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暗杀
“秋儿，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原谅为父了。”
“不。”立秋摇了摇头。
“我说了，我不怨你。当初是我自弃莫姓，自离莫家的，怨不得任何人。”那时候，小娘死了，她一个人在后院生活。
除了八岁时，遇到了还虎头虎脑的墨渊，其他人她根本很少见面，更别说，这个大忙人爹了。
或许是因为莫家子嗣偏少，所以其实她在后院里的待遇也还算是可以的。
那她为什么逃跑呢？
她记得，那时候好像也是府里办好事的日子，也不知道有几个姨娘坐在那里讨论什么。
等她出现的时候，那声音更大声了，而且越发的清晰。
“你说老爷为啥不让大小姐出来见客。还不是因为……”白姨娘欲言又止的。
“你在说什么，干嘛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李姨娘推了推她，真是无趣。
“是呀，哪有人话说一半就不说的。要嘛你就别说。”这话说的，真是讨厌。
“你是不是想说大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不可能吧，驱散大小姐长得跟老爷不太像，但是伍姨娘没有那个胆子吧，她敢让老爷戴绿帽子？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这么多人嫁进来这么多年，凭啥我们都没孩子出来，就她伍澄欢一进门就怀孕了。”如果就她们其中一个人不孕，那也就算了。她们不会有这个猜测。
但是偏偏是刚进门的伍澄欢，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而且，伍澄欢还有个青梅竹马。
伍澄欢是被她那个不靠谱的教书先生爹给坑进莫府的。
她那个书呆子爹，为当地一家人，也就是帮莫府干活的人做了担保。
莫家祖上积累下来不少财富，包括这些连成片的农田，山庄等等都是莫家的财产。
这么多地，既然也包括伍家村的。
因为那时候大部分佃户不懂字，他们跟莫家租了地，都是伍夫子做的担保，但是因为天灾人祸，地里粮食收成不多。
莫家田租收不上去，那只能找担保人。
伍家村的担保人好找得很，那就是伍夫子。
当时，很多人来家里闹。
伍夫子也很为难。
“你是担保人，既然他们付不出田租，那我们只能找你，要么你让他们早点把田租交了，要不然就是你替他们交。”
几个男人凶神恶煞的，村里的人知道这是莫家请来的打手，虽然想帮忙，但是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伍夫子就算有点积蓄，但是也不多，而且这点钱，是他存着给女人的嫁妆的。
之前他的学生，伍柏溪上京赶考，他就掏出不少钱赞助他。
而伍柏溪就是伍澄欢的青梅竹马，他们两也早就已经见过家长，是拿了庚贴的未婚夫妻。
两个人甚至之前就私定终身。
可是因为这件事。
“伍小娘也是可怜，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她根本不会进莫府。”
没办法当时如果伍澄欢不进莫府，她爹就得被送进衙门。
虽然她爹是举人，但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特别是村里已经不少人偷偷跑了。
而伍洪义虽然是个举人但是也是担保人。
如果一旦被送进官府，那等待他的，就是发派边凉或是塞北。
伍洪义本身身子就不太好，如果发派边凉。
那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逼不得已。
伍澄欢只好进了莫府抵债，还是被莫老爷子提前破了身这才进来的，反正吧，挺惨的。
而她进来不到一年就生了孩子，所以一大堆人都说这个孩子是个野种。
那时候，立秋也有将近十岁的年纪了，什么话她都听得懂。
几个人也一点都不在乎她听不听得到。
那时候，也是立秋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难怪整个府里，除了吃喝用度不曾差到哪里去。
但是大部分她都是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几寸方地之间。
“你知道伍小娘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听说是被夫人逼死的。”
“是的，谁叫她生了个女儿，虽然只是个女儿，名义上确实莫府的第一个孩子。夫人不高兴那也是应该的。”幸好第三年夫人就生了个儿子。
不然估计那时候，她早就动手了，杀了大小姐了。
“老爷都不阻止吗？”
“她生的是个女儿不是个儿子，而且……”她停顿了几秒，“伍小娘那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还有这么多年一直没给老爷好脸色看。”
“老爷肯定对她已经没了耐性了，再说生过孩子的人。本就不如以前了，或许她还是老爷派人给……了。”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的呀。
“为啥不会？”白姨娘冷笑的说道。
“伍小娘在的话，他那张脸也保不住。”估计其实那个大小姐压根就不是老爷的种，看着没有一处是相似的。
可能是老爷为了打破他不能生育的谣言，这才让她大着肚子进门。
“你别乱说，大小姐可是是早产儿。”
“是不起早产的你能不知道？”
这大小姐哪里像是早产儿了分明就是在掩人耳目的。
她们故意就是那样说，好让立秋听到的。
那时候立秋大闹酒席，甚至后面。大火烧了忆春院。
从此大小姐就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老爷暗害的。
“小秋，这几年，为父没有一天不在想你的，你就原谅为父吧。”要不是因为这个死丫头。
她家主人，也不会不给他药。
没有药吃，就离死亡没有几天了。
他不能死，他才六十多岁，还没活够，他一定不能死。
“南宫小姐。求求你，看在秋儿跟渊儿的面子上，赏我点药吃吧。”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知道，如果再没有药的话，他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南宫如摇了摇头，“我说过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