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动作太快了吧，不行，休息休息。”钉崎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大气。
她与空音已经交手三次了，但她一次都没碰到过她，三次连败。她自己现在累的气喘吁吁的，但空音看起来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魔鬼吗，你是开什么闪避buff了吧？”钉崎抱怨道。
“哈哈哈，慢慢来野蔷薇。”空音其实也累了，只是看起来没事罢了。她找了个阴凉坐下。
伏黑惠给她们买了水，一边递给她们一边说道：“这也是好兆头钉崎，说明我们能赢。”
“怎么说？”野蔷薇拧开睡一下子喝了一半。
“我们有两个真希学姐。”惠不紧不慢的说道。
野蔷薇一下子喷了出来，笑的用手捂着肚子。
空音不知道笑点在哪但也跟着干笑两声。
这时，空音的手机响了。
是七海先生打来的。
“喂，我是七海，情况紧急，我现在赶不到虎杖那里，地址发给你了，请你现在就前往那里，具体原因伊地知会给你发短信，拜托了。”
七海一口气说完了所有话，还没等空音反应过来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她就收到了伊地知发来的地址。
是吉野顺平的高中。
——“有破绽，看招！”
钉崎野蔷薇突袭而来，本想借此机会扳回一局，但还是被空音一个侧身躲过去了，她还顺手敲了下她的脑袋。
“抱歉了，我得失陪一下，下次再继续吧。”
空音拍了拍野蔷薇的肩膀，然后朝惠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惠点了点头，走向野蔷薇。
野蔷薇此刻正自暴自弃的趴在地上嘴里嘟哝着“果然是第二个真希。”
惠坐在一旁坦然道：“是你先偷袭的吧。”
……
“师傅麻烦再快点。”空音一边催促着出租车司机一边看着手机里伊地知不断发来的消息。
“我知道你着急，但现在这已经是最快了，不是我说你孩子，你下次起早点，这都快中午了，你现在回学校老师也指定发现你迟到了啊，要我说你不如下午再去……”
司机絮絮叨叨，空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昨夜在吉野顺平宅内发现了其母吉野凪的尸体，尸体是在主卧的床上发现的，尸体腰部以下丢失，现场没有肉眼可见的血迹，掀开被子后发现铺满了冰袋。”
“另外在吉野顺平家还发现了宿傩的手指，吉野凪很可能是被宿傩手指吸引来的咒灵袭击，手指出现的太离奇目前还在调查中。”
“七海先生派虎杖悠仁监视吉野顺平，但学校突然出现了‘帐’，原因还没调查清楚虎杖就冲了进去，七海先生现在还没能从别的任务脱身，所以情况十分危急，还请速来，以上，伊地知。”
空音看完最后一条消息，车也到了。
“我就说你们现在的孩子就是……”司机磨叨了一路，结尾还没说完空音就结完账下车了。
于是司机看着女孩着急离开的背影把最后一句临时修改成了“你们现在的孩子就是没礼貌。”
空音径直走进“帐”内，咒灵的气息已经遍布了整个校园，常人在这种环境下是待不了多长时间的，然而这个点所有学生还在上课！
先从哪里开始找？
空音让自己静下心来，在杂乱的咒力参与中绑定了一个，这个咒力有顺平的味道。
他果然是能看到咒灵的。
目前他的位置是在……前面的那个礼堂吗？
“好香，好香啊……”空音的脚刚迈出去，前面就出现了一个留着口水，眼珠子咕噜噜转的咒灵。
本想快速解决它，但马上它的后面又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咒灵。
显然是想阻拦她。
不过没关系，再多的咒灵也不耽误她快，速，解，决。
“砰！”
几乎是一瞬间，那几只咒灵的身体迅速膨胀，最终如气球般爆炸。
不过是一些二级咒灵，对于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咒力的空音来说，它们已经算不上阻碍了。
空音跑到了礼堂门口，在握着门把手的刹那，她的心突然漏停了一拍。因为她感觉到了——特级咒灵的味道。
为什么特级会在这？是顺平？不，不是，也许是七海之前说的那个身体有缝合线的咒灵。
听七海说，他可以与人类沟通，拥有自己的思考，兴趣恶劣喜欢拿人做实验，可以将人类改造成咒灵，心智像小孩子一样……
太不妙了，虎杖现在危险很大，甚至顺平都会有危险。
空音看着眼前的画面愣在原地。
数以百计的学生躺在原地。
但还好，都有呼吸。
空音检查完发现是一种可以制毒的咒灵所导致的，毒素只是让人昏睡过去，并无害。
这种简单粗暴但又不失温柔的做法，是顺平吧。
他怎么学会的咒术？
空音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她听到了前面打斗的声音。
“不分好坏，见人就救，不要搞错生命的价值啊！”
男孩歇斯底里的大喊让空音离老远就听到了。
只见男孩身边有一个水母型的咒灵，此时它的触角正全力刺向虎杖，虎杖身处死角，只能双手交叉做出防御状。
“顺平！住手！”空音从背后呼喊男孩的名字，水母的触手也因这突如其来呼喊而停顿，悠人借此机会从旁边滑到了宽敞的地方。
顺平回头打量了空音一眼，直到看到她衣服上的漩涡纽扣。
“原来你也是咒术师。”像是说给空音听的也像是喃喃自语。
“为什么……”顺平面色痛苦捂住脑袋，情绪逐渐失控，“为什么你们要三番五次的阻止我！”
顺平直接面向空音，将刘海撩起露出一个个可怖的疤痕，脸色狰狞道：“你应该理解我的吧，你不是看见了吗，看见他们如何将我按到，如何往我的嘴里塞垃圾，他们恶心的样子你不都亲眼目睹了吗，那你不觉得他们该死吗，你为什么还来阻止我？”
连环式的询问让空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看到的是一个失控的男孩，更是一个逐渐崩溃的灵魂。
“啊……他们是该死。”空音直视着顺平的眼睛一步步朝他逼近，“正因为有那种‘垃圾’的存在，才有了‘人间炼狱’的名字，他们自有报应，你要以现在这种方式完成所谓的报仇吗，将自己化为厉鬼，连同你母亲的灵魂一起？”
水母式神明显安分了下来，顺平双手自然下垂，眼神空洞的像个木偶。
“他们做尽坏事，受到的憎恶变多，诅咒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所诞生，最终他们会被诅咒折磨致死，必然不会善终，但你，顺平，你不该是那个“诅咒”。”
顺平的情绪防线彻底被攻破，跌坐在地，眼泪不受控制的掉在地上：“那我和妈妈为什么会被人心诅咒？”
空音站在原地，抿着嘴一言不发，因为太过用力，牙齿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弥漫在口腔里。
顺平的妈妈，是被咒灵杀死的啊……
无罪之人被利用，心中最脆弱的线被剪断。无论再怎么解释，也挽回不了他的妈妈了啊……
“顺平，来咒术高专吧。”虎杖走了过来，“那里有强的可怕的老师，还有很多可靠的伙伴，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找到诅咒你妈妈的凶手。”
“顺平的术式还很厉害，在高专一定很可靠。”空音说道，朝顺平伸出手。
顺平抬起头来，有些犹豫的伸出手“咒术高专，但是真人先生说高专……”
真人？
说起来顺平的身上有特级咒灵的味道。
那个真人会不会是唤醒他咒力的人，会不会是七海说的那个特级咒灵，会不会是……利用他的那个人？
“诅咒永远是邪恶的，那个真人也不例外，别被欺骗了，顺平，来咒术高专吧。”空音说道。
顺平最后经过内心的挣扎，终于将手伸向了空音。
但就在这时。
空音迅速转身，将一旁的虎杖推了出去。巨大的冲击袭面而来，即使是及时的做了闪避，她鬓角的头发还是被打掉了几根。
“这么明目张胆的挖墙脚，还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好恶劣啊。”
满身缝合线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顺平身后，灰色的长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肆意裂开。
看见这个男人的一瞬间，满脑子只有一个词语——
邪恶。
他就是七海所说的那个特级咒灵——真人。
顺平现在有危险！
空音将手伸进衣兜，握住家主令。
“骨女！”
与空音的话同步，真人露出来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怎么暗地里搞小动作啊。”
“【无为转变】。”
话音一落，顺平的脸快速变形，几乎几秒的时间就面目全非了，完全成为了一个咒灵。
“要怪就怪自己是个笨蛋吧，顺平。”真人拍了拍已经转化为咒灵的顺平笑道，“来吧，让你的‘好朋友’见见你真实的实力。”
顺平朝虎杖冲了过去，连续的攻击让虎杖毫无还手之力。
或者说，是他自己不想还手。
“我马上治好你顺平，振作点，对了，空音，空音！”
虎杖死死拽住顺平，朝着空音的方向大喊：“你能将他恢复原状对不对！”
空音并没有回答，她已经试过了，没办法的。
已经转变完的人类，即使是咒术反转也无能为力啊……
看她没回答，虎杖又喊道：“宿傩，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把顺平恢复成原状！”
“宿傩！”
“我拒绝。”虎杖的脸上出现了一张嘴，此刻正肆意的笑着，嘲笑虎杖的一切，“来求我结果谁都救不成，愉悦愉悦！真惨啊，简直惨不忍睹！”
虎杖呆在原地，顺平对攻击还在继续，他就这么默默忍受着，即使已经被揍的伤痕累累了，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再加上宿傩和真人在一旁打击他的心智。
一群啰哩八索的诅咒。
空音悄无声息的召唤出骨女，趁着骨女讲真人打到后退的间隙，她迅速转移到虎杖这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的抉择完全是脑子一热。
“顺平，停下。”
空音将手放在了它的身上，随着一声令下，他瞬间安静下来。
没错，她用咒灵操术，操控了他。
“为……什么。”顺平将手抓住虎杖的裤脚，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淌下来。
紧接着，顺平没了声息。
他死了。
她背对虎杖，她不敢看他的表情，还有，她不敢看顺平最后的泪水。
真人躲开骨女的攻击游刃有余的朝这边笑道：“这就死了啊，太没劲了吧，好吧好吧，我还得精进一下我的技术才行。”
将人类的生命视为他游戏的乐趣吗？
这是像孩童般的咒灵吗，七海先生？这不仅仅是恶趣味的问题了，这是真正的恶鬼啊。
“游戏到此为止了。”空音挥动了一下家主令，骨女迅速转移到了真人背后，本是开了半剑的它这次将全剑拔除，剑锋扫过之处尽是粉碎。
“好可怕的力量。”真人看着背后坍塌的墙壁感慨道。
紧接着他又看向空音问道：“你是几级咒术师啊？”
“你不需要知道。”
冷冷甩下一句，骨女再次展开连环攻击。
“嘁，真是麻烦。”真人双手合十，变出了一双翅膀，从骨女的身边飞过，直奔虎杖，留下一句“虽说咒灵操术师也蛮有趣的，但我还是对宿傩的容器更感兴趣哦，拜拜喽！”
距离一下子拉大，虎杖和他的实力太过悬殊，现在只怕虎杖凶多吉少。
等空音赶过去的时候七海也已经到达了战场。
“三对一吗，有些棘手呢。”真人擦了擦鼻血，语气一点都不像苦恼的样子。
骨女攻击多次都无法伤他分毫，此刻他正留着鼻血。
是她小瞧虎杖了。
“接下来我和虎杖同时对他进行攻击，空音，你负责在后方观察，然后用你的特级咒灵在前面做掩护。”七海很快制订了作战计划。
战斗，一触即发。
真人虽然也多次发起攻击，但基于对方人数的优势他相对占于下风。最终他选择结束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
只见他从口中吐出三个改造人类，它们迅速攻击过来，本做好应对姿势的七海却被饶了过去。
原来他的目标是虎杖。
“空音，到虎杖那里去，这里交给我。”
空音听了七海的指示朝虎杖那边跑去。
他才刚从“杀了人”的情绪中出来没几天，用此招式绝对就是根据虎杖这一弱点下手。此刻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五条悟说的那句话“比之前见到的咒灵还要狡猾。”
果真如此。
虎杖果真无法对这三只小咒灵下手，除了躲闪就是防御。明明都已经抓住了其中一只最后却又将它放走了。
优柔寡断，是咒术师的大忌。
空音抓住虎杖眼前的一只咒灵，只听“睡吧”二字，咒灵瞬间化成了尘埃。
“悠人，如果你想帮他们，杀了他们是对他们最大的救赎。”
虎杖皱着眉不忍的看着正在抱着他腿的咒灵，最终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两人重新回到主战场，在差不多掌握了真人的咒术后，三人的配合更加有默契，虎杖的连环攻击让真人无法做出无为转变，现在的他只有被揍的份。
空音还是听从着最开始的命令，在一旁观察着。真人确实目前无力还手，我方确实占据着上风。
但总是，有一些不好的感觉，她看不见真人的咒力流动，但她能感觉到他身边所缠绕的不详的咒力气流。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是……
“【领域展开·自闭圆顿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