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说起爬狗洞,楼俨倒是想笑。
嗬,到底谁才是狗,隔三差五去爬别人家的墙去恐吓青年男子不更狗?
木云笙爬下躺椅,走进亭子里,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就冲动起来。
“呵,一天天的不去查案,就知道蹲人家墙头守院子逮人的不是狗还能是啥?”自从她的事情被撞破之后,五次行动都会有那么三四次被楼俨逮着,然后让她巴巴地在大理寺坐等大哥去赎人…
没错,是赎,而且还不便宜。
她一度怀疑这人是为了赎金…
“惩奸除恶,整肃皇城风气,本就是大理寺职责所在。”楼俨手中把玩着杯子,似漫不经心补了一句:“钻洞的方叫狗。”
木云笙气结,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得,不就是某次爬兵部侍郎家后院的时候围墙太高了进不去,她找了个洞爬进去然后被逮着了吗!
楼俨幽幽道:“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是否知道小郡主曾钻狗洞夜探——”
“别啊有话好好说!”俗话说好汉不吃嘴皮子亏,木云笙捧着一脸假笑:“咳咳,您看咱什么关系了这,计较这么多做什么您说是吧。”顺势在他对面坐下。
虽然她并不想面对这张脸,但是为了不被阿娘打断狗腿…哦不,是人腿,她忍!
“可是——”
“两棵千岁草。”
“五棵。”
“成交!”木云笙咬牙,在心里暗骂。
五棵!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很难养的,她养了快一年也才活了二十五棵,这狗贼一开口就是十分之二,怎么不去抢!
“说好了,给你五棵千岁草,此事你给我永远烂心里,再提就是小狗!”
“好说。”楼俨眯眼笑,这些千岁草够他用一年了,还不上皮肤。
千岁草是易容草药中的甲等草药,具有轻薄、省时、不易脱落且很好卸掉的效果,是寻常草药难以达到的境界。
“怎么?”
“要不今天你先去办公?据说大理寺可忙了,你这么闲小心大理寺卿掺你一本。”
楼俨:“……”呵呵,本官的都被陛下暂时停职了你说呢。
“我倒是想去,只可惜陛下不让我入大理寺。”甚至还派个人在他家门口监督,每次出门都要提醒一遍。
楼俨:“不敢?”
呵呵,激将法早就过时了好吗。
木云笙摇摇头:“是不想!”
楼俨看着她,忽然露出一抹笑容:“当真不想去相看?”
木云笙非常认真地点头:那必须不想去啊!她觉得两人可以联手糊弄皇帝舅舅。
楼俨又笑了笑,而后整个人随意地看在椅背上,换上勉为其难的神色:“那我只好同陛下说你想嫁我了,左右一张嘴的事,我偌大一个楼府还是养得起。”
木云笙扯了扯嘴角,干巴巴道:“那我还是去相看吧。”
嫁他?
想都别想。
楼俨一副洞察的神情:“我家世不合?”
木云笙摇头:“合合合。”
“那是才貌不佳??”
“佳!必须佳!”
木云笙抢先道:“楼少卿才情过人,是我不配。”
楼俨这才稍微满意地嗯了一声。
“唯唯诺诺,一副白面书生样儿,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太弱了太弱了,难不成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我保护他?”
木云笙摇摇头,她这又不是在相儿子,如果她的夫君是这么一个小白面,怕是会出人命。
也是,楼俨点点头,给换了张画像。
“此人面色无光,双眼暗沉颓丧,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木云笙皱眉,“你竟给我挑了这么个人物?莫不是故意的?”
纵…纵欲过度?
楼俨把目光从男子身上移到木云笙身上,目光有点复杂:“你如何知道此人纵欲…过度?”
“你什么眼神儿?我可是天下第一神医的亲传弟子好吧!”木云笙瞪他,表示十分不满。
虽然她比较擅长各种神奇的毒物,医人的本事也逊大师兄一等,但好歹也是西瓜谷出来的人好吗!怎么可能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难道你忘了方哥哥的病是谁治好的了?”木云笙叉腰。
楼俨:“……”
见他沉默,木云笙怒:“谁?”
楼俨扶额:“你你你。”
突然很同情会被小姑娘挑中的男子。
就这脾气,越来越不成样。
不过他也管不着,毕竟人家是郡主,陛下的亲侄女,怎么娇纵也不过分。
宫里还有比她更恐怖的呢。
思及此他突然觉得木云笙顺眼多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木云笙抖了抖肩膀,警惕地盯着他。
“为何总是翻别人家的院子,顶着采花贼的名号却不见闹出什么动静?”
“那是因为——”木云笙顿住,而后咧开嘴,漫不经心道:“自然是因为他们长得好看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俗话说得好……”
楼俨没耐心听她编下去,直接就打断她的话:“你不说真话,我就进宫了。”
木云笙一愣:“进宫作甚?”
“自然是”
楼俨勾了勾唇,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色。
太子不在京城,所以这个时候陛下肯定在彻夜批奏折,肯定十分暴躁,谁会想不开在这个时候进宫找不快,也就她会信。
楼俨挑眉:“那你为何只瞧他们的右胸口?难不成你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人?”
“那好,我们继续。”
楼俨改变了策略,先自己挑一挑,看到合适的再拿给木云笙过目。
“此人是当朝左相嫡子,年二八,文韬武略,俊美不凡,待人也谦和恭顺,我见过几次,到也与描述相符合:”
木云笙撑着脑袋看画像,心道这人她熟。
确实完美,不过…
“我听我娘说过,左相夫人出身平凡,却是个不好相与的,不仅刁钻刻薄,据说还很抠门。”木云笙摊手:“我可不想在这种婆婆手下过活儿。”
楼俨:“……”小姑娘你想得真远。
不过也对,此事他略有耳闻,遂换了一个人。
“太傅之子谢倨,年二九,也生得俊美,严肃端方,是本届探花郎,才情不消多说。”
木云笙一听到名字,就立刻否定掉:“此人不举,是个断袖。”
又啧了几声,道:“看来楼大人的眼光也不如何,连这都看不出来。”
楼俨:“……”他又不是神医徒弟,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虽然这些年来为了治好师兄,他也算得上精通医术,但也做不到一眼就知道此人是否是断袖啊!
“此人是京城皇商沈家少主沈念亓,年双十,虽不是场之人,但也是极有权威,为人亦正直亲和,我认为此人不错。”
沈念亓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好友,有过命的交情,熟得不能再熟,他敢保证绝对不是断袖,私生活也清白。
木云笙仍是不满意:“年龄太大了…”
楼俨一噎,变了变脸色,翻画像的手突然顿住:“大吗?”
才二十,男子二十弱冠,正是一个男子最为得意的年纪好叭!
木云笙比了个数字,道:“我才十四,他大我六岁,整整六岁诶!到时候肯定会有代沟。”
她心想如果真的要找夫君,绝对不能相差三岁以上吧。
年纪相仿才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