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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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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炭焦的味道。

温府管家步履匆匆的,从东门角出来,他被吩咐要去给主君寻找郎中。

迈出门槛,他眼前一黑,脖子发痛,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咣当一声倒在地上。

在后面的小厮还没来得及呼唤,就看见从门外的青年带着一群侍卫。

青年抬起手臂,身前的侍卫便将管家拽到一旁。他并不去管小厮,让趁其屁滚尿流的去报信。

青年迈入门槛,在后面跟随的侍卫码成两队,每队各四人,鱼贯而入。

他撇了一眼,入眼是满目的红色。

“都给我听好!欺我我苏家人,仗我苏家威风!往死里给我干,出了事算我的!”

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将怒气全部充斥在剑锋,斩向梁上所挂着的红色绸缎。

“是!”

一行人踩过绸缎上,就宛如踩在落叶一般。

青年与温四前院的正堂碰面。

温四面露震惊,出乎人意料的他发出不合时宜的笑声。他胸腔颤抖着,发丝也有几缕从发髻上掉落,刚给父亲勉强的处理好伤口,黑袍有无数不少的褐色斑迹,样子甚是狼狈。

他再笑自己的命运,竟然没有得到老天的一丝恩赐。

他的父亲听了姨娘的南边风,将近原本娶进门的温家女,硬生生靠着粘温钰母亲娘家远门亲戚苏家的份,成大名鼎鼎南安苏家女。

南安与他这小地方相隔万里,仗着天高皇帝远。还有这两家门第差距不经常来往。

现在人家找上门来。

青年是南安苏家幼子,苏珵昱。

“身上的血是我自己的,这道口子是你表妹看的,这火是你表妹放的。”温四不准备将这事揽在自己身上,连苏珵昱为什么会来这里他都不想知道。指着自己还没有换去的衣衫,胸口前的口子。

苏珵昱有片刻的惊讶。

温四:“人在柴房,我让人带你去。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这个家里被忽略的长子,有娘生没娘养……”

苏珵昱看着双眼发红的温四,他无情又带着警告的刺破温四的一只左臂。他带着戾气的眸子瞪着温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事儿算清了。你爹要是死不了,我帮你。”

……

柴房中的温钰突然醒来,她后背竖汗毛竖起,整个人被捆着手脚麻木,血液不通。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无望的转着,寂静的房间中,她听到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

还活着!

是第一个念头。

可来不及多想,闯入寂静进来中的脚步声,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

“吱呀。”

柴房的门被推开。

借着清透的月光照进来的一方光亮,那模糊又高大的轮廓逐渐有了记忆。

温钰是不受控制的想到,一个小女童在街上哇哇的大哭,旁人在围观打探,没有人上前。

逐渐女童被包围,哭的更是凶狠。

稚嫩的童声在外围响起:“表妹!我在呢。”

男童费力的挤进来,他幼小的身影在周围的成年人中看着甚是弱小,又矛盾的感觉安全。

他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拎着几包牛皮纸包着的糕点。

“表妹!你咋那么丢人呢?在大街上哭哭啼啼的。”

男童丝毫没有认到自己的错,给糖葫芦塞进女童的嘴里,笨手笨脚地擦着眼泪。

……

“表哥?”

温钰沙哑的声音中,试探的喊出。

原身与苏家的联系在于母亲,她临终前寄信托孤,可能是路途遥远,也可能是温家从中搞鬼。那边并没有派人来。

她原本寄信并不是留后手,因两家地位差距较大,温家又是富商,生意上总是有来往。只请求过来帮忙收个尸,每年清明烧个香。最起码人到了地底下也是有钱花。

苏珵昱过来给温钰解绑。

温钰并没有见过长大后的表哥,只是那段经历对原身这个经历者是刻骨铭心,对她来说这表哥有点笨有点厚脸皮,还有点好。

她并未清看清楚对方的容颜,只是觉得他一双眼睛应该会很漂亮,看着她的光彩应该是温柔?关爱?自责?

被捆绑有些僵硬冰冷的她的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帮她缓解着麻木的感觉。他又冲着自己的双手哈了热气,搓了两下后,滚烫的手掌贴在她冰冷的脸蛋上。

苏珵昱低声细语的说:“我都解决了,我们这就回家。”

温钰一个打横,便就被他抱起。

……

马蹄声踏着冷风,疾驰在路上。

温钰坐在马匹上,路面并不平整是有些颠。

前面冷风刮着,后面苏珵昱温热结实的胸膛护着她,没有一点事情。冷热交替下她的思绪很混乱。

可能是一直觉得最终的结局是会死在温家,帮助原身报了仇。

现在走出温家,就像游戏中重新打开的一面地图,她心中是不安却也开心。

温钰感慨的说出:“我真没想着我能活着出温府。”

来路的风刮乱了她声音中的哽咽,在那里的每一刻都要即将面对死亡。

苏珵昱将速度缓下来,他回头望了一眼后方见到没人来追赶,放心的说:“我还没想到你个小丫头片子没记起我来。”

他听到那句话,并没有察觉里面的情绪。

“我更没有想到,小丫头,你挺牛哄哄的!拿刀砍人又纵火!”

“以后南安你要护着我呀!”

“说来也是他们自家贪心,我来到福州后听说,温家娶的是我们南安苏家的人。我并没有联系官府,毕竟他们是地头蛇。拿着这件事情去要挟他们,用生意上的事情打压。我是这样打算,结果你比我快一步把事情办完了。”

苏珵昱一直不停的说着,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和俏皮,那样子听着仿佛两人在外游玩一般打闹。

在周围的侍卫四散的分开成两队,警惕着周遭变化。

温钰吸溜着有些发红的鼻子,真诚的说:“我先谢谢表哥了,真是这次多亏了表哥。”

她双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然后暖向自己的脸蛋。

苏珵昱歪下头,夜色朦胧因未看清怀中的姑娘是否哭泣,只是心中被揪起一块。他尽量语气搞笑的说:“我知道你在敷衍我,但我喜欢。因为我觉得我要是不来,你也能逃出来。”

温钰尽量脑袋缩着,虽然冷风依旧灌进了衣服里面。她已经有些感冒,鼻音很重的说着:“表哥,聊天也不是这样聊的。没了你,我可能都要被砍成马蜂窝。”

苏珵昱听出温钰的哭音,他笨拙的拿着马鞭的手碰了一下姑娘的脑袋。他张口舌头与牙齿纠缠在了一起,将原本“你别哭”这句话撤回去换成了:“反正以后我护着你!”

他自信又嚣张的说着,带着少年独有的轻狂肆意。

“好。”

温钰转动着冻僵的脖子,她看到的依旧是模糊的轮廓,就像被他抱起后惊醒时的那一瞬,他身上传来的无尽暖源,将温钰包裹住保护住。

……

直至破晓,离开围墙为壁垒所阻挡的后院。温钰所看到外面大好的河山,又不同于熙熙攘攘的集市。她看着青山绿水,呼吸着带着湿意的空气。有片刻的错觉,像是回到了现代在度假。

在马匹上的奔波,温钰扭着脖子,她有些迫不及待地去看小表哥的样子。

他穿着一件耀黑色竹纹直?,疾驰而行时微促着的眉毛,五官便就带着锋利,突破着疾风。一双桃花眼又让人记忆深刻。

苏珵昱察觉到温钰的注视,瞥眼冲着她一笑。他内眼角弯弯,眼尾稍许上翘。给人一种亲和感,黑色瞳仁里是清澈的少年气。

在温钰耳边呼啸的风声中,她重新做好,微微的低下头来露出笑容。

……

到了南安便是三天之后。

小厮去禀报,管家皱眉迎着苏珵昱和温钰。

与手持荆条的苏父在院中撞上,只因苏珵昱并未向家中禀告,便就带人去了温家。

知晓事情原委后,苏父很是动容,嘴里念着原身母亲的好。温钰记忆中原身所寄出的托孤信是否收到,她不想理会了。老夫少妻的王氏,怜悯中依旧带着一丝怨恨,她是续弦,还有前头留下的两子一女。

日子也是苏家安定下来,温钰要叫苏父一声表舅舅。这表舅舅也是了不起的人,做布匹生意起家。正好对准了温钰的喜欢,她见到了各种颜色的绫罗绸缎四种工艺织造的布匹。

可人都有劣根性。苏珵昱喜欢赌钱,温钰是有些失望。可见到苏珵昱与苏父理直气壮发生争执时样子时,她有一个念头,觉得是少年在求关注。

她也总是会上前护着,在事后苏珵昱并亏待她给些银子带些吃食,时常带她出去逛南安的街面。

日子这样过着,温钰已经来到古代一个月。这天晚上,她在房中绣着花,不是修身养性是太无聊。

突然被王氏身边的刘妈妈叫过去。

温钰走进去便就看到坐在椅凳上掩泪哭泣的王氏。她是个漂亮又年轻的女人,身上的衣着颜色总是深色,在小辈面前板着脸。每日这样下去看到王氏,尤其是晚上的烛光下,她是嫌老态。

温钰快步上前,安慰道:“舅母,要是哭坏了眼睛,表哥会心疼的。”

虽然也不明白因为什么事情。

王氏手拉住温钰的手,整个身体靠了过去,她看着格外虚弱,抬起脸来看着温钰,说:“钰儿,你说我怎么生了这个孽畜!天天去那赌坊,跟着他那几个狐朋狗友鬼混!我还不如不生他!”

温钰弱弱的叫了一声:“舅母……”

她昨天收了苏珵昱一支簪子。

王氏也不顾长辈的面子,眼泪啪嗒啪嗒掉着:“你说这可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这么不成器,被他那几个哥哥给欺负死。”

温钰:“舅母……”

她前天被苏珵昱要出叫在酒楼上吃了一顿饭。

王氏打着哭颤实在受不温钰来回就那么两个字,她主动说道:“钰儿,你能换一句别的话吗?”

温钰又不傻,她是不想贸然的答应王氏的请求。她应着长辈的要求,还了一句:“表哥……”

“连钰儿,你都不肯帮我。我还是死了当的。”王氏说着就站了起来,下一步似乎就是要撞柱子。

温钰知道她在装,没有伸手拦只是嘴巴上客套的说:“舅母!万万不要想不开。”

“你先答应我,你帮帮舅母吧!”王氏就拉着温钰一同坐下。

……

翌日晚上

管家严肃的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苏珵昱,说:“少爷,你昨个晚上跟老爷说好的,不再靠着家里的任何一份要自食其力。老爷说成全你!”

苏珵昱吃了酒回来就睡,赌坊都没去。他那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刚站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

“哐当”一声关门的声音。

让苏珵昱呆若木鸡的站在自家偏门外。

就在附近的树下偷看的温钰,拿着烧饼走过去,塞到苏珵昱的手里:“走了,别丢人现眼了。”

苏珵昱咬了一口烧饼,有些烫嘴含糊不清的说:“你是不是又答应我娘什么了?你一个墙头草。”

温钰转身就走回去。

苏珵昱急忙吞咽,伸手拦着:“唉,表妹。你陪我说会话。”

“你先听我说。”温钰伸了伸手指,示意苏珵昱靠近过来。

苏珵昱过来直接弯下腰凑近耳朵:“你说你说。”

苏父与苏长兄讨论苏珵昱的未来,怕这样堕落下去,成为一个到时候只会啃老的废人。苏长兄提出将苏珵昱直接赶出家门,在外面历练才会体现挣钱的不容易。

这里的关系就很尴尬,苏长兄是苏珵昱的继兄,两个人又不是一个娘生的。不管是不是出于好心都会被认为争夺家中继承权。反正听见的王氏就是这样的想法。

可王氏毕竟是母亲,苏父没给一分钱,她还拿出一个铺面,给一些银子在外面让两人存活,才有了昨晚那出。

*

两人查找王氏说的铺面走去。

温钰看着慢吞吞吃着烧饼,有些颓废的苏珵昱主动问道:“今后如何打算。”

苏珵昱:“……”

温钰老生常谈的安慰着:“垂头丧气什么?还有我呢。”

“我看你见到我如此落魄,还是挺高兴的。”

苏珵昱又不瞎,感觉温钰不知道在傻乐呵什么。

温钰心里是挺高兴,她的市场盘子很大。在现代汉服、JK、洛丽塔被称为三坑。也是近些年在国内火起来,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她双手摆在脸下,做出一个花朵的姿势,得瑟的说:“有个财神爷在你身边,不高兴吗?”

苏珵昱敷衍的说了一句:“高兴。”

温钰知道他不开心安慰的说:“算了明天再说,挣钱的事情。请你吃酒去。”

苏珵昱下意识的想摸荷包,摇了摇头,说:“省点钱,到时候我流落街头,你还能住个客栈。”

温钰故意特别大声的说:“表哥,你人真好。”

苏珵昱挠挠头,只觉哪里怪怪的反应过来后吐槽着:“阴阳怪气的,没不高兴。只是……”

谁让温钰表情是那么真诚。

温钰继续安慰:“你在私塾读书的时候,没听说过一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苏珵昱冷哼了一声,弯弯绕绕的反驳着:“我出生的时候抓周,一手一个骰子,另一手是个木制的小宝剑。那边有你爱吃的栗子,多吃点别说话了。”

……

到了王氏说的商铺里,装潢跟南安苏家最大的布行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左右两边的柜子上展示着当季最热卖的布匹,剩下的几个柜台上面按着布料区分。在最里面有一个货房,里面并没有布匹。

温钰进去后,伙计主动迎上来。她让人拿来了账本,她心中有些不安。货房空荡荡的,这一季度的补货又该从哪里来?如果账面上亏损太大?他即使将王氏给的钱填上,那接下来的生活呢?

总不能开局,就是个大窟窿

温钰账本放在两人中间,苏珵昱看着看着自己就找了板凳坐下来,认真的在剥着水煮栗子。因为糖炒的又比水煮的贵些。他见灯芯有些暗,时不时的过来调调火花。

苏珵昱将所有栗子壳剥去,他端着来的温钰旁边。他双手撑着脑袋在柜台上,歪头看着温钰:“让你不说话,你还真不说话。”

“聒噪。”温钰的眉心被这账本上的数字,一点点弯曲起来。她翻开账本的每一页,会让她想起在现代自己破产的店铺当时的情况。

苏珵昱有点委屈:“我给你剥了那么多栗子。”

温钰她没抬头,同样的语气说着:“我想办法帮你挣钱的。”

苏珵昱对温钰的印象,有两面,一面是放火烧温家砍人自救的女侠,还有一面是同个夜晚下他中哭泣的姑娘。对于她以前的过往并未过多探究。

他见有她抬头的迹象,将栗子碗藏在身后,问道:“你以前怎么不来南安找我们呀?”

温钰是察觉自己没太顾及原身的经历,她转移注意力:“你一口气全给我吃了!”

苏珵昱把栗子又重新端出来:“骗你的!当当当!”

温钰拿起一颗黄澄澄的栗肉,这东西无论是糖炒的还是水煮的都不太好不剥皮。原本被一串串数字绞的脑子疼的温钰,又被治愈到。她无所谓的说道:“说那事情干嘛,先是路途遥远我娘写的那封信不一定能寄到,还有温家从中捣鬼。”

苏珵昱有点遗憾,他当时玩笑的一句话让表妹保护他。是真的有做到,他夸张道:“早点来个一两年,整个苏家都是我的。”

温钰合上了账本,心情有些复杂。

温钰吃着栗子,将原身的经历夸大的说:“那时候在外面也是运气好,临时的一位大夫教我弄些草药,然后拿到当铺里面换些钱,小买卖。”

苏珵昱有些不信,她说的那些地方能用到看账本。主要他看账本的经历,他爹拿着竹板,站在旁边。现在老了,换成荆条。

“我都不会看账,你怎么学会的?”

“表哥,我有这个东西。”温钰指着自己的脑袋,故意逗着他,“跟舅舅学的。”

……

与苏珵昱拌嘴几句后,今晚的住所温钰在客栈安置下来,苏珵昱非常迅速的进入到体验生活的角色,不知道卖什么关子要住进库房。

温钰并没阻拦,她清楚的知道苏珵昱混不出什么样子依旧会有苏家护。这是他羡慕的,这也是她两世无奈的。

在客栈中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自己裁制而出A4大小的笔记本,本子的边缘使用针线缝上。上面记录了她了南安之后,每天发生的事情,找来笔墨将今日事情写上。

她正要思索着今后的战略,却发现突然多出的一个钱袋子。她打开看,银票居多里面也有碎银。

把银票拿出一张字条便从里面掉出,她以为会是苏父抹不开面子,找了空档塞进来,是她自己没有察觉。

看到字条上连笔的内容后,她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表哥,你还是要好好念书啊,错了那么多字。别成了九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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