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掌柜的
立夏想去帮忙，南宫如摇了摇头。
她一直不出声就是因为这是莫家人自己的事，她不能参与她的家事。
这点立秋很感激。要不是因为有她的存在，自己估计这辈子也不可能这样站在莫家。
“这是秋掌柜吧。”有人站了起来，笑着问道。
“您怎么来莫家了。”他刚进来还不太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
“你们不知道吗？这位可是无名胭脂铺跟无名药铺，错了，现在改名了，叫做燕之坊跟枖之铺了。”
“燕之坊枖之铺？这可是天盛出了名的连锁店。而且，听说生意那是日进斗金，不是所有加起来哦，是仅仅一家就日进斗金。”听说这店铺的人可不少。
那时候，他们还说，为啥燕之坊跟枖之铺在南阳城没开，很多人为此十分可惜。
“真的假的。不是说是人家的佣人，这怎么还是掌柜的？还是全国连锁的。”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到底哪个都是真的，难怪，是那么多店的掌柜的，哪怕就是其中一家，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佣金。”
“她不是一家店的掌柜的。她可是所有的枖之铺的总负责人。”
胭脂铺是墨渊为总负责人，但是墨渊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莫家大少爷是墨渊公子。
“嗯。”立秋跟他点了点头。
“丫头！”她居然枖之铺的负责人。
那哪里需要让她去求情。只要她开口答应，自己还愁没有续命丸吃？
“丫头呀，再怎么样，咱们也是一家人。我是你亲爹呀！”他语气里透着几分讨好。
“嗯，这个还不一样，我记得，当初在莫府后院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喊我野种。”野种这个称呼跟随着她整个童年生活。
特别是小娘死后，那些伺候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尽心，各种敷衍她。
大冬天的，还用那种潮湿的煤炭敷衍她。
差点让她中毒。
中毒这件事，她也是从小姐那儿知道，还有二氧化碳中毒这件事。
他们就是不怀好意。
就连吃的穿的也一直扣她的。
后来还是远夫人知道了这件事。
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还是拖了来找猫，误入这里的莫渊的福。
那时候小她两岁的莫渊张着大眼睛看着她。
“你是谁？”
“你又是谁？”十岁的莫秋看着比她矮一个头的莫渊。
“我是莫渊。”
“嗯。”莫秋把在她怀里的小猫递给他。
“你的？”
“你很喜欢？”这个应该就是一直在后院，不怎么出门的那个姐姐。
不是他没见过，而是每次家里有宴会，他不是跟着爹去应酬，就是跟着来这里的宗师学习东西。
而这个姐姐一般也只有节日才会出去，所以两个人一直错开，没见过面。
“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莫渊把猫咪递给她。
“不要了。你也带回去吧。”她虽然很想有个伴，但是，她没办法养它的。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猫咪吗？”莫渊看她刚刚的那神情，确实很喜欢这只猫的。
“我养不活它。”
莫秋实话实说，“在我这里，它活不久。”
这时，莫渊才注意到她身上单薄的衣服。
早上刚下的霜，虽然南阳这里没有下雪，但是下霜也是常有的。
这么冷的天，她却穿得如此单薄。
莫渊把他身上的棉衣脱了递给她。
“不用，我要进去了。”莫秋看着他递过来的棉衣，布料非常好好。
蓬蓬的，看着就很暖和。再瞧瞧身上穿得，是前两年小娘在的时候给她改的冬装。
如今也已经短了，身上的棉早就一块一块的团在一起了。
所以看着尤为单薄。
她走进屋子，莫渊跟了上去，两个小小的身子，一前一后踏进房间。
“嘶……”莫渊怎么也没想到，这屋里居然能比屋外的还冷？
“你屋里怎么没有烧煤炭？”这么冷，她不会生病吗？
“煤炭烧了之后太呛人了，我受不了，就不烧了。”
“什么，呛人？”为什么烧煤炭还会呛人呀。
他不信，所以自己点了写试试。
嗯……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让煤炭着了。
不应该呀，他在自己屋里也点过，很容易就着了。
“这个木炭怎么这么奇怪。”
莫秋看着他，“因为这是湿木炭。”她这里大部分都是这种木炭，南阳是个多雨潮湿的地方。
就算她想晒干。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尤其是，就算是干了，但是它烧出来的烟能呛死人。
她为了不被呛死，所以就不烧木炭了。
别没热，人却被呛没了。
“小姐，吃饭了。”丫头畏畏缩缩的提着菜篮子进来了。
她看到莫渊在这里，还有一时发晕。
“大少爷，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位怎么过来这里了。
莫渊还不想离开，“姐姐，你能收我在这里用饭不？”他肚子也饿了。
“少爷，这不是你吃的东西。”哪能让他吃这些东西，如果把肚子吃坏了，或是怎样了她跟小姐可是但不了这个责任的。
毕竟是府里唯一的男娃，这样有事的话，估计她跟小姐都得完了。
“怎么？不舍得给我吃？”
不会吧！
“不是。”二花看了眼立秋，见她没开口，于是就打开篮子。
“奴婢只是怕大少爷会吃不惯这东西。”
莫渊一看这里面的东西皱紧眉头，怎么只有几个馒头跟一盘子清菜。
他拿起里面的馒头！
居然还是硬的。
他拿在桌子上敲了敲，叩叩叩……
硬邦邦的，还有声音。
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他扔到一边，馒头还顺势滚落到地上。
猫咪走过去嗅了嗅，立马没兴趣走开了。
“你别浪费粮食。”莫秋要去捡。
二花先她一步，把那个掉在地上的馒头捡了起来。
“小姐，这个我吃，你吃那些干净的。”二花也特别珍惜这些粮食，毕竟现在天气冷了，来送吃的人也越发犯懒了。
有时两三天才送一趟过来。
要不是她们省吃俭用的，早就饿死了。
“这么硬的东西你们怎么吃。”这是谁，居然敢这样苛待他姐。
“有啥不能吃的？”莫秋淡淡回道。
二花去提了桶热水过来，倒了一碗水到莫秋面前。
莫秋拿起一个馒头，掰成一块一块的，然后扔进碗里。
这下不就可以吃了？
“你都是这样吃的？”
“不然怎么吃？”
莫渊这下脸真的黑了，虽然他年纪不大，可是因为从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启蒙，他四岁能写对联，五岁能作诗。
在南阳这一带，也算是夫子们心目中最好的学生之一。
而他不仅仅学文，武学方面也有惊人的天赋。再加上，他以前救过一个和尚，
一个和尚，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人家居然是宗师。
因此经常给他传授功夫。
和跟他讲各种道理，和尚嘛，最会念经。
于是他该懂得，不该懂得也都懂了。
回去，他就跟源夫人闹。
后来一通惩罚，莫秋的日子总算是好过了一些。
但是后来，院里莫名其妙着火了，她在二花的帮助下逃了出去，但是二花却没能活着。
她才十六岁呀，就这样一条命没了。
莫秋也知道莫府她待不下去了，只能趁乱逃跑了。
这一切，她知道莫老爷子都知道，他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或许他自己也怀疑，她不是他的种。
人呀，一些荒唐的话挺久了，原本不怀疑的事，就开始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