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泾河鱼祸
李子夜和袁天罡对视一眼，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却说不上来。
很快，三人友好的交谈了一会。
“袁师，袁叔，天色已晚府中还有事宜就先不打扰了。”
李子夜礼貌告辞，屋内两人也沉默下来。
袁天罡透过墙门望向东边那一抹升起的血色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叔父，不要越陷越深。”
玉石落盘声响起，待袁天罡再回头时哪还有袁守诚的身影。
唯有白子上一个血红小字“仙”。
次日，长安城内一如往常和谐。
李子夜带着阿大阿二走出府门，行至闹市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街上的行人商户神色中都有些慌乱，不时有行人小声讨论。
“听说了吗，城东边那条河不知道为何有大量死鱼漂在水面上，那味道都传到内城里面了。”
“可不是吗，我有小道消息，说是某个渔夫在那天天捞破了网，气愤之下投了毒啊！残忍，太残忍了！”
李子夜神色微动，走到相熟的商户摊前问道：“老余，他们说的是真的嘛？”
名为老余的肥胖中年却是招了招手示意李子夜探头过去。
这些日子李子夜与这些商户也算是熟悉了。
平日里有什么地痞流氓干闹市也多亏了李子夜出手，故而商户们也把他当做自己人。
李子夜也不嫌弃他身上的鱼腥味，当即附耳过去。
老余悄声在他耳边说道：“夜王殿下你不知道，这情况确实属实，早上我们收鱼的早早就到了城东，那死鱼把河面都铺满了。”
随即他又左右看了看，像是担心被旁人听见。
李子夜招呼一声，阿大阿二同时站在两侧隔绝人群。
见状老余继续说道：“不过下毒是假，早上我们都验过了，这鱼一点毛病都没有，就像是突然之间就死了，我看倒是有点像什么邪术。”
李子夜心中生疑，多问了一句：“你这可有那些死鱼？”
老余一慌，连忙压低声音，并且从摊位上随手捞起一条鱼就递给了他。
“夜王殿下，鱼就在这了，我还做生意呢。”
见状李子夜有些无语，这小子真虎啊，这种死因不明的鱼都敢拿来买，也不怕摊上官司。
但李子夜也没戳破，带着阿大阿二扭头就朝着城东走去。
行至城东，李子夜瞳孔猛的一缩，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怎么突然又摆起了摊？”
“夜王殿下，这行色匆匆是赶着去哪呀？”袁守诚神色依旧如往常和蔼。
通过相术李子夜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飘忽的血色。
但一瞬的惊异过后，李子夜也换上一副温和恭谦的模样。
“小子听闻城东发生了点怪事，正想去凑凑热闹，没想到正好遇上了袁叔，真是巧了，不妨一起去看看？”
李子夜表情自然，举止也是恭谦有礼，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袁守诚虽有些诧异，但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他摇了摇头道：“不了不了，夜王殿下自行前去就好，小老儿还要多卜几卦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李子夜告别后转身离开。
行出数百米后，阿二悄悄移步他的身侧附耳说道：“殿下，这老头好像有点不对劲。”
李子夜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好奇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阿二挠了挠头只道：“小的曾经从外邦人身上感受到这种血腥的味道，但几日前还没有这种感受。”
“就连阿二都感受到异常了吗，这其中恐怕发生了我所不知道的变故，又或者他在用其他方法算计泾河龙王？”
李子夜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以凡人之躯想要对抗仙神的谋划终究是有些吃力了。
“走吧，先去看看那泾河的情况。”
三人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泾河河道。
“殿下，这不就是我们之前来的地方吗？”
看到眼前熟悉的场景，李子夜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突然，他的鼻尖嗅了嗅，从空气中似乎闻到了特殊的味道。
“血腥气...”
前几世的经验让他太熟悉这种味道了。
李子夜缓步朝着河边一块大石头走去，那是血腥味最为浓重的地方。
很快他在石头旁捡起了一片皮肤碎片，仔细比对后他看出来了。
“这是人的皮肤，只不过血肉却是一丝不剩，这究竟是...”
李子夜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不过还需要确认。
树枝微颤，落下几片发黄的落叶。
李子夜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
很快他收起这片皮肤带着阿大阿二扭头回到城中。
“夜王殿下，你果然不简单...”摊位上的袁守诚神色凝重，心中隐隐生出杀意。
李子夜回到王府，从厨房拿来一口菜刀，沿着鱼腹切开。
鱼内脏随着鱼腹破开流出，其中更是伴随着一撮毛发。
“啊！怎么有毛毛！”阿二有些惊讶道。
阿大则是显的冷静许多。
“早年我就曾听过有人利用水里的鱼类毁尸灭迹，没想到现在看到真的了。”
闻言李子夜却觉得恐怕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但这时府中下人急匆匆跑进来道：“殿下，内侍大总管朴不起求见。”
李子夜有些意外，这内侍大总管朴不起可是他那便宜老爹身边的红人，怎么会突然派人来王府。
要知道自从三个月前他搬入这夜王府以来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大唐天子。
“我知道了。”李子夜回了一句，洗了洗手上血污便迈步跟着下人向大厅走去。
很快他就看见了一个白面无须的老太监站在大厅等候。
李子夜快步上前高声道：“朴大人快快请坐，这是有什么事，还得劳大人亲自来一趟。”
本来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朴不起一听这称呼当即有些欢喜的回过了头。
“哎哟，夜王殿下老奴可等到您了，快快随我前去面见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