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世界一
“你这样，”
“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江宁愣愣看着眼前的少年，半晌才反应过来，耳间和双颊还有些烫，心跳余韵未绝。
“没，没有。”江宁摸摸自己发烫的脸，想给自己降降温。
“抱歉。”
听到少年道歉，江宁更觉不好意思，解释道：“我真的没有生气。”
说着又赶紧跳过这个话题，“你写完了嘛？我们走吧。”
“嗷。”
走后的两人丝毫没注意到背后的教室里炸开了锅。
两人像昨天一样给带晚饭去看望了爷爷，才回到江家。
今天江母不在家，只有江扬在家里，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在客厅里一起学习。
经过昨天的了解，岑溪遇对江扬的补习今天开始步入正轨。江扬的理科基础很好，岑溪遇开始着重给江扬拔高突破瓶颈。
少年清泠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江宁在一旁写着作业，听着少年侃侃而谈不由抬头看向他。
真好看，果然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帅。
看着看着用手托住了下巴。
江扬本来漫不经心地听着，不经意间撇了一眼就看到自家姐姐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的小老师。
“收—起—你—那—不—值—钱—的—样—子！”江扬恨铁不成钢，用唇语比划着。
江宁不服气，“别—管—，听—你—的—课—！”
江扬见自家姐姐不听劝，正要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时候，一本《高中物理》挡在了他俩之间。
两人转头，少年面无表情地举着书。
“江扬不听课，我帮你骂他。”
江扬：“？？！”姐，你……
“好。”
江扬转过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说话的人，又回头看看始作俑者着吐着舌头。
江扬：“……”你们让我感到恶心。
说真的，他姐姐已经不是那个可爱的姐姐了。
日子就这样到周四，他们照常来到江家的时候，发现江父今天在家里。
江宁熟稔地问候江父，“咦，爸爸回来啦？”
“是呀，临时有点事回来了。宁宁放学了？这就是江扬的小老师？”
岑溪遇上前来礼貌问好，直面着面前男人的打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江父，眼前的男人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又被面对家人时的亲和中和掉。
晚饭桌上，江父又谈起些新闻时事和最新技术，岑溪遇意识到些什么，一一把话题接下去。
晚饭后，岑溪遇去给江扬补习的时候，江父把江宁叫过去，“宁宁，小伙子人是不错，但是现在招上门女婿会不会有点早了？”
江宁眼前一黑。
上门，什么？！
她好像解释不清了。
——
周末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到来，是五一小长假。
江宁背着小书包蹦哒着去了隔壁班，同学们虽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架不住有人做梦。
“我都不敢想象我要是拥有一个江宁小仙女会有多么开朗。”
“可是拥有小仙女的人是隔壁班的大佬诶！”有人试图叫醒他。
“这样啊，那没事了。”被叫人一秒清醒。
隔壁班的同学也都对江宁的到来表示亢奋。
江宁一一打过招呼回应过同学们，熟门熟路地坐在岑溪遇旁边的座位上问他。
“岑溪遇！你放假有什么打算嘛？”
“在医院陪爷爷。”
“唔……那我和江扬一起！”
“……”
这些天里，江宁每天都会在放学后和他一起去看望爷爷，给爷爷买晚饭和一些水果吃食，过后才去一起回江家。
岑溪遇说不出拒绝的话。
晚上又照常补课，江宁向江扬说了去医院陪爷爷的事情，江扬顺从的点点头。
这两天他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也不是很严重的伤。
岑溪遇有些意外，不想第二天他就发现，江扬在面对除他以外的人都很有礼貌。
第二天他正在给爷爷削水果，就见江宁姐弟大包小包地来了。
江扬热情地跟爷爷打招呼，隔壁床的爷爷奶奶也在，他又笑眯眯地向他们介绍自己，像朵交际花。
跟江家里那个身份低下的小可怜完全不一样。
江宁在一旁笑咪咪看着。
岑溪遇看着江宁，忽觉，丝毫不意外。
然后三人的五一小长假就在医院里陪着岑爷爷一起度过。
岑爷爷在一旁坐着，三人在一旁学习，偶尔一起说说笑笑，推爷爷出去吹吹风。
等到三天假的最后一天，江母提出要去城外的宁和寺里给江扬祈福，以防江扬中考考出些丢人现眼的成绩。
正想笑，岑溪遇就被江宁拽去一起。
他回头看看爷爷，就见爷爷笑笑摆手，“和他们一起去吧”。
一行人在山下下车，沿着青石板拾级而上，一路上花草繁茂，明明城里已经开始燥热了，这里还刮着清爽的风。
江母时不时在旁边问候两句，岑溪遇礼貌应声，江扬又恢复本性跟着打岔。
只有江宁一路安静，其他人注意到了，也没打扰。
她都有些出神。
寺庙和神佛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之前的小世界多多少少都听说过，那是人间供奉神明的地方。只是今天是她第一次来祭拜。
她有些期待，会不会是像殿下一样的神啊？向他们许愿真的能心想事成嘛？原来神还有这种功能呢？
这也，太酷了吧。
她转头看看身边的少年，少年始终是一副心平气定的模样。
又想起在神殿里，殿下处理的各种事物，难不成是小世界里人们寄托来漫天漫地的愿望嘛？
江宁想着想着笑起来。
很快到寺里，现在香客并不多，院内景致很好，古木参天，佛殿巍峨，雕梁画栋，好似规矩生出几分野趣来。
江宁跟着他们沿着石板弯弯绕绕，终于见到人间的神佛，金铜铸出的像高高地立在供台上，眼含悲悯。
江宁有些失望地撇撇嘴，她不喜欢这种眼神，这像也没殿下好看。
她看看已经开始的江母和江扬，又转头看向旁边的少年，问他：“你要来许个愿嘛？”
少年摇摇头：“不了 ”
“哦——”小姑娘点点头，似是有些明白。
但又想了想，万一呢？万一灵验呢？
他不信，那她来信，试一试总归是好的。
于是满含期待地学着不远处的江母跪在了蒲团上，双手合十，看了看旁边静静观望的岑溪遇，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神啊，希望流落人间的神终归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