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好玩，公司报销。”沉浸在顾姝马上就要回国的晏城禹这话一说完，登杰嘴角笑的都快裂到耳朵后边了。
晏城禹又问登杰知不知道顾姝的地址，没有得到答案的他没有多纠结的要马上去找顾姝。
总归是要回国的。
只要顾姝还没开始新的感情，那他就还有机会。
——有机会让她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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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姝直到回了家站在屋里那一刻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
“妈妈，顾焱，欺负，我。”简单的国语被顾鑫说的磕磕绊绊。
两人现在五岁了，在家里她会让顾焱和顾鑫都说中国话。
别人家都是男孩儿嘴笨，她家这两个却是反着来的。
顾姝看着自己懵懂带大的两个孩子，她想不到这两个孩子会让她当初来不及去难过就被迫换上了另一种情绪继续着生活。
“妈妈，辛苦了，我给你泡了蜂蜜水，还热着。”顾焱懂事的拿着水杯递给顾姝。
“小姝啊，焱焱这孩子真懂事，知道你快回来了，早早就给你倒好蜂蜜水等着你了。”保姆阿姨笑着对顾姝说着！
顾姝看着酷似那个人面容的顾焱，整个人恍惚了一下，只见顾焱的身影直线拔长，与记忆力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两个小孩睡了觉以后顾姝改了本来定在两天后的机票时间。
“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整，祝您旅途愉快！”空旷的机场里女声优雅的播报着时间。
“mommy，I feel cold on my body(妈咪，我身上有点冷）。”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奶滴滴的声音在三三两两的人群中格外突出。
往前看去，顾姝一左一右拉着顾焱顾鑫在机场里走着，三人穿着一样的黑色冲锋衣，两个小孩有着相似的面容，其中一个还扎着小辫，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对龙凤胎。
顾焱大人似的教育起另一边的顾鑫：“顾鑫，你要开始说中文了，这里是中国，舅舅说过，我们来了中国就要说中文，不能再说英文了，要不然会没人愿意和我们玩的。”
“我中文，不，太好，嘛，妈咪，How long before we go home（我们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家）。”顾鑫蹩脚的中文没说几句就换回了英文。
“快了，你舅舅在外面等我们，坐上车就不冷了，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回到家里了。”顾姝温柔着安抚着已经带了点睡意的顾鑫，平常这个点两个小崽子都快睡起一觉了。
“舅舅？他不是说今天不来接我们了吗？”顾焱听到这个消息明显情绪高涨了起来，眼睛都不自觉弯成了一道月牙。
“uncle?So let's go find our uncle quickly(舅舅，我要去找舅舅)。”顾鑫也高兴的放开顾姝的手快步向前跑着。
“慢点儿，小心摔倒，焱焱，你去追上妹妹看着她点儿，我今天穿的高跟鞋，不能跑，真是个鲁莽鬼。”顾姝笑着支使着顾焱。
“嗯嗯，我去把她拉回来，烦人精，一天到晚看不住。”顾焱脸上带着笑容跑着去阻止前面已经走远的顾鑫。
顾姝看着前面跑着闹着的自己的一对宝贝，重回故地，过往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曾经的不愉快随着旧日的风接憧而来。
顾姝笑着摇头，心里跟自己说着：“往前走呀，顾姝，想什么呢？”
出了机场顾姝在门口停着的七八辆车中找着顾京。
“姐，这儿！”顾京身子倚靠着车身，对着不远处门口的母子三人招着手，一身展直西装一看就是从工作场上直接赶过来的。
“uncle…。”顾鑫看见了朝他们招手的顾京，咧着嘴跑到了顾京跟前，张开双手要他抱，顾京顺势抱起了她。
顾京看着跟着顾姝一起走过来的顾焱，他已经有一年半没见过自己这个亲外甥了，顾鑫扎着头发还好点儿，顾焱现在模样又长开了一点，简直就是那个人的翻版，尤其是现在绷着个脸的样子，像足了他在生意场上和那个人偶尔碰面时，那人运筹帷幄，永远把对手玩弄在手掌的自信的样子。
“舅舅–。”顾焱腼腆的叫了一声顾京，他面上已经没有在机场里高兴的样子了，但顾姝知道，自己儿子现在很紧张，想亲近顾京又扭捏的不想主动。
顾焱性子冷淡，却从小就喜欢顾京，顾姝心里想不通，两人明明不常见面，可顾焱总是不经意在她面前念叨顾京，真见了面就开始装着高冷了，这性子也不知道随谁了。
“焱焱长高了啊。”
顾京一视同仁的把顾焱也抱了起来，他把怀里的两个小人往上掂了掂，还行，不算太重。
“行了，回去在叙旧。”顾姝拉开车门把背包放了进去。她来时就背着一个不大的背包回了国，里面装着给顾焱顾鑫路上带的吃的，还有湿巾水杯这些随身用品，其他东西都提前托运了回来。
回了东居名苑顾焱顾鑫局促的站在顾姝从小生活大的地方。
顾京带上他们两个参观了他给他们布置好的房间，到底是小孩儿心性，没过半小时两人就当成了自己家东跑西蹿的乱逛，顾姝看着精神头格外旺盛的两个人，强制带着两人洗漱完睡了觉。
顾姝哄着两个小孩儿睡着就开始拿着平板想设计稿，在飞机上她突然有了个灵感，她想现在试着画出来看看。
“姐，后天要不我替你去吧。”顾京洗完澡下来看见顾姝在沙发上翻看着平板上的模特图。
“不用，主办方说要我上台讲一下创作过程，你行吗？”顾姝头也不抬说道。
顾京撇了撇嘴，拿起桌上的烟盒就要往出拿烟，看了一眼楼上顾焱顾鑫的房间门没有关，又放了回去。
“那谁知道你就是涂染吗？”顾京边说边打量着顾姝的表情。
“你闲的没事干是吧。”顾姝不想理他。
“我关心你一下，你这人，狗咬吕洞宾，这次汉服展本身搞的就挺大的，他肯定会出席，你又是设计师，这几年他不止一次来找过我问你的消息，我都快烦死了，你说你要是在展上碰上他怎么办，何况你们之间还有顾焱和顾鑫，他要是知道你当初去了国外还生下了他的孩子，还不得使尽法子要回抚养权？”
顾姝抬头看了一眼顾京，随意着说道。
“顾焱和顾鑫是我的，只要你不给我到处宣扬，没人能知道，而且我们已经结束了。”和晏城禹已经见过面的事，她没跟顾京说过，她也不想说。
顾京不可思议的夸张说着：“还用我说？只要别人眼睛没瞎，一看焱焱那脸蛋，连亲子鉴定都没必要做就知道是谁的种，我说你怎么又和黑英集团牵扯上了。你别告我说你不知道你的新东家是晏城禹。”
“我在墨尔本消息滞后，等我发现银克是黑英集团在海外新扩展的公司时已经铁板上钉了钉，不过我只签了七版设计稿，合同还剩半年时间，时间一到我不会在续约。”顾姝说着站起了身。
“明早我要吃拐弯儿那家小笼包和胡辣汤，你买回来再去公司。”说完就往楼上走。
“顾姝，你能不能改一改爱支使我的毛病……。”顾京压着声音对已经走了一半的顾姝喊道“里面用不用给你放辣椒。”
“都不用放。焱焱和鑫鑫吃不了辣。”
“……真是回来一窝麻烦精。”
顾京嘴里嘀咕，脸上的笑容笑着笑着收了回去，他仰靠在沙发上沉思着。
–啪–，一记脆声响彻在寂静的客厅里。
顾京突然抬起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他。
要不是他，他姐的人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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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总，这边就是搭的的展台，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我在重新布置一下。”
精瘦男人点头哈腰的对着晏城禹报告着，他们在墨尔本总公司进驻北京打的第一战是他领军，他可不能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这样就行，几点开始。”晏城禹面色冷峻的说道。
“今天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是第一场，一共三场，明后天也是这个时间，您下午过来吗？”
“嗯。”晏城禹看着已经布置差不多的周遭，眼睛扫着每一处，最后定在了不远处的宣传海报上。
海报上只有一个笔直的背影，一身的素衣汉服，衣服上点缀着黑色水墨画，头上束着一个简单的木簪。
晏城禹心里慌乱看着不远处海报上只有背景的女人。
这是顾姝，她是用自己做的模特——
顺着晏城禹目光看过去，精瘦男人也是个会来事儿的，直接说道：“那个是咱们从墨尔本那边签好的设计师，这次她也会来，说起来这个设计师也是华人。”精瘦男人干笑了两声。
“她什么时候来？”晏城禹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海报移不开视线。
“下午开始之前就会到场。”精瘦男人如实说着。
晏城禹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头没抬的说了句：“嗯，你去做事吧。”
晏城禹发了话，精瘦男人接道：“那您这边有事叫我就行。”接着走去了一边。
站在原地的晏城禹犹如被人扼住了咽喉，干涩的喘息困难。
五年了，顾姝，你终于回来了。
晏城禹从展厅里出来后直接回了家，换了一身休闲西装，整个人看着比平常随意了不少。
下午展厅里亮着淡光的室内播放着柔和的英文歌，紧凑的座位上已经陆陆续续坐上了人。
“城禹哥。”穿着中长礼服的赵星禾看着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晏城禹，站起身红着脸打了个招呼。
晏城禹淡淡点了头。
“你哥呢？”一般赵星安不会让他们全家宠成宝的赵星禾自己出席一些场合，晏城禹看了一眼周围，也没看到护妹使者。
“他呀，追人去了，他说今天这是你的场子，我一个人来他很放心，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赵星禾乖巧的说了句。
晏城禹被赵星禾的话弄得一脸无奈，赵星禾从小也是他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儿，从小被他哥哥保护的很天真。
“城禹哥，顾姝嫂子呢，你找回来了吗？”
这几年看着晏城禹郁郁寡欢的样子，好几次都说错了话，后来被她哥哥耳提面命的不许当着她城禹哥的面提起顾姝这两个字，这会儿她看见晏城禹心情挺不错的，一高兴又给秃噜嘴了，赵星禾心里一咯噔。
“城禹哥，我，我肚子疼，我先去个洗手间。”看着晏城禹马上变了的脸色，赵星禾捂着肚子快步逃离了空气骤将了10度的案发现场 。
室内变明又变暗，所有射灯都照打在了台上，接着台上走上去一个拿着话筒的人，宣布着今天第一场汉服展正式开始。
模特一个接一个展示着身上的汉服，台下津津有味的客户边欣赏，边跟身边的工作人员定着自己看上的款式。
门口顾京把车停在了路边，皱着眉对副驾驶的顾姝说着：“姐，要不我找个人给你暂时看一下这两小鬼?我现在这事儿来得太急，顾不上他两了。”
“不用，我不放心别人，你去公司吧，我这儿不用你管了。”顾姝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后面开了车门，把顾焱顾鑫挨个儿抱下了车。
“姐，我问了一下里面熟人，他说晏城禹半个小时前进去了，你看着点，别让他看见鑫鑫和焱焱了。”顾京把头探到后面不放心的叮嘱道。
“嗯，知道了。”
顾姝拿着工作证进了场就直接让工作人员带着她去了后台。
“mommy，你画的衣服，变，大了，好漂亮。”顾鑫指着一个要上台的模特身上的衣服说着。
顾焱也左顾右盼着看着到处慌慌张张的人们，以前他看过的模特都是欧美人，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中国人的模特，他还是觉得中国人穿起来更好看一点。
“嗯，鑫鑫喜欢的话妈妈过几天给你也做一身，这次设计的款式正好可以做亲子装。”顾姝把两人头上略显宽松的黑棒球帽往下压了压，又对着一旁的顾焱说道：
“焱焱，帽子别摘下来，你看着点妹妹，妈妈现在要去外面工作了，你们在这里别乱跑，妈妈结束工作后就来接你们。”顾姝嘱咐着性子比较稳重一点儿的顾焱。
“嗯嗯，知道了，妈咪，你放心工作吧，我会看着鑫鑫的。”顾焱一本正经答应着。
“焱焱，好，讨厌，我才不用，你看着，mommy，I will be very obedient。”顾鑫鼓着嘴看着顾姝。
“嗯，鑫鑫最乖了。”顾姝敷衍着摸了摸顾鑫的头，偷偷和顾焱对视着笑起来。
顾姝找了个清净偏僻的角落把两人安顿好就去了外面。
每一版设计稿要出14套汉服手稿，这次活动她先出了三版，她这几年都是只签稿不签人，这样她带顾焱顾鑫会比较自由一点，一年七版，还剩4版，半年时间，对她现在来说很紧凑，她确实要抓紧时间赶稿了，早点结束合作，早点离那个人的生活远一点。
展台前围绕着全是工作人员，顾姝嫌吵就站到了门口看着台上走秀，看的倒是也清楚。
赵星安一进场就跟站在门边看台上走秀的顾姝对上了眼，他脑子里闪过一片雷击闪电声。
谁能来告诉他一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顾姝回来了？居然还出现在了这里?
“顾姝？”赵星安试探的问了一句。
顾姝也认出了他，朝着他点了一下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和城禹？这是和好了？”赵星安笑着问道。
“刚回来，好久不见。”
一听这话，得，人家这是不想说，看来自己兄弟应该还不知道这位已经回来了。
“好久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啊！”赵星安主动换了话题。
顾姝没答话，笑了笑。
“咱两别在这儿站着了，前面有座，我让人给你调一个去。”赵星安指着前面就要带顾姝去里面。
“不用了，这边看的清楚一点。”顾姝出声拒绝了赵星安。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几年的生活，看顾姝实在不太想理他的样子，赵星安就结束了话题一个人去了前面。
没走几步，赵星安抑制不住看戏的心情，往前快走了几步，果不其然，在第一排专门的座位上找到了这次展会的老板。
“兄弟，你是怎么还能坐的这么稳的？老婆都进门了，你居然还像个楞头青一样坐这儿大爷似的。”赵星安一屁股坐在了晏城禹旁边，吊着胃口说了一句。
“你见到她了？在哪儿。”晏城禹转过头看了一眼赵星安，就开始扫视着黑压一片的客户席，却看不清每个人的面容。
“门口那儿，我带你过去。”赵星安搞不清他两现在的情况，看这样子，城禹已经知道顾姝回来了，那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这可不像他的风格。
不过赵星安没多嘴，利落的站起身领着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两个都是一米八几的高个子，不少人的目光从他们起身就开始盯着，目送两人去了门口。
“人呢？”两人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就在这儿遇上的，该不会猜出我会告诉你，又……。”赵星安心里郁闷的不行，这顾姝该不会又跑了吧。
“我和她已经见过面了。”晏城禹直接说着，不过话还没说完，话筒声响了起来。
——
“现在我宣布，今天第一场汉服展示结束，明天下午三点开始第二场，期待大家明天的莅临。”
“现在有请这三天展示的汉服设计师涂染上台，如果大家对今天定下的汉服设计元素或者哪里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让设计师现场跟大家讲一下。”
话音刚落，刚刚还在跟赵星安要人的晏城禹有感应一样转头看着台上。
顺着他的目光赵星安也一起看去了台上，他震惊的看着走上台的顾姝“她，这不是顾姝吗，她什么时候成了设计师了？”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秒，晏城禹就像呼吸系统失控了一样，大脑短路一般无法思考。
台上的人也看向了展厅最后面的两人，和其中一人对视着。
百股阴风穿梭在了空气中。
晏城禹眼睛泛起红丝，他看着台上耀眼的顾姝，灼热感刺激的像有什么温热马上就要涌出来。
台上的顾姝面无表情看着台下，灯光让她看不清台下人的表情。
顾姝平淡的移开了视线，嘴上漾起了工作时的假面微笑，她开始回答着主办方和台下客户们的问题。
顾姝在台上站了半个小时，一道尖利的视线就盯了她半个小时。
结束时，一开始下台的精瘦男人又返回了台上，和要下台的顾姝擦肩而过。
“各位，感谢大家今天坐在这里，相信今天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银客和黑英集团是一家，咱们今天也能称得上熟人场，晏总为了感谢各位的支持，在四层让酒店备了桌，结束后大家可以用完餐在离开。”
台上还在继续说着话，顾姝下了台就快步往后台走着，这么长时间，鑫鑫该害怕了。
刚走到后台口她就被人拦了下来。
两个门神一样的人一左一右守着门口。
“你们聊，我去上个厕所。”赵星安说完就转身走了。
晏城禹看着面前的顾姝，身上穿着她自己设计的时尚汉服，衣裙长至脚裸。
晏城禹又想起刚刚顾姝在台上温柔的神情，那是他以前没见过她的另一面。
她已经变得更好了，只有他，还在原地蹒跚走着。
晏城禹克制着自己不失态“小姝，你回来了?”
“嗯。”顾姝耳上戴着的简易木质耳钉上面镶的细钻闪着晶莹。
晏城禹继续开着口，说着在墨尔本来不及说完的话。
“五年前我，我不知道你在门后边，我……。”晏城禹磕巴的开始解释。
他什么呢，话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他在解释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解释。
“我错了，我当时看不清自己的心，吴诺故意激我说出那些话气你，还有从她回来我根本就没碰过她，她嘴里一句实话也没有，你别信她。”
“好不好——。”软话里满是卑微。
顾姝打断了着急说着话的晏城禹。
“够了，我不想纠结你爱不爱我，爱不爱她，或者碰没碰她，我这次回来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包括这次合作，如果你还念点儿旧情，那就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说完顾姝绕过他就要往后走。
“小姝–。”晏城禹一把扯住了顾姝的胳膊，把她困在了原地不让她离开。
“松手，晏城禹，我们给彼此留一点尊严行不行。”
顾姝看向晏城禹，眼睛里眼泪打转，像个不经挫折的小孩儿一样暴露着脆弱。
“你这个坏人，让你欺负我妈妈，不许欺负她。”一身黑衣的小不点突然跑出来冲到顾姝身前对着晏城禹的下半身拳打脚踢。
两个大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又出来一个。
手里还拿着扫把，歪歪扭扭着挥舞着跑到了晏城禹身前，嘴里还大声的说着流利的英文：“badperson Don't bully my mommy （坏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远远的正对面正打着电话的赵星安看着这一幕，脸上表情丰富到已经能入北影教材了。
“焱焱，别打了，他没有欺负妈妈。”顾姝上前把顾鑫手里的扫把夺了下来，把她抱在怀里，又把还在暴怒打着人的顾焱也拉在了身后。
“妈……妈？”
晏城禹从听到这两个子就愣在了原地，任由两个小家伙打他。
“别别别，别动手，自己人自己人。”赵星安也刚好走了过来，在中间打着圆场。
赵星安看着顾姝怀里露着个头的顾鑫，越看越觉着眼熟“这是？顾姝，你的？”
“我儿子和女儿，既然这边已经结束了，我就先走了，你看好他，别让他再来找我。”顾姝说完转身抬手把顾焱的帽子往低戴了戴，拉起顾焱和顾鑫就走。
“别走，小姝。”晏城禹心里难受，可他好不容易再见到顾姝，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
“别碰我妈妈。”一旁顾焱把碍眼的帽子一摘，扔到了地上，站在顾姝身前挡着她，不让晏城禹碰他妈妈。
“焱焱。”顾姝看见顾焱摘帽子时就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顾姝一着急，顾不上别的，拉起顾焱顾鑫就往门口走。
当场看见顾焱脸的两个男人却石化在了原地。
这孩子。
是他的。
顾姝当初怀孕了?还生下了和他的孩子?
顾姝心里是不是也还爱着他!。
晏城禹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后立马追了出去。
赵星安已经被今晚的事打击的说不出话了。
“我靠！”
两字概括了他内心全部语言。
明明下午他和晏城禹还是同病相怜的黄金单身汉，现在就直接输在起跑线上了？狗日的连娃都有了。
谁来给他一粒速效救心丸。
……………… …… ……………………
五年前——
“顾总，请坐。”
安静偏僻的咖啡厅角落里，西装革履的晏城禹微抬了一下下巴，邀请顾姝坐在对面皮质沙发上，俊男靓女吸引着不多过路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