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的吸血鬼
如果白然能睁眼看看,就会看到皓像一只幼猫用牙尖啃咬着白然的肩膀。
“我也想尝尝白酱的味道……”皓吮吸着嘴边的肌体,萦绕在鼻尖的清香让他眼底的猩红再也按耐不住,獠牙在肩头轻轻地磨蹭了下,毫无怜惜地扎出了两个血口子。
“唔呣~”此番暴行让皓很是愉悦,“要开始了哦——”獠牙扎破皮肤,进入血管,很快有两道血迹慢慢流了下来,又被很快地舔净。
白然只觉得自己身体更糟了,脑子开始接收不上意识……
“哈——”过了很久,皓总算松口,呼出一口气,唇边的血液蹭得枕头上都是,白然肩颈上的血口子仿佛烙印,标记着她已成为血族饵食,“不可能会让你离开的。”他轻声低语道。
这个长相精致的吸血鬼注视了一会儿伤口,舔舔唇,用舌尖轻轻舔舐着女孩肩头的伤口:“直到死亡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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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人!”伴随着一声严厉的斥责,怜司以很快的速度瞬移到了厨房里,“你到底要干什么!”
“哼……”被大声呵斥的奏人怨气地啜泣了一声,停下了动作,厨房已经被他弄得满是狼藉,可这并不能填补他低落恼怒的情绪,“没有,都没有……”抱着泰迪的双臂越收越紧,精致柔软的棉花玩偶被攥得扭了起来,像他的内心,扭曲,焦躁,压抑得无处发泄。
“够了,给我滚出去!厨房的清理费用从你这个月的生活费扣!”有洁癖的怜司已经被厨房涂抹满地的奶油点心触到雷区,拳头都硬了,良好的教育让他克制住自己。才不想管这个弟弟又闹什么脾气,必须把他清出去。
刚才还嘤嘤啜泣的奏人愣了一下,忽然安静下来。
这诡异的宁静让怜司把视线又望了过去,才刚抬眼,就瞥见一个物体冲他飞过来。
还没等看清是什么物件,倒是绫人摆着那副大爷姿态先闪到了怜司面前:“喂,怜司,本大爷要吃章鱼烧……”
“啊!”绫人没说清楚话,被飞投过来的蛋糕砸中,头发丝,耳朵眼睛半张脸几乎都被蛋糕浓厚的奶油埋没。
比绫人更生气的是奏人,见自己扔出去的蛋糕砸到了意外目标,直接炸火了:“啊啊啊——你都做了些什么!”
绫人刚把脸上的蛋糕抹掉,恢复了视觉听力,狰狞的五官沾满了奶油,看起来有些滑稽。
“噗哈哈哈——”这副可笑的样子让听见声音连忙过来看热闹的礼人撞个正着,捧腹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十分欢乐。
被礼人放肆的大笑一刺激,绫人的怒气值瞬间翻倍,直接就朝奏人动手了。
“呀呀啊啊!”奏人腹部挨了一脚,往后退了几部后反倒疯狂起来,和绫人扭打在一起。
同胞兄弟殴打激烈,礼人双手倚靠着深厚的大理石桌台看热闹不嫌事大。
怜司被这三胞胎气得额角十字突突冒:“够了!停下!”
回应他的只有餐具被碰落在地上乒乓的碎裂声。
一直处于下风的奏人大力出奇迹,绫人被他推搡得连连后退撞到了靠墙的柜子。
“哐啷!”
碗柜的水晶玻璃瞬间碎裂,陈列的各种名贵杯具倾倒出来,掉落在化为碎片。
“通通住手!”怜司真是气得胸口疼,声调不知觉提高了几个度,这句话几乎是暴躁地吼出来的。
绫人把身上的玻璃渣掸下去,校服的里面的白衬衫撕开得严重不能穿了,好在背上被玻璃划开的伤口现在已经开始愈合,有些极为细小的碎片扎进他肉里,新的血肉无法长好,玻璃渣细细密密的刺痛,绫人并不好受,暴躁得踢到了桌子走了。
闹脾气的奏人反应慢一拍,被桌子砸到了胳膊,痛得他又哭又叫。
“嘛嘛,”热闹没得看了,礼人才开始抚慰哭闹的奏人,“蛋糕冰箱里还有的。”
甜品这招哄奏人百试百灵,坐在地上的奏人抹了一下眼泪,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自己抱着泰迪站起来,拍了拍玩偶熊上面的灰:“吃冰激凌,呐泰迪,蛋糕什么的才不吃。”
礼人笑笑不说话,谁都知道,奏人不吃蛋糕不可能的。
闹事的两个核武器都走了,厨房总算安静下来,大片大片的蛋糕奶油和甜腻腻的果酱抹得到处都是,还混着打碎的玻璃渣和碗杯碎片,和被摔坏的碗柜。清理难度很大,怜司估算着重新买新的餐盘橱柜和请保洁公司的费用,衡量了一下决定叫使魔来处理。
“唉?不请保洁公司吗?”礼人很是可惜地问道,“昨天客服小姐姐的声音可好听了。”
说到这个,怜司更头痛了:“当然了,你以为这几天出了那么多事。”这些天宅内事故频发,三天两头请清洁公司来打理。他现在都没忘前两天清洁公司问他要不要来个包年服务,逆卷家都成为保洁界有名的大客户了。
“没办法,”礼人倒是对宅内的混乱不痛不痒,越乱他反倒开心,抖抖小礼帽上沾到的奶油,“最近大家都很暴躁呢。”
自小森唯和白然双双失踪后,教会那边一直没有再送祭祀品新娘过来,去催促也是送了两个人时间应该再缓缓之类敷衍的回复。
失去了取乐对象和食物来源,无趣又饥渴的吸血鬼自然会比平常暴躁,更令他们大为怒火的是竟然有半吸血鬼在他们的领地里把食物掳走。
这对于纯血种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耻辱,更是对血统等级的一种蔑视。
或许说,就是单纯地对他们的挑衅和轻蔑。
这些事,礼人知道,怜司自然也知道。
说到这里,怜司已经有几分不屑:“由低等人类变成的吸血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