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已入账！预计收益点：00000；实际收益点：00000]

智脑连续震动了三下。南三点开，记忆下潜的委托费已经入账。紧接着便是齐余二三十条的消息轰炸。

[你人呢]

[？]

[不是说不去记忆下潜了吗？]

[？]

[南三！你能不能说话算话]

[不要命了？]

南三从头翻看着，从第一天开始，剩余的两三天消息记录简直是第一天的复制粘贴。南三从来产生过没有这么强烈的欲望——智脑消息请按条数收费。

[明天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炸了圆桌区！！！]

消息显示时间正好是南三苏醒前的一小时。

[今天晚上会到。]

南三想了想还是打了一行字，随后便关闭智脑，不管瞬时间智脑如何震动声连续不断。

她要去见一个人。

护卫六如今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地方了。木制结构的门框，并不能抵御日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纯粹的绿色。白色的细长花苞隐藏在绿色之间，无端让人想到蛇的竖瞳。绿色并非无节制的生长，而是被温室的隔离层限制。叶子连着茎，茎连着枝，下一秒便可以穿透隔离层蔓延。

花园不大，但是南三花费了许久才找到那个人。她坐在轮椅上，眼睛眯起来像是在笑。只有走近才会发现，她的眼睛是被缝上的。

“你来了。”

“嗯。”南山推起女人的轮椅。花园并没有铺路，保留了泥泞潮湿的泥土，让植物能够随意生长。轮椅行进自然也不平稳，女人毫不在意这些晃动，这些晃动也未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她仍然端坐在轮椅上，浅笑着。

两个人并不说话，只是绕着花园走了一圈又一圈。

“你不应该来的。”女人突然说了一句。轮椅打了一个急刹车，女人不得不扶住两边的扶手。南三并未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又是一圈，再是一圈。地上终于留下了轮椅推动的痕迹，南三也推得更加熟练了。周围的寂静和不断重复的绕圈，像角落里的贪吃兽吞噬了女人的话。

“别推了。”南三停下来，女人依然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我要吐了。”

“噗”南三笑了出来，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

“虽然那边已经放松了对我的监视，那也不是完全没有。”

“哦。”挑了挑眉毛，南三双手环抱，走到女人跟前。

“来折磨我，你也不伪装一下？”难得，女人皱起了眉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门口的人都昏过去了，醒着也不知道我来过，更别说昏过去的了。”

“好吧，这次还干得不错。”女人撇了撇嘴，顺手地摸了摸旁边竖瞳一样的花苞。

“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马上要转移了。”

“是，一个日蚀周期很快的。”

“可怜了这些蛇草，每次都挨不到开花。”

“不过开花了也没人看”南三愣了愣，没想到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怎么把我台词说了？”

“事实而已。”女人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模样，刚才生动的表情犹如南三的错觉。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一个人摸花，一个人摸叶子。

“我要去趟护卫五。”南三出声了。低着头，手指心不在焉地和叶子打转。没有注意到女人一瞬间的失神，拽痛了花苞。花苞张开，细密的尖牙狠狠地咬了一口女人的手。

女人刚要张口，显然并不是说些悦耳的话，但是南三的下一句让女人彻底呆住了。

“温室里也待得够久了。要逃走吗，温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