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大婚第二日
江晚雪听着他在那笑话自己,愈发不肯出去。
“好了好了,别闷坏了。”季远舟嗓音轻隽,带着某种饱餐后的餍足,一听就知心情极好。
又把她从被子里面捞出来,让她趴在坚实宽厚的胸膛上,呼吸着她青丝上的香味。
女子的身子终究与男子不同,男子身子一向宽厚结实,而女子身子温软,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更让他心神意动。
怀里的女子还在哼哼,感觉怎么样都不太舒适。
“别动了。”男子艰难地开口,阻止了她作乱的手。
“嗯?”那怀里的小姑娘仰着头看他,不知道他说什么。
“有没有人告诉你,清晨的时候最好不要乱蹭?”说完还搂紧她,让她感受一下变化。
本来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江晚雪脸色唰得红了一片。
他怎么——怎么这样……
只好老老实实地呆着。
“睡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季远舟抚摸着她地肩膀,隔着轻薄的中衣感受着她身上的那股柔软和馨香。
她确实还有些累,但是想着今日的事情,她又觉得不能继续睡——
“还要去敬茶,还是先起吧。”她也十分不舍这暖和的被窝,纠结得很。
季远舟也思虑到这一点,穿好衣后才唤了丫鬟婢子进来伺候她。
“伺候太子妃起身。”说完自己就拿着放在一边的东西擦脸洗漱。
成婚以后屋子里多了很多女子,季远舟还是有些不习惯,很快就坐在一旁想着以后的事情。
一边还看着她起身的样子。
他竟不知,原来女子洗漱有这么多讲究。
不时还问一问:“这是什么?”
江晚雪看着他好奇的样子,淡笑开口:“这是玫瑰花露,每日用它匀面,不出一月,肌肤吹弹可破,可使容颜更加清丽。”
季远舟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一切都打理好之后,夫妻二人才双双携手往凤栖宫去。
那里帝后正等着他们。
东宫和凤栖宫还是隔着些距离,是以二人都乘坐轿撵过去。
二人合坐一轿,季远舟扶着她先上去。
江晚雪靠着他昏昏欲睡,眼睛下面的乌青彰显着她昨夜并未睡好。
“阿雪?阿雪?别睡了。”若是此时不清醒清醒,稍后敬茶时可能会出乱子。
他不希望她有任何不好。
怀里的女子还在哼唧,蹭着他的脖颈,扒着他的肩膀不肯下来。
这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女子吐息萦绕在他的鼻腔,呼吸如兰,那股味道无不在提醒着他昨夜发生的一切。
可偏偏她还在撩/火。
压抑着那股冲动,季远舟咬着牙哑声道:“阿雪,别睡了。”那眼尾都是克制住的情//欲。
昨夜若不是怜惜她是初次,他能那么轻易地就放过她?
谁知这小没良心的还在抱怨:“不嘛不嘛——我再睡会……”那嗓音柔软得不像话,直戳戳地刺进他的心窝里。
愈发搂紧了怀里的她。
闻着那股味道,下巴抵着她的琼鼻,顺着视线看过去,不经意间就能看见她锁骨下的红痕。
那些痕迹处处都在提醒他昨晚的旖旎。
那销骨蚀人的滋味让他至今还在回味。
可偏偏怀里的女子丝毫不知,仍在磨蹭着他的脖颈,还有愈演愈烈之势。
哀叹一声,想着稍后敬茶之事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纵着她睡。
反正不久就到了,也不差这么点时间。
很快就在宫门口停下,季远舟把怀里的女子捞出来,还轻轻地拍着脸颊:“阿雪,醒醒,我们到了。”
原想着这小姑娘定会抱怨,谁知她揉揉眼睛就起来了,还甩了甩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原来只是想睡个回笼觉,顾着事不敢睡沉,还挺让人省心。
小两口欢欢喜喜地手牵手进去。
殿内帝后二人正齐坐上首,皇帝看着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儿子携着脸色红润的儿媳妇进来,一股欣喜之感涌上心头。
他的珩之 ,终于成婚了啊——
季钰喜不自胜,可他身侧的皇后就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说心情差劲都是轻的,那脸色用黑如锅底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的儿子终究还是取了江晚雪。
帝后二人的脸色一个如碧空如洗,一个暗无天日。
季远舟自然知道这一切,可这是他自己的婚事,谁的意愿都不如自己的意愿来得重要。
忽略皇后的眼神,季远舟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给父皇母后请安。”小夫妻二人双双跪下,异口同声道。
周边还围了一大群后宫中的后妃还有皇子和公主等着见太子妃。
皇室之中格外注意这些礼节,可不知为何,江晚雪总感觉今日这敬茶之事格外短暂。
“太子哥哥——”回去的路上还是没忍住出声音问道。
“嗯?叫我什么?”季远舟对她的称呼很不满意。
“嗯???”女子歪着头看他,“什么叫什么?不是太子哥哥吗?”
谁知男子又开始不正经,凑在她耳边说道:“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
“……”她极力想着昨晚的事情,顺便还打了个哈欠,低头细细思索着。
季远舟看她困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不忍心难为她,大手一抄,整个人都落入他怀里。
“叫夫君,叫完了就带你回去睡觉。”男人还是不甘心,明明只是昨晚,她怎么就忘了?
江晚雪听见他说这个才反应过来方才他说的‘昨晚的事’是什么意思了。
抿唇低头,脸往旁边一别,感觉脸上都快烧着了。
又想着现在二人都成婚了,好像这样叫也没什么问题?
“……夫——君。”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抱紧了他的脖子不敢看他什么表情。
季远舟自然是得意极了。
“欸。”男子很高兴,还扬言以后都让她这么叫他。
江晚雪本来觉得这个称呼没什么,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就感觉这个称呼似乎带上了某种旖旎的色彩。
她实在是困极了,窝在他怀里的时候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半睡不醒的时候还在想,以后怎么称呼他。
这么一睡半日时间变过去了,醒过来的时候外面艳阳高照,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春日的天气比起之前的寒冬已是好了许多,可不免还是有些寒气。
睡饱了起来,一睁眼便是头顶的红色帐子。
到现在她才有闲心细细观赏婚房。
她竟然不知,这帐子上本应该的蟒纹刺绣,竟然换成了荷花。
还是并蒂荷花,是象征着夫妻合乐的图样。
她不禁又想起了那块玉佩。
昨日大婚,身上不好带上除了红色以外的饰物,只好让芙蕖先收起来。
这会想起来,倒是又想带着了,就算还是大婚第一日,不能佩戴,塞在红色荷包里面随身带着也是好的。
芙蕖很快就听她的吩咐拿着玉佩来了:“小姐,您看看,是否是这个?”芙蕖拿着嫩黄色流苏玉佩递给她。
“没错,就是这个。”她开心地笑了。
这个上面的图案和床帐上的图案好像是一样的呢。
她正拿着玉佩高兴呢,全然没有发现进来的男子。
芙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了,只剩下她还坐在床上,被子放在腰间,外裙已经尽数脱去,只剩下一件白色中衣,领口微宽,全然未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有多诱人。
“怎么醒了?睡够了吗?”季远舟靠着她坐下来,拉着被子往上尽量让她多盖上。
虽然已经开春,但是还是有些冷。
“嗯嗯。”她应了一声,确实是睡饱了起来,感觉神清气爽。
“饿不饿?”他眼神一只盯着面前的女子,神情温柔得不像话。
本来还觉得不显,他这么一说,江晚雪顿时觉得自己肚子空空,好像能吃下一头牛。
还不等她回答,她的肚子就自己回答他,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
季远舟看着面前女子这呆愣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我去传膳。”
趁着传膳的间隙,问她:“是要起身还是继续睡?”
“……???”
都说睡饱了,当然是起身。
女子回了他一句起身以后也不再说话了。
季远舟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愈发在心底里觉得她可爱。
拿上旁边的衣服,亲自帮她穿上。
如今二人已经成婚,也没啥可以避讳的,只好放任他那样做。
她一向不怎么挑嘴,从来都是上了什么吃什么,可是呈上来的膳食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都是粥?没有饭吗?”江晚雪觉得很是奇怪。
北齐风俗午膳多用饭食,至于流水粥食,多是晚膳所用。
不是才过午后不久吗?怎么只有粥?
“……”殿内伺候的丫鬟沉默了。
还是季远舟解释:“约莫再过一个时辰,就要用晚膳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还约莫有着一点点笑意,却又怕女子生气,隐忍着不发。
!!!!!
她睡了一天?
江晚雪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脸上全都写满了震惊。
“你想用饭吗?传人换了就是。”季远舟还在转移她的注意力,企图蒙混过关。
关键是——现在是什么粥和饭的问题吗?
她是太子妃,新过门的太子妃!!
大婚第二日除了敬茶,就睡了一天???!!!
这也太丢人了!!
江晚雪面色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对面的男子却一言不发,还在神清气爽地为她盛粥。
修长的素手端着小碗递到她面前,江晚雪感觉碗里白色细腻的粥水都在嘲笑自己。
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以后她还怎么见人?
心里难过极了,大婚第一日就这么丢脸……
季远舟看着身边因为睡过头神伤的女子,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夫妻之间要说些私房话,遂另那些伺候的奴仆都下去。
这才开口劝道:“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你是太子妃,谁敢非议你?”顺便还为她夹了一筷子菜。
女子看着面前献殷勤的夫婿,总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
但是又好像没变。
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
味同嚼蜡地用完晚膳,本想着出去散步走一走。
睡了一天,也没那么急着安寝。
谁知被身边的男子又扯进了屋内……
江晚雪:“????”
男子看她有拒绝之势,直接将她扛到肩上,走入了内室……
直接剥去了她的衣物,扔进了浴桶。
随后自己也跨了进去。
“太子哥哥!!!”江晚雪异常惊慌,这才第二天,他要做什么??
季远舟听见她的称呼脸色又是一沉:“叫我什么?”
男子从后面搂着她,肌肤相贴,吐息萦绕在她耳侧,让她不自觉有些发痒。
“太子哥哥,你别这样……”女子别过头去,企图逃过他的禁锢。
男子大手一转,带着隐隐的强迫的意味逼迫她看着自己,又重复了一句:“叫我什么?”
她隐隐有些觉得害怕,还是很顺从地回道:“夫君。”
季远舟这才笑了,把她搂紧怀里:“阿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终于娶到你了。”
男子如释重负地说出这句话,语气之中隐隐还有些得意。
昨夜二人耳鬓厮磨,都忙着干正事儿去了,都没说什么话。
到今天才有时间说些肺腑之言。
季远舟一边吻着她的脖子一边说着动人的情话:“阿雪……那年我方及弱冠,在太液池旁见到你——”
“唔——”江晚雪脑子嗡嗡的,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