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

当无神兄弟放学回到宅子的时候，吸血鬼对血的敏感让他们在一开门就感受到了宅子内明显的血味。虽然有被清理过，可那丝丝残存的气息此刻被勾得分外香甜。

血味的路径很单一，无神皓靠着这丝气息，以沙发为源头一路从客厅来到二楼，最后停下。

无神皓站在楼梯口，眯了眯眼睛思绪有点紊乱，因为这里的血腥味太过混乱。有三股不同的血味在空气中交汇在一起，又在深呼吸了几下，狠狠嗅了嗅，各自不同的血腥气从鼻尖猛地钻进他的胸腔，无神皓一时不适，甚至有些反胃地打了个干呕。

“噫—”这副样子正好被上楼的悠真看了个全，满脸嫌弃，“你这副白痴样子是干嘛？”平时的偶像包袱呢？

无神皓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

悠真就是再大条，异常的血味也让他觉得事情不对：“这里怎么回事？”

“哟，你察觉到了啊，”无神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声音平淡，“我还以为某些迟钝的家伙发现不了呢。”

这次悠真很快反应过来了：“啊，别在意这种事情。”

无神皓一听这话不淡定了：“哈？明明是你先来说我的好吧，白痴！”撇撇嘴，把那句白痴还了回去。

“啧，还在意”悠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束在脑后的辫子因为他的力道，被抓得乱乱的，有几根碎发翘了起来，看上去像只橘综色的大型狗狗，“都说别在意了。”

此话一出，换来无神皓凉凉一记眼刀。

越听悠真这么说，无神皓就越烦，他怀疑这货就和他不对盘，天生是来堵他的。

虽然四兄弟里最小的是无神梓，可最小孩子气的是老二皓和老三悠真。

两只吸血鬼仿佛永远不会长大，斗嘴从小一直斗到大，只要话题有点分歧就能绊嘴。最要命的是这两只一开战，一个最小的就开始拿刀子自残。

实在难想象身为长子的无神琉珲，这几百年来是怎么度过的。

“啊啊，”皓气鼓鼓地把头一甩，不想和这个傻大个置气，“先不计较这个。我要去找白酱了。”在细嗅了一下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慢慢减淡可依然十分明显，心中逐渐升起不悦。他垂涎了好久的食物，被他人先动手了。

更令他恼火的不止这样，无神悠真动了动鼻子，仿佛一条嗅到了血腥味的猎犬，垂涎的舔了舔嘴唇又贪婪地深吸了几口。

身为吸血鬼皓清楚这是什么表情，不爽到了极点。

事实上除了这两个饵料外，无神家以前也有过祭祀品，不过因为种种关系，在小森唯和白然之前，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吸血了。吸血鬼的身体和人类相反，吃多少都不会觉得饱，他们永远处于饥渴状态，在黑幕中睁着猩红的双眼，犹如猛兽般盯着世间的人类。

皓的眼中浮现出嗜血的猩红，又很快垂眸掩去：“我去找白酱看看，和你计较也太无趣了些。”

“切。”这话换来悠真不屑的嗤声，也不想继续招人嫌，转身下了楼梯。

小森唯从床上醒来，大脑也片刻的空白，抬眼看了看时钟，凌晨四点多，夜校已经放学了。想起白然吸血的事情，心里咯噔一跳，翻身下床想去看看情况，等走到门边，转了几下把手发现门从外面被反锁了。

“唉？”心里焦急，推动门的动作也随即大了起来，小森唯敲了几下门，“请开门哪。”

门外传来一个调皮戏谑的声音：“呀勒呀勒～这样可不好哦，M小猫酱今晚就乖乖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说完又开始轻哼着曲子。

这样的声音一下让小森唯听出是谁：“皓君，请开门，请放我出去。”

“不行哦，这是你在家不乖的惩罚。”皓站在屋外靠着墙，听着小森唯的反应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不乖的孩子还有一个，我要去找她了。”隔着门，无法看见里面人丧白惊恐的脸色，皓又感到有些可惜，站直身子迈步离开。

白然在另一边的房间里面对皓的到来毫无察觉，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差，到了后半夜甚至开始发低烧，眼皮子仿佛有千斤重，脑子混混屯屯根本无法睁眼，只能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

“晚上好哟，白酱~”

迷迷糊糊地，她听见床边有人在和她说话。

她感觉到有一重物慢慢地压到了身边，身侧的被褥被压得塌陷了一角，冰凉的气息从耳边吹进领口，闷热的她觉得舒服了些。

像是打开了冷气的空调，身体被一个巨大的“冰袋”紧紧抱住，阴凉的气息不断地吹过来，一直晕乎乎的脑袋好受了很多。

皓将被子掀开，脱了鞋子钻了进去，再用双臂把白然圈进怀里，他把下巴搁在白然的肩上，睡衣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了一角，露出光洁白皙的肩膀，皓将脸颊贴在上面，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在车上做的那样，他的身躯感受到了温热，这是鲜血的温度。

“白酱今天让我有些不开心哦，”皓的嘴唇轻蹭着肩头突起的那块肩骨，张嘴含了进去，说话变得有些含糊，“怎么可以让梓先享用呢。”皓越说越不平衡，下嘴的力道重了起来。

白然皱了皱眉，她感到左肩伴随着冰凉和濡湿，传来一阵刺痛，她知道是有人在啃咬她的肩头，至于那人是皓还是梓，她分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