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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利刃斩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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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尘劈空,寒刃斩断风势,锋芒无匹。

在场众人,谁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刀。

欧阳烈见势不对,急忙拍动机关,试图退回门内,却被叶惊寒一刀阻断退路。

与此同时,桑洵的人马亦已赶到,无数携带刀兵的刺客鱼贯入密道,与方无名的手下斗在一处。

沈星遥眼珠一转,当即斜刀别开欧阳烈,推搡着叶惊寒从小门进入内室,飞快扫视石门结构。

石门被分成两个部分,一个大圈,一个小圈,共有两重机关。沈星遥想也不想,直接便踢起一把断刀劈为两截,以刀拄地,倒悬身子,将断刃踢入机关缝隙,将其卡死。

随着一阵咔嚓声响起,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内室,一圈灯火次第亮起。

此间宽敞,两侧立满弓弩手。方无名押着叶颂楠立在正中石台上,石台周围,周围还围了一圈拿刀的人。

这方无名,还真是有够贪生怕死。

“宸瑜……救我,宸瑜……”直到这一刻,疯疯癫癫的叶颂楠依旧惦记着那个永远都不可能回头找她的男人。

“惊寒,”方无名居高临下望着二人,笑得比哭还难看,“平日见你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今日来见义父,还专程带来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果然春风得意,什么莺莺燕燕都给招来了。”

“与你不相干的事,管那么多做甚?”叶惊寒目光骤冷。

“方宗主这是黔驴技穷了吗?”沈星遥正色道,“因为无计可施,所以故意在这胡说八道,想要激他?”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方无名冷笑道,“我不管你们今日如何。叶惊寒,你欺师灭祖,今日这条性命,就该葬送在此!”

“救我……夫君救我……”叶颂楠依旧神志不清,念念叨叨着,竟自己晕了过去。

叶惊寒看着母亲,神情复杂,良久,压低嗓音对沈星遥道了一声:“你不该来的。”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干嘛?”沈星遥亮出玉尘,指向方无名。

“这刀……”方无名瞳孔一震,“你是……你竟是张素知的女儿?”

“对啊,方无名,”沈星遥道,“我与薛良玉亦有血海深仇,可以和你合作,本不必刀兵相见。”

“我不信你。”方无名摇头冷笑,“你背后还有一整个天玄教,要我有何用?”

“说白了,当初那些所谓的仇恨,都只不过是你的借口。”沈星遥的话一针见血,“你要你手中的权力,要更多。你所图的,早已不再是为鱼夫人讨回公道,而是害怕手下人忤逆、夺权,令你一无所有。”

“住口!”方无名怒道,“你这小丫头懂什么?阿敏她瞧不上我,还说那姓薛的胸有大志,有朝一日必成气候。我便要让她知道,薛良玉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沈星遥眉心微蹙,“薛良玉作恶,你便学着作恶;他道貌岸然,你别索性做个恶鬼,从内到外都黑得透彻。你这叫东施效颦,偷鸡不成还蚀把米!我看那鱼夫人真是可怜,遇上的都是钻营弄权之辈,没有一个是真心待她。”

“放箭!”方无名被她激起怒火,当下不管不顾,立即朝弓弩手发出指令。

一时之间,万箭齐发。沈星遥面色如常,挽刀成花,光影迅疾,密如丝网,将一支支弩箭斩断弹开。

叶惊寒整个人都被这张网罩住,竟然没有机会出手。

她今年刚满二十,年纪轻轻,刀法已练得炉火纯青。火光照得刀身雪亮,将光影映入她眼眸,那所向披靡的傲然之色,叫方无名从旁看着,心里暗自震颤。

习武之人,内力随年岁增长,她才这个年纪,便已有了如此造诣,若任由这般发展下去,让她活到七老八十,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是她对手?

“惊寒,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帮手。”方无名眸光一紧,即刻抬手,示意弓弩手收势。

沈、叶二人立在满地断箭中,眼神短暂交汇,不知这姓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好,姑娘方才的提议非常好,”方无名朗声道,“近日外界传闻,方某亦有耳闻,那姓薛的处处针对你,我也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如若沈姑娘不嫌弃,我可以同你合作。”

“哦?”沈星遥唇角微挑,“当真?”

“当真,”方无名道,“你且过来,我再慢慢同你商议。”

“方宗主若有诚意,不如先把人给放了。”沈星遥道。

“你可知道这姓叶的是什么身份?他是薛良玉的亲生儿子。”方无名道,“我押着这女人,是怕他坏我大计。”

“哦?”沈星遥嗤笑一声,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转身将刀架上叶惊寒颈项,道,“你竟敢骗我?”

“如何?”叶惊寒配合做戏,全不露破绽。

“你说你与薛良玉也有仇怨,要我帮你这一回,夺取宗主之位,日后也好予我助力。”沈星遥眸光森寒,冷如冰锥,“可你是薛良玉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帮我?我看我也不必去杀他了。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杀了你,就算是给我娘报仇!”

“你别相信他的鬼话,我不会害你。”叶惊寒道。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薛良玉的儿子?这话他说得对,还是不对?”沈星遥道。

赤红的火光映照在她明媚的眸底,照亮她眼里深切的幽怨与质疑。叶惊寒瞧着,不觉恍惚了一瞬,险些分不清这场争执究竟是做戏,还是真的。

良久,他终于开口道:“薛良玉的确是我亲生父亲。”

“那你就是承认骗我了?”沈星遥眼里莹光闪烁,将刀往他脖颈间又推近了几分,“那我就杀了你,替我娘报仇!”

“这就对了,”方无名洋洋得意,“沈姑娘,你我才应该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小子所说的每一个字,你都不能信。”

“可你骗我这些,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骗我感情?”沈星遥见方无名还不松懈,只能设法拖延时间,“你是我杀母仇人的儿子,却让我对你付了真心。你叫我怎么面对我娘?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叶惊寒眉梢微微一动,缓缓摇头道:“我待你的心意,从来没有掺假。”

“你骗人!”沈星遥曾在云梦山一干人等眼前装疯卖傻扮了好几天的弃妇,如今再演这同样的戏码,已是手到擒来,“那姓凌的骗我,你也骗我!他为声名前程,将我玩弄一番,又弃我而去。你又说,你与他不同,定会好好待我,可你却是我仇人的儿子!你同薛良玉有血缘之亲,此番接近我,定有其他目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想着自己下山至今,从未主动害过一人,却一直颠沛流离,坎坷跌宕;与挚爱历尽磨难,又要被迫分离;分明不曾做过一件错事,却从未得到安生,越是想着越觉心中悲戚,竟真的落下泪来。

叶惊寒见她落泪,眼波颤动,心忽地揪紧,一时动了真情,不住摇头道:“绝非如此,不是你想的那般。”

“那又是什么?”沈星遥借着这眼泪,假戏真做,故意嘶声哭吼道。

“我自幼便被薛良玉抛弃。你看看我娘这副模样,便是拜他所赐。”叶惊寒指着叶颂楠,对沈星遥道,“我对他的恨不比你少。他害我一世畸零,不见天光,漂泊二十余载,仍旧孤苦伶仃。我从小便立誓要杀他,为我自己讨回公道。我说愿意帮你,都是真心实意,只是害怕你因这重身份而忌惮我,猜疑我,才会故意隐瞒。”

除去最后一句,都是他深埋心底,早早便想告诉她的话,说到最后,心也开始发出坠坠阵痛。

“我不信。”沈星遥咬死一道要诀——这是书里戏文里常有的,无理取闹之时,便是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要不听不信。一场争执拖得越久,便越会令旁观之人发躁心急,疏于旁骛。

“你为何不信?”叶惊寒道,“你冒死杀无常官人,替我挡下一劫,身中穿龙棘,九死一生,你可知我有多担心?还有那五行煞!你次次遭劫,我次次恨不得代你受过。可你眼里心里装的,始终都是那个男人,我几时插得进嘴?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我当然要小心翼翼,万一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岂非又要离我而去?叫我如何受得住?”

他说着这话,眼眶也渐渐泛了红。沈星遥当他入戏太深,心下暗自惊诧,却还是配合着演下去,一手抹着眼泪,道:“那这些话,你怎么不早说?”

方无名这段日子一直过得不太平,各处奔波,东躲西藏,对外界的传闻,虽有听说,却未尽知。听到二人这番争执,也是将信将疑,一时陷入沉思当中,捏在叶颂楠颈后的手,也不自觉松了些许。

沈星遥余光留意到此,当即飞身而起,一刀砍倒一名挡在方无名眼前下属,纵至他跟前。她身法极快,远在方无名之上,顷刻间的袭进,根本容不得对方反应。

她一手护住叶颂楠,一手持刀劈向方无名小腿,当即划开一道血口。方无名惊诧不已,当即命令弓弩手再发箭,旋即趁乱纵起,飞身纵向石室后方窄道。

沈星遥觉出叶颂楠还有气息,不便追踪,即刻回手护她,一面飞速挽刀荡开箭阵,一面揽起她腰身,退回叶惊寒身旁,将人交到他手中。

石门之外,传来桑洵的话音:“快点把门打开!”

叶惊寒不言,反手提刀上斜,将嵌在机关内的断刀挑出。

只听得“嗖”的一声烟信声响,桑洵、玕琪二人带领大批人马,奔入内室。

“帮我照顾她。”叶惊寒将母亲交到一名女随从怀中,随即奔向后方窄道。

沈星遥瞥见他腰间衣衫隐隐渗出血点,眉心微微一动,纵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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