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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阴人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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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阿叔是结伴同行,家乡竟然和我是同一个地方,他们原先说的方言我听不懂,判断不出来具体是哪,经他们自己介绍我才知道原来和我也只是隔江相对,我问他们刚才那小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俩相互对视一眼,点上我递给他们的香烟,浅浅的抽了一口。

年纪较轻的阿叔姓李,名字唤作纯生,年纪估计已五十往上走。

他说:“你们年轻人有学问,都是唯物主义者,估计我们说出来,你也不大相信。”

我心想:我也就小学文化,什么是唯物主义我都搞得不透彻,没有概念,所以直接问:“阿叔你直说,我听听。”

年长的阿叔姓赵,单名一个峰字,花白的鬓角下是饱经风霜且沧桑的容颜,估计也过了花甲的年纪。

他说:“听过阴人跟路吗?”

“阴人跟路?”嘴里嘀咕着这四个字,感觉很有故事,但是打小自己也没有听人说过这个词,吸了一口凉气问道:“怎么说呢?”

赵峰将手里的烟灰弹了弹,解释说:“如果你走过夜路,是不是感觉身后总有人跟着你一起,心里的想法不受脑袋控制,潜意识中总感觉身后某个黑暗的角落藏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与你脚步声平齐,或者担心肩膀上突然冒出一只手,总想着回头看个清楚?”

我是做贼的,走夜路比白天瞎逛还要多,赵叔说的话我当然有过这种感觉,只是认为那是心理作祟,对黑暗中看不见的角落有种悸顾而已,但是每次有过这种感觉后,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夜路。

李叔笑而不语,赵叔继续说:“这只是你没有遇到而已,刚才那小伙子,我看他表情**不离十是遇到了阴人跟路而吓到了,你可以回忆下他脸上的表情和肢体动作,脸相虽然异常恐怖,似乎害怕到了极点,但是他的嘴角却是斜斜的上咧,有种似笑非笑的样子,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双脚!”

在脑海中回忆了遍刚才的场景,那位仁兄竭力想要向前爬去,但是苦于地面可能比较湿滑,只能手掌撑地而脚尖无法与地面摩擦推动向前,也就是尽管他的双脚不管多么的用力,始终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我将这个镜头给两位阿叔说了一遍,他们点点问:“你觉得是地面打滑的原因吗?”

说实在的,刚才我自己都是处于恐惧当中,尤其是看见那位兄弟当时的样子,我更加的感到毛骨悚然,心里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经过两位阿叔一提点,脑子“嗡”的一声就炸开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夹在手指尖的香烟也应声落地。

他们闭上眼睛像是组织语言,随后对我说:“如果地面当真那么滑,他的手掌也就不可能撑住自己的身体,由此一来倒是可以证明,他的脚……”

阿叔欲言又止,我连连摇头,不相信的看着他们,轻声呢喃道:“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我当时站在他的脚边,不可能会有东西抓住他的脚不松,好看的小说:。”当然这句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最后一句话里有一个“女人”,而我在车窗上也瞧见了一只女人的手臂,如果按照两位阿叔的意思,也就是说那女人从棺材里面伸出来的手,抓住了那人的双脚,不让他向前爬动。

李叔看我害怕的样子,安慰道:“当然,我们也只是按照自己看见的说,你回去也可以问问家里的老人,有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不过我看你面容憔悴,应当注意休息。”

赵叔接过李叔的话:“其实阴人跟路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渗人,就像是调皮的小孩子整出来的恶作剧,等一天亮有了阳光也就不碍事了。”

我听他这么说,似乎两位阿叔懂的很多,我连忙求救:“我刚才一直都是坐在他身边,那么会不会他没事了,而我有事?”

“你回去后找只犀角带在身上辟邪,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实情,有备而无患总是好的,现在有些高人专门惩治小鬼阴魂,你可以找他们看看面向。”李叔说道。

有了方法,总比自己摸墙打瞎子不懂要好,我连连点头,再次给他们点上了一支烟,说道:“我从小离家四处讨生活,虽然听的懂其他地方方言,但是多年没有回家,对自己老家的方言却有些认生,没想到在火车上有幸遇到老乡,感觉两位阿叔是见过世面的人,咱留个联系方式,日后有缘再聚,可好?”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老赵抬起头看了一眼货架上的行李,对我笑了笑,摆摆手,说:“萍水相逢,有缘自会相见,无缘对面也不相识,电话就不必留了,过两站我们就要下车了。”

他们说完,我心里琢磨着,过两站下车是一个小县城,这里我也曾来踩过点,此县城虽算不上富裕却是靠山吃山,有着很多地下宝贝,我看他们刚才谨慎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脑子里面就想着他们俩的行业,出来跑江湖能够说的出刚才一番话,也算是有所耳闻和见识,既然他们不愿留下联系方式,在不熟悉的情况下,我也不好多问,索性也不在打扰他们,点点头道了一声谢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位子,心里还是憋的慌很不痛快,跑进车厢过道准备洗把脸,路过一位抱着孩子妇女身边的时候,很不凑巧的她怀里的婴儿“哇哇”的哭个不停,突然的一声婴儿啼哭,把老子吓浑身一哆嗦,幌了一下神也不知道是继续前进好,还是停在原地陪个不是。

刚才走路的时候,我压根也没有碰到妇女怀里抱着的孩子,与此同时孩子的母亲拍醒她身边的丈夫,嘀咕着说:“这娃咋个好端端的哭起来,刚才睡着了呢!”

父亲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喂娃儿点奶,估计是饿了。”

孩子母亲便卷起衣衫准备给孩子唆两口母乳,可是这娃儿楞是死都不张嘴,一个劲的闷哭,手脚乱动始终不把脸对准母亲的乳汁,我当时见妇女喂奶,也不好继续站在她身边,若是站的久了她丈夫估计得找我拼命,低着头我就往前走了,说来也就怪了,老子脚步没跨出两三步,孩子的“伊伊哇哇”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重新回到了熟睡中一般。

我心里顿时感觉不对劲,又向后倒退两步,想再次试验这孩子的哭声是不是和我有关系,正当我的脚步和孩子母亲并肩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孩子张着嘴手脚乱动,再次哭了起来,而且那哭声一阵紧似一阵,像是一把刀子深深扎进他的心窝窝一样,哭声很是揪心,长长短短的啼哭有时候甚至像是要断气似得,连贯不上。

孩子哭声再起,我当时脸唰的一下就像绿毛龟一样绿了下来,尼玛的,这是逆天的不对劲啊!为什么当我与孩子近在咫尺的时候,他就像是见鬼一样嚎啕大哭,而当我远离之时孩子又异常安静,心里想到“鬼”字,脑子又回到了车窗上出现的棺材手影。

脸也不用洗了,因为现在我已经无比清醒,冷汗蹭蹭的往下冒,估计抓住衣角往脸上随意的一抹,也能够当冷水洗把脸,我转过身从新走回了两位阿叔身边,浑身打着寒颤轻声说道:“阿叔,她跟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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