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美少女（15）
凌天月提醒队友直播，自己却是回到房倒头大睡。
第二天，她依然是正常点起床，然后在房里吃好早饭才慢悠悠地晃到练习室。此时她的四名队友已经跳的一身热汗了，晓柒没睡懒觉，很早就跑来指导训练了，这场面让身为队长的凌天月感到了些许不好意思。
“你们仨进步好多啊。”她夸赞了句。
晓柒笑道：“天月姐姐先热身吧，其他人也休息会儿。等天月姐姐热好身咱们就跟着音乐合一遍，大家记得把歌唱上，看看总体效果怎么样。”
“好！”
十分钟后，五人小队第一次集结在镜子前跟着音乐伴奏正式合演。
她们都很认真，不过唱跳确实很考验人，哪怕晓柒已经把歌词切分得很开，给了队友们彼此喘息的时间，可不停的走位、不停变化的舞蹈动作还是打乱了队友们的节奏。其中肢体最不协调的蝴蝶妃妃在跳错一个动作后立马迷失了方向，来不及收回的手臂差点打到了从她身边移步换位的凌天月，幸而被对方敏捷地躲开了。
“对不起啊，天月姐姐……”
蝴蝶妃妃立马转头道歉，凌天月刚想回话，却听晓柒喊了句：“别分心，先把歌跳完。”
……
于是整首歌就在一通手忙脚乱中结束了。
“哎呦，怎么回事啊？”蝴蝶妃妃一脸懊恼，“明明我对这首歌还挺熟悉的，舞蹈动作也都记住了，怎么混一起就搞不来了呢？”
另一队友附和道：“是啊，我也感觉好难啊，我刚唱到后面基本就不出声了，就听到晓柒和天月姐姐在合唱，咱们仨光顾着跳舞了，偏偏还跳不好。”
晓柒关闭了音乐，走到前方总结道：“有几个问题，一是大家的舞蹈动作还不熟练，所以才会跳错。不过没关系，咱们还有几天时间可以练习，一定要练到形成肌肉记忆为止，这样大家在唱词时才会不费力气，不用去想这段旋律到底要唱什么词，自然而然就唱出来了，也就不会出错了。”
“嗯嗯！”队友们纷纷点头。
晓柒继续道，“还有到了正式表演那天是要注意表情管理的，这是首情调欢快的歌曲，表达了女生沉浸在恋爱世界里的甜蜜情绪，所以大家是要对着镜头笑的，你们可以去看下原唱拍的MV和她的现场表演……”
“我看过，我昨晚睡觉前还特地去网上回顾了遍呢！”蝴蝶妃妃叹道，“我现在才知道那些女团要在台上又唱又跳还得不停笑是有多难了。”
“可她们可以假唱啊！”一队友不服气地道，“我们又不能假唱，节目组也太奇怪了吧，人家号称歌手的还假唱呢，怎么对我们这些业余的要求这么高啊？”
另一队友叹气道：“我觉得是王人杰不懂吧，他虽然号称商业精英，但其实不懂选秀，节目组说是为了这个舞台砸了多少硬件钱，可问题是那种品质的麦克风和音响效果只会更加突显我们的演唱瑕疵，倒是KTV水准的我们还能混混……哎，我怎么感觉再怎么拼命练，到了正式上台那天还是会出洋相的。”
“就算出错了……“晓柒提醒道，“一旦到了台上大家也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千万不能表现在脸上，心里也不要有过多的负担，更不用急着和队友道歉，在台上尽力表演完节目才是最重要的。”
“嗯，明白。”
队友纷纷点头，蝴蝶妃妃忍不住朝凌天月的方向发出感叹：“天月姐姐，我发现你真的好厉害哦！我今早来跳时因为隔了一个晚上好几个动作都记模糊了，跳了几遍才顺起来，可你一来就跳了，还一点障碍都没有……”她开起玩笑道，“难道说你昨晚回去没直播是在房里偷偷练舞了吗？”
“是啊，其实晓柒和天月姐姐早跳得没问题了，就我们仨拖慢了进度……显得我们好没用啊！”
“不慢啊！”晓柒强调道，“你们一点不慢，毕竟昨天才开始学的……”她指了指凌天月，无奈摇头，“是她太聪明了，她才是特例好吗？而且天月姐姐的节奏感特别好，拍子卡得都很准，不愧是专业搞音乐的，有基础。”
“啧啧，有基础就是好啊！”队友羡慕地道，“早知道小时候的音乐课我也认真听讲了，艺术果然是相通的。”
“我不是……”凌天月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专业搞音乐的了……不过她也没多解释，嘴上说了句，“那你们先练着，我去和秀管组沟通下服化道的问题，再去定个午餐。”
“好，辛苦队长了。”
离开练习室的凌天月先去找Kitty做了咨询，然后又去餐厅点了餐。她这时倒有些庆幸自己队长的身份了，可以借着职务之便出来透透风。
午餐时，队友们聚在一起吃了饭。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大家的感情开始升温，很自然地聊起些有的没的话题。
蝴蝶妃妃提到了签约的事，好奇问了句：“天月姐姐，你人气第一，平台给你开的条件应该比我们优越多了吧？”
这种涉及利益分配的问题其实挺敏感的，不过大家都在畅所欲言，凌天月也坦白道：“我没有签约。”
“你没签约？”
队友们都很吃惊，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晓柒不解，问道：“为什么啊？”
凌天月耸了耸肩，她这回没有再回答了，低下头喝起了刚给自己盛好的汤。
队友们见状便也不追问了，她们多少都已体会到了凌天月的内在性格，不至于高冷，却也不轻易熟络起来。
吃完饭，蝴蝶妃妃站着消食，边比划道：“我看晓柒你跳起舞来就特别有感觉，虽然咱们都做着同样的动作，但你跳得特别吸引人，哪怕我把动作做熟了也达不到你的感觉。”
边上队友附和道：“我也觉得，就像天月姐姐已经会跳了，但也没有晓柒跳得那么的……地道。”
另一队友笑道：“人家学了那么多年的舞岂是白学的，哪这么容易被咱们几个几天就追上啊？”
凌天月同她们站在一起，眼睛眺望着窗外的蓝海风景，晓柒拍了她肩膀一下，鼓励道：“天月姐姐，你再多练练的话，也可以跳得更好的。”
凌天月微微一笑，眼睛依然目视远方，轻声回了句：“谢谢，但我不是专业舞者，这点程度也够用了吧。”
她说这话时的态度很坦然，且丝毫不犹豫，一时间让充满热情的晓柒接不上话了。
“对了晓柒……”凌天月似想到什么，转过头对她又说了句，“你可以在中段间奏时跳段有难度的SOLO，增加节目的可看性。”
“有道理啊，晓柒！你可以SOLO一段啊，你舞技这么棒，千万别浪费你的特长啊！”队友们马上响应道。
晓柒点了点头：“好，让我想想怎么跳。”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提议，其实她自己也想这么做，只是不太好说出来，毕竟这活太抢戏了。但现在由队长先提了出来，队友们又同意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简短的午休过后，队友们又将投入练习，凌天月不想陪坐了，再次找了借口出去行使队长职责。
与此同时，在节目组的后台监控室里，安双喜看到凌天月跑出镜头画面后立即向直播组的组员吩咐道：“你去跟着她，看她要做什么。”
“好的，安组长。”组员应声而去。
“这位凌小姐，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资历最老的老刘满脸困惑，“自从那晚轰动全网的首播过后她就没上过线了，还不肯同平台签约，她到底是咋想的呢？难道真打算霸着高冷路线一路走到底吗？”
组里的新同事道：“但凌小姐虽然不直播，人气还是居高不下的。特别是这两天，观众们看她学舞不费力都在夸她进步神速呢，说她不愧是申财大的高材生，有相貌有学历会写歌还聪明，关注她的人越来越多了！”
“也不是一味说她好的，刚就有很多弹幕嘲讽她跳得没多好还不肯多练，辜负了晓柒的好意。”
“我也看到了，还有说她排练时全程板着脸，一点没表现出原曲的精髓，对比那几个队友，虽然还跳得不熟练，但人家看着有热情，也有劲儿。”
“我觉得可能只是私下练习，人家没使出全力吧。”
不停有组员加入讨论：“我更好奇的是，她真不打算搞个人直播，就靠节目比赛博取人气晋级吗？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她肯定是没使全力了，不然这点水平很难在比赛里出彩吧？”
“我看她就是故意做给平台看的，为了证明自己有更大的价值，以便能同平台提更多的协议要求，甚至不止是我们平台，也能让其他平台来竞价，所以才迟迟不肯签约……无论她走什么人设路线，无非是制造噱头，最后给自己找个好平台卖个好价钱罢了。”
“是这样吗？”老刘把问题抛给了安双喜，“安组长，要不你来给咱们指点下迷津呗。”
自从上回被“安吉祥”不阴不阳地教育了一顿后，老刘便以更加谦虚的态度求教上了，心里想的却是：你不是能吗？那咱们想不明白的问题你能解答吗？
安双喜盯着监控画面没有回应老刘的提问，不过心下却是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自从多了练习室机位后，几乎所有选手都开始经营起自己在这一新渠道里的形象展示。有能力的自然多担当些，没能力的就要刻苦些，做队长的更可以积极发挥出鼓励队伍、感染观众等功能。不过凌天月什么都没做，甚至有观众跑去她队友的直播间里留言说希望能让凌天月再开次个人直播，哪怕就是和粉丝见见面、随意唠嗑几句也好……队友们把话带到了，可她依然无动无衷。
“安组长，凌小姐刚去找秀管组咨询了几个问题，然后就回房间了。”回来的组员报告道。
安双喜闻言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凌天月肯定是回去休息了。想她之前不愿卖肉，躲房间里还说得过去，现在面对正常排演都是这副懒散态度……真的很难让人心生好感。
安双喜忽又想起了对方曾说过愿意主动退赛的话，现在看来可能不只是嘴上说说的漂亮话而已。
按理来说，无论凌天月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今后想搞成哪种制衡多赢的局面，目前最利己的做法都是不和平台签约的同时要尽可能多占用平台的资源，所以她越活跃造作越好，谈判的优势都建立在个人名气之上。
可安双喜细致观察了两天下来，发现现象并非如他所预料的……万一这个凌天月，就是不走寻常路，动了个清高自傲的“退赛”念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