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扑不灭的火焰
69.扑不灭的火焰
他听后,看了一下表,又对她说:“我明天还有事儿,我要走了。昨晚聊得时间太久了,我都怕这一块儿的人笑话。”
“你为什么怕?”她窃笑着问。
“我怕别人笑话你,我有什么可怕的。”他说着便站了起来。
她对他淡淡一笑说:“那你慢点走吧。”
他答应一声便跑了出来,一走到她的门外,他便飞也似的向北门跑去。从北门向西跑了十多米,他便站住了,向他熟悉的那个窗户里面张望。窗子里透着一丝淡淡的灯光。他的心便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的心中有一股扑不灭的火焰。他小心翼翼地爬到窗口一看,里面不见一个人影,只有电视机的声音。他偷偷地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于是,他便拨通了小刘的电话。
“喂?你还有啥事儿?”他听到她那醉人的嗓音冷淡地问道。
他压低声音说:“我还有一双运动鞋在你的厨房里面。”
她惊讶地说:“没有呀?我最近刚把厨房收拾了。”
“在你厨房里的一个烂柜子的下面,一个可脏的地方,一般人不容易找到。如果方便,让我来自己拿走吧。”他仍然压低了声音,仿佛被野鬼掐住了脖子一般。
她便平静地说:“那你随时来吧。”
他又小心地说:“我就在你的门外,请帮我开开门吧。”
说完话,他便飞也似的向她的房子跑去。来到她的门前,她刚把门打开。
“你自己去找吧,”她冷冰冰地说,同时转身向她房间走去。
“谢谢,”他说着也跟在她身后向她的房间走去。“你没到小晁哪儿去?”
“那还用问?”她板着脸说。
“小晁也没到你这儿来?”他不禁激动地问她。
“你怎么学会说废话了?”她依然冷淡地说。
他嘻嘻一笑。
她进入她的房间,他也跟了进去。
她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不去找你的鞋子,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央求她说:“婧儿,我想你。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她依然冷冷地说:“找宫小红去,她挺好的。”
他又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说:“她和你差远了,真的。你是我的最爱,你知道吗?我整天都在想你。”
她板着脸说:“你不适合我,你有孩子。”
他苦笑着说:“我可以不要孩子。”
她仍然冰冷地说:“那也不行了,太迟了,我已经答应嫁给小晁了,你走吧。”
“我不!”他说着便向她扑去,把她抱在怀里。
她不悦地说:“现在不像以前了,你如果再不松手的话,我就叫人了。”
他看着她摇摇头。
“阿姨!”她叫了一声,他吓得赶紧把手松了。
“晁兴文,你赶紧给我过来,否则你小心着。”她对着手机说。
他无奈地盯着她的眼睛说:“好了,我走,做个朋友都不行吗?”
她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已经说过了,宫小红也是不允许的。”
他只有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她倒也没拒绝,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站着。他把她的手背贴在他的脸蛋上,也许贴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吧,他便放开她的手,碎心地走了。她把他送到她们单元进户门口,然后转身回去了。他出门以后,便匆匆向他的单身走去。他的心里只有小刘,小刘就和他的生命一样。
元月七日晚,他要上晚自习,所以他不能去找小宫。他一个人整天都在想小刘,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见到她或者给她打电话。他觉得他好无助、好无助啊!他最后只有给她发一条短信,问候她一声。小刘也没有给他回短信。他只有一个人在单身房子里唱唱过去的歌谣,给自己一点过往岁月的回忆。也许在七八点的时候,小宫给他发条短信说,她第二天下午请他去“好人家”吃饭,不知道他有没有空。他回答说,第二天下午应该有空,到时候再说吧。
接到小宫的短信以后,他的心情能好点儿。元月八号下午下班后,他给小宫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她说她早就到了。他便急忙赶到“好人家”二楼的大厅里。小宫和她的侄子坐在大厅的北边,仿佛一个四面有青竹的凉亭似的包间里。小宫面向东北坐着,她侄子面朝北坐着,他向她们打个招呼后便面朝西坐在她的对面。她侄子胖乎乎的,一看就是个乖孩子。
“我们已经吃了好久了,你想要什么就自己点吧。”小宫微笑着,风度而优雅地说。
他回答说:“我听说这儿的‘拨刀面’比较好,就来一份儿‘拨刀面’吧。”
“晚上还是多吃一点菜比较好,”她微笑着却有点矜持地说。
“我以前来这儿吃过‘拨刀面’,挺不错的。以后一直就没有机会了,今天就圆了自己的梦吧。”他微笑着说。
她也微笑了一下。
“叔叔,你是中学老师?”她侄子问。
他微笑着说:“是的,你喜欢老师吗?”
“当然喜欢了。”她侄子有点羞涩地说。
他仍然微笑着对他说:“那好,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就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真的?”她侄子高兴地问。
他同样和蔼地对他说:“那有啥吗。你不是也上三年级吗,和我家温阳是一个年级的。有空我把你们两个放在一块儿教就行了。”
“那你家温阳学得好吗?”她侄子兴高采烈地问。
他仍然和蔼地对他说:“还行,她没有在外面补课。我也没有管她,靠她自己学成那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她侄子又高兴地问他:“那什么时候让我和温阳在一块儿玩玩儿好吗?”
他便微笑着说:“那有什么问题吗。可以的话,在这次期末考试结束后,我请你们一块儿吃顿饭,比一比看谁的功夫深,怎样?”
她侄子高兴地喊道:“好呀!我可会奥,。她会吗?”
他依然和蔼可亲地说:“她没有上‘奥数班’,所以她不会。”
她侄子又骄傲地说:“那我就把奥数题拿着让她看,看她能做出几道题。”
他又微笑着对他说:“奥数她可能不行,因为我都不行。”
她侄子又得意地说:“其实奥数挺简单的,它有一定的规律。如果不按规律做的话,谁都做不出来。”
她一直在一边观注他们之间的谈话。这时她便插话说:“哎,宫元泽,不要再吹了噢。”
她又转向他说:“你要不要尝尝我点得这道菜?这道菜名叫‘一桶山珍汤’。以前有人请客时,我尝过,我觉得挺好吃的。我已经来这儿把这道菜吃了好几次了。”
“好吧。宫元泽,你吃得是什么?”他发现她侄子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大盘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抢着说:“那家伙就爱吃白色食品。我说那是垃圾食品,可他就是不听。他就爱吃火腿肠,粉带,豆腐皮之类的东西,老不爱吃菜。”
“小孩子就那,”他一边拿起筷子品尝她的“一桶山珍”一边说。“我家温阳也不吃菜,吃饭难受的要命,为吃饭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了。”
她听后,随口埋怨说:“你有病呀,为吃饭打孩子有意义吗?”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也不想打她,可是她吃饭确实太难了,我没少给她看医生。我想还是因为她胆子小,所以有时候打打她,她反而还能吃快点。嗯,你这道菜就是挺好吃的。”
她盯着他的眼睛,莞尔一笑说:“你多尝尝,我主要爱喝这道菜里的汤。”
他拿起筷子在那个金黄色的、镂有兰花的、有十多公分高、碗口粗细的竹桶里面翻了一下,发现竹桶里的蔬菜种类还挺多的,有香菇,竹笋,黄花,木耳,金针菇,青菜等。他随意抄一两样蔬菜尝尝,觉得就是挺香的。
“你再尝尝汤,”她依然微笑着说,仿佛一个很高贵的大小姐一般。
他拿起汤匙舀半勺汤放在嘴里尝了一口说:“还真不错,看样子你是一个很有品味儿的人吗。”
她微微一笑说:“只不过偶然发现的而已。”
说话间,他的‘拨刀面’也上来了。他对他们说:“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不用了,我晚上不爱吃主食。”她说。
“我的饭都吃不完呢,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她侄子说。
他们都笑了起来。
他又微笑着说:“那行,我吃饭吃得可快了,我不喜欢做作的人。”
她同样微笑了一下说:“你随意,我们也不是上流社会。”
他们又都笑了一下,他便狂饮大嚼起来,也许就是七八分钟吧,他就把一大盘“刀拨面”吃完了。他吃完后又等了他们一会儿。最后,他们便一起向回走去。他们一起从五街坊向北走到工地一号街。她侄子从五街坊继续向北走去了,而他俩却从一号街向西走到她三街的房子。来到三区北门的时候,他不禁又想到了小刘。他多想能够再次碰到她呀!他四周望了望,却不见小刘的影子。他的心里无比惆怅,他无奈地跟在小宫的身后,回到她的房间里。他和以前一样坐在她单人床的西头,她没有坐,而是背靠床前的木桌站着。
“你喝不喝水?”她礼节性的问道。
他平静地说:“不客气,你坐下来歇歇吧。”
她也平静地说:“我整天都坐着,我想站一会儿。”
“你不坐的话,我觉得我就有点不好意思坐了。”他微笑着说。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你那人见一个陌生人就敢动手……”她笑了一下,便偏过头去。
他一听她那话,一看她那神情,便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跟前。
“你还挺好看的,让我好好看你一眼。”他露出了一双色迷迷的笑容说。
“你难看死了,一脸的麻子,牙齿不整,还有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看起来可老气了。”她显得有点不高兴地说。
他听后,却幽默地说:“鲜花就要生长在有牛粪的地方。如果我长得太帅了,那就娶不到美女了。”
她哈哈大笑着说:“你说得太对了!‘沙漠里没有牛粪,所以就没有鲜花了’。”
他发现她的脸色很白,皮肤很光滑,但却看不到毛孔,仿佛还有一点反光,仿佛不是一般人的皮肤,是用塑料或者橡皮制造的一般。
他不禁评价说:“你的脸型长得挺不错的,但却没有必要的颜色。”
她就毫不在意地问他:“一般人的皮肤是什么样的颜色?”
他一本正经地说:“一般人的肤色是白里透红的,可是你的脸色却无比沙白,却不见一点血色。”
“我整天……”她顿住了。
他又微笑一下说:“你整天一个人思念到天明。”
她没有吭声,他伸出手去,想把她拥入怀中,但是她却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说:“你好好的,否则你就走吧。”
他便又坐回他曾坐过的地方说:“我们明天就开始考试了。我们监考很严,不能迟到,所以我得走了。”
她轻轻地回答说:“你走吧。”
“那明晚怎办?”他问。
“到时候再联系吧,”她小声地说道。
“好吧,”他说完后就从她的房子里走了出去。他又一次来到小刘的窗外,看着她房子里的灯光,想着她过去的诸多好处,他真有点留恋往返。他又想找个借口给她打个电话,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来,所以就一个人在她的窗外不停地肆意想象,仿佛寒冷的天气也冷却不了他那连绵思念似的。
“怎么回事儿?”他心里想。“小刘怎么不到小晁哪儿去呢?难道小晁过来了吗?”
他爬在她的窗口上仔细地听了听,可是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连一点电视的声音也没有。“小刘在干什么呢?”
他想敲敲她的窗户,可是他又不敢。最后,小刘把灯关掉了。他只有站在她厨房的窗前,因为从那儿可以看到卫生间的门,如果小晁来的话,他们可能过一会儿就要上厕所的,这是他和小刘以前常有的经历。他就在她厨房的窗子前等了很长时间,可是仍不见他们谁去卫生间。
“看样子小晁没有来,”他暗喜道。“太好了。小晁可能也不喜欢她那些缺点吧。”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回走。
过一会儿,他又想到:“不可能的,小晁算什么东西。一个工人,离婚都六年了,连一个农家姑娘都不嫁给她,可是小刘是多好的一个姑娘呀!是不是小晁整天上夜班,没时间过来呀?这样也好,小刘就怕寂寞,如果这样时间一长,小刘又得和他分手了,到那时,我再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