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快投篮!”篮球场上的球员们肆意奔跑,追逐着篮球吆五喝六地招呼着。
冉夕抱着一箱的钥匙扣,准备到体育馆旁边分发时,一个越出篮球场的篮球朝她飞了过来。
“快躲开!”人群中有人尖叫着提醒她,她的眼睛也看到了飞来的篮球,手和脚却不听使唤留在原地不动弹。
眼睁睁看着自己要与篮球行贴面礼,冉夕认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呗砸中的剧痛。
砰的一声落地响,篮球重重被拍落发出的气音,让躲过一劫的她睁开了眼。
洛旗垂下了拍得发红的手,正气呼呼地抬脚把篮球踢回了场地。
“打球越界了很危险!”他气呼呼地警告着,惹得篮球场内的人有些不快:“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把我们的球又拍又踢,这不是排球也不是足球。”
冉夕拉了拉他的衣袖:“算了,他们正在兴头上,我们先走吧!”
“帮你出气你还不乐意了?”洛旗蹲下身抱起纸箱:“算我多管闲事,我还忙着送物资呢!”
“抱歉。”她懒得跟洛旗多聊,想着赶紧把钥匙扣分发完了,回寝室躺着休息一会儿。
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她总有些心不在焉,余光时不时总能瞥见一抹红。
就好比现在,她的目光飘忽到几乎看不到的校门口,那里杵着一个红色的影子。
“你在看什么?”洛旗见她一秒丢魂的模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问。
冉夕再定睛一看时,根本就没有什么红色身影:“我走神了。”
她恍惚着脚步晃了晃,稳了稳心神:“我得赶紧忙完才行。”
“你的手出血了。”洛旗的下巴朝她的手背扬了扬,示意她去看。
手背上糊了一层新鲜血液,刺眼得让冉夕心脏突突乱跳起来:“我去水龙头那边冲洗一下。”
露天的洗手池下,清凉的自来水冲刷着她的手背。血迹冲刷完以后,她发愣地盯着没有破损的皮肤。
一股冷意自手背蔓延开来,让她的呼吸都乱了。她觉得这是一种不详,却又说不上来自己身上的变化。
“需要创可贴吗?”洛旗没有走开,站在水池旁等着她。半天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一扭头看到她关上了水龙头。
“没受伤。”她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就打算蹲下身抱起箱子时,脑子的一根弦无声断掉了。
看到突然间在自己面前倒地的冉夕,洛旗扔下箱子冲到她面前:“你还好吗?”
她的意识已经没有了,脸色难看极了。洛旗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发烧啊!”
她的手倒是有点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低血糖晕倒了吗?
洛旗来不及多想地把她抱起来,急急忙忙往医务室的方向跑。
正赶上大家都在室外活动,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着,他不得不喝散人群:“都让开,不要挡路!”
图书馆过于静谧了,特别适合小憩和学习。
布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喝了口水翻阅起习题册来。
不知何时坐在她对面的涂羽然,正直勾勾看着她。
“你也来图书馆学习?”布语简单寒暄着,涂羽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仍旧一直看着她。
布语不适应被人一直盯着看,心想是不是自己惹到她了,艰难地询问着:“我刚刚午睡发出声音了吗?”
“没有。”涂羽然如实回答,被她奇怪的问题绕得没了脾气:“你怎么没跟云烝然一起…学习?”
她刻意加了学习二字,紧抿着嘴唇等待布语的答案。
布语听到云烝然的名字,脸色突变的那一下,让涂羽然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果然也明白了。
“我跟你说。”布语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凑到了涂羽然耳边:“他这个人有点可怕。”
涂羽然恨不得耳朵放大十倍,急吼吼追问着:“哪里可怕?”
布语见四周没人,这才放心袒露心声:“他会读心。”
“读心?”涂羽然呢喃着:“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布语紧张兮兮地握紧双手,冷汗都不合时宜冒了出来:“他居然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快吓死了。”
涂羽然瞠目结舌地听着她的结论,有点哭笑不得。那是因为他只在乎你,那么在意你,才会把你读懂的。
“我不喜欢被人看穿,一想到他就寒毛直竖。”布语摆了摆手:“我最近都躲着他。”
“嗯。你最好躲一辈子。”涂羽然终究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冷言冷语地对布语道。
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句气话的布语,连忙解释着:“也就一年半不到的时间,没那么久啊!”
“难不成毕业以后不跟他联系了?”涂羽然被她的认真气笑了,哪知布语点了点头:“没有联系的必要啊!”
真是又意思啊!涂羽然扶着自己的额头,为自己情绪上头找布语撒气的幼稚气到,又被布语对云烝然的冷淡感到可悲。
“听说了吗?洛旗抱着冉夕穿越大半个操场了!”
“妈呀!发生了什么?”
“好像冉夕突然死了。”
“啊?”
听到有人进来讨论着洛旗和冉夕的话题,特别是那句冉夕突然死了,彻底刺激到了布语。
她连道别都没跟涂羽然说,就飞速般跑出了图书馆。
看到面前烂乎乎的水沟地,冉夕好奇地望了一眼四周:“学校还有这种地方吗?”
“有啊!”一声尖锐又古怪的女声回答了她,把她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
正在关窗的校医姐姐看到她醒了,忍不住关心着:“妹妹,是不是为了减肥没有好好吃饭啊?”
“我没减肥。”冉夕话一说完,感受到自己的虚弱,再次躺了回去:“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买了一份麻辣香锅的洛旗,正好走了进来,把东西递给了她:“快吃吧!姐姐说你低血糖晕倒了。”
“低血糖?”冉夕不知怎么闻到麻辣香锅的味,的确感到饥肠辘辘了。
在她大口炫饭的时候,校医姐姐再次跟她强调着:“女孩子一定要按时吃饭的,千万不要为了美节食啊!”
“我真的没有。”冉夕无奈回答着,看到了冲进来的布语:“太好了!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冉夕话音未落,探头进来的云烝然提着一箱补品:“怎么都在传你没气了?”
吃饱喝足的冉夕舒服地躺在床上,而布语正在给她削苹果:“你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虚弱。”
“真的吗?我最近吃得可不少!”冉夕被布语的话,再次敲响了心中的警铃,匆忙爬起身跑到卫生间照镜子。
镜中的自己虽不到形容枯槁的程度,但毫无生气的模样跟早上的自己完全大相径庭:“我到底是怎么了?”
镜上无端端出现一抹红点,她伸出手去擦时,扎破手指的痛楚让她喊了出来。
布语见情况不对跑来看她:“冉夕,你怎么了?”
冉夕慢慢后退着,麻木地冲着她摆着手,随即两眼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