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0

「月光照在台阶上

明亮的尽头

我与黑暗彼此凝望

总有无法表达的悲伤

总想靠着一个人的肩膀

我想你

怎样才能让你知道」

……有点痛。

你像是被什么尖锐之物猛然刺中一般，立即收回正被五条悟啃噬着的手指。那其上已经印染上了难以磨灭的浅红印痕，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力道是很轻的，因这齿印没过多久便消了下去，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心中暗藏着一股无处可去的火气，正不知该往哪里宣泄时，你来到了他的身边，所以你就成了他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是他悲愤情绪的最佳出口。

五条家古板的咒术师们不怎么使用电器，故而你所在的和室是不通电的，其间只亮着极其微弱的烛光，随着风的流动，那光亮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摆着，每一次浮动都晃着你的眼睛。

你仰躺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即使在倒地时，五条悟有适时地护住你的后脑，你的肩膀、脊背与手肘却依然因刚刚的磕碰而产生迟缓的钝痛感。它们真切地存在着，并无情地提示着你，你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不过没关系。你想。你的全身心本就属于五条家主，属于你的兄长，无论他要对你做些什么，那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从前都顺从地一一应下，今天便也没有这个临阵退缩的道理。

“弄痛你了吗？”

五条悟贴在你耳边同你耳语。

往日在过程中你总不爱他讲话，他这次出言自是令你感到不自在，细白的手腕在他掌心旋转着瑟缩了下，便不再多言语。

五条悟倒是颇会看你的脸色，发觉你明显摆出了不愿多言的姿态，便聪明地及时止了损，【本句删除】——他喜欢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仿佛这样便可以标记你成为他的所有物似的。他总是这样缺乏安全感。

你的双臂环上他已然沁满细汗的脖颈，睁着一双与你的兄长仅有细微差异的蓝色双眸，像是要将他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都刻在眼中心上一般，在目光紧紧追随他发旋的同时，也一下下地抚摸着他刚剃过不久、还略嫌扎手的后脑。

你实在不敢闭上眼睛。你见过太多人的死相了，但它们都没有夏油杰的死相这般令你畏缩而心痛——你只要一闭上眼，面前出现的就是他微笑着的脸。

二十七岁的他的面貌与十七岁时的他微妙地重合了，他在你手心中放下一颗水果糖，从此你们都从对方的世界中消失不见。

……

……

……

五条悟有一天发现了自家女友的小秘密。

未来得及关闭的电脑网页中所显示的是绿白相间的网站页面，他盯着用户名为【只差半步成诗】的主页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