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别扭的插曲

53.别扭的插曲

他有把握地说：“我中午已给她解释过了，我想她不会怀疑的。”

严成摇摇头说：“那不一定，她怕你是在骗她怎办？”

他迷惑地说：“我想不会吧。”

他们的办公室在一楼，办公室的西边就是学校的操场，他们经常上完课后就去那里散步。那天下午他们刚好没事，他们说着、说着就又来到操场上闲转起来。办公室和操场也就十多米远。他们来到操场上后，从东向西慢慢走着。操场上还有一些上体育课的学生。他走在严成的北面，严成时而不时的转向北边和他说话。突然，严成发现操场北面有一个个子很高、烫发头、很有气质的女人向南面看着他们。

“你看那个人是谁？老向我们这儿看呢，不像是南校长？”严成说。

他转向北面一看，在操场最北边的柳树下，站着一个个子很高、很胖、穿着时髦的女郎。

“是小刘，”他说着，便向她走去。

她倒也十分平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他笑嘻嘻地问。

“你为什么关机？”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

他说他不是故意的，并给她说了很多好话，劝她离开学校。她同意了，但要求他下午一放学就去她那儿，他说那是一定的。南校长是他们学校的副校长，家里有钱，人长得漂亮，经常打扮地十分时髦。

他回到办公室后便打开手机。一开机，他就接到小郑发来的短信：

“小温：忙什么呢？忙得连手机都顾不得开了。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你想知道我给你打电话的内容吗？如果想知道的话，你就拨打13892088XXX吧，这是温馨情人天使的电话。无论你有什么难题，她都能帮你解决。如果有忧心事，烦心事，不防就打这个电话试试吧。天使为你日夜守候。”

他一边看一边微笑。真有意思，这个女人还真有趣，他便又给她回了一条短信：

“小郑你好！你真幽默呀！听你说话，看你短信，真是一种享受。仿佛一双纤纤小手在抚摸我受伤的心灵似的。你真是才女姝嫒，玉兔飞蝶，仙阁帝子呀。哎，无缘的人，不是来的太早就是来的太迟。看样子，我们还是无缘的人，你还是另找他人。让我们做一个永不分手，永不背叛的朋友吧。我会因为认识你而永远开心的。愿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知己。”

过了一会儿，小郑打电话问是怎么一回事。他说他现在有太多的事情，他有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要照看，还有他老父亲也要过来生活。他觉得个人的事只有先放一放了。小郑却说养孩子和养老人是一个人应尽的义务，不能说是负担。任何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能把抚养孩子和赡养老人看成是负担。对男女双方来说，都不能因此来选择自己的对象。那样做是极不道德的。他听了以后，觉得她说得挺对的。他便说那就再等等看吧。他父亲可能近期就过来，到时候再说吧，他让她好好考虑一下，她答应了。

下午放学后他回到小刘家的时候，小刘也和平常一样在家里等他，他们也像平时一样开心的生活。可是吃完饭后，小刘说她下午给他打电话时，他的电话老占线着，她问他和谁在打电话。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她问他有没有撒谎。他说没有，他说他是绝对不会辜负她的。她问他要小郑的电话号码，他说没有必要。可是她坚决问他要，他便把小郑的电话号码给她了。他说情况她已经清楚了，他希望她不要再追究下去了。小郑是他离婚后别人给他介绍的最早的对象之一。只是当时她在外地工作，而且后来听说她当时并未离婚，只是分居着。现在，他只不过不想伤害她而已。小刘说知道了，她不想干什么，只是要小郑的电话号码玩玩。

礼拜三早上十点多，小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温老师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

他友好地回答说：“不客气，说吧。”

小郑爽快地说：“是这样的。我刚才接到你女朋友的一个电话，她告诫我不要和你谈恋爱。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你们快接婚了。我本来是和她开玩笑说：‘那有什么，现在社会不是提倡竞争吗？我们也来竞争一下吧。’没想到你女朋友一下子就生气了，说我什么政府的公务员呢，还和别人争老公，当小三，丢不丢人。我说你们又没有结婚，我怎么是小三了？我告诉她说我就要和她竞争，看谁胜过谁？最后她和我吵了起来。你想她能吵过我吗？但是，我觉得她对你挺好的，我也知道你们的一些情况。因为她说了，你们快结婚了。你也……你中午回去好好把她安慰一下噢。你可不要怪我哦。”

她哈哈大笑起来。

他赶紧回答说：“不会的，我女朋友脾气不好，但人挺好的，将来有机会的话，你会喜欢她的。”

小郑又呵呵一笑说：“那你结婚时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给你们捧场。”

他急忙回答说：“一定，一定，谢谢！谢谢！”

他们又客套几句，便挂掉电话。

中午他回到小刘的房子，她也和从前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倒是他把小郑给他打电话的事对小刘讲了，并叫小刘不要再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了。他对她说他也把他和小刘快结婚的事对小郑讲了。因此，小刘大可放心，不必再为这件事担心了。他说小郑也觉得小刘不错，还劝他和小刘好好谈呢。

小刘说没事了，她知道了。他们又继续他们的幸福生活。可是到了礼拜四早上十点多，他又接到小郑的电话：“温老师，我则才接到你前妻打来的一个电话。我觉得你前妻挺有意思的。我问她是那一条道上的朋友，她竟然说是□□上的。我就对她说□□上的又咋了？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要和你复婚，不要我和你来往。我问她前妻是什么意思，前妻就是和你没有一点关系的意思。我觉得她是一个女人，和我一样挺可怜的。没想到她竟然要和我争个高下，我可不是好惹得。”

他便又尽量柔和地对小郑说：“那不是我前妻。我前妻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就是昨天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朋友。她对我挺好的，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我没有资格拒绝你，我希望你自动离我而去。当然从我内心讲，我更喜欢你这样通情达理的朋友。可惜的是，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无缘的人不是来的太早，就是来的太迟。’”

小郑回答说：“但是口音和电话号码都不是一个人。”

他说：“就是她。或许她叫别人帮她打的吧。也如我说的那样，让我们做个好朋友吧。你孩子如果学英语需要帮忙的话，就说吧，我会尽力而为的。”

小郑爽快地说：“那好吧，一言为定。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对我说吧，我也希望拥有你这样的朋友。”

中午他回到家中，无可奈何地对小刘说：“你呀，怎么如此痴迷呢？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我不可能和小郑谈，也不可能和任何其他人谈。我的心中只有你，我只和你谈行吗？能听懂吗？你呀，小孩子一样。”

“咋了？我不懂。我又做错什么了？”她故作镇定地说

他便无奈地对她说：“好了，不要再那样了。否则别人会笑话我们的。早上小郑又给我打电话说我前妻早上又把她骂了一顿。她说她也没客气，就和我前妻吵了起来。她说她也不是好惹的，我想一定是你干的。”

“我干的又咋了？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对吗你？”她哭了起来。

他轻轻地搂着她说:“婧儿，你是除我母亲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我舍得离开你吗？我傻呀我？我是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的。我已经明确对小郑说我要和你结婚了，也把我不愿意伤害她的想法对她讲了。她说你挺好的，她希望有朝一日能见见你，也做你的好朋友。”

她却生气地说：“你告诉她不用了，我永远不欢迎她。”

他点头说：“好吧。只要我们过得好，管她别人那么多事干什么呢？我真是自作多情。”

她便搂了一下他的腰说：“知道就好，本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你还想当上帝呢？”

他温柔地对她说：“好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做那些粘粘糊糊的事情了。”

她便苦笑着对他说：“知道就好。你谈了，就说你谈了。不要让人家不知所措，让第三者知道的话，也不明白你到底怎么想的。这样弄得当事人都不高兴。”

他向她进行一番深刻的检讨之后，他们又和好如初了。

那个周末他不用补课。小刘叫他把孩子带上，她好久没见到孩子了，他同意了。礼拜五下午，他把温阳带到她的房子，她已经做了很多好吃的。她们和以前一样边吃边聊。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他们都紧张了一下，他一看是他前妻的电话，便随手递给他的孩子。他前妻便没完没了地和他孩子说起来，这呀，那呀，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他示意孩子别说了，可是孩子却对他的暗示不理不睬。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便对他孩子说：“别人吃饭呢，你们没完没了地说话有没有礼貌？”

“我和我妈说话怎么就没礼貌了？小孩子不理她妈就有礼貌了？”温阳一边说，一边就咧着嘴哭了起来。

他便有点生气地对孩子说：“你真丢死人了。你就和你妈学，看你将来能成个什么样子？”

孩子一边哭，一边辩解说：“我不能和我妈学吗？我学我妈又咋了？你是不是也不能和你妈学？”

“你妈有神经病呢……”他生气地喊了一句，可当他发现他孩子恶狠狠地瞪着他时，他便停下来不说了。

小刘听了一会儿，她什么也没有说。她又把他们父女看了看，便放下碗不吃了。他只有十分无奈地劝孩子放下手机，再吃一点东西，可是他女儿却依然十分生气地瞪着他。他也不吃了，他女儿也剩了半碗饭。他叫孩子把饭吃完，可是她孩子对依然对他不屑一顾。

他又无奈地对孩子说：“温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这样是很令人心疼的。”

他孩子又抽噎着说：“我现在咋样了？我是不是不该和我妈呆在一起了？那我妈说了，如果你觉得我不该和我妈呆一起的话，那你就把我带走吧。”

他又对孩子解释说：“谁带孩子，谁住房子。那你让你妈把房子留给我们，我就带你走。谁让她占我们的房子呢？”

孩子又委屈地说：“你们大人的事儿我不懂。反正我妈是这样对我说的，你找她说去。”

别提他是多么生气了。本来是多么开心的一个晚上，刹那间就变成一个令人无能为力的窘境了。最后他只有一个人把剩余的饭菜收拾到一起，放到小刘的小冰箱里，然后去厨房洗碗。小刘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也来到来到厨房。

“我帮你洗吧，”她一脸不快地说。

他沉重地说：“不用了，我还从没有今天这样无奈过。”

小刘勉强笑了笑说：“我能理解。有她妈处着，有些事就难以处理。不过孩子长大了，可能就好了。”

他又叹息一声说：“但愿吧，我家孩子从来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她妈教唆的。我想从她妈家里带出来以后，她一定会好的。”

“但愿吧，”她也略显忧郁地看着他。

洗完碗后，他来到那个令他一直何等留恋的房间。可是此时此刻，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索然无味。孩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她还在自由自在地看着电视。小刘一个人什么也不想说，她背靠东面墙壁坐在床上。他坐在床铺的西头，向东看着她。孩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坐着，趴在小木桌上神情自若的看着她的电视。他一会儿看看孩子，一会儿又看看小刘。她们仿佛都不想理他似的。他们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发话了：“明天我们去城里转转吧。天已经很冷了，给你们买点衣服吧。”

“好吧，”小刘有气无力地说。“阳阳，你有没有新衣服？”她依然淡淡地问。

温阳看着电视，头都回地说：“没有，我妈让我爸给买呢。老爸，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