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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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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楚荷第一时间跑到父母面前询问自己到底是怎么进宫为妃的?一方端坐着喝茶的楚国公听到女儿的询问,将口中的茶一口喷了出来。

“你个逆子还敢在我面前提这件事!”

楚国公放下茶杯,作势就要操起身后放置的长枪让楚荷受受家法长长记性。当初女儿嫁人这么大的事情,楚国公竟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就在他心里琢磨着京城中哪家公子品行端庄又能受得住女儿的调皮捣蛋的性格的时候,李公公一道圣旨浇灭了楚国公的幻想。强忍着听完圣旨、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楚国公穿好官服去找皇帝委婉理论,想以楚荷年纪小、在婚姻上做了糊涂事的理由请求陛下退婚,可一见到皇帝,皇帝便朝他拜了下去。

当初顾倾宇是这样说的:

“楚国公暂且息怒,小侄娶楚荷为妃的决定没能来得及和楚公商量,实是小侄的错,因此特地命李公公亲自去楚府宣旨,其他事宜已由礼部郑重相待,楚荷的入宫后的待遇皆比照贵妃,且后宫中无论皇后和其他妃嫔都是好相处的……”

楚国公刚一进来就被顾倾宇拉着说这么多,也倒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不过在顾倾宇谈到为何这些事情都这么匆忙时,楚国公突然就回了神,他来的目的是将楚荷带回去,可同时也开始思考女儿是不是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小子、也同样关心为何入宫这件事要决定的那么快。

“说来楚国公可能不信,这么多年……”顾倾宇因害羞,说话变得吞吞吐吐“其实我爱慕楚荷多年,从第一次在楚府见到她开始!”

“什么!”

可怜楚国公一把年纪了还要受此等惊吓,他激动地一拍大腿从凳子上坐起来,又焦虑的不知道怎么办好,在殿中来回踱步。后来还是顾倾宇好说歹说,终于使楚父允了亲事。

此刻楚父心中的怒火又被楚荷的询问唤起来,下令管家将楚荷抓起来,说要好好教训她。一旁的楚母连忙拉住楚父,往冉骨和袁远的方向瞥了一眼,示意楚父家丑不可外扬,即使要教训女儿也要趁外人不在的时候,楚荷这才免了一顿毒打。

楚母将楚父扶到椅子上做好,边宽解楚父心情边和楚荷说。

“当年你为了不用远嫁和亲,荒唐的自请入后宫。幸好陛下不嫌弃你,我和你也父亲思虑再三,与其远嫁女儿,让你以皇妃的身份留在京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冉骨就出门去寻找京中还有无空闲的宅子暂且租下住着,毕竟久住楚府不太方便,然而就在冉骨走后不久便有客人前来楚府拜访。

“宋参军、郭将军里面请,老爷已经等着二位了。”

两人把手里礼物交给小厮,登堂入座。楚父见了宋参军很是高兴喜欢,连忙拉起他问着近些年如何。

最近边疆安稳,将士们得以回家探亲。

楚国公想着老朋友宋彪五大三粗的,生的儿子却机智善谋,不禁滔滔不绝地说起以前的事情来。与楚父说了一会儿的宋参军见竟然没有碰到楚荷就问起了楚父。

“那丫头每日要睡到日上三杆了才起,今日你们来,我已经令人去叫她起床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慵懒的脚步声。

“什么人啊,非得见吗?大早上不让人睡觉。”

听这声音就是楚荷无疑了,但是好像还没有睡醒。宋参军给身边坐的郭将军使了个颜色,郭将军立刻就心领神会。

“我去给她醒醒神。”

于是在楚荷迈进屋子时就察觉到了门后有人想自己偷袭,她挡住那人几招才发现他并非是为了伤人或取人性命,更像是在试探身手而点到为止。在屋中的楚父和宋参军欣赏着屋外精彩的打斗,猜测最后谁会赢?然而两人难分伯仲、势均力敌,最后打了个平手。

“哈哈哈,看来你我二人都没猜对啊。”

伴着爽朗的笑声,楚父走出屋门制止了想继续出手的楚荷,将宋参军和郭将军交到身前。

“楚荷,这是我经常给你提起宋伯伯的儿子,这些年在西北边疆做参军,另一位是郭将军……”

宋参军对楚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介绍。

“我和楚荷早就认识了,我们是一个军营里的。”

楚父先是震惊,后拍了拍宋参军的肩膀,让楚荷要多向宋参军学习。楚荷看着眼前两个嬉笑着的年轻人和热切地聊着天的老爹,一脸的疑惑。

“我不认识你们啊。”

宋参军和郭将军震惊。

“你不认识我们?你刚才的那些功夫,有些还是我在军营教你的。”

宋参军拦住激动的郭将军看向楚父,想寻得一个解释。楚父回到屋内,向两人解释清楚了楚荷回家又失忆的经过。郭将军则一直围着楚荷,时不时戳一戳楚荷的脑袋再扮个鬼脸去吓楚荷,想确认楚荷是真的失意了。而宋参军在听完楚父解释后开始想办法帮助楚荷梳理之前的记忆。

“你说你只记得秋巡,且听说之后就是那塔部落世子遇刺的消息,即如此边境定起骚乱。若此时你是这个国家的将军,你会是何做法?”

“当然是远赴疆场,为国守边。”

楚父点头,对楚荷的回答非常满意。

“好,那时京中的情况大概就是如此。你回到边疆后与我们一起操练士兵、巡查戍防,一天晚上你巡查的关口被敌军突袭,虽勉强守住城门却损伤了许多士兵,你重伤后被敌军掳走,后来发生什么了?可见到了什么人?”

楚荷跟着宋参军的描述回忆着,倒也想起了不少事情,也记起了当初受的重伤是因为受了敌军暗害,之后的事情……

看着苦想不出的楚荷,楚父宽慰道:“小女不如宋贤侄聪慧,且给她多一点时间。”

就在众人盯着楚荷时,楚府管家前来禀报。

“老爷,冉大人求见,说是有事相告。”

楚父挥手示意冉骨进来。而冉骨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两位面生的客人,不知为何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俩。而宋参军和郭将军也有同样的感觉。其实两方都曾隔着沙场遥遥相望见过几面,只是远远看的不太清楚,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身形。冉骨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向楚父说明此次的来意。

“楚伯父,下官在府中叨扰多日,继续住下去实在不便。我已经在楚府附近租了一间院子,若楚伯父和楚荷有事找我也方便。”

楚父应允了,楚荷还沉浸在刚刚的回想中随便应了一声。冉骨看着楚荷心不在焉,就关心的问了一句。楚荷才突然回过神来一般看着冉骨。

“啊?我没事,你即使搬走了我也可以去找你么。”

“当然可以。”

冉骨与楚父道别后就去安排新居的事情了。楚荷目送冉骨出门后突然觉得冉骨的背影很熟悉,楚父与两位客人介绍着这个冉大人:“刚刚那位陛下亲自任命的南藤国使臣,又会查案又会医病,可惜身体似乎不好一直吃着补药……”

楚荷听着楚父的介绍,联想着冉骨刚才的背影,竟想起来不知何时也见过冉骨,在军营帐篷中见过、在江南竹苑中见过、在市井戏班中见过……回忆着回忆着,脑海中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

“冉骨!他是冉骨。”

楚荷突然站起来盯着冉骨走出去的那个门,将楚父和宋、郭二人都吓了一跳。宋参军以为楚荷刚刚又走神了,便提醒她。

“楚伯父已经和我们介绍过冉大人了,再说他已经走远了,你现在叫回他晚了。”

楚荷心绪复杂、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宋参军和郭将军,接着又看向关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是的,她已经将从前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包括回京后陛下所做的一些奇怪的安排,如今也大致清楚了缘由,但是这些事暂且不能与他们说。而宋参军大概猜出了楚荷眼神中隐藏的事情。

“楚荷,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楚荷并不否认,只是与楚父说有急事要去皇宫一趟,让父亲不要担心,便急匆匆的走了。楚父老谋深算已经将事情悟的七七八八,并不阻止。可宋参军心中疑惑未解十分不痛快,与郭将军一同追出去追上楚荷。

“你有事瞒着我们。”

看着宋参军逼问的眼神,楚荷解释道。

“此事关系重大还需禀告陛下定夺。”

见楚荷这么说,宋参军也不再问,只是叮嘱楚荷: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他们。楚荷也感激的答应了,转身往皇宫走去。

在勤政殿外等候许久后,李公公终于叫了楚荷进去。勤政殿中,顾倾宇扶额坐在布满奏折的书案前,见楚荷进来后,挥手退下殿中宫女和宦官,只留下自己与楚荷两人。

“你能一个人来见我,想必已经将所有事都记起来了。”

“是。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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