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噬人兽
“真肮脏啊。”男人一脸厌恶，”这里真肮脏。”
初中时期厌世非主流回忆突然攻击她，男人那两分傲慢，三分漫不经心，四分薄凉的中二发言刺眼极了，齐菲好心提醒：“我想比起让我走，你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在男人惊愕的表情里，齐菲一记锁喉，玻璃碎片狠狠抵住男人。
籍海瑛挑眉轻笑道：“嗯，姑娘是在恩将仇报？。”
“比起我自己出去，我觉得带上你更安全。”
“很聪明啊，齐小姐。”
齐菲知道，在自己看不到无法接触的领域，存在着一个差点吃了她的东西。而男人，似乎能和它交流。
听男人话里意思，他们是惯犯。他负责把人哄骗进来，供那怪物吃掉。
“可惜，我不想出去，怎么办？”男人一脸无赖。
他似乎并不为自己处境感到担忧，甚至有恃无恐：“姑娘不如用力点，这样咱们都能解脱。”
齐菲才不和他废话，手肘重击，男人痛的弯腰，好看的眉皱紧。
齐菲等男人缓过来，一脚踹上去。
男人没忍住，唔了一声，趴在地上。
齐菲又等了会，男人爬起来后，一巴掌过去。
男人再次倒下，这次他没爬起来，干脆就地躺平：“姑娘，你有点过分。”
他目光凌然，“人杀鸡过年还讲究一刀毙命，给个痛快呢。”
齐菲笑：“所以我没想杀你呀，只吓吓猴。”
顺着她视线过去，籍海瑛大笑。笑得蜷缩起来，眼角含泪。“哈哈哈哈，我太喜欢你了，你可是第一个发现秘密还活着的人类哦。”
齐菲不废话，一拳揍上他那跟房子一样，变得华丽的面孔。
“呜～”壁炉里，火苗苗受不了委屈，它翁鸣一声，火势骤然疯长，就要脱笼而出吞噬女人。
齐菲嚣张拎起男人领口，玻璃碴朝下。
“嘤。”火苗缩回。
“哈哈哈哈。”男人爆笑。
“你笑什么，神经。”
“它说，以后我再带你这么暴力的女人回来，它就吐出去，不吃了，吃不起。”
“它妥协了。”男人含笑。
防盗门骤然打开，屋内一阵疾风刮过，似要把女人吹出去。
在男人含笑的眼神中，女人被一双无形的手托着往外扔去。
齐菲气沉丹田，一把拉过男人，在他愣神之际拽着一同被丢出去。
“碰。”门关上了。
屋外，杂草早已不见，取而代之是修剪整齐干净的草坪，四周依然空荡荡的，其他三层别野离它很远，一圈圈包围着他。现在，齐菲可不会觉得是虎狼环伺。
“姑娘，你拉我出来做什么。”他显得很懵。
“报警。”齐菲言简意赅。
“咳，你打算怎么说 ，吃人的房子，还是吃人的我？”
“证据呢。”
“既然我是第九个，那前面八个总有线索。”
籍海瑛摇头：“没用的，如果可以，我比你希望留下线索。但是，它不会留下线索。”
齐菲不理他，路过一家甜品店透过玻璃反射出的影子，才发现自己居然瘦了这么多。脸颊凹陷下去，但皮肤却依然紧致，包裹着骨头。
她没停留，拐进警察局。这次还是上次的警察叔叔：“你们怎么又来了？”
齐菲简述了事情经过，她说的话被重视，随后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道：“麻烦跟我们去采集线索。”
男人很配合调查，配合到齐菲疑心有诈。一天忙碌，最后中年警察拍了拍她。“姑娘，没有证据。”
“监控呢，富人区怎么会没有监控？”
“我们查过了，你说那八个人被吃了，可是监控显示他们是从房子里出来后才失去音信。”
“诶。”
警察疲惫叹气，这件事就像一个刺，耿在他们心里。
八起失踪案，明知男人手里不干净却苦于没有罪证。
出门后，齐菲看到靠墙的男人。
他冲他摆手，“就说了，没用的。”
齐菲面无表情，一拳挥过去。
在男人疼得嘶叫声里，她淡淡开口：“只要做过，便一定有痕迹。”
“那祝你成功。”男人耸肩，头也不回离开。
他腿长，故意加快速度还真不慢。可是“你能别跟着我了吗。”
籍海瑛无语，“我好不容易不跟着你了，你跟着我干嘛。”
齐菲一点不喘气，小跑着：“我要盯着你。”
爷爷说过，早晚有一天，她会栽在管闲事上。用他老人家的话，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
一天闲逛，齐菲不吃不喝跟着男人。她都饿虚了。
“你都不需要吃东西吗。”她忍不住问。
“哦，刚吃了一块肥肉现在很恶心，吃不下。”
齐菲一开始没听懂，但见他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瞬间反应过来，一巴掌教他做人。
“喂，虽然你是女生，但你不要太过分，我会还手的。”
“哦，那你来呀。”
籍海瑛磨牙，要不是他总吃不饱身子虚，何至于被欺负至此。
总跟着他不现实，齐菲左思右想要把人放在眼皮子下才好。
天不早了，齐菲决定先把人带回家。
在籍海瑛扒着门不肯进去时，齐菲不耐达到极致。她一根根掰掉，就如强迫良家妇女一样，无视他的喊叫把人扯进屋。
原本快快乐乐出来迎接的猫猫狗狗一下子缩回去，籍海瑛注意到，摸着下巴沉思。
蛇吐信子的声音让他侧目，巨大鱼缸里，盘着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不认识是什么品种。
“哦吼，你还是女人吗，居然养蛇。”籍海瑛夸张道，面上却无甚表情。
见齐菲不理他，又一惊一乍：“我好怕啊，今天有它没我。”
“斯斯。”生活不易，蛇蛇叹气。
“别发疯了，你当初亲手给我的，现在说怕不觉得搞笑吗。”
籍海瑛艰难咽了口口水，他有种不好预感。“我为什么送你蛇，我疯了吗。”
“你可没疯，你精明着呢，一天天想方设法把我喂胖，好做你的储备粮。”
籍海瑛吸冷气，低声喃喃：“我竟然对这些东西都下口了？咦～，我特么禽兽啊我。”
“你这里有洗发水和牙刷没。”得到肯定答案，籍海瑛钻进厕所不出来。
他顶着一头泡泡，慢慢清洗，自言自语：“你能不能自律点，什么东西都下口，很脏的喂。”
刷完牙口气清新出门，籍海瑛道：“我不住这里。”
“不行。”
“喂，你好歹是女孩子，我是一个大男人，你就不怕我…”
“你说，我怕什么？”齐菲淡定收掌，墙壁掉下一块白白的墙皮。
“没，没什么。”籍海英讪笑，使劲咽了口唾沫。
这就一女金刚，谁敢做什么。
“哦，你提醒我了，好歹你也这么大个儿，确实不安全。”
籍海瑛连连肯定点头“是吧是吧。”
“所以，你捆着睡吧。”
被自制的简易绳索五花大绑，他开始反思，自己究竟多想不开，要跟自己过不去。
齐菲不是什么富二代可以坐吃山空，她只是一个打工人，当代社畜。
因此，在第二日，迷迷糊糊接到上司来电，立马狗起来。
“咳咳，对不起啊组长，我昨天生病了，脑子迷糊忘记请假了。咳咳，我没事，我今天就去上班咳咳。”
挂断电话，齐菲被男人嘲讽的冷笑盖一脸。
“撒谎精。”
齐菲才不理他，自顾道：“我把门锁了，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冰箱里有面条，你饿了自己煮。”
“可恶。”男人一脚踢门。
因为特殊遭遇，齐菲已经两天没去公司。现在，工作堆积如山。
她拿出超平时一百二的速度，没时间摸鱼。
肚子开始抗议，一整天都没好好吃一顿饭。
齐菲随便应付一口，没做完的工作准备拿回家。
路过路边摊，总算良心发现，给男人买了几个炸串和一份炒饭。
开门，齐菲就被眼前一幕惊呆。
一屋子毛，迎接她的，是秃了一块的猫猫狗狗和兔兔。
齐菲定睛，随即冷笑。
旋风一般冲进卧室，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
她气笑了，“你欺负它们算什么本事。”
男人眼皮一台，睨她一眼：“哦，那你欺负我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男子算什么本事。”
他摸了摸自己秃了一块，格外清凉的头皮，舌头与上颚上下一碰，发出得瑟的哒哒弹舌声。
齐菲气，但没办法。怕自己才收拾完男人，回头不在又让他欺负了自己的小可爱们。
“呜呜，大花二花三花，你们受委屈了，呼呼。”
大花是第一个到家的猫猫，以此类推，二花狗狗，三花兔兔，小花蛇蛇。
想到小花，才发现怎么没见到小花。这才注意，阳台上充当晾衣架叼着衣服的可不是小花。
终于被主人注意到，小花眼含热泪。
“你太过分了。”齐菲气不过，文件对着男人扔过去。
男人不为所动，用手扒拉一边去。目光正好对上展开的文件，嘲笑：“这么简单的工作你还要带回来，你不是弱智吧？”
“哦，也是，女金刚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怪不上你，谁让你脑子里是肌肉呢。”
齐菲要气炸了，把解下来的小花归入四花队伍。“孩子们回窝，接下来少儿不宜。”
很快，卧室里穿出令人牙酸的拳头声。
出了气，齐菲脑子清醒，进入贤者时光。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可怜的花花们受不得摧残。
男人小心眼到极点，不能给他机会欺负花花们。
既然留他在家不安全，干脆把人一直带身边。
想到就做，齐菲拨通电话。“喂，组长，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是这样，我表哥一直在家待业，我姑姑实在看不下去，想脱我给他找工作，我寻思着他皮糙肉厚，可以去咱们那里打打杂，您看怎么样。
诶，不瞒你说，我这个哥哥前几年出过事故，脑子有点…
所以我姑姑也是操碎了心，现在只要有个工作就行，不在乎做什么。”
“可以的可以的，什么活都可以，他不怕苦不怕累。”
“哦，他很贱的，工资不重要。”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看我面子照顾，我姑姑说了，主要想历练历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