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这句话还真是超出月光的预期了，没想到程冬裕竟然会说要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她本以为程冬裕会很抗拒她的接近的，毕竟他曾说过“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这种浑话。
月光抬头凝视着程冬裕，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不过一个月就一个月，无论他是出于何种心思说出这句话的，她都得抓住这次机会。
“这次......你不会再反悔了吧？”月光忽然问他。
程冬裕打开了副驾驶车门，示意她坐进去，月光照做后，程冬裕的电话突然响了：“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噢。”
没有听到程冬裕的回答，月光总觉得心里没底。她透过车子的挡风玻璃盯着程冬裕，看着他靠在车头，驻足原地，神色正经地和电话里的人交谈着，显然和在夜店里的他并不相同。月光在他的身上，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
什么财务报表，KPI考核，绩效要求，产品核验，这些和工作上有关的词语，都一一从他的口中说出，还说的头头是道。
这么晚了，难道他还有工作吗？
月光无聊地看起了窗外的风景，忽然在对面的马路上，她发现了那边正好有一个户外广场LED大屏，而且屏幕上的女星，似乎是现在当红的演员顾依瑶。
好漂亮的人啊，月光内心赞叹。顾依瑶不仅平时在电视里看着温柔大方，就连私下也从无绯闻。月光还记得以前在高中的时候，彩虹就曾多次对她说过，她最喜欢的女星就是顾依瑶，如今这样近距离通过大屏幕看她，感觉顾依瑶身上的那股闪亮，却又遥不可及的梦幻感更加的强烈了。
无意中，她的视线又扫到了程冬裕，不知为何，从她这个视角看去，刚好能将屏幕上的顾依瑶和车前的程冬裕尽收眼底。俊男靓女，看着竟然格外的般配。一个是电影明星，一个是富家公子，听起来就像是言情小说里的男女主。
“你在想什么啊钱月光。”月光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又好似自我鼓励：“专心专心！”
忽然，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了，程冬裕坐了进来。他看着月光打了个嗝，却还拿着手里的纯奶瓶慢慢地喝着。他发动了车子，放了首较为欢快的车载音乐，“吃饱了吗？”
“嗯，饱了。”月光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巴，目视着前方。开车时，两个人又是一路沉默。
要不要再问他一次？万一他刚才说的一个月只是随口说说怎么办？
可他刚才的表情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啊，他应该是认真的吧？
月光满脑子都在思考程冬裕刚才的话，都没听到程冬裕拨通了周影的电话。
“喂，是周影吗？”
“你是？”
“我是程冬裕。”
“程，程冬裕？？”
“你现在在吴睿家吗？”
“噢，我正去的路上，程公子有什么事吗？”
“今天你和吴睿带来的人现在在我这儿，你在家的话，我顺路送她过去。”
“我和吴睿......噢——你是说我妹啊，好好，我马上也到家了，你送她来吧，麻烦程公子了啊。”
电话挂断后，程冬裕加快了油门，钱月光拿着瓶子的手一个不稳，把奶不小心泼了自己一脸，还洒出来了些。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月光手忙脚乱地单手从书包里找纸，一直没有找到。
完了完了，去夜店的路上，那包纸巾都给了周影了。
她有些尴尬，但程冬裕却伸出了手：“瓶子给我。”
“对不起，程冬裕，我刚才没有拿稳。”
程冬裕看她光顾着道歉，也不把瓶子递给自己，只好自己动手拿了过来，一口把剩余的纯奶全部喝了，然后把瓶子撂在了后座，对她说：“后面放有抽纸，你自己拿一下。”
月光被他的这套动作惊得目瞪口呆，他就这样把她的纯奶给喝了？
那可是她喝过的东西啊......
“再不擦脸，一会儿牛奶都干脸上了，你想敷面膜啊？”程冬裕忽然笑道。
“噢。”月光慌乱地探身向后，却发现怎么伸手也拿不到抽纸。程冬裕忽然按了一下旁侧的操控键，座椅立刻向后倾倒，几乎变为了平的180度。这次月光终于拿到了抽纸，急忙三下五除二的擦了脸和周围洒的纯奶后，她看着后座上的纯奶瓶子，内心波动。
她刚才的确有些喝不下了，但总不能直接扔了吧，那也太浪费了，更何况这还是她要追的男人亲手给她买的，她不喝完怎么表示她的决心。
只是没想到她的决心表着表着，那瓶奶竟然又反过来被他给喝了。
他不是没答应做她的男朋友吗？这样不会太过亲密吗？
这个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他对别的女人，也都这么随意？
月光双手紧扣着裙子，偷偷看了眼程冬裕，发现他正在认真开着车，谁知道程冬裕忽然说：“瞌睡的话就躺下吧，到了叫你。”
“啊？”月光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忽然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12点多了，这会儿寝室肯定锁门了，难道他还想着带她去......
“我们真的......要去酒店吗？”月光不太高兴。
程冬裕笑了笑：“我看着有那么饥渴吗？”
月光：“？？？”
程冬裕没再回话。月光忽然发现他们两人相处时，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除了程冬裕忽然对着她说些让人浮想连篇的话，其余时间，似乎二人没什么共同话题。
聊工作？
可她自己也才刚考上大学，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学习。
聊爱好？
可如果自己问了他，他会说吗？就算真的说了，也难保不是假话。
那不如就聊梦想？
可梦想这种东西，连她自己都没想清楚，还怎么好意思去问一个早已坐拥万千家产的人。像他们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实现梦想，一定会比自己容易许多吧。在程冬裕面前谈梦想，简直就像关公面前耍大刀。她努力考到京北，进入华清，也不过才有了机会和他见上一面，如果今晚没有周影姐，或许她连程冬裕的影子都看不到。
如此看来，他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巨大的落差感席卷而来，月光的电话却忽然响了：“喂，璐璐？”
“月亮，寝室都锁门了，你今晚不回来了？”
“噢，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电话里又传来了姜璇的大嗓门：“钱月光，我给你说，你妈妈可是让我在学校里看着你呢，你可别在外面乱来啊，听到了没？”
“姜璇，你能不能小点声，一会儿宿管都被你叫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她吗，她一个人在外面，这都十二点多了！”
“哎呀月亮她自己心里有数，你真啰嗦。”
“唉你先别抢，我再给她交代两句。”
“这我手机，好不好？给我！”
月光听着电话里两个人又吵了起来，她笑着调解：“你俩别吵了，真不用担心我。我明天一早回学校报到，你们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们带，要不买面茶和豆腐脑？我记得璇璇喜欢吃。璐璐呢？想吃什么？”
“月亮，你要给我们买早餐？”姜璇惊讶道：“你这平常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别跑去买了，你安全返校我俩就放心了。”
刘璐璐终于夺过来了电话：“月亮，你自己一个人在外注意安全，明天还有课，记得别迟到，饭就不用带了。”
“我还没说完呢！”
“你闭嘴！”
月光有些尴尬地看了眼程冬裕，发现他的嘴角含笑，月光赶忙回答：“好，我明天一早回去，你们早点睡！”
“钱月光！”
最后电话里只剩下姜璇一句喊叫，月光便赶紧挂断了电话。
“平时你朋友都叫你月亮？”程冬裕随口问道。
他果然听到了。
“嗯，月亮是我的小名，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嗓门比较大。”月光解释道。
“那你喜欢吃什么？”
“啊？”
“你朋友喜欢吃面茶和豆腐脑，你呢？”
“噢我啊，我什么都吃，也没特别喜欢的。”
“好孩子啊，不挑食。”程冬裕挑了下眉。
月光却皱了眉：“我不是孩子，我已经成年了。”
“嗯，你不是。”程冬裕笑着。
又是这种笑容，他明显就是把她当小孩儿看一样。让她穿衣服，给她买吃的，还让她瞌睡了睡会儿，现在又说她是好孩子。他做的这些事情，险些让月光以为自己是在追一位慈祥的老父亲。
他也不过比自己大了5岁，今年也才23，凭什么要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捉摸不透，时好时坏，阴晴不定，他这个男人做的，真是糟透了。
月光再次问他：“你说的一个月，不会再反悔了吧？”
程冬裕：“？”
过了几秒，他突然回想起来：“你还记得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啊。”
他果然又在戏弄她！
月光可没打算放过程冬裕，“记得，不过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如果还是君子的话，就早些做好一个月的准备。你耍了我一次，难道还要再出尔反尔？”
“这么强势？还让我做好准备。”程冬裕笑道。
月光：“怎么？你不敢让我追？”
程冬裕挑眉：“你这也忒凶了，和你交往肯定累，我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
她凶？
月光长这么大，一直被人说太过内向。如今这个人竟然说她凶，她可真是开了眼了。
“是你说的，如果我让你心动，你就答应我。”月光声音渐弱。
“嗯，我是说了。”
“你这是承认自己说了？”
“嗯，我承认，所以呢？”
哼，对待程冬裕这种人，就得出其不意。月光忽然按了一下手机上的播放键，两人刚才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我有证据了，你不能再反悔了。”
程冬裕有些意外：“可以啊小月亮，还学会偷偷录音了？”
他怎么这样叫她......
月光脸红：“你，你别这样叫我。”说完，就把脸扭向了窗边。
没想到程冬裕却爽快地答应：“既然我都有把柄在你手上了，那我也只能做君子了。下周日我有空，时间地点你定。”
他答应了？！！
忽然，车子停了下来。
周影姐？
月光看着车前站着的人，有些意外。这里看着像是一个小区，他不是要去酒店吗？
“加我一下，到时候决定好了直接私信我。”
“额，好。”
月光接过了程冬裕递来的手机，上面有二维码。程冬裕找位置停车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向了月光。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熏香，夹杂着些许的烟味，让人闻起来感觉心神荡漾。
想什么呢！
钱月光！
和程冬裕说话说久了，连带着也被他感染的心思不静。
这个男人不仅令人讨厌，还令人...令人...
月光猛地甩起了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月光心虚道。
下车后，周影走了过来，“谢谢程公子送我妹回来啊，我两手空空，也无以为报，回来让老吴多给程公子调几杯好酒喝喝。”
程冬裕笑道：“行啊，不过刚来的时候，顺路带她去吃了点东西，你这姐当的可不行啊，把你妹一个人丢夜魅。”
周影看了眼月光，她身上还穿着程冬裕的夹克，周影瞬间明白了个大概，意味深长回笑：“这不有程公子在吗，我放心。”
两人相视一笑，程冬裕看了眼手表，告别道：“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行，路上慢点啊程公子。”
程冬裕离开前，又看了眼月光：“我走了。”
月光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角，然后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想要还给他，“你的衣服。”
“穿着吧。”
“我怎么能一直穿......”
程冬裕打断了她：“下次再见，你再还我。”
下次......
月光抿了抿唇，点头：“好吧。”
程冬裕走后，月光还是一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周影站在了她的身边，笑着叹气：“没想到你是来找程冬裕的。”
“不好意思啊，还要让你在这里等我。”
“这有啥，本来就是我说你是我妹的，你帮了我，我也帮你，咱俩这也算是扯平了，钱月光。”周影笑道：“走吧，先上楼。”
“你知道我的名字？”月光好奇道。
周影往小区里走，“你忘了，我可是看了你的学生证。”
“噢。”
“不过那些东西你以后还是收好，别在大街上随便让人看你的身份证，还有其他的证件，小心被骗。”
“嗯。”月光感激的看着周影，但还是拉住了她，“周影姐，我知道你是好意，让我去你家住，但这不太好吧，吴先生不是还要来吗？我一个人找个酒店住就行。”
“他来就来呗，屋子那么大，他有自己的屋。不过这都快一点了，估计是不会来了，今天鲍子生日，肯定要通宵。”
月光：“......”
“走吧，你就当新交了我这个朋友，去朋友家住又不犯法。”
“......那好吧，谢谢你啊，周影姐。”
“谢啥。”
两个人并肩走在小区的院子里，开心地聊着天：“什么？你直接当着程冬裕的面表白了？那可是程大公子啊，我是真佩服你的勇气。”
“不过就是表个白，不算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你是不知道，大多数来给程冬裕表白的，其实都是奔着和他那个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我听他的朋友们说了，他喜欢丰满的。”月光心情有些低落。
“噗——哈哈哈哈哈。”周影一边笑，一边用通行卡打开了楼栋的门，按了电梯，“丰满？冯哲说的吧？”
月光回想了会儿：“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你别听他的，冯氏集团的那位公子，为人简单，看人也光看表面。但程冬裕这个人，却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
两个人进了电梯，周影继续说着：“这位程公子表面看着风流倜傥，花天酒地，实际却是他那群朋友中学历最高，也是家庭最传统的。像他那种出身，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只知道玩乐的富家公子哥。我之前有次从夜魅的卫生间里出来，碰巧听到了他好像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当时他把金融市场行情说的清清楚楚，我也懂点股票，所以我觉得他现在这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八成是装的，不过我也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月光一边听着，但手却又不自觉地握紧了肩上的书包带子，她回道：“什么叫最传统？”
“到了到了，18楼。”
两人进了屋子，周影给月光找了双拖鞋，“换上吧。”
“嗯，谢谢。”
周影进屋里后，一下子瘫倒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最传统的意思呢，就是说他的家庭生活并不开放。你是没见过程老太太，就是他奶奶，我的妈呀，有次程老太太来了夜魅，把程冬裕和其他几个公子哥那一通使唤的，根本就没人敢说一个不字，还劈头盖脸训了他们几人一顿，典型的中国式奶奶发言，又是给他们安排相亲，又是催结婚的，就连老吴和王通都被说了几句。不过更奇怪的是，程冬裕当时就像个机器人一样，站在那儿也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你说他害怕他奶奶吧，看着倒是不像。但你要说他听话吧，他又总是和他奶奶对着干，豪门的事情我是真看不懂啊。”周影摇了摇头，揉捏着眉心。
月光取下了书包，坐在了周影的旁边，闻到她还是满身的酒气，月光忽然说：“我给你做些醒酒汤吧，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周影坐了起来，惊讶：“你还会做醒酒汤？”
“嗯，以前我爸就经常喜欢约着朋友来家里喝酒，我妈平时工作忙，所以我就跟着我妈学了些做饭的手艺，也顺带着学了醒酒汤的做法。”
“你还会做饭？？”
“也都是些下酒的小菜，做不了什么大菜。”月光笑道。
周影拍了拍月光的肩膀：“年轻人，有前途啊，现在这社会，会做饭的女人可真的不多了，你以后肯定会是位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有什么好的，我学做饭又不是为了结婚，不过是多掌握些生活技能。”
“你不想结婚吗？”周影好奇道，月光顿了几秒，摇了摇头：“不想，没什么意思。”
周影来了兴趣：“啊？可是你的形象一看就是乖乖女好学生，还考上了华清，里面全是精英人才，你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啊。”
月光眼神黯淡，仿佛被提及了什么伤心事。周影忽然反应了过来：“你不会是想......”
“他我也不想。”月光语气笃定。
“我可没说是谁啊。”
月光岔开话题：“周影姐，你家里有绿豆和甘草吗？”
“额，绿豆有，甘草没有。”
“那有没有番薯和白糖？”
“番薯是什么？”
“看来是没有......那白萝卜呢？”
“额呵呵，好像也没有。”
“这些都没有？”
周影挠了挠头，“平常家里也不做饭，不过倒是有些芹菜，这个可以解酒吗？”
“嗯，做成芹菜汁，好像也可以。”月光打开了冰箱，拿出了芹菜，然后周影从柜子里拿出了榨汁机，看着月光还顺带着给她蒸了一碗鸡蛋羹，她夸赞道：“哇，你这个朋友我真是交对了，月光，你简直是天使。”
月光笑着把榨出的芹菜汁端给了周影，“鸡蛋羹还得再等会儿，你先喝这个，醒醒酒。这两个都养胃，以后你要是再喝酒难受了，就榨些芹菜汁或者绿豆甘草汤，白萝卜汁也行，都挺有效的。”
“月光啊，你真是比我亲妈对我都好。”周影感动得差点落泪。
月光笑了笑，随后拿出了包里的马原课本开始预习。
“哦差点忘了，你还在上学，明天周一，你是不是还得回去上课？”周影问道。
“嗯。”月光点头，“明天还有早自习。”
“早自习？那你快睡吧，别看了。”周影把芹菜杯子搁在桌上，又将月光推进了一间卧室，“你睡这间吧，是我的屋子，我睡老吴那间就行。”
“可是鸡蛋羹还有几分钟就好了，我还没给你......”月光没说完，周影打断了她，“知道了知道了，你睡吧，我一会儿自己端出来吃，快睡吧。”
月光没有办法：“那好吧，我先睡了。”
“好。”
屋门关上之后，月光看了下表，已经凌晨1点多了，她抓紧时间预习了一下明天的专业课和马原课本内容，眼看着时间快到两点。她收起了书本，躺在了床上。
打开微信后，她看到了程冬裕在十几分钟前，才刚刚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这么晚了，他还没睡吗？
月光看着程冬裕的网名，念了出来：“CDY......这应该是他名字的缩写吧。”
没什么特别的，她又点开了他的头像大图，看起来像是一颗满是雪花的大树。
怎么这头像跟她爸的那么像，一棵树有什么好用来当头像的。不过这上面的白雪，倒是挺符合他名字里的冬这一字的。
月光靠着床头，看的兴致勃勃，又点开了他的朋友圈，然而空空如也，只有一条两年前的朋友圈，配文是天气不错，还有几张风景照片。
“什么嘛，他是老年人吗？”月光喃喃道。
她无聊地躺进了被窝里，来回地翻看着那几张风景照，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大早，月光被6点的闹钟叫醒后，她给周影留了个告别的便条，便急忙打了车返回学校。
七点钟，姜璇的闹钟响了起来，她不耐烦地关上后，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打着哈欠：“璐，七点了。”
刘璐璐没有回答，姜璇又提高了音量：“璐？该起来了！”
“我早就起来了！还用你叫我。”
姜璇向床下一看，惊讶：“唉？你俩怎么？月光你回来了？”
“是啊，快洗漱吃饭吧，给你买了豆腐脑。”月光笑道。
姜璇赶紧穿好了衣服，下床，“你几点来的啊月光，不都说了不用买这些。唉刘璐璐，你怎么就开吃了？”
刘璐璐扶了下眼镜，一边嚼着煎饼果子，一边看着书，也不回她。姜璇刚想继续说话，月光却把杯子牙具递给了她，推着她往外走，“你快去吧，一会儿就迟到了。”
“你们两个......”
“快去快去。”月光直接关上了寝室门。
“钱月光，你关我门？！”
月光和刘璐璐相视一笑，都没回姜璇。
门外的姜璇撇了撇嘴，只能去洗漱了。她穿着双人字拖，衣服也松松垮垮的，从镜子里看着，头发也是短短的齐耳短发，俨然一副假小子的样貌，不过五官倒还是难掩她女孩子的秀气。
一旁同在洗漱的校友看着姜璇颓废的样子，笑道：“怎么了姜璇，昨天又玩游戏输了？”
“你能不能盼着点我好啊，我这是输了游戏的样子吗，我这是心酸。”
“你心酸什么？”
“女大不中留啊，说了你也不懂。”
“行行行，我洗好了，先走了啊。”
“哦。”
女生收了洗脸用品回去后，姜璇拿着牙刷超级猛地刷着牙齿，看着就像有滔天的怨气一样。返回寝室后，她看着月光一脸笑容的样子，赌气道：“怎么？出来玩一晚上太开心了？一直傻笑。”
月光被她瞪得哑口无言：“我，我笑也有错？”
“对，有错！”说完，姜璇端起自己桌子上的豆腐奶就开始猛喝。
“你慢点，小心噎着。”
“你管我。”
“我......”月光被她的态度整的莫名其妙，刘璐璐已经吃完了饭，拍了拍月光的肩膀，“别理她，估计是更年期到了。”
姜璇一把将桌上的玩偶扔了过去，边吃边怼：“你才更年期到了。”
“你快点吃吧，嘴里那豆腐脑喷的哪儿都是。”刘璐璐看着姜璇邋遢的样子，无语道：“我先走了月亮，你俩一会儿一起过去吧，我再和她呆在一起，我都要掐人中了。”
“你赶紧走吧你。”
月光尴尬地笑着送刘璐璐到了楼梯口，然后又返回了寝室。
姜璇此时已经吃完了，她把月光的书包也一起拿了出来，说：“给，你的书包。”
“谢谢璇璇。”月光笑道。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月光注意到了姜璇不高兴，她扯了扯姜璇的衣角，轻声说：“你别生气了，我昨天真的是在朋友家住的，没骗你。”
姜璇：“......”
“真的，骗你我就是小狗。”
姜璇：“......”
月光看姜璇还是不说话，她忽然走到姜璇的前面，伸出了小拇指，“我钱月光向姜璇保证，以后不管有任何事情，绝对都不会瞒着我的好朋友姜璇，如若违背，任姜璇同志处置。”
“切，谁稀罕处置你啊。”姜璇嘟着嘴，傲娇道。
月光知道她不生气了，所以马上拉起姜璇的手，和她拉钩，“你想问我什么尽管问，只要能说的，我绝对不会瞒你。”
两人已经走进了教学楼，姜璇看着月光一脸诚恳，心情好了许多，但由于早自习快开始了，她就只先问了月光一句：“你没在校外交男朋友吧？”
月光一听男朋友三个字，心虚了起来，但她还是告诉了姜璇：“我想追一个人，但还没追上。”
姜璇：！！！
“你要追人？！那人还不同意？”
月光抿了抿唇，但还是笑道：“他已经工作了，我和他本来就有差距，现在革命尚未成功，我还是得继续努力。”
姜璇看着她强装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正想说她，辅导员却看到了她们两人：“钱月光，姜璇，赶紧的，再溜达会儿可得记你俩迟到了啊！”
“知道了！”月光拉起姜璇就往教室冲，终于在七点半到来的前一刻，跑进了教室。
坐到刘璐璐身旁后，姜璇忽然拿了张纸快速地写了些东西。
月光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月亮，没有眼光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落入任何渣男的魔爪。】
纸的最后，还画了一个小恶魔的表情包，月光笑着在上面也回了一句。
姜璇看到后，差点惊掉了下巴。
【如果我才是那个渣女，想让他落入我的魔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