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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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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玉峰。

华殷隔着环绕山巅的云雾望过去,望见林自闲神色从容地站在院里,又在摆弄她栽种的那株秋月白。

林自归则是站在一旁的空旷处习剑,视线时不时飘向林自闲,仿佛是在确认她的情况。

华殷收剑落地,站到林自闲身侧。

她观察着林自闲的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总体看起来已无大碍,便放下心来:“师姐,我说怎么校场上找不见林师弟的人影,原来是在你这里待着呢。”

林自闲用指尖在琉璃盏中搅了两圈,然后将灵泉水徐徐浇灌在苗圃中,才道:“阿殷大可放心,自归在我这里是偷不了懒的。”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林自归,刚好捕捉到他飘过来的目光,于是眉头一皱,唬得林自归立刻将注意力收回去,集中在剑道上。

林自闲这才又看向华殷,笑道:“你看,他多认真。”

华殷目睹了林自归从分心到专注的全过程,感慨道:“还得是大师姐,一个眼神就能吓住他。”

“阿殷,我听师尊说,魔尊带人攻上山来,是为了寻小师弟的……”林自闲欲言又止,只是看着华殷,目光中流露出忧色。

华殷点头:“嗯,我已经将他送下山了。”

林自闲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送下山?那岂不是更危险……”

她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华殷向来不是做事欠考虑的人,便换了个问法:“你将他送往何处了?”

“云山宗。”华殷忽然弯起眼角,笑意却不及眼底,“魔教无论如何都不敢公然上云山抢人的,不是吗?”

林自闲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是,这样也的确是最为妥当的……只是阿殷,小师弟如何会突然改修了魔道?”

华殷没有继续隐瞒她的意思,干脆坦白道:“他本是魔教圣子,母亲是合欢宫的圣女,死于十数年前的那场魔教大乱。他被他舅舅带到仙门藏匿起来,一直修习剑道,直到后来勘破自己的身世,想要报仇,便改修了魔道。”

林自闲叹了口气,轻声道:“也是个可怜人……云山宗如何会答应留下他?”

华殷没有回答,而是从储物袋里掏出那封信函,送到林自闲眼前,晃了晃:“师姐,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

林自闲看过信函后,声音不自觉拔高几分:“阿殷,你不会是将自己抵给云山宗了吧?”

一旁的林自归听见这话,立刻跳过来:“什么人敢动我师姐?!”

华殷无奈:“大师姐,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会心甘情愿任人拿捏呢?”

她看看林自闲,又看看林自归,道:“这是我给自己选的路。”

林自归吱哇乱叫:“师姐,你糊涂哇!”

华殷眉毛一横:“如何见得?”

“听说那薛明樾城府极深,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林自归说着说着,眼神闪躲起来,“哪有小师弟听话啊……”

林自闲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胡说。”

林自归眉毛眼睛耷拉下来:“……我错了。”

华殷心道,原也以为沈竺是个听话的,可近些日子以来,他愈发胡闹,倒让她觉得他先前的乖顺模样是迫不得已。

“传言害人,果真不假。”她呵呵笑着,对林自归道,“薛明樾城府深不深我不知道,但他与我乃同道中人,待我过去先相与一段日子再说。”

林自归挠了挠头:“师姐说的是……”

林自闲又将他赶去练剑:“你若如此有闲心,不妨回校场上去吧,省得在我这里只想着偷懒。”

林自归瞬间回到方才的位置。

“阿殷,不管你有什么打算,我都支持你。”林自闲看着华殷,眼中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向往,“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

华殷同她对上眼神:“……师姐,你的眼睛真的很厉害。”

“怎么说?”林自闲意味深长地笑道,“果然被我猜中了?”

华殷故作神秘道:“猜中一半吧!”

林自闲抿唇笑了笑:“十日后就要走了啊,还挺突然的……咦,我记得西南边的瘴林秘境也是这几日开启,和你们的婚事刚好撞在一起了。”

华殷两眼放光:“无妨。我盘算过了,若我即刻赶过去,刚好能赶上瘴林入口的开放,动作再快些的话,兴许五日便可回来……届时再准备成婚事宜,也是来得及的。”

林自闲惊愕:“这会不会太赶了?”

“师姐,听闻瘴林里面可是有秘宝金蚕在的。”华殷眨眨眼,“那可是上古至宝,可解百毒,亦能活死人、肉白骨。”

林自闲以为她是想到了江南岸,顿了顿,才道:“阿殷,金蚕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救不了完全断了气的人。”

华殷神情一怔,苦笑道:“我当然知道啊,师姐……”

她嘴唇渐渐抿成一条线,良久,才分开来,说道:“我只是,不想再体会那种无力感了。”

“阿殷……”

“师姐,我不会让昨夜的事重演了。”华殷眼神坚毅,“况且,若无缘金蚕,我也能得到很好的历练不是吗?”

林自闲应道:“是啊,对你来说,得到历练才是最重要的。”

“师姐不一起去吗?”华殷有些疑惑,“我来寻师姐,也是想与师姐同行,一同进瘴林去。”

毕竟瘴林秘境不同于当时云山道人辟出的小天地,乃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一处空间裂缝,每五年才开启一次,危险程度极大,可承受化神期以下的修士进入。

华殷记忆里,往次入内,都是有林自闲和江南岸同行的。

林自闲轻轻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为何?”华殷问道,“师姐可是还有哪里受着伤?”

“不是。”林自闲眼神复杂,“是……林家的一些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华殷盯着她看:“师姐,你可以告诉我的。”

林自闲笑得有些勉强,轻声道:“……是我伯父的六百岁诞辰。”

林自归带着怒气的声音瞬时响起:“阿姐!都说了不回去!不回去!”

也不知道他的耳朵到底长在哪里,什么话都能立时听见。

林自闲沉了脸:“莫要任性!”

林自归气哄哄地一剑劈在地上,荡起大片沙石:“怎么是我任性?明明是阿姐太没脾气!!”

林自闲打了个响指,将他的嘴封上。

林自归的脸憋得通红,虽然发不出声音,但也不难看出他的愤怒。

林自闲眉头微蹙,看向华殷:“不必在意,自归他总是这样……孩子脾气。”

华殷多少知道一些她的事:“师姐,若实在为难,便同他们断了来往就是,何必总是委屈自己?”

“唔唔!唔唔!”林自归连连点头附和。

林自闲脸色一变,随即摇了摇头。

“师姐,依你如今的修为,林家有几人能将你强行留住?”华殷劝道,“也只你伯父一个化神期,但他一直以来薄待于你,如何能厚下脸皮硬要你留下?”

林自闲却是铁了心要对自己的事闭口不提。

华殷没辙,只好先行回去了。

*

云山。

薛明樾冷眼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沈竺,他身着云山宗的白色仙袍,墨发高高束成一个马尾,倒显得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唯独有些不自量力。

沈竺持剑指着薛明樾,声音无波无澜:“请指教。”

薛明樾只淡淡道:“需要陪练的话,我给你找个外门弟子过来。”

沈竺一动不动,视线定在薛明樾身上:“不是说云山宗有个规矩,新入门的弟子都可以向掌门首徒发起一次挑战吗?”

“噗哈哈哈——”慕栖山本来是抱着看戏的心思,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还真敢啊?”

沈竺没有应声,默默握紧了剑柄。

慕栖山撇了撇嘴:“喂,云山宗可没说收你我做弟子,我们不过是受了人家的恩,得以在云山苟活下去罢了。”

他说完,又自己反驳自己:“不对,我是苟活,你是靠着你师姐的关系。”

薛明樾瞥他一眼:“慕兄。”

慕栖山呵呵笑:“是,是,我又胡说八道欺负他了。”

薛明樾看向沈竺:“出招吧。”

慕栖山一愣:“薛兄,你——”

他话没说完,便看到沈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提剑冲向薛明樾。

薛明樾静静立在原处,等沈竺到他身前时,就像是预见他的出剑动作一般,两脚轻轻向旁侧一挪,便闪了过去,旋即踹在沈竺膝窝。

沈竺来不及反应,右膝狠狠砸在地上。

他手腕翻转,醉情剑横劈向他身后的薛明樾。

薛明樾早已闪到他身前,又是轻飘飘一脚踹在他胸膛上,力道可不小。

沈竺闷哼一声,收剑前刺,一寸寸划破身前的空气,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再难前进。

薛明樾收起护体灵气,一掌挥出,将沈竺隔空打飞出去,而后重重摔在地上,在地上又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住。

沈竺口鼻流血,艰难地用剑抵着地面,撑着身子站起来。

慕栖山指尖转出一阵清风,绕在薛明樾四周,将他的发丝吹得飘起:“薛兄,完胜。”

沈竺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再来。”

短短几息,他又被薛明樾的掌风掀飞出去。

“再来。”

“砰——”

“再来。”

“咚——”

“再来……”

“扑通——”

沈竺再站起来时,鼻青脸肿,浑身是血,痛得像是断了好几根骨头。

薛明樾好整以暇地站着,连剑都没出鞘。

慕栖山简直没眼看,他对薛明樾嚷嚷道:“你让我莫要欺负这小子,我看你才是在欺负他吧!这是要往死里打啊……”

薛明樾负手而立,动了动嘴唇,说道:“我在等他放弃。”

慕栖山啧了一声,扭头对沈竺道:“听到否?快说你已经领教够了。”

沈竺却是啐出一口喉头的腥血:“……我不。”

嘿,好心当作驴肝肺。

慕栖山眉毛一横,紧接着便眼睁睁地看着他没冲出几步,两眼一黑栽倒在地上。

“哦哟哟,明小子你作孽啊!”宋青檀闻声赶来,看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竺,瞬间堆起灿烂的笑容,“是这小子啊!你怎么把他搞回来了?”

薛明樾不答,转而看向慕栖山:“慕兄若是要前往瘴林秘境的话,还是早些出发为好。”

慕栖山眨了眨眼:“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宋青檀将沈竺拎起来,瞥向慕栖山:“想听可以,先把你那只灵犬崽子从我药圃里领回去。”

慕栖山立时噤了声。

苦了自己可以,苦了灵宠不行。

宋青檀的药圃里可有不少好东西,他好不容易才得了许可放灵犬进去玩上半日。

他只得收起好奇心,灰溜溜地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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