,显得相当被动。

其实也不是挣脱不了,只是我看着对方也变得红肿的唇觉得这个方法还不错。但事后糸师凛往往是率先红脸的人,他捂着自己的唇不敢和我对视,说要去趟厕所后就飞快的松手从我身上离开。等回来发现我用厨房的燃气灶点了烟时又冷着脸,表情的转换堪比变脸。

但是后来这好像变成糸师凛的一种习惯愈发不可收拾,含烟的动作好像成为一种讯号,在隐晦的告诉糸师凛,可以接吻了。

最疯狂的一次是在借着投资合同续约去和公司派来的同事看他打球的时候,没点燃的烟被我夹在指尖,而刚刚结束比赛出来的糸师凛头上还挂着毛巾,他脚步径直朝这边来,拉住我的手腕就往活动室后面的空地走。我一时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能一边回头安抚着同事,一边不动声色的用手指轻轻磨蹭他的手腕。

“喂…我同事很担心。”糸师凛喘着气,宽大的手扶在我的后脑轻轻磨蹭还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我不得不伸手打断了他又想要亲上来的动作。

他沉默一瞬,随即一口咬上我肩颈处的皮肤。痛感不弱,不用去看都知道相当惨烈。糸师凛手撑着墙靠在我身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等颁完奖和我一起回去。”

我倒是没有故意隐瞒和糸师凛交往的事情,只是身边知道的人确实也不多。看着一旁跟着鼓掌的同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糸师凛刚才的表现可能是在吃醋。

不过问他,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手机在上午响过几次,消息全部来自糸师凛,我看了几眼,怒气在“今天有比赛”这样糸师凛自认为委婉的道歉方式里燃烧的更加厉害。

他甚至连“你要不要来”这句话都没打出来。

沿海一带的冬天总是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下班的途中又下起大雨,刚刚抵达车站的人无一幸免被这风吹起的雨水尽数浇了个通透。我拖着湿透的衣服奔回公寓,发现有人比我更早等在这里。

糸师凛靠在公寓的墙壁上,样子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雨水顺着头发滴到打湿贴在身上的衬衫上,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狼狈。

我这个样子自然没资格去心疼别人。无视欲言又止的糸师凛,我直直越过他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子。门摔得格外响,比糸师凛生气走的时候还要响。

外面又是一阵雷声,我站在玄关换鞋,看了眼时间,八点,糸师凛从这里回家至少需要一个小时,顶着这样的大雨,不被淹死也够呛。

于是没等两分钟门又被打开,我面无表情看着站在房门口垂着眼的人。

“进来。”

还好糸师凛的衣服没有被我一次性全部扔掉,留下的几件还能穿。在把他推进浴室过后,我才进卧室里去换衣服。他洗澡很快,出来后客厅都带着一股湿热的香气,是我常用的那款沐浴液。我没有理他,把之前买回来放在冰箱里的便当拿出来放在桌上后自顾自的进了浴室。

我很少有像现在这样冷脸对糸师凛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总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应该多照拂他一些。糸师凛缺乏安全感,但也很好满足,所以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顺着他的心意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热水冲刷身体总算是驱走了大雨带来的寒冷。洗头发时泡沫跑进眼睛里刺的泪水溢出,我不得不冲干净双手后再去清理眼睛。墙上贴着的那块镜子被热水的雾气熏的模糊,我用手一抹,眼睛的部分才勉强能够看的清楚。

我又想起糸师凛站在门外时的样子,低垂的眼睫上挂着雨水。

我关掉喷头,擦干身体和头发,等心里对糸师凛那副可怜样产生的怜惜情绪被压下去后才面无表情的走出浴室。冷掉的便当已经被糸师凛热好了,只是他那头墨绿色的头发还滴着水,才换好的衣服领口又被打湿一圈。

他又不是不知道吹风机在哪儿。我忍不住皱眉,将柜子里的吹风机拿出来递到他手里,坐在椅子上吃完便当后自顾自进了卧室。关门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让他自己去客卧睡。

半夜我是被热醒的。

窗外狂风大作,身上盖着两层厚被子,而我的腰被身后的人用手抱住。腿被夹住,有什么东西靠在我的背上。尝试掰开糸师凛的手改变姿势后环住腰间的双手任旧纹丝不动,甚至收的更紧。我不知道糸师凛醒没醒,也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觉到靠在腰后的头轻轻蹭了蹭,将我跟他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凌晨三点,明天还要上班,我没时间跟他争论这种事情,索性也由着他去。我侧身背对着糸师凛,睡过去之前还不忘让他明天离开的时候把钥匙和打火机留下。

雨应该是早晨停的。糸师凛走的很早,原本应该出现打火机和钥匙的桌上空无一物,我洗漱完出来准备给糸师凛发消息,脾气在点开line发现他早早留下一句忘记了要留东西,接下来要去集训没时间后彻底熄火。

这算什么?不想分手的和好暗示?

下班后我去了一趟糸师凛的学校,足球部按部就班的在训练,只是场上独独少了我最熟悉的那个身影。抱着水瓶往外走的经理一眼将我认了出来,大概是发现我在找人,她一脸兴奋的开口,说糸师凛被选中参与蓝色监狱的企划,今天就去参加集中训练了。

我之前没有听糸师凛提起过这件事,又或者是这件事出现在我跟他吵架之后,总之我对他要离开神奈川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表示毫不知情。

公司的老板是足球狂热爱好者,所以连带着周边学校有能力的足球队也被他一一安排赞助。

这里也不例外。

我和糸师凛结识于跟老板参观和考虑投资足球部的一场意外。毕竟站在足球场外和这里的指导老师商量也能被流弹波及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

哪怕糸师凛在交往之后他表示那次是同队的队员在射门时将球踢到门框弹出去不小心砸到我,也没能改变我对足球有了阴影这件事。再去看糸师凛的比赛,也只会远远的站在观众席上。

神奈川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拢紧的大衣又被吹开,我看着从包里摸出来已经不能再抽的烟忍不住皱眉。之前被雨淋湿的纸盒干掉后变得皱巴巴的,表面那层裹着烟草的纸早就被水化掉了,只剩下干瘪的烟草和烟嘴躺在盒子底部。

盒子被捏扁,我随手将它扔进公园附近的垃圾桶,也不打算再回复糸师凛之前发来的消息。

帝襟杏里其实勉强能算跟我认识,具体要归结到老板对蓝色监狱这个企划具体投资的对接人上。

而我被她带着在立于东京郊外的硕大建筑里参观,替老板评判本次的投资风险。帝襟杏里一一跟我介绍里面的设施,没说两句便迎面撞上一群刚刚训练完的少年——还有跟在末尾的,我的前男友。

或许是对面的眼神太过直白,帝襟杏里也察觉到了些许不正常。等走过一段距离后,她才微微侧身问我。

“您和糸师同学认识吗?”

我摇头“不熟。”

糸师凛在出发去蓝色监狱的前一晚睡在跟自己吵架的女朋友的公寓里。

事实上他没想吵架,只是听见分手两个字玩笑般从女朋友嘴里说出来时有些不能控制自己。比他大几岁,平日里看上去总是一副什么都可以的无所谓态度让他觉得不安。原本只是很小一块的阴影随着交往时间和察觉到女友身边复杂的人际关系后逐渐开始膨胀。

他把对方抽烟用的打火机挂在自己身上,这种掌控对方欲望和被纵容的感觉让人相当受用。点烟是一个极度亲密的距离,微弱的火光伴随着烟草燃烧的声音摇曳在两人之间,他习惯了,下意识就会把烟从对方口中抽出来然后吻上去。

学校里不是没有未成年抽烟。社团活动室又或者是花园后面荒废的草坪往往都是受害重灾区。他有时候路过也会发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那里吞云吐雾的不良少年,说实话,味道比结束社团活动的更衣室和下班高峰期的电车箱还要让人不适。

他应该是不喜欢抽烟的人才对。

白色的烟嘴上沾着一圈口红印,飘出的烟雾散发着一股清凉的薄荷味,跟在学校里闻到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他的女朋友半靠在沙发上,双手都被自己捉住,偏偏还像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一样,表情在跟他接吻时也没什么变化。

再多看着他一点、视线停留再久一点。

口红花了,或许有些也蹭在他的嘴唇上。糸师凛注意到自己的女朋友连着加班后苍白的脸和她指尖试图用作提神的烟。

“抽烟死的快。”他抿着唇,颇为生硬的开口,想让她注意身体。

之后就是莫名其妙的吵架、冷战。糸师凛发过去的消息统统没被回复,他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太过,手机却在结束社团活动后回家的路上悄无声息的振动。他收到了两天内女友唯一一封简讯,内容格外简单,只有简短两个字。

分手。

糸师凛坐在床边,手机被他握紧,觉得周围的寒气好像一下钻进脑子里刺的大脑发痛。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还在界面上跳动,他打下睡了两个字后迅速关了手机塞进包里装作没有看见。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更是直接无视前一天的讯息,发消息闻她要不要来看比赛。

坐在玄关门口穿鞋的糸师凛看着手机上显示已读却没有任何回复的消息皱了皱眉。

他从不怀疑女朋友对他的爱,所以分手也从来不在他的选项之内。

晚上下起的大雨实属意料之外。他只好站在公寓门口等着晚归的女友。但其实糸师凛是有钥匙的,只是觉得吵架期间擅自进入,会更惹得她生气。

还有就是从学校女生那里学来的一点小花招。

他没有刻意询问,只是课间趴在桌上休息的时候,恰好听到了相关的谈话。而事实也证明,让女友对自己产生怜爱这个方法也相当管用。所以在被她扯进公寓后,糸师凛一反常态的乖巧,平时那张略显刻薄的嘴在此刻也消停了下来。

他唯一没有听话的一点,就是又在凌晨从隔壁客房摸过来睡到了主卧,给自己找补的理由是不习惯。熟悉的温度和味道会给人足够多的安全感。明明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糸师凛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被抱住人由着他没有过多反抗,睡着前迷迷糊糊说了什么糸师凛也没有听清。他第二天早上要赶回去收拾行李,从前一天换下来的衣服里摸出来的钥匙跟打火机也被他悉数带走。

糸师凛坐在床边,把快要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将自己闷死的女朋友轻轻扯了出来。短暂的缺氧让她脸颊泛红变烫,他在走前鬼鬼祟祟的偷亲女友,做完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挂在胸口的打火机跟着晃动,在进入蓝色监狱后险些跟着手机一起被帝襟杏里收走。那个穿着西装的女人看到打火机的时候稍稍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居然抽烟。

“不是。”

糸师凛没有过多解释,从帝襟杏里手上把打火机收回来后就放进了柜子里。训练时戴着不方便,柜子是他在这里最常接触到的地方。睡前倒是会取出来戴着,不过让蜂乐或者是蚁生这两个麻烦的家伙看见了,指不定要传成什么样,所以还是被他藏在衣服里,紧贴着胸口那一片皮肤。

我没想到帝襟杏里会再给我打电话。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震动着,我忍不住撇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同事。

“我们跟蓝色监狱的投资出问题了?”

“啊?”他茫然的从一堆报表里抬头,连着几天没有回家多少让那张脸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思考几秒后给出了不太确定的答复。

“没有吧?”

“那就应该不是坏事。”我点点头,走到安全楼梯那边打算接电话。对面那头的帝襟杏里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我坐在楼梯上,一边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一边回应寒暄。

“啊…就是、那个…”

“嗯?”帝襟杏里在重要的事情上鲜少表现的优柔寡断,她吞吞吐吐的,一句话拆成两半。

“就是…糸师同学他…进球了。”

“然后呢?”打火机摁了好几下还是点不燃。我使劲晃了晃,忍不住皱着眉重了语气,心里抱怨是不是远在蓝色监狱的糸师凛诅咒了我。

“他兑换了探视权,然后给了我你的号码。”帝襟杏里心一横,索性一次性说了出来。

糸师凛站在旁边,表情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变化,所以找上她的时候,她一时之间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系统记载的进球分数在兑换对应物品后重新归零,帝襟杏里把会客室的钥匙交给他,还不忘感慨他跟姐姐的感情真好。

“不是姐姐。”糸师凛的手握在门把上,临走前还不忘转头反驳帝襟杏里刚刚那句话。

“是恋人。”

“诶?”

门阖上后,帝襟杏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短短三个字她起码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消化。写着号码的纸条被糸师凛放在桌上,她看着握在手里的手机,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啊…是这样没错。”打火机大概是没油了。我在电话这头忍不住叹气。

“不过已经分手了,所以我是不会去的。”

“这、这样啊…”

那天跟帝襟杏里在电话里所聊的内容在忙碌的日子里迅速被我抛至脑后,我没有心思再去关注已经完事的合约,只是偶尔能在电视的转播里一睹,又或者是从同事口中听到有关于蓝色监狱的消息。

再次见到糸师凛是在U20的比赛之后。老板追加大笔资金投资蓝色监狱企划,我跟另外一位负责此事的同事再度驱车前往东京。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的合同签署的相当顺利,更何况有老板这样狂热的足球爱好者身份加持,在足球和商人间周旋的蓝色监狱总负责人脸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

东京和神奈川的距离说远也不远,但往返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还是不免让人觉得有些疲惫。同事的车一路载着我到公寓楼下,在手机备忘录里确定今天已经没有别的事情后,我才放心和他道别下车。

糸师凛看起来像是刚刚才到,连行李都还放在脚边。他靠在墙上,手指把玩着挂在胸前的打火机,听见电梯开门的声音,才停下动作朝这边看过来。

“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他抿着唇看我,语气有些不满。

“是吗,我记得两个多月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不记得的话你可以去翻line的聊天记录。”

糸师凛总是会激起我这段时间消失已久抽烟的欲望。我眯着眼,忽然涌上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觉得有些难受,不自觉用牙齿咬着舌头,绕过糸师凛打算开门。公寓的锁在糸师凛去集训后被我换成了新的,新钥匙比先前的整整大上一圈,站在身后的糸师凛不可能看不出来。

“别堵在我家门口。”关门时发现糸师凛的行李箱挡着,我没好气的啧了一声。他似乎将这句话理解为可以登堂入室的通行卡,堂而皇之的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屋。

放在公寓里东西比起两个多月之前少了很多,不管是糸师凛的还是我的。老板在年前就打过招呼,春假结束后要外派出差去东京三个月,房子公司已经订好,我索性先寄了些生活用品过去。

但是糸师凛反应很大,他的手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那双绿色的眼睛瞪着正靠在阳台上打算抽烟的我。

“你要搬走?”

他只说对了一半,但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生闷气的的人早该轮到他了。

挂在糸师凛胸前的打火机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晃动。我走到他面前,低着头用挂在他胸前的打火机点烟。他的身体在我靠近的时候明显僵住,盖子打开时发出清脆一声响,靛蓝色烟雾缥缈的横在我跟糸师凛两个人中间。

熟悉的薄荷味让人怀念。

我的烟没吸两口又被他拿走了,房间里没开灯,糸师凛的站在阴影处,只有阳台透进窗户里那抹橙红色的夕阳能够勉强让我看清楚他的动作和脸上表情。

高大的少年揽着我的肩膀弯下腰,似乎又高了一点,身形也比之前更壮了些。糸师凛指尖还夹着香烟,他没有亲我,干燥温暖的嘴唇只敢吻在唇角。

“抱歉、我只是……”干涩的话语伴随着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处的皮肤,属于几个月前的道歉姗姗来迟。

我叹了口气,主动上前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指尖从后颈往上陷进发丝轻轻抚摸。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摸外面流浪狗的手法。”

“嗯,真聪明。”我没有反驳,反而被颈间的头发蹭的发痒想笑。

“嘶…”糸师凛仰起头,想要补上刚刚那个吻表情却突然扭曲了起来。他维持着环抱的动作,我只能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怎么了?”

“烟…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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