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
五月,节目稳定播出。
这期间,温簌基本上没再见到顾南钧。他在云南待了半个月,估计还真的是忙了半个月。
他们的聊天记录里虽然没多少表情包,但一来一去的话特别多,还动不动有几十秒长的语音。但这半个月空旷的过分。
都不用来回滑动,就扫一眼就能看见他们这几天的互动。
簌:[记得休息]
钧:[看到我簌的话我倒头就睡]
簌:[收工了要给我抱平安哦]
钧:[抱!]
簌:[……我打错字了]
钧:[没有吧?]
簌:[还没有收工吗]
钧:[备采ing]
就没了。
她把这页聊天记录转给杨明希看,原本是想抱怨一下都好几天没好好聊过天了。
结果杨明希看过,给她发了一连串的句号过来。
[你特么还说你们没在一起?]
[耍狗呢?]
“盒盒盒……”温簌突然发笑,她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啊。很久之前大概就是这样了吧?顾南钧的嘴有多皮她真的太清楚不过了,一个台阶都不愿意放过。说不定他和关系好的朋友都是这样说话的。
不过她乐见其成地回,[对啊]
杨明希又给她发了一连串表情包。
温簌就看着笑。
确实,杨明希就像女生堆里的顾南钧,人缘好到爆,像个快乐小狗一样,平等且友爱地对待每一个陌生人。温簌和她的区别就在于,对关系不够亲厚的没那么多的耐力,而对于亲近的,就好的过分,属于帮亲不帮理的那一挂。
所以,许久没有见到顾南钧的温簌,心里又动小心思了。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个恋爱脑。
上次去是有工作出差去了,顺便看一看,怎么着都不能算作特意为他去的。
现在实在是太想他了呀。
于是,百无聊赖的温簌,周五这天晚上又开始拿着iPad看机票。
不过天不随人意,未来两天的机票都没有了。除了新年和国庆,温簌还没见到过这样的阵仗。拿着日历分析了半天,哦,是五一放假啊。
倒霉透顶。
顾南钧云南录节目赶上了五一假期。
这次去丽江和大理旅游的南极星要有福了。
“咳。”
温簌一人在家里,和仙人掌一块表演沉默是金。
微博的言论她近期不是很想关注了,怎么说都是一些资本的狠活,没几条是真的。她没可能大火,更不会被封杀。
再说,封杀了又怎么的。总之没人进的来福地洞天,没人能拎把刀来刺杀她。
现在想来,她自己见事极明白,怪不得不懂得沉浸式追星的滋味。
咳。
待着待着就有点烦。
想稿子也想不动,要出门也不建议,要顾南钧也不在。
温簌拿了把竹尺,蹭的一下给自己肩膀来了一棍。
顺势,一股脑滚到地上,来了一个自己碰瓷自己。
躺在地板上,她想起来第一次去顾南钧的房子,见到他的场景。
嗯,那个人也是像现在这样百无聊赖地躺平了。
她也躺。
“感谢温先生,刘女士,给了我一幅铜墙铁壁一般的身体。让我吸收了来自天花板和脚底板的天地源力吧!然后就能长一双翅膀,或者学会瞬间移动,就不用苦等机票了!!”
“第三魂技,瞬移!”
“……”
“玛卡巴卡伊卡唔!呀,嘎,巴拉巴拉……”
叮——
微信来了。
温簌从地板上飞跃而起,把散乱的一头长发随意往而后拢了拢,踩着小碎步到沙发上看手机。
哇——头一次感觉她的手机如此亲切!
而看到[快到家了]这几个字后。
温簌眼神顿时直了。
她没有任何预想,因为就在上午他的IP,显示还在云南。刚不久她还计划着要买机票飞过去探班。
不过是躺地上天马行空了一会,他就出现了吗?
不对。
到家到家,这个家是这里的家?
温簌马不停蹄,抱着手机重新回到微博界面,在看到湘江那两个字后,她真正开始激动了。
先原地转一圈意思意思。
之后跑到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梳了头发,长长一股编了个□□花辫在身后,又去换了一件棉布中式连衣长裙。
作罢这一切。
她背好小布包,浅浅涂了个口红,花了三分钟欣赏自己的玫瑰纹身。
然后打了个视频电话出去。
接通的时候,她正在穿鞋,手机在玄关台放着。听见了声音,她问了句,“现在要去哪里?”
实在是因为,他这几个月,基本上是三过家门而不入,有时候在市区,还要临时定个酒店。
顾南钧久久没有声音。
温簌换好小方鞋站起来,撞上了一身民国的中山装。
逐渐,她听到了自己热烈的心跳。
可能也有妆效的原因,顾南钧脸上的锋锐气被弱化了,厚重又直挺的眉毛被化出了弧度,狭长的丹凤眼加了内眼线,贴了双眼皮贴,棱角分明的薄唇也变得柔和了很多,比起以前,多了几分书卷气。
据说,这次是客串了一个剧组,采了青绿的景,演了黑白的史。
温簌看着看着,不自觉地低下头,才注意到,他所在的地方正是小区的电梯间。
而且已经到了,他走在了一个熟悉的楼道里。
他也不说话,手机随意拿在胸前,像是着急要找什么东西,非常迅速的打开自己家的门进去了。
温簌眼神逐渐黑线。
她这个绯闻对象不靠谱。
以前到家还会先来敲她门跟她说话的。
顾南钧连戏服都没来得及换,可能真是来家里找东西的,找到了就该走了。
温簌不想错失良机。
她出来进了他家。
这家伙门又没锁。
站在他家客厅,空无一人。甚至她也能感觉到,厨房,卧室,卫生间,都安静地很,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忽而,她脑中灵光一现,也几乎瞬间感知到了背后的灼热感。
好啊。
温簌蹭的一下转身,转地又灵活又稳,像有童子功的本事一样,身后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挽到前胸。
她气笑了。
顾南钧就靠在门后笑,满脸都写着,等待小白兔自投罗网的大尾巴狼。
温簌简直要被自己给蠢哭了。
她到底在干什么呀!急什么?怕什么?担心什么?
就等着被人笑话吧。
顾南钧顷刻认错,走上前给温簌赔笑,“错了错了。”
温簌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说话。
“知道我簌想我了,特意回来给你□□的。”他朝她伸展双臂,“来抱抱。”
温簌心里不屑一顾。
胡说八道。
下一刻,她抬手勾住男人的肩膀,身形一绕,到他身后,然后小腿加膝盖用力地在他腿上顶了一下,同时两手往后扯,调动整个身体的力量,把顾南钧放倒在了门前地毯上。
随后优雅的拍拍手。
“我最近觉得,躺平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赏你一个后摔,不用谢。”
顾南钧愣住,过了几分钟,他由衷地发出感慨,“哇——”
温簌的长裙子因为这么大幅度的动作有些褶皱,还崩开了一颗扣子,她浑然不知,掐着腰,居高临下俯视他。
见顾南钧愣住,她觉得,她可能把他给吓着了。而且他身上穿着戏服,要是弄脏了弄坏了也不好搞,于是她弯下腰伸手打算扶人起来。
顾南钧握住她的手,但是纹丝未动。
没什么,就是,这一跤摔得有点爽啊,好像脑袋都清醒了。
“起来呀?”
顾南钧哦了一声。
他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视线一直在温簌今天的装扮上看。
从下至上,在某处过的尤其快,最后停在了她的唇瓣上,轮廓清晰,非常标准的菱形唇。
唇不化而红润,化过,就成了明艳。
比剧组里所谓的国民初恋还要美。
因这一眼,他轻易就联想到某个晚上,喉结滚动了一圈,有些难忍。
顾南钧向来自诩,是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平常的工作是这样,做人更要这样,不然对不起上天给他的这身本事。
年少的时候没遇到惊艳的人,成长期又没和喜欢的人走在同一条路上,有些事情,不去多想,埋着头就过去了。谁知这些想法是会逐年累月累积的,一开倾一地。
“发什么呆?”温簌探究式地问他,“是不是要走啊?”
咳,暗自叹了口气,顾南钧点头。
随后,他捏捏女生光滑紧致的脸颊,进到了卫生间里。
温簌盘算着送他下去,就到沙发上坐着等。这么一坐,面前的电视机屏幕中映出了她的影子。
隔着几米远的镜像里,温簌眼眶逐渐放大。
这件旗袍改造的长裙,有和旗袍类似的一排盘扣。
她胸前的盘扣开了。
低头看,这个角度,甚至能看见里面纯白色的胸衣。
时间定格。
温簌像一尊石化的雕塑,听到卫生间开门的声音,才慌乱地把扣子系好。
顾南钧出来,去卧室里去了一个纸袋,然后就站她跟前。
温簌意识到意图,表面上十分从容,站起来往门外走。
两人在电梯里。
温簌像是也要出门的样子,顾南钧在自己包里翻了翻,翻出一个口罩递给她,嘱咐道,“晚上没有要紧事的话就少出门,要什么我让然姐给你带。”
温簌点头,看向他,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我是因为想要去找你才收拾的,见到了我就不出了,待会你上车,我回家就是。”
顾南钧:……
没说话,温簌也不知道他啥反应。只是出小区之前,远远扫见。
又是红了一圈的眼眸。
她跑过去拉住,把人扯回来。
伸手抱紧,深埋在他胸膛里。
她仰起头笑着,“等你空闲了,能跟我回一趟深明吗?”
“好。”顾南钧不假思索地点头,美人在怀,他没管什么场合,弯腰回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