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出来!
上车后,陈雨硝扯了湿巾擦脸上的泪水,林经桁把棉袄脱下来扔到后座,故作埋怨,“陈医生又给我衣服哭得这么埋汰。”
陈雨硝擦着眼镜,完全不认罪,“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衣服本来就是日抛的。”
“给我手也擦擦。”林经桁把手伸了过来,嫌弃道,“全是你的眼泪。”
陈雨硝把整包湿巾都放到他手上,下一秒就被他扔了回来。
“你给我擦。”林经桁道,“谁弄的谁擦。”
陈雨硝,“……”
对不起我有罪,我不该看的书看得多了,这句话想歪了。
她难得没反驳,重新扯了湿巾,把他的手从手背到手心,每一根手指,指尖到指甲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一边擦一边在心里感慨,这手筋骨瘦厉,修长如玉,血管筋脉浮于绵润的肌肤下,呜呜呜简直比他的脸还让人心动。
好想咬……
虽然心里想入非非,但她表面还是装得很淡定,“另一只。”
于是又面无表情但心潮起伏地把他另一只手给仔细擦干净了。
林经桁启动车子,驶入车流,“想吃什么?”
陈雨硝打开短视频平台,随口道,“帝王蟹,黑金鲍,蓝龙虾,金枪鱼。”
“知道的还不少。”林经桁笑道,“不吃熊掌猴脑了?”
“你滚!”
陈雨硝靠在车窗玻璃刷着短视频,她为了考试好久没玩了,考完精神上像是松了根弦儿,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林经桁什么时候停的车都没注意到。
林经桁解开安全带,见她还在专注的看手机,于是问道,“你看什么呢?”
陈雨硝头都没抬,“学习呢。”
林经桁手搭在方向盘上,视线微微上移,车玻璃将她手机屏幕上的视频内容反射得一清二楚,分明是一个肌肉帅哥光着上半身在跳舞。
林经桁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顺着她道,“这么好学呢啊?”
陈雨硝眼睛都不眨,脸不红心不跳地又把视频看了一遍,“嗯。”
林经桁“懂事”地问,“那我会不会耽误你学习?”
“没事。”陈雨硝手指下滑,帅哥不跳舞了,改光着膀子健身了,她一边点赞一边道,“不耽误。”
“是么?”林经桁盯着她,语调一变,“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太帅了我滴宝?”
陈雨硝的手一顿,抬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林经桁示意她看玻璃。
陈雨硝转头,看见玻璃的反射,一下子心虚至极,“我没有……”
她转回来,林经桁已经探身过来,胳膊搭在椅背上,带有攻击性的俊脸逼近,“没有什么?喜欢网上的这种?”
陈雨硝缩在副驾角落,脸一红,目光躲闪着,矢口否认道,“没有。”
平心而论,真没有林经桁的肌肉线条漂亮好看,视频上的有点夸张了,她就是看个热闹而已,毕竟林经桁又不会扭。
林经桁要是真扭给她看,她光想想就觉得要流鼻血了。
林经桁抬手摘下她的眼镜随手放到中控,盯着她明显透露出心虚的小脸,语调幽幽,“真不喜欢?”
陈雨硝低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小声道,“不喜欢。”
“不喜欢那你心虚什么?”
陈雨硝,“……”
谁心虚了?谁心虚了?!
那我应该说什么?说我其实更馋你身子吗?!
妈的,傻逼男的!
她脸有点热,试图换个话题,“……我们不是要吃饭嘛?”
“你是想吃饭。”林经桁指尖挑弄她红润的耳垂,“还是想看别的男人扭胯?”
陈雨硝抬眼小心瞧了下他的脸色,嗫嚅道,“我……我能说实话嘛?”
“嗯。”
“我比较……”陈雨硝盯着他的眼睛,心跳突然加快,她舔了舔唇,“想看你扭胯。”
林经桁,“……”
我就知道!
他单手抚住她的脸,目光落在她唇上刚刚被她舔过的地方,嗓音微哑,“色鬼投胎吧你。”
脸颊紧贴着他温热的掌心,陈雨硝心跳更快了,她抬手揽住林经桁的脖子,水亮的眼眸里藏着不怀好意,“可以嘛?”
“什么?”
林经桁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腕已经下压,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柔软的双唇贴上来,林经桁有一瞬间的失神,接着扣紧了她的后颈,在她浅尝辄止就要退开的时候,低头将她抵在椅背上,狠狠加深了这个吻。
带着侵略性撬开了她的唇舌,缠卷含吮。
林经桁吻得很深,陈雨硝有些呼吸不畅,浑身酥软,大脑也晕乎乎的,明明滴酒未沾,却像是醉在了热烈缠绵的情意里,醺醺然得要融化掉。
毕竟是在闹市长街,林经桁没有亲太久就放开了她,两人坐在车内安静地平缓了一下呼吸,下了车。
到店里不过十几步的距离,林经桁直接穿着卫衣下车,牵着陈雨硝进了店。
服务员迎上来,笑着带着他们上楼到包厢里。
陈雨硝打量了一下店内的环境,分明就是高端豪华规格的海鲜店,她挽着林经桁的胳膊小声道,“你不会真带我吃帝王蟹吧?”
“嗯。”林经桁低头看着马上就粘到了自己身上的小姑娘,“怎么了,不想吃?”
“没。”陈雨硝声音更小了,“我不敢吃。”
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这种店一看就不在她的消费水平内,无功不受禄,她消受不起,哪里敢吃!
林经桁却根本就理会不到她这层思想境界,“又不会爬出来咬你,有什么不敢的?”
陈雨硝,“……”
你发癫,人家问地你答天。
等琳琅满目的海鲜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陈雨硝连筷子都不拿。
她除了知道那个最大一盘的红红的甲壳类生物是帝王蟹外,其余的刺身类的和跟比虾爬子要大很多的虾她根本都不知道是什么。
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吃!!
见她不接筷子,光看着自己,林经桁疑惑,“怎么了?”
陈雨硝平静道,“你喂我吃。”
“我怎么这么稀罕你,我还喂你吃。”林经桁笑着把另一双筷子放了回去,“我嚼碎了给你吃得了。”
陈雨硝,“……?”
“林总要是觉得可以。”她扬起笑脸,“那我没问题。”
反正口嗨而已,我不觉得你会真的觉得可以。
林经桁自然是不可以,不过他真扒了蟹腿肉,淋了酱汁,送到陈雨硝嘴边,“张嘴也得请?”
陈雨硝笑得贱兮兮的,点了点头。
林经桁掐了下她腰上的痒痒肉,逗得她往边上躲,又把人揽了回来,喂进她嘴里,“公主快吃吧!”
虽然平常吃饭他也会喂自己吃一点,但一整顿饭都是他喂的还是头一次,陈雨硝只要说想吃哪个就行了,嘴里就没空下来过。
林经桁在她嚼东西的空闲才会吃一两口,把喂她吃饭这件事做得兢兢业业。
陈雨硝嚼了两口他喂过来的肉,眼睛一亮,立即含糊道,“这个是什么?”
“金枪鱼大腹。”林经桁又夹了一块,“好吃?”
“嗯嗯。”陈雨硝点头。
她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吃饭都只是一件为了饱腹而不得已进行的活动,不管吃的什么,都很少能关注到味道和口感上。
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会屯各种零食,因为吃东西会带来快乐。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零食都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但林经桁回来后,她意识到自己吃东西又重新有了在酸甜苦辣上,更为细致的味道。
林经桁把第二块也喂给她,“多吃点,多长点肉。”
他以前就很喜欢看她吃东西眼睛亮晶晶,一脸满足的样子,连带着他心情也很好。
陈雨硝嘴里塞满了,含糊着道,“你喂的更好吃。”
林经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陈雨硝鼓着腮帮子拿纸擦嘴角的料汁,疑惑,“肿么了?”
“突然感觉你有点人样了。”林经桁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会说话了。”
陈雨硝立即给了他一拳。
她吃饱后,林经桁才正式开始吃。
陈雨硝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完了,我要胖回去了。”
“女孩子有点肉才好。”林经桁扒开一个鳌虾,看了她一眼,“只要我抱得动,就不算胖。”
陈雨硝不说话了。
要知道,她一百多斤的时候这人就能单手抱起她了。
林经桁饭量很大,她以为这么大一桌子肯定吃不完,现在看是低估了他。
陈雨硝非常公正地评价,“你是我见过的第二能吃的男生。”
林经桁擦了擦嘴,问道,“第一是谁?”
“小白呗。”陈雨硝随手撕着纸,“不过他以前总吃不饱,所以才那么瘦。”
高中食堂一份饭的量根本不够他吃的,陈雨硝经常把自己的饭分给他。
“他条件不是挺好的么。”林经桁疑惑,“怎么会吃不饱?”
“他妈妈根本不怎么管他,自己换了三个丈夫。”陈雨硝道,“嫁给现在这个有钱有势的继父出现的时候他都大学了。”
林经桁回想了一下那个姓江的脸,长成那样,他妈妈应该是个大美人。
他问道,“他不在京都了?”
他回来后就没见过那人出现在陈雨硝生活里。
“嗯。”陈雨硝吃了口冰激凌,瞄了眼林经桁的脸色,声音越说越小,“他考研去南京了,放假回来找我出去玩……”
“哦,感情你铺垫这么长一段。”林经桁坐直了,看着她,嘴角勾出一抹讥笑,“在这儿等着我呢。”
陈雨硝怂了,她都还没跟江逾白说林经桁回来了。
不仅如此,她还很没骨气的又跟他和好了。
她小声道,“……就是之前约好了的嘛。”
在你回来之前就约好了哦!
“约的去哪里玩?”
“……长白山。”
林经桁睨着她,“很想去?”
“那也没有。”陈雨硝还是知道分寸的,抱住他的手臂,仰起小脸道,“你不高兴我就跟他说不去了。”
“谁能知道自己女朋友要和别的男生单独出去玩还高兴的?”林经桁捏她的脸,“他不是有女朋友么?”
“他的女朋友就跟你的衣服差不多。”
就没有能长久的。
林经桁,“……”
真就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呗。
“吃饭见面可以。”林经桁道,“出去玩不行,你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跟他没得商量。”
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的能是什么好男人,那个姓江的就是个狐狸精!
他之前不在他们之间怎么样他确实管不着,但是现在他回来了,不行就是不行。
“好的。”陈雨硝答应得干脆,心里却纠结着怎么跟江逾白说这件事。
吃完了饭,陈雨硝以为能回家了,结果林经桁竟然带着她来了水疗会所。
陈雨硝在一看逼格就高得不行的门口停住脚,故作单纯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呀?”
林经桁拉着她继续走,“让你发挥才艺的地方。”
陈雨硝,“……”
搓澡啊。
一个小时后。
陈雨硝泡在豪华套间包厢的超大汤泉池子里,一边吃着切好的水果拼盘,一边化身愤青,“林经桁你在消磨我的意志!”
林经桁穿着白色浴袍,正在挑电影,“什么意志,你作为穷逼的意志么?”
陈雨硝把叉子朝他扔了过去,“你瞧不起我们读书人!”
“那你出来,别泡。”
才!不!要!
她不仅要泡,她还要按摩,找最贵的技师来!
等将搓澡,汗蒸,按摩等全套都享受完,陈雨硝一身的懒骨头都觉醒了,躺在热乎乎的特质大床上一动不想动。
怪不得电视剧里总说做个spa放松呢,有钱人是真会享受啊!
然后就被林经桁当做小猫一样抱走,陪着他看电影。
林经桁挑的是一部蜡笔小新的电影,在这里播放的效果和影院没什么区别。
陈雨硝基本看什么都能看进去,躺在他怀里看得专注。
胸口一松才发觉不对,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干嘛!”
林经桁这狗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手伸进了她浴袍里,还把她浴袍里的内衣扣全解开了!
“看得这么认真。”林经桁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低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呢。”
陈雨硝被他摸得身子一僵,暖热的感觉像是有电流在皮肤下滚过,红着脸凶道,“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