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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独秀遭嫉恨 占尽春光欺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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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围观人潮熙熙而来,又攘攘而去。

待凑热闹的百姓渐散,皇帝才从御辇中下来,露出真容。

小圆子忙领着那姑娘上前,水光暮色两相辉映,照出一双清亮的杏眼。离得近了,朕方渐渐看清,她所着绿衣略显陈旧,有些地方还能隐隐看出缝补过的迹象,家境必定艰难。

朕盯着她吹弹可破的小脸,态度和煦的问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那姑娘羞红了脸,将头垂得更低,“回皇上,民女崔氏,名晶璐。今年,今年刚满十七。”

她说起话来娇娇怯怯,眉目羞涩含情,比静贵人那种深沉隐忍的柔和顺眼百倍。瞬间就顶替掉静贵人的位置,成了朕最心仪的女子。

朕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柔荑,“崔小姐可曾许配人家?若是没有,觉得朕如何?”

普通女子多在十六岁前成婚,这个年纪怕是早有人家,不过朕想要她,谁敢不放。

“不。。。”岂料崔晶璐嗫嚅着推拒,拼命抽回手,极不情愿的哽咽出声,“回,回皇上,民女尚未许配人家。民女,民女出身寒微,不敢痴心妄想,请皇上放民女回家吧。。。”

朕一听没订婚,把其他话全当耳边风,抱了她就要直接上御辇,谁知她竟挣扎着哭起来,“皇上恕罪,民女实在不敢高攀,皇上饶了民女吧。。。呜呜。。。”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女人拒绝,令朕心生不悦,松手由她挣脱,“既然未曾许配人家,为何不肯跟朕回宫?”

崔晶璐见朕寒了脸色,忙跪下叩首,“民女,民女实在低微 。。。况且家中尚有病弱老父等着民女回家照顾。民女今日出来,只是想得到赏银,为老父抓药,求皇上放了民女吧。。。”

小圆子见事情要糟,怕自己的婚事儿也跟着黄了,赶紧劝她,“姑娘,您这就想岔了,您进宫当了娘娘,还怕没有好的大夫仆婢去伺候老人家吗?”又略作沉吟,“姑娘适才一直说出身低微,不知可有什么隐情?”

崔晶璐见不得不说,哀切垂泪道,“民女的父亲本出身书香门第,可后来迷恋上了沦落烟花的母亲。。。父亲执意要娶母亲,便被家里赶了出来。母亲生民女时难产而死,父亲从此大病不起。民女本身就带有倡籍,又克死母亲,家中还一贫如洗,所以,所以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人敢来提亲。。。呜呜。。。民女这样的身份,怎么配伺候圣驾。。。只求皇上不要治父亲私纳倡女之罪。。。”

如此悲惨的身世,让朕不由心生恻隐,和蔼的扶起她,“尽管放心,既然你的母亲已经离世,朕会隐瞒她的身份。至于你父亲,朕赐他清闲的官位,再赐一处宅子,派人照顾就是。小圆子,明天告诉吏部尚书,派个八品文官的闲职给崔选侍的父亲。”

“奴才领命,奴才恭喜崔选侍。”

崔晶璐听了,感动的无以复加,“民女拜谢皇上再造之恩,以后必定尽心侍奉皇上。”

朕见她又想哭,忙劝道,“刚才不是说要给父亲抓药吗?朕陪你去好不好,也看看老人家。”

小圆子听了,哎呦一声,“皇上呀!咱们还是快回去吧。皇后娘娘要是知道奴才跟着皇上乱跑,非宰了奴才不可。。。”

或许是小时候听得多了,朕如今最讨厌旁人拿母后压朕,根本不理会他,“那你就回去报信吧。来,璐儿,正好朕今日出来穿的是常服,咱们不坐轿辇了,太惹眼,朕跟你走着去。”便命其他人等候在此,只带沈统领和一小队御林军护送。

崔晶璐家在京郊,距河岸不远,从药店里出来,很快便到了。

打眼看去,果然是间破旧的茅屋,幸而收拾得十分干净。

屋里传来阵阵咳嗽声,听到外面的脚步,一个沙哑老迈的声音响起,“女儿啊,回来啦?”

拄着拐杖的清瘦老者艰难的走到门边,见到朕衣着华贵,身后还跟着随从,惊疑不定,“这,这位是。。。”

朕忙示意沈羡花,“外面风冷,沈统领,快扶老丈进屋。”

说着一同入内,坐定后,沈统领才道,“老伯,这位是当今圣上,令爱在端午诗会拔得头筹,圣上已经封令爱为选侍,即日入宫。”

崔老伯听了,立刻踉跄着跪拜,“小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人家快免礼。”

朕让沈统领扶他起身,又宽慰道,“璐儿十分孝顺,朕怕她入宫后挂记父亲,已经安排了住处官职,另请仆婢照顾。只是一入宫,再不好父女相见,所以带她回来和您话别。”

看向崔晶璐,她果然十分不舍,与崔老伯进到里屋,痛哭私语许久。外面天已昏黄,才动身和朕踏上归程。

回到御辇旁,小圆子已经急得团团转,“哎呀!皇上可算回来了,奴才正要派人去找呢。咱们这就回宫吧。”

朕在兴头上,哪里肯听他的,对崔晶璐笑道,“不急,好容易出来一趟,多转转。朕瞧河边许多画舫,颇有趣味,璐儿陪朕乘舟游玩片刻,如何?”

崔选侍紧紧抓着朕的衣袖,仍旧微肿的眼睛望向朕,与万千街灯一同亮了起来,“好,璐儿还从没坐过画舫呢。”

小圆子无法,只得包下一艘画舫,命御林军四处戒严,不情不愿的跟上船。

夜幕刚刚降临,无数花灯沿河,不时烟花盛放,照得繁华京城如梦似幻。

崔晶璐已经脱离悲伤情绪,痴痴望着眼前美景。朕美色在怀,兴致盎然,不时偷香,惹佳人娇笑连连。

赏过夜景,小圆子已体贴的在船舱备齐酒菜,“皇上,娘娘,奴才已经测过,酒菜无妨。您瞧,这鱼是刚打上来的,还扑腾着就入锅炖了,新鲜得很。”说完识相的退出去,放下舱门纱幔。

朕和崔晶璐并肩而坐,不时给她夹些菜,酒足饭饱后才从容回宫。

后宫。

永巷。

豫嫔不止一次向朕抱怨,说永巷的宫殿太小太旧,住的她难受。

可朕带崔选侍进到她的宫苑内,她却双眼发光,看什么都稀奇宝贝。

朕陪着崔选侍在小院子里逛了几圈,她仍旧抓着朕的衣袖,边走边乐,似乎不敢置信,“如此华丽漂亮的宫殿,真的只有臣妾一人居住吗?”

朕被她兴奋的情绪感染,顿扫多日淤积的不快,勾勾她细瘦的下巴,“当然不是,明日就派宫婢来服侍你。”

“还有宫婢?真好。”

崔选侍喜出望外,看朕的眼神愈发崇拜。

带她进到寝房,崔晶璐惊讶的睁大眼睛,被眼前耀眼的红罗帐龙凤烛震惊,傻在原地。

要知道就算普通的红绫,百姓也是逢年过节,婚配嫁娶时才舍得扯那么一星半点图喜庆,在宫里倒像最不值钱的东西,竟能铺满偌大的寝殿。

何况梁上还挂满琉璃宫灯,坠着数不清的红宝流苏,让她看得直发愣,“皇上,这是,这是。。。”

灯下窥红妆,不醉亦胜醉,映的美人春色潋滟,玉容娇媚。朕看的心旌摇曳,急切拥她入怀,“朕吩咐他们临时准备的,有些仓促,爱妃可不要怪朕。”

崔晶璐泪凝于睫,欢喜的依偎在朕怀里,“臣妾怎会怪皇上?臣妾做梦都不敢奢望能有这样的新婚之夜。”

“那爱妃将如何报答?”

“皇上。。。”

卺酒交杯春色艳,洞房花烛夜光明。

朕刚得了她,极为新鲜,又清心寡欲多日,尽管开始怜惜地柔情蜜意,最后还是不管她珠泪涟涟,只顾自己享乐。

民间女子自然与大家闺秀不同,直到第二日早朝,朕想起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和梨花带雨的小脸儿,犹自回味不已,竟走了好几次神。

午时。

长乐宫。

殿前牡丹开的正好,十丈晴虹如火,香气袭人。

母后懒懒的倚在榻间,在缝制婴儿穿的小肚兜,见朕来了,献宝似的举高那肚兜,“皇上快来看看,臣妾的选的花样如何?”

朕坐到母后身边,抚了抚母后高高隆起的小腹,“花样很好,母后的针线又细密精致,孩儿穿上一定好看。只是,朕也好久没穿母后做的衣服了。。。”

委屈的撇撇嘴,俯身贴到母后的肚子上,边听里面的动静边抱怨,“皇儿啊,你真叫父皇羡慕。。。母后有了你,就忘了父皇了。”

母后闻言失笑,轻轻拍了朕一下,“胡说什么呢!皇上要是喜欢,臣妾也为皇上做几件就是。”

朕赶紧摆手,“就算是平时,朕也不舍得劳动母后,何况如今有孕在身。虽然是给皇儿做衣裳,也只做几件贴身的就好,别太累着。”

不由分说,将衣裳针线夺过来,丢到桌上,握住母后的柔荑磨蹭,“快先陪朕。”

母后不自在地想抽出手,“说话就说话,不要拉拉扯扯的。”

朕知道母后想些什么,不但不放手,还变本加厉的揉捏起来,“现在月份大了,自然会有些浮肿,朕也已经命御医想法子了。母后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儿疏远朕,朕要是只看重美貌,天下美貌女子何其多,朕何必在这儿惹嫌呢。。。”搂住母后便亲。

母后佯怒道,“皇上这话说的不实在,昨夜不是才带回宫一位美人?”

朕在母后身上蹭来蹭去,拼命地耍赖,“母后一有身孕就不让朕碰,朕也懒得去招惹豫嫔和静贵人,唯有如此了。不过朕就喜欢看母后吃醋。”

“皇上真是长不大。。。”母后无可奈何,认命般摇了摇头,又问道,“不过臣妾听说,皇上只封她为选侍?”

“不错,璐儿出身民间,不好封太高的位份,以后有孕,再晋升不迟,一则避免后宫怨妒,二则她的家世。。。”

朕将崔晶璐的出身细细告诉母后,母后听了,果然动起恻隐之心,“这孩子真可怜,皇上放心吧,臣妾会照拂她的。今早来给臣妾请安的时候,臣妾就觉着崔选侍不错,人很温柔谦和,想必豫嫔和静贵人也容得下她。”

朕又陪母后闲话片刻,用罢午膳,才回养心殿处理政务。

是夜。

养心殿。

近日朝务繁多,批完折子天色已暗,正欲回长乐宫再缠着母后试试,小圆子却进来通禀道,“启禀皇上,崔选侍在外头候着,想请皇上去用晚膳。”

朕站起身,纠结片刻,还是选择了崔选侍,“算了,到长乐宫皇后也是嫌弃朕,不如先陪璐儿。走吧。”

出了殿门,便见崔晶璐孤身站在几乎消散殆尽的斜阳里,竟还穿着昨日进宫时的民间衣裙,不禁蹙眉,“爱妃怎么自己来了?伺候的宫人呢?”

“皇上。。。都怪臣妾。”崔晶璐盈盈下拜,可怜兮兮的望着朕。

朕扶起双目含泪,欲要行礼的崔晶璐,“走,先上辇轿,跟朕慢慢说。”

崔晶璐似乎有些害怕,坐在銮驾里,怯懦依偎着朕,“臣妾,臣妾本不想自己来的。。。可是,可是臣妾宫里的宫人都不听臣妾的。臣妾就,就不敢再使唤他们了。”

看朕沉下了脸,忙道,“没关系的,皇上。臣妾初来乍到,不懂宫里的规矩,难怪宫人不服。左右,左右在家时臣妾什么都是自己动手,现在有人伺候,反而不自在。。。”

朕没算到有人会搞鬼,冷笑低眸,责问跟在御辇旁的小圆子,“崔选侍宫里的人是你去挑的,怎么净挑不懂事的?”

小圆子边走边作揖,直呼冤枉,“哎呦皇上!您瞧奴才这记性,昨个奴才到内务府的时候,正撞见豫嫔身边的蕊儿姑娘。她说豫嫔有孕,需要挑几个得力的宫人伺候,已经挑出来五个。又说现在新妃入宫,正好把这几个奴才送给新妃表示心意,奴才就偷了个懒。哎呀真是,奴才该打!”

说着不痛不痒的给了自己几个嘴巴。

朕略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母后向来宽仁,不爱和年轻嫔妃计较,静贵人温柔缜密,不会为难刚进宫的小小选侍,能干出这蠢事儿的只剩豫嫔。

朕对豫嫔也是无奈,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别打了,连个响儿都没有。赶紧把豫嫔的人给她送回去,再仔细挑几个好的来。”

“是是是。”

小圆子如蒙大赦,一溜小跑去办。

朕抱住崔选侍温言安慰,“豫嫔实在过分,朕定会重重责罚她。爱妃不必害怕,后宫里就数豫嫔最骄纵,常做些小气的事儿,倒没什么坏心眼。以后她再给你委屈受,就告诉皇后和朕,不要忍着。”

崔晶璐点点头,“臣妾不委屈的。臣妾从民间入宫,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今后定会好好和各位娘娘相处,不让皇上烦心。”

到了崔晶璐宫门前,朕环着她下轿,远远便闻见饭菜香气。

进殿一看,晚膳已经摆好,虽然菜色简单,但样样精致,多是民间风味。

朕大感新鲜,边入座边奇道,“璐儿,这晚膳全是你做的?一看就和宫里的御膳不同。”

崔选侍被朕夸赞,瞬间羞红了脸,亲自为朕布菜,“臣妾厨艺不佳,让皇上见笑了,希望皇上不要嫌弃。”

这场面很像民间普通夫妻,朕不由来了兴致,吩咐小太监道,“你们下去,朕和崔选侍说说话。”

宫人们退走后少了几双眼睛,饭菜香气倍增。

朕先尝尝薏仁粥,赞道,“不错。”

又夹了块枣泥糕,入口香甜软糯,“更不错。”

见一道颜色极佳的口水鸡,愈加赞不绝口,“爱妃的手艺真好,朕天天吃御膳,好久没尝到清新爽口的小菜了。”

说着给崔选侍频频夹菜,“来,爱妃也吃呀。”

和睦的用过晚膳,朕心满意足,唤宫婢进来漱口换茶。

御前侍婢身上簇新的花粉宫装一对比,才让朕想起崔晶璐仍穿着局促的旧衣衫,早晨她还独自到长乐宫请安,不知受了多少白眼。

若要在宫中生存,总这么逆来顺受可危险,但日后慢慢教导不迟,先让她适应适应再说。

崔选侍意识到朕看着她出神,顿时坐立不安,“皇上怎么盯着臣妾?”

朕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小脸,上面薄施的脂粉倒是宫中味道,“朕看你没有更衣,是不是内务府没送来?”

崔晶璐低下头,惭愧的扯着衣袖,“送来了几十件,还搭配着金银首饰的。可,可臣妾不会穿,层层叠叠的,衣带都有好多根,臣妾根本弄不清楚。。。怕穿错了惹人笑话,身边又没有侍婢,就未曾换。”

起身到内室,捧出一套翠烟罗的宫装,无辜的望着朕,“皇上您看嘛。”

“宫装确实繁琐,”朕又好气又好笑,故意调戏道,“来,朕帮你换。”

欺身上前,替崔选侍宽衣解带。说是宽衣解带,实际上边脱边上下其手,优美的颈项和锁骨全是吻痕,一路延伸,殿内气氛逐渐糜乱。

虽然宫婢们都已经退下,崔选侍依旧羞涩至极,不断地挣扎求饶,“皇上。。。不要,不要这样。。。。啊。。。”

柔弱的气力无异于螳臂当车,非但没有挣开朕的钳制,还被欺负的更惨。等宫装穿好,已是满面红霞,只低着头不敢看朕,愈发显得娇怯可怜。

这宫装的确难缠,不提外裳披纱帛带,光内裙就有两层,然而极为美丽。如烟裙摆绣满了独步春,缠银披帛似月华倾泻,衬的崔选侍玉山丰盈,柳腰纤细,格外楚楚动人。

朕抽去勾住碎发的琥珀金钿,暧昧的抚摸美人散乱的发髻,“爱妃换上宫装,更加娇艳,可惜刚穿好又要解开,让朕帮爱妃。。。”

“咚咚。”

朕正要压过去再次大放情怀,忽然传来短促的叩门声。

小圆子在门外急切道,“皇上!不好了!奴才送宫人到豫嫔娘娘宫里,豫嫔娘娘听到皇上在崔选侍这儿,立刻晕过去了。皇上,您快去瞧瞧吧!”

虽说很可能是豫嫔使性子,到底皇嗣重要。

朕大为扫兴,只好起身理理衣裳,对崔选侍道,“爱妃等着朕,朕看看就回来。”

见她懂事地点头,赶紧起驾豫嫔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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