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天气燥热,乔楚楚搬着一箱咖啡走在路边,满脸是汗,弄花了她今天的妆容。
她心里狂躁,电话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乔楚楚,你怎么回事!要你买几杯咖啡这么费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送来,能干干,不能干就滚!”
入耳的声音差点把乔楚楚的耳膜穿破,但她还是憋出了一脸假笑,和声和气地向对面解释。
“您别急,凌灵姐!我马上到了,再等我十分钟就好。”
“快点!”对面语气不耐烦地立刻挂断了电话。
乔楚楚收回了脸上的职业假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怨气。
“这活谁tm爱干谁干去!一个十八线的糊咖还请全剧组喝咖啡,装什么装!到头来还要我出力!”
乔楚楚一边霸气怒骂,一边又重新抱起了路边上的一箱咖啡。
能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是这个十八线糊咖的怨种助理呢!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灌入她的耳中,只见一抹红色向她飞驰而来。
乔楚楚立刻反应过来,赶集忙慌地避开,但就在辆火红的摩托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她吸入某个空间。
顿时,乔楚楚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只剩一片白光!
她失去了意识。
乔楚楚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青黑色的天花板,她反应迟钝,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觉得身子底下梆硬,睡的很不舒服,转了个身。
wc!凌灵姐!她怎么穿着花花绿绿的古装,她不是演一个富贵人家小姐吗?怎么现在更像一个风月场的女子?
但是重点不在这,重点是她怎么躺在凌灵姐面前,她不是在搬咖啡吗?
面前这个“凌灵姐”似乎是发现她醒了,顿时哭的梨花带雨,不对,应该是哭的惨不忍睹,脸上厚厚的胭脂水粉都花了。
“哎呦,我的小妈妈啊,你终于醒了,咋们姐妹都快要急死了!”
什么!小妈妈?凌灵姐这是在和自己搭戏嘛,可她不会演戏啊!
她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拉住“凌灵姐”的手,让她上来坐。
保命似的低声下气地说:“凌灵姐,你饶了我吧,你还是找其他人搭戏吧,我只是个无能的小助理!不会演戏。”
她刚说完话,一个疑惑的女声进入了她的脑海。
【凌灵姐?谁是凌灵姐?她怎么知道我在演戏?】
嗯?现在轮到她疑惑了,刚刚“凌灵姐”没开口吧,应该是没开口吧,那刚刚那个声音从哪里来的?
“小妈妈,你怎么回事,我是秋霜啊!你怎么还能把我记错了,你不会把脑子摔坏了吧。”
秋霜攥紧了乔楚楚的手,哭的更带劲了,像是她的小妈妈已经去了呢。
乔楚楚仔细地盯着她,确信这不是凌灵姐了,她老板演技没这么好。
但是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你可不能有事啊,你出事了,谁付我们月钱啊!】
这回她看清了,面前这个人确实没有开口。
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哭着要死要活的女人,她面色有些难看。
该不会听到的是她的心声吧!
那这个人演的也太像了吧,不知道以为她在给七大姑八大姨上坟呢。连手都不肯撒!生怕人跑了。
乔楚楚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毫不奏效,内心无奈呐喊:大姐,你到底是来上坟的,还是讨债的啊!但不管是哪个,我都受不起啊!
乔楚楚强装着镇定,瞥了瞥四周,她顿时理解了什么叫家徒四壁。
家里除了这一张硬邦邦的床板,还有一张瘸腿的桌子,非要再凑出一样,也有一个铺满灰尘的土灶台。
作为一个21世纪的唯物主义者,她不相信玄学,但是作为一个网络冲浪达人,她知道她好像是穿越了!
还是一个穷鬼身上!
乔楚楚顿时感到天崩地裂,她在21世纪已经过的够磕碜了,怎么穿越还能穿到穷鬼身上。
老天爷真是不公啊!别人都是穿成公主少爷的,怎么自己就穿成了锅里连颗米都没有的穷鬼啊!
乔楚楚好似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点,重点难道不是她穿越了吗!
等她终于意识到的时候,顿时她哭的比秋霜还难看……
秋霜看到她这幅模样,突然起了攀比心理,哭的更凶了,两人哭声此起彼伏。
直到秋霜演不下去了,松开了乔楚楚的手,拿起袖子里帕子,一脸嫌弃地丢给了她,让她擦擦脸。
“好了好了,别哭了,楼里姐妹还等着见你呢!”
乔楚楚见事情有反转,立刻收住了情绪,急忙问到:“楼?什么楼?”
“还能什么楼,碧华楼啊,你继承你母亲的青楼啊!”
“啥?青楼!我还是个老鸨?”
这对于乔楚楚来说无非是雪上加霜。明明还是个刚大学毕业进入社会的女孩子,这么还穿成老鸨了,这什么坑爹的设定啊!
但是原主如果有个楼的话,为什么要住这等破屋子。乔楚楚很不理解。但很快秋霜就给出了答案。
“行了,不就是破个产,欠个债嘛,至于这个模样嘛!”
秋霜“好心”地安慰着她。
啥?
破产?
欠债?
什么破天荒的开局?
乔楚楚顿时觉得五雷轰顶,痛到极致就是麻木了,她哭不出来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乔楚楚面无表情地套上自己那双破旧不堪的鞋,直直地向面前那面青黑的墙壁冲过去。
秋霜立刻将她拉了回来,看似急切的劝说道:“你可别想不开啊,钱没了可以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你死了,我们这一个月钱上哪讨啊!】
乔楚楚听到这句话,顿时面如死灰的盯着秋霜。秋霜也被看的心虚了,眼神飘忽不定。
好嘛,这一点关心都是假的!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我是不是有读心术!啊?我有读心术!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那触发读心术的条件是什么?
“秋霜啊,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用在心里回答,不用说出来。”乔楚楚又满面回春,不怀好意地笑道。
秋霜被她弄的一脸懵,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我叫什么名字?”
“乔楚息啊,你怎么连你名字都不记得了!”这个问题太简单了,秋霜脑子都没过就脱口而出。
乔楚息!原来原主叫这个名字,还挺有缘分。虽然听到了答案,但乔楚楚并不满意,立刻装腔道。
“什么啊,都让你别说出来了。我看你一直叫我小妈妈,我怕你把我名字都忘了。”
秋霜对此感到十分无语,谁想叫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妈妈啊,但是能给钱的都是妈,现在给不了了,她也懒得叫了。
她对乔楚楚翻了个白眼。
殊不知,乔楚楚正盯着她一举一动,看见她翻了个白眼,乔楚楚就知道这女人心理有什么活动,但是她竟然没有听见。
难道是她幻听?不可能,之前听的这么清楚。
乔楚楚低下头去,又仔细想了想,三次听到秋霜心声时她都干了什么。
对了!听到声音的时候,秋霜都抓着她的手,难不成触发条件就是接触?
乔楚楚会心一笑,抓住了秋霜的手,笑嘻嘻的问到:“秋霜啊,你平时都把钱藏在哪里啊?”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把钱都藏藏在枕头下的方盒子里。】
听到这股声音从脑海里冒出来,乔楚楚笑的更贱了,分别触碰了秋霜其他几个地方,摸摸脸,又摸摸头。
最后表示甚是满意,只要她一触碰秋霜就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这项技能确实不错。
秋霜被她又摸又问的弄的手足无措,立马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捎带不满地道:“你怎么回事,真把脑子摔坏了,从醒来就一直不对劲。”
【虽然从始至终都挺不对劲的,从前只知道吃喝玩乐,挥霍无度,现在好了,连行为都变得无比古怪。】
乔楚楚从秋霜的心声中读到了原主的性格,顿时觉得原主真的是不知好歹,竟然这么败家,到头来还要折磨我。
气的她牙痒痒。
这时,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女孩闯了进来,看样子很急,说话气喘吁吁的。
“啊,小妈妈你醒了啊,那正好,沈家二公子来碧华楼要债了,差点和姑娘们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乔楚楚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头疼: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要债的都来了,看她这个现在样子,是有钱还债的样子嘛。不行,面对困难时,当逃避则逃避!
乔楚楚假装脚下无力,扶着额头,就要瘫倒在地,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行了不行了,我头又开始疼了,哎呦呦。”
但是身旁这两个姑娘一点也不心软地,将她搬尸一样抬着出去了。
乔楚楚心里无能吐槽:喂!你们好歹也是青楼女孩子,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怎么力气这么大!
碧华楼离乔楚楚的小破屋不远,就一条街距离,二人毫不费力地就把乔楚楚拖到了楼前。
碧华楼整体还是很气派的,足足三层,如果门前那块匾还是正的,好歹能说的过去。
乔楚楚在门外和秋霜二人拉扯了许久,一直都不肯进去直面债主。
这时突然听见楼内传来一声怒骂:“一个婊子,还敢反抗你二爷我?信不信就地给你办了!”
乔楚楚听了这话,顿时来气:”这什么人,说话这么猖狂,对女孩子这么没礼貌,这怎么能忍?”
她立刻支棱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楼里去了。
一进门她就看见两三个姑娘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眼眶红润,其中一个还女主还被一个长得极其猥琐的男子抓着领子。
乔楚楚顿时忍不了了,光天化日,怎么还有人敢侵犯民女。
她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将猥琐男手里的女子抢了过来,一巴掌甩在了猥琐男的脸上。
猥琐男被打的措不及防,连忙后退了几步。还没等他再次开口,一巴掌又甩到他另一边脸上。
猥琐男被打懵了,长这么大,除了他爹,还没有人敢这么打他。旁边的家丁也看呆了眼。
“沈家二公子?我当沈家都是文明人,没有想到如此粗鄙,竟然敢当众欺辱女子!”
乔楚楚其实打完就慌了,但气势还是装到位。她刚开始脾气上来就没功夫想那么多,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债主啊!
但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打就打了,谁让这个人欠揍。
沈家二公子吐出嘴里的血沫,用舌头抵了抵下颚,满脸不可思议,面目狰狞地走向乔楚楚,抓起她的下巴。
“你?敢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好似要把乔楚楚的嘴给捏碎。
乔楚楚强忍着疼痛,但还是满脸的不屑,奋力地朝他吹了一口唾沫。恶心得沈景怀连连后退,立马掏出手帕擦拭。
原主平时不爱干净,又住在那样破旧不堪的屋子里,现在满脸是土,头发都是乱糟糟,确实挺让人恶心的。
可能刚开局对乔楚楚的打击太大,她现在才注意到她现在是这幅模样。
不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沈景怀这时彻底恼怒了,让家丁们一起上,扬言要将这群婆娘们的衣服全扯了,扔大街上去。
姑娘们听到这话,立刻全都缩到一团,害怕极了。
她们虽说是青楼女子,但也受不了这等侮辱啊,况且还有些姑娘是上个月刚来的。
乔楚楚立刻站到她们面前,张开双臂护住她们,嘴里气势还不减。
“我看你们谁敢?”她希望之前学的半吊子散打能这时候能排派上一点用场,握紧了拳头,吞了一下口水,眼神装作凶狠地望着前面这些人。
这时秋霜担心地拍上了她的肩,犹豫着要不要张口。
【现在给二公子道歉应该还来得及。】
乔楚楚侧过头去,强扯出一个笑容,安慰着秋霜。
“没事的秋霜,你放心,我可是练家子,能保护你们。”
秋霜不曾听过乔楚息是练家子,但还是选择相信她,向她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二弟,不得胡闹!父亲是让你来要债的,不是让你来闹事的。”
只见来人身着白衣,带着一副玄铁制作成的半张面具。虽然坐在轮椅上,面带微笑,却给人一种呼吸不上来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