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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生异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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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不居,岁月如流。

一大早,苏珏顶着寒气出了屋门,昨夜随着青莲先生同一伙人进了山,先生什么也没说,那些人却直接替他们安排好了住处。

苏珏有满心的疑惑,是以今早早早地就醒了过来,他想找先生问上一问。

不曾想,苏珏没找到青莲先生的人影,只有沈爷一人在雪中舞剑。

“沈爷,早上好啊。”

“公子醒了?”

沈爷收了剑锋,折了一束梅枝,快步走回屋中,换披居服,然后抖落一身冷冽才去见苏珏。

山中时节缓慢,此时恰逢梅花盛开,白梅胜雪,红梅傲然。

“沈爷,先生呢?”苏珏紧拢了身上的披风,他有些怕冷。

“先生已经回去了,临走前让我留下陪公子。”

见苏珏手冻的通红,沈爷将手炉递给了苏珏,这才第一天,别把人给冻病了。

“留在这?”苏珏更加不解,这里人迹罕至,昨夜的那些刃此时也不知去了哪里,先生让他留在这是为了什么呢?

“对。”

“沈爷,昨夜的那些人呢?”

“他们出去打猎了。”沈爷言简意赅,一伸手,就拉着苏珏往屋里去。

“哦,是这样。”苏珏也不抗拒沈爷的动作,也不知是为何,他实在是冷。

“公子先用早膳吧,先生交代的事还不急。”

苏珏刚一落座,沈爷便立马布好了温在炉子上的早饭,一碗鸡汤,一份米糕。

“沈爷,先生到底交代了什么事?”不出意外,沈爷的话勾起了苏珏的好奇,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早饭上,看着那碗泛着油花的鸡汤,更是没有食欲。

“公子,先用膳。”沈爷也不回苏珏,只催促他用膳。

“沈爷,这鸡汤,我喝不下。”苏珏端着碗犹豫再三,还是不能入口。

“公子,山里能给你炖出一碗鸡汤很是不易,多少喝些。”

想来也是,苏珏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矫情,只是那鸡汤刚一入口,他便忍不住呕了出来。

沈爷大惊,这才第一天,他怎么把人给照顾吐了?!!!

与此同时临江十二楼门前迎来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找苏珏公子。”

那人笑得温和,正是许攸。

……

雍州王府,春花初绽。

“长安那边定了那位嘉成郡主何时上路了吗?”

宗政初策手执狼毫,似是要写些什么,可宣纸洁白如初,若细看笔尖,墨汁都快干了。

上路?

宗政无筹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王爷您这个词用的,似乎不是很妥当。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禀道:“回王爷,还没有,那位嘉成郡主的母亲突发疾病去世,按礼法,她需守孝三年,所以一时还没有着落。”

闻言,宗政初策搁下笔。

宗政无筹眼神一瞟,不仅墨色干了,那笔毛看着也是硬得不成样子,哪还能写字。

可见他的主子分心已经有段时间了。

“无筹,本王让你备的东西可妥当了?”

“回王爷,已经妥当了。”

“那就好。”宗政初策满意收笔。

“王爷,上元之夜您见了他,他可认出了您?”

宗政无筹替他收拾了桌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本王也不知,大约是认出却装不识,如此倒是相谈甚欢。”

想到那日上元夜的“偶遇”,宗政初策嘴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当年那个少年帝王如今玉质天成,实在教人睁不开眼。

而说到他是如何知晓燕文纯还活着的,说起来倒是个巧合。

在西楚建立的第一年,九州诸侯同去长安朝贡,宴席结束后他被陛下单独留下,醉意朦胧间,他听到了陛下和暗卫的谈话。

“王爷,那东西什么时候送去?”

宗政无筹的声音打破了宗政初策的回忆,谁能想到偶然听得的秘密如今成了他报仇的倚仗。

“等冀州的礼物送到,我们再去添个彩头就行。”

“是,王爷。”

宗政无筹向来不多话,对于宗政初策吩咐的事他也从不多问。

说完他便拱一拱手,退下了。

待宗政无筹走后,宗政初策又往冰室而去。

……

三月末尾,日光开始炽烈。

后宫女眷们大都换上了绫罗彩裙,围在一处投针验巧,洗发晒衣,宫苑内流动着罕见的笑声。

张皇后在御花园中悠然漫步,她特意叫楚越和张禾瑶进宫来陪侍左右。

因为还在服丧,楚越穿的很是素净,如云的鬓发中还插着一朵白花,虽然是楚楚可怜,却自有一股清冷坚韧。

在绕过九曲水廊时,张皇后突然停下看了楚越半晌,然后朝她道,“楚越,你今日的妆面似乎不太一样,额间的花钿看着不是寻常花卉,本宫一时竟看不出来,倒是别致。”

楚越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额间的花钿,她此时几乎浑身素白,唯独额间的“花钿”鲜红异常。

正如张皇后所言,不是寻常花卉,倒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飞禽,细细看去,飞禽似有九头。

她屈膝道,“回皇后殿下,臣女额间的不是花钿。”

“哦?不是花钿?”张禾瑶也起了兴致,开研究起楚越额间的“花钿”。

而几个动作之间,张禾瑶还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也没太过在意,哪个女眷身上不染香呢。

“这花钿突然出现在额间,臣女不知是什么,而且怎么洗都洗不掉。”

说起额间的花钿,楚越是一脸疑惑不解。

“长姐,我记得嘉成郡主一向不爱往额间涂饰花钿,也就是宫宴需要大妆,嘉成郡主才涂饰一二。”

听得张禾瑶如此说,楚越不禁心中纳罕,她为何平白地替她说话?

“是,本宫也记得是这样。”

“皇后殿下和二小姐好记性,臣女确实不爱这些,又何况还在孝期,臣女怎有心思描饰,额间的这个东西出现的奇怪,臣女也不知是福是祸。”

楚越说完这句话,脸色变的颇为神秘,她看了看四下侍立的宫人,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又说道,“而且臣女身上也长出一个和这个一样的图案。”

听完楚越的话,张皇后姐妹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种事实在是蹊跷。

“皇后殿下和二小姐若是不信,尽可入殿查验一番。”

从张皇后和张禾瑶的面目表情来看,楚越知道她们不是很相信这件事,若不让她们亲眼所见,戏又怎么能唱的下去呢。

“此事臣女不敢声张,怕有什么不妥。”

楚越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张皇后心里也就泛起了嘀咕。

思来想去,她决定一睹究竟。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任何人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擅入。”

“是,皇后殿下。”

屏退了宫人,张皇后带着张禾瑶与楚越进了长乐宫,张禾瑶一进殿门便放下了帷幔。

楚越自然也半褪了衣衫,正好露出左侧肩颈下方的图案,和她额间“花钿”的形状十分相似。

“这是?”张皇后看了半晌,只见楚越白皙的肩颈下一个振翅欲飞的禽鸟栩栩如生,红得异常刺眼。

“长姐,我怎么觉得像鬼车啊!”张禾瑶也看了半晌,到底和穆羽读了不少奇书,她越看越觉得楚越身上的是传说中的鬼车鸟。

“鬼车?”楚越的脸上现出惊恐的神色,鬼车可是大不祥之兆!

根据《岭表录异》记载:“鬼车,春夏之间,稍遇阴晦,则飞鸣而过。岭外尤多。爱入人家烁人魂气。或云九首,曾为大啮其一,常滴血。血滴之家,则有凶。”

“嘉兴郡主,我也只是猜测,兴许不是呢。”

见楚越面带惧色,张禾瑶一边说着一边替楚越拢好了衣衫,张皇后也出声安慰,“楚越,你先别害怕,此事你也先别声张。”

“皇后殿下,我,我怕……”楚越一副受到惊吓的楚楚可怜模样,可谁会知道,她额间和身上的图案就是她自己刺上去的。

“莫怕,禾瑶,今日你陪楚越回去吧。”

“好,长姐,此事就交给我吧。”

二人又对楚越安慰了一番,紧接着她们便出了长乐宫。

然而她们刚走出殿门,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群乌鸦,直奔她们而去,霎时就乱作一团。

另一边宽阔庄严的北辰殿中。正堂金石砖铺地,中有正红色羊绒毯,排铺至赤金蟠龙宝座。

王座之上,坐着的自然是九州之主楚云轩。

而大殿正中央,楚天佑身着深红色绣蟒朝服笔直地站着,他敛衽下拜。

“儿臣给父王请安。”

“起来吧。”

“谢父王。”

“天佑,内史贪污之事你处理的不错。”楚云轩面带笑意,似乎是忘却了之前父子之间的不愉快。

楚天佑作揖道:“儿臣幼承庭训,一言一行皆是父王和杨太傅所教,自是不敢居功。况且太傅所做更多,儿臣跟着太傅学到了不少。”

“哦?”楚云轩挑眉,饶有兴味道:“看来天佑跟着学习杨爱卿颇有进益啊。”

“回父王。”

楚天佑又上前一步:“儿臣之前听闻,荆州太守万宝躺欺压百姓,苛扣朝廷分拨下来的善款,并与当地乡绅勾结牟取暴利,儿臣已经将其缉拿回京。另外善款份分拨等一应事宜也已经安排完毕,请父王放心。”

楚云轩似乎有些不悦,他的这个太子是不是过于贤明了,他正要开口,忽有宫人来禀:“陛下,皇后殿下受袭,幸得穆羽将军相救,不过皇后殿下受了惊吓!”

“什么?!”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并同时起身直奔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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