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长安城是不夜城，凌晨街上都有很多人，何况现在才10点多，拍卖行里面也是灯火通明，很好，要是人都睡了她还要苦恼呢！
找到了！
一个闪现，她出现在大老板办公室，门口的两排保镖没有任何异动。
“你是谁？干什么的？”大老板眼前一晃，突然多出一个姑娘，心中一跳，面上却不露声色。
玄衣犹豫了一下，决定先礼后兵，就老实道：“我想找你帮个忙。”
“什么忙？”大老板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的笔，“先说说看。”
“我想要个正经身份，经得起查的那种。”她没有什么经验，但是据说拍卖会这种地方有渠道可以办身份，她就直捣黄龙来了。
大老板推开椅子，站起来义正言辞道：“我们是正经拍卖行，不搞这些有违帝法的事情！”
玄衣看着他手中的笔：“你先别按，咱们再商量商量？那个脚也先别踩，我不是坏人。”
大老板挑眉，脚尖没有踩下，问：“嗯？”
“你帮我搞定身份，我……”玄衣试探道，“我在你这里拍卖个东西？”
“卖个东西？我就为了赚你一个佣金，我去给你弄身份？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别让我喊保镖进来。”
玄衣想了下，是哦，人家可能不差钱，要不还是直接用非常规手段让他答应？
不，不行，老爸说了，不能干坏事。
玄衣皱眉，借着背包遮挡，扒拉了一遍纳戒里的东西，最后掏出两个球形的雷火弹放在办公桌上。
大老板瞥了一眼，“你送礼就送两个球？”没见过这么讨好人的。
“这个很厉害，炸起来可吓人了。”
“会炸？？”大老板怀疑自己听错了。
玄衣老实点头：“昂，轰的一声，这里就没了的那种炸。”
大老板狐疑地看着她：“你是认真的？”
玄衣点头如啄米：“我给你两个，你可以测试其中一个，用力摔就好了，另一个拍卖。”
“行！要是效果不好，我是不会赔钱的。”大老板见她说得言之凿凿，想着反正也没损失，干脆打了个通讯。
一个手下推开门进来，将果子取走，大老板打开墙壁上的光屏，是武器测试间的实时画面。
小球放在测试间正中央的地面上，当的一声防护闸门落下，办公室的光屏右侧，一条条参数滚动。
“要不，你再加点防护？我倒是没什么，但是这里的人……”怕是要噶。
大老板听出她的意思，开口对通讯仪道：“再加两道闸门。”
玄衣继续说：“毕竟能炸伤虫族呢！”
大老板瞅了她一眼，撤销刚才的通讯，“二十道闸门。”他的测试间一共就三十道闸门。
“当!”
“当!”
“当！”
一道道闸门次第合拢。
测试间的台阶快速变形，组合成一个机器人，捡起小球，用力摔下。
“轰——”光屏瞬间一片漆黑，脚底下震颤不休，大老板一屁股摔在地板上，楼下的尖叫声，办公室听得一清二楚。
片刻后，头上的灯闪了闪，黑了。
大老板龇牙咧嘴捂着屁股，他养尊处优多少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门外的保镖迅速破门而入，开着肩膀上备用的照明设备，嘴里喊道：“老板？”
“没，没事！”大老板伸手，示意一个保镖把他拉起来，“桌子上那个球看看有没有掉地上，快！”
另一个保镖快速检查了一下桌子，回答道：“没掉，完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大老板松了一口气，给助手打了个通讯，“你去安排一下，开备用能源，安抚客人这些正常安排，要是客人问，就说临时加个拍品，测试性能导致的。重点强调这个拍品是开了21道安全闸的情况下，产生了刚才的震感。”
楼下的事他助手去办轻车熟路，不用他本人操心，现在需要他操心的，是房间里这个“卖家”。
搓搓手，他脸上挂着亲切和善的笑问：“哎呀，真是太惊喜了！姑娘想办身份是吧？”
“昂！”玄衣老实点头，这个时代没有身份就无法购买通讯仪，没有通讯仪，她就不能连上星网，那适合当墓地的星球自然是无从查起。
大老板笑容更深：“我叫钱岳，托大，你喊我声岳哥就行，姑娘打算在身份信息上填什么名字？”
玄衣顺着她的话道：“岳哥你好，填玄衣就行，玄衣纁裳的玄衣。”
“好名字！”钱岳浮夸地拍着巴掌，“这名字真贵气！”
这把玄衣整蒙了，她前世除了老仆就没见过其他人，没有任何阅历，这一世也简单，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只好僵硬地笑：“谢谢……夸奖？”
钱岳那犀利的眼哪能看不出来，笑着问：“那还有没有其他想办的事？岳哥一准儿给你办好！我在长安城开这么大的拍卖行，人脉那是一个广，什么人都能够着边！”
玄衣想了想：“我还要买通讯仪，这个雷火弹卖了就可以直接买了，我自己就能弄好。”
这哪行？钱岳看着她简单的一身打扮，没有行李，试探道：“哦，叫雷火弹是吧？要不咱们多卖几个，你看啊，通讯仪咱们最起码要运行速度能达到恒星级，你的钱差不多就见底了，对吧？现在都快夜里11点了，咱们起码要找个酒店住下来，这又是一笔开支，对吧？咱们还得买点换洗衣服，呐，对面那家商城就有，还得花钱，对吧？咱们……”
一连串的“对吧？”听得玄衣头昏脑涨，见他还在滔滔不绝，只能伸出手说：“停，停，停！”
钱岳面带笑意住嘴，热切地看着她。
玄衣狐疑地说道：“我记得通讯仪也就1000多点，你们长安城物价贵，还是这个雷火弹卖不上价？”
钱岳双手交叠，摆出柜台小姐姐的架势，“那也得看是什么通信仪不是？咱们长安城的同月通讯仪可以支持你在荒星连到星网。同月通讯仪采用最新黑科技，运行速度达到史无前例的恒星级。上个月就有人航行中坠落荒星，连救生舱都无法发射信号，但是他的通讯仪成功连接星网，成功获救……”
玄衣明白了，这人说的是最新款最昂贵的通讯仪，“我不需要那么厉害的，普通一两千的就够用了。”
见她不吃这招，钱岳声音慢慢低沉下去，难过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们这个拍卖行看着生意挺好，其实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这条路上有五六个对家呢！难得看到这么好的东西，就有些激动……”
这这这，玄衣这下没办法了。
要是钱岳和她耍横，她有几十种办法达成目的，可是人家这么可怜巴巴瞅着她，她……她只能开口：“我自己也没剩多少了。”
她召唤异兽是需要媒介的，比如上次召唤火灵，就是先投掷一个雷火弹，召唤土灵也是基于墙壁是超强度混凝土。
钱岳脑子高速运转，试探着问：“这个雷火弹我是真眼馋，你用这个雷火弹肯定是看中它一些功能，要不你列举一下，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找到更好的替代品？”
对哦！
玄衣有一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赶紧道：“就是图它好放火。”
“放火？还有呢？”
“……没了。”
“……就为了放火？你用这个放火？”钱岳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败家子！
玄衣老实点头。
钱岳抹了一把脸，转身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惊，这才开口：“你需要放多大的火？”
多大的火？这个不太好形容，她看重的不是多大的火，是多高温度的火。
“和这个温度差不多就行，或者更高温的也行。”
钱岳明白了，正好备用能源启动，办公室恢复明亮，他启动墙上的光屏，指着右边的参数道：“你看，这个雷火弹最高温度是1200度，这个温度很高，但是更高温的速燃材料也有很多。比如这个。”
他手指控制光屏切换页面，快速搜索，指着解释：“这个是火石，一块可以使用一百次左右，市场价1万一块，温度可以达到2000度。”
“这个是高温火晶，一块可以使用2000次以上，市场价9万一块，温度可以达到3500度。”
“这个是普通火晶，一块可以使用2000次以上，市场价4000一块，温度1300度。”
玄衣惊呼：“才4000？！”
在金沙星时基本用不到这些材料，以至于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的相关数据和售价信息。
钱岳点头，给她肯定的眼神：“你要是把雷火弹都卖给我，我个人送你200块。”
200块，能用40万次！
玄衣想到以前在密谷摔出去的雷火弹，好心疼！
钱岳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浪费不少，败家子啊！
“你手上还有多少？”
玄衣摸摸鼻子，问：“你能吃下多少？”
钱岳眼睛一亮：“你有多少我都吃得下！”
“那这样吧，我回去看看还有多少，明天下午都带过来找你吧！”
“没问题没问题，需不需要安排悬浮车送你回去？”钱岳殷勤道，“外面有些太晚了。”
玄衣摆摆手：“没事，就这样说定了，我走啦，拜拜！”
钱岳刚准备送她出门，就看到这姑娘转个身人就没了，心中一凛。
又办公了1小时，他正常下班，上了悬浮车，直奔钱家老宅。
“二哥！二哥！”人还没进去，声音就传进去了。
二楼卧室的灯亮起，很快，钱崇拢着睡袍下楼，眼神清明，丝毫看不出刚从睡中惊醒，见小弟跑进来，冷静道：“先别慌，喝杯水，理好思路慢慢说。”
钱岳拎起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两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招呼钱崇：“我给你看一组数据。”
钱崇坐到他旁边，打开通讯仪，这组参数很详细，前面都是很普通，没什么特别。
“嗯？”钱崇动作一顿，看着其中一项，眼神锐利。
钱岳兴奋道：“看到了吧？我当时真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