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我哪有那本事啊。”
舒鱼鱼用纸擦了擦收银台上的瓜子屑。
周妙接着莫知云的话，继续讲：“驾照好考的，方向感差也不碍事。”
舒鱼鱼还是摇摇头，“开车在我的梦里，算是噩梦。”
听说晕车的人去开车就不会晕车了，舒鱼鱼曾经想过这样去解决出行问题，但一上街看到各种分岔路口，动不动就红绿灯的道，她生怕自己万一哪天脑子宕机了，别给人嚯嚯了。
考驾照的事情还是算了。
方佳顺手抓起舒鱼鱼拿出来招待她们三个的瓜子，磕了起来，问：“你是真不知道是谁送的车？”
舒鱼鱼摇摇头，“平时她们就在那边打麻将，我就在这里躺着玩手机，没有特别的交流啊。要说交流的话，请她们吃了两顿饭而已，也不算可以送一辆车的交情吧。”
“这就不好办了……”周妙想了一下，忽而惊了一下，“哎呦我这脑子光看热闹了，我火上还炖着猪排呢，不跟你们聊了啊。有空来我店里吃东西，给你们打八折。”
莫知云笑了笑：“慢走啊，明天早上一定来。”
舒鱼鱼：“拜拜周老板。”
方佳也跟着周妙一同出去，因为她听见隔壁店里的“欢迎光临”播报响了，“我去招呼客人了，你们俩慢聊。”
“好嘞。”
舒鱼鱼和书店老板莫知云聊了一会儿，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我得去做饭了，拜拜。”
舒鱼鱼挥手，“常来坐哦。”
莫知云开了门，手把在门框，“有空来我店里，我那边有好多国内外的绝版书。”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
舒鱼鱼从小就有个毛病，喜欢去书多的地方摸一摸，翻两页，心里就会出现很满足的小幸福感。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人不多。
舒鱼鱼就去菜市场买了两对鸡翅和一罐可乐回家做鸡翅，家里还有昨天剩下的青菜，煮点素的，解腻。
她在吃饭的时候，都在回想来店里打麻将的女主们，哪一位送她的车子。
她把红色的车钥匙举得高高的，昏暗的瓦斯灯下，她看见上面图案，看着看着……
这么那么眼熟？
舒鱼鱼放下筷子，打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用度娘识图搜查信息。
片刻后。
舒鱼鱼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她以为看错了，把手机举到臂长的极限，漂亮的眼睛瞪着手机屏幕，表情震惊：“什么！！法拉利法拉！”
老天鹅，这可是千万级别的车子啊。
是那个送的？
连舒鱼鱼都在想，她是不是看见送的人杀了人？
说不通啊。
虐文世界遍地法制咖，能随随便便送别人千万级别豪车的人，打发点案子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吗？
“所以？”舒鱼鱼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满头问号，“我到底做了什么？”
也不知道女主们今天是发生了什么，每个人都走得早，而且这回居然是男主亲自来接的。
要是都在场，舒鱼鱼觉得自己肯定能问出点什么。
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
那可是法拉利拉法！
舒鱼鱼吃饱，打了嗝，收拾收拾继续躺平。
她打开手机，在通信录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第二次请客人们吃饭，她们转了三万块钱给她，她摸到的付款人联系方式，好像叫什么JJE的。
现在，这可是她在这个虐文世界豪门圈子唯一的人脉啊。
拨过去打听打听。
电话响了五六声，就通了。
“你好，请问是哪位？”
除了这道干净的声线，还有很嘈杂的声响。
舒鱼鱼好像还听见了玻璃轻轻碰撞的声音。
“你好，我是翠屏街咸鱼麻将馆的老板，有事需要麻烦你一下。”
“啊！咸老师。”对方一听是舒鱼鱼，原本并不高涨的情绪，立马热络起来，“你说，我听着呢，有什么事情吗？”
舒鱼鱼感觉自己穿进虐文世界，人都变得自恋了起来。
她居然觉得对方有一种“太好了我居然能帮你忙”的错觉。
她是不是癫了啊？
舒鱼鱼没想太多，直接就问了：“请问，那辆法拉利拉法，是你送的吗？”
“不是我。”女人语气上扬，“咸老师就别管那么多啦，送给你你就收着嘛，一辆车而已，还要麻烦你打电话问。”
舒鱼鱼傻了一下，“这……只是一辆车吗？”
四千万啊我的姐。
“实在不行，你们庄园的池塘里缺鱼吗？”
女人笑了一下，“咸老师你可真幽默，哎呀，现在有事真是跟你聊不了了，今天开宴会上，有点忙哦，有空再跟你聊。”
“哦哦。好，谢谢了。”
舒鱼鱼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一辆又一辆的豪车来接人了。
宴会！
虐文必备场地。
今晚这个宴会上，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离谱和狗血的故事。
舒鱼鱼把破店门锁上，上楼去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关灯，玩手机。
没多久，舒鱼鱼就睡着了。
舒鱼鱼是被冷醒的。
没错！
大夏天的夜晚，舒鱼鱼被冷醒了。
她睁开眼，翻个身，给她吓得魂飞魄散。
就差一厘米，她要是在往前动一动，整个人都得从阳台上滚下去。
舒鱼鱼吓傻了，目光呆滞地，一点一点地往里挪动屁股，最后一个翻身，滚进屋里，翻身坐起。
她坐在地上缓了缓。
梦游？
她梦游吗？
好恐怕。
舒鱼鱼凭借记忆向床边前扑去……
咚——
“啊！”舒鱼鱼的惨叫划破天际，她揉着摔疼的下巴，手脚都疼麻了，扶着墙去开灯，转头一看，好家伙，“我的床呢！？老天鹅，我这么大个床呢？”
舒鱼鱼面前，空空如也。
店铺二楼的房间也不大，它能跑哪儿去？
舒鱼鱼跑到阳台看到生锈的栏杆都被掰弯扯掉了，挂在一边风中凌乱。
她看着地面，后怕地往后退了又退。
这要是摔下去，死是死不了，但比死还难受。
“啊啊啊！”舒鱼鱼抓狂，到处摸手机，好嘛，手机也被偷了，“哪个杀千刀的！”
舒鱼鱼确定被偷，是因为被破坏的阳台，如果系统要收走，就跟变魔法似的。
于是。
翠屏街的凌晨四点钟，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街道上直直地走。
这个时候，舒鱼鱼才发现虐文世界的人不过夜生活，行人没有，只有马路中间来来去去的豪车。
好嘛。
搞了半天都在晚上出没。
“呜呜呜呜。”
翠屏街派出所里响起一阵阵女人的哭声。
舒鱼鱼扯了一张又一张的纸，看到警服就像看见家人一样，哭得那叫一个委屈，“我……我当时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阳台边边，差点摔下去了，我还没搞对象呢，这辈子没碰过男人，会亏死的。”
女警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别哭了，我们你的警员已经出动去调查了，我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舒鱼鱼抽泣着，一脸的懵懂：“检查什么？”
女警温柔道：“你看啊，你说这小偷又是掰阳台栏杆，又是偷床的，这么大个动静，你都没醒，怕不是被下了药，而且你还被挪动了位置……以防万一，还是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生物证据。”
“……”舒鱼鱼傻眼了。
生物证据……
舒鱼鱼突然不哭了，“走吧。”
女警：“……”别视死如归啊！
舒鱼鱼没想太多，她有没有被怎样心里是清楚的，到医院去查查，别被人注射了有伤身体的药品，所以才没醒的。
查了之后，舒鱼鱼确实没事，只是被人注射了少量的常用在外科手术上的麻醉。
离谱。
谁为了一张大床偷医院的麻醉剂啊？
这不等于把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给害死了吗？
舒鱼鱼躺在收银台后面的沙发里，越想越觉得有问题，她睡不着。
本来从四点折腾到早上七点，她就累得不行，还时不时感到一阵害怕。
舒鱼鱼去派出所的路上，骂骂咧咧。
“穷疯了吧，一张床都要偷！”
“你大爷的，别让警察叔叔逮着你。”
“什么繁华都市，虐文必备黄金地段，居然一家都没有安装监控器。”
“什么科技都遥遥领先，就是没有发明监控器呗。”
“我懂了，就是方便你们搞虐恋的。”
“死小偷，偷东西你还把我放在阳台，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草芥人命懂不懂！”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好不容易得到一张舒服的大床。”
舒鱼鱼一路骂到派出所。
女警一看是她，带她到有位置的地方坐下，还是又一杯人文关怀的温水，“你是想起什么线索了吗？”
舒鱼鱼摇头，“没有。”
“那你这是？”女警觉得她是不是在担心案情，“你不用担心，虽然现场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但我们的调查是不会停止的，这些人作案戴了脚套和手套，排查起来是会有点困难。”
舒鱼鱼说：“嗯好。这次来，主要是想说，如果有哪家医院要被查丢失的麻醉剂，我可以去配合调查的，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会帮到他们。”
女警愣了一下：“你不睡觉休息，特意为这个来的？”
从麻将馆到派出所要走二十分钟的路，往返就是四十分钟了。
舒鱼鱼的手机也被偷了，想起来，她就生气。
很久没有这么被气过了。
她记得上一次这样气还是穿进虐文的时候。
舒鱼鱼回店里实在不行了，倒头就睡。
警察什么时候来的，她也不知道，他们上楼继续查找证据。
今天的女主们来得比之前晚一些，差不多一点半来的。
还没进门，就看见楼上楼下都有两三个警察在活动，像是在搜找什么。
她们赶紧望店里走。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警察！”
“咸老师人呢，不会出事了吧？”
“警察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